第159章 精神分裂
穆煜森說,那是高瓊的替身……
沒等他的話說完,我瞪大了眼睛,渾身打了個激靈,“替、身…..?!”
穆煜森點頭,“是,是她同父異母有的妹妹,為了個孩子治病,替高瓊來演這一出生死戲的。”
我一直仰着頭,張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穆煜森,手抖的停不下來,被穆煜森緊緊在他寬大的掌心裏握着。
高瓊是跟着她母親在海城的,之前就聽說過她母親嫁了個有錢人,也聽東方靈兒和歐陽雪說起過她,說是十幾歲就被她的繼父給糟踐了什麼的。而那次在我家門口出事那天,她快奄奄一息時,對着我笑,說是那個騎着三輪車的老頭撞我爸腿的人是她父親時,我當時好像是頓生了一個念頭,她哪裏不對?可是,那個時候那麼血腥的一幕,根本就不容我仔細去想那麼多的細節。
現在想想那血腥的一幕,雖然毛骨悚然但是確實有點不對勁,眼神,兩個人的眼神對不上啊!
猛地抬起頭,被穆煜森緊緊摁在胸前,“別想了,我就知道你知道了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我狠狠咬了下舌尖,“你很早就知道了對嗎?”
穆煜森的大手扣住我的後腦勺,看着我的眼睛,“當天就覺得不對,但是他們沒查出來異常,直到有人跟蹤她爸時候發現了問題所在。”
穆煜森說是後來把高瓊她爸爸,就那個蹬三輪車的老師傅直接給抓了去,老人在我們家人面前狠話時說的倒是溜,警局裏各種異常資料和檢查報告,他為了女兒的孩子,不得不承認是高瓊逼着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做了個微整形后替她乾的。
高瓊的目的就要讓我一輩子不好過,要讓穆煜森良心不安,她就是要在暗處看我一輩子被冤魂折磨的樣子。
根據老頭子的交代。警局布下天羅地網去抓高瓊,可是,她如今就跟徹底消失了似的找不着。
穆煜森為了不讓我和家人知道此事的真實情況,沒讓警方登報或者上各種官方網站發佈此事的帖子和新聞,那樣反而會對大家的正常生活造成一些不利因素的。
穆煜森總是擔心我身體出問題,我盡量讓自己冷靜再冷靜,還是有些虛弱的靠着他的胸口,聽着他已經亂了規律的心跳,“沒事的,我沒事,知道了才會有所提防,你不用擔心我……”
靠着他的胸口冷靜了會兒,“煜,我們回去吧!”
穆煜森意思不要讓老夫人和我們爸媽知道這件事。否則他們都一把年紀了又要各種提心弔膽。
穆煜森的意思是,我要是太過擔心或者受那件事的影響,我們就先不住雁鳴湖了,銀河灣或者他之前那處地方都可以將就過度,回頭再找個地段和環境都好的地方重新置辦一處住宅好了。
我故意說,“你到處置辦住宅,是要為你將來私藏二姨太、小三、小四留的後路么?”
穆煜森無奈的挑了下眼角,“估計我還沒私藏,就被你把天捅個洞出來了。”
我扭過頭不去看他,雖然心裏各種疑團和不甘,可我還是沒出息的彎了彎嘴角,“知道就好。”
回到雁鳴湖的那些天,幾乎每隔幾天就要發生一件令我非常想不明白的事情,穆煜森請的私人醫生來家裏給我看病、檢查,完了就讓我吃藥,吃完葯我就會一覺睡到幾個小時后,然後醒來后總是覺得缺失了那麼一大片東西。
發現兩個丫頭回來后,老夫人總是小心翼翼的陪着她倆,很少有我們母女三人單獨相處的機會,而穆煜森機會是沒見過他去過公司,時間都是在卧室、書房,反正就總是在我的身邊晃悠。
這天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陌生的病房裏,身體動了下,發現在穆煜森的懷裏躺着。驀地一下抬頭,發現他竟然靠着床幃睡著了。
由於我的舉動,穆煜森騰地睜開了眼睛,眼神緊張的看着我,“朵兒?!”
我看了一圈房間,“我們怎麼在這裏?我是不是又發燒了?”我完全不記得睡着之前發生了什麼。
穆煜森一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在看,看得我也跟着他低頭在我身上到處看,我穿戴整齊,好像沒丟什麼人啊!
再一抬眸間,發現穆煜森左邊的胳膊上裹着紗布,騰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受傷了?”問完,抬頭瞪着他,“你這人怎麼回事?你住院卻抱着我睡覺……”
“朵兒,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不記得你對我做了什麼嗎?”穆煜森沒說一個字都看着我的眼睛。
我咽了口口水,“穆煜森,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我對你做什麼了……?”
穆煜森眉心皺了下,一把將我拉進懷裏,“朵兒,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最近都有什麼異常嗎……?”
我硬是把臉揚起看着他疲憊的倦容,“你的胳膊是我弄的?”
穆煜森斂了斂眉眼,“你咬的。”
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拿過他的胳膊,小臂處別包紮着,擰眉思索,可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穆煜森說,我抱了一堆布娃娃去前院的游泳池給布娃娃洗澡,嚇死了管家和老夫人,等他出來時,我已經連着衣服坐在浴池裏給幾個布娃娃洗澡,嘴裏還念叨着什麼。
他下了游泳池抱我往上抱,我抱着布娃娃不鬆手,最後就抱住他的胳膊咬住不放。他說,游泳池的水都被他命人給抽幹了,在我沒有完全恢復之前,游泳池裏不許放水。
他說這已經是我回到雁鳴湖后,第五次在游泳池給布娃娃洗澡了。
他請來的兩位家庭醫生,那我王大夫是婦產科康復專家,那位年輕的閆醇是他從國外請回來的心理輔導專家。
我擰着眉心,“怪不得這些天你都待家裏不去上班,你們也不讓我跟月亮和星星單獨呆一起,原來是我有問題,那,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呢,告訴我,我就配合你們治療啊!我真的不想成為一個大腦有毛病,精神失常的女人,我不要……”
穆煜森輕輕捏住我的下巴,來回摩挲着,“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問題的,既然你現在知道了,那麼你就得乖乖聽話,接受治療。”
他什麼原因不說我都清楚的很,那些藥物的毒素終究還是在我的身體裏起了作用了。
驀地抬頭,“那我這段日子,是不是每次出現異常狀況,你們都給我用的是鎮靜劑和烈性安眠藥嗎?”
穆煜森低頭堵住我的嘴,冰冰涼涼的一吻,緩緩撤離,“不是,都是閆醇用和海城的中醫老先生用物理治療法和中醫相結合的,葯也有在用,只是必要是以毒攻毒時用了兩次。”
我無聲的吞着口水,“我很嚴重嗎?”
穆煜森搖頭,“不嚴重,關鍵是這次突然間孩子沒了,對你造成了精神上的打擊,當時只顧着手術救人了,他們根本就沒想到之前的那一茬事兒,所以……”
穆煜森說我在醫院的時候就趁人不注意時拔掉枕頭,赤腳跑去嬰兒洗浴房看小孩子洗澡,那次就發現我精神出現了小的異常狀況。
“所以。我們倆就去了空軍療養院么?”
穆煜森說,空軍療養院那幾天,我是沒什麼異常的,可是回了雁鳴湖的第三天就發生異常情況了。後來,閆醇說是因為每天看見月亮和星星,再看看那些布娃娃所以就會刺激到我的腦神經系統,然後就導致了在我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下,做出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到處看了看,“那,我現在可是非常清醒的,你請的那個國際性的心裏專家怎麼給我治病啊?”
穆煜森看了看我良久,“閆醇說了,你這就是輕微的一點點問題,所以讓我先在你清醒的狀況下。和你聊聊,這些天先不回家住,不與外界接觸,把心放空,什麼都不想,一旦發生那種,一看見孩子和跟小孩有相似度的物體時,發現你一旦有異常反應,他就採取措施。”
我瞪大了眼睛,“什麼措施?很疼嗎?”
穆煜森彎了下嘴角,笑了,伸手,粗糲的指腹在我的臉頰上來回遊走,“我在這裏,他不想混了敢讓你受疼?”
穆煜森揉了把我的頭,“沒事,不用怕,我們都知道你是最勇敢、最有愛心的女孩兒,不會傷害無辜的乖女孩,他們也沒人敢傷害你,只是一種物理性的治療,但是每天的重要還得吃,王醫生的檢查也得配合,可以嗎?”
我點頭,“可是……我是不是好多天又見不到月亮和星星了?”
“她倆沒事,那麼多人看着的,這裏就最多半個月,你的身體先得到恢復。”穆煜森說完,定定的看着我,良久才說,“你的恍惚不是隨時都有的,只能等你出現癥狀的時候才可以對症下藥,以達到完全意義上的根治。”
我斂了斂眉眼,“好吧!”
穆煜森無奈的低嘆了聲,揉了把我的頭,“乖。”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穆煜森,“東方靈兒和高瓊……”
穆煜森說,她倆都蹦躂不了幾天,現在的她倆是兩個世界的極點。讓我不用擔心,到處都是人在找高瓊,而東方靈兒不會走高瓊路線。這點我倒是明白的,她都是正面衝突性的,畢竟那兩個女人的思維是兩個極端。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呆的是一家叫路易斯的私立醫院,正好閆醇就是那家醫院的投資人之一,所以一切硬件設施都安排的很到位。
這天的下午我午覺起來,穆煜森說是帶我去樓下的花園轉轉。
下樓時碰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不是之前在海城給我治病的王錦陽么?
王錦陽穿着白大褂,身邊有人在跟他說話,我以為他沒看見我們,待他那邊說完話后,王錦陽雙手抄在白大褂的斜兜里朝我和穆煜森走來。
他對穆煜森畢恭畢敬的頷首,“穆先生,穆太太。”
我看出來了他的局促和不安,雙手拿出衣兜沒出放的感覺。
穆煜森嗯了聲,睨了眼王錦陽,“答案。”
我驀地看向穆煜森,嘴巴剛張了下,他便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說話。
王錦陽點頭,“我去。”
我不知道穆煜森讓王錦陽去哪裏,但是從他的態度和王錦陽的表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天堂類的好去處。
“好”穆煜森一個字好字落下,拿着我轉身,“我等你好消息。”
我們倆人走在路易斯的小徑上,我等穆煜森給我我說王錦陽的事情,看他卻說,路易斯國內一共有五家這樣的醫院。北上廣三家,另外就是海城和燕城各一家。
我實在忍不住了,不想聽他對路易斯的介紹,咬了下牙打斷他,“王錦陽,從海城到燕城,中間緣由我不想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你讓他去哪裏?做什麼?”
因為當年事情東窗事發后,王錦陽已經被穆煜森給拿住了,他現在什麼都得聽他的,不然那就是死路一條。
我的問題問出后,穆煜森倒霉有逃避,他看着我說,“對付宋翊和歐佳雲。”
我驀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又張還是閉上,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
穆煜森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怎麼,聽到這個消息,你捨不得那小子了?”
我抿了下唇,瞪了眼穆煜森,“我只是一直以為你們的矛盾解決了。他們在海城,我們在燕城,我以為我們進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穆煜森顯然是生氣的,他的胸口呼哧了幾下,“朵兒,你太單純了,你把任何人都想的太簡單了。我也曾經和你一樣想過,我們進水不犯河水,他們佔着海城,我帶着老婆孩子待在燕城,各自安好。可是呢,他們壓根兒就沒打算讓我,然我們好過,從來都沒發自內心的把我當做一家人,我始終是他們心底、眼底的絆腳石,是他們非要拔掉不可的一個毒刺,你懂嗎?”
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鬥爭不但沒有結束,而且現在到了讓穆煜森必須動手的時候。
我斂了下眼帘,“那,老太太知道嗎?你們一直都在斗~”
穆煜森緩緩闔了下眼,“那麼我問你,當年,你跟着宋翊來海城,你們還在教堂里舉行了婚禮,後來,你有沒有想過,當時老頭子和老太太知道宋翊的問題么?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擰着眉心想了想,搖頭,“我都不記得有沒有想過,因為我是一年後才發現他的問題的,那麼的突然和措手不及,我沒去細究過任何一個人。”
穆煜森擰了下眉心,“那麼,你現在想想。他們當時知道嗎?”
我沒想,白了他一眼,“當然知道了,如果他們都不知道宋翊有毛病,怎麼會同意我嫁進宋家呢!依照歐佳雲和宋紹成,還有你爹他們的觀念,那肯定是給宋翊娶個豪門千金啊!”
穆煜森狠狠捏了把我的臉,“現在腦子怎麼這麼好使,嗯?”
“那時候年輕啊,再說了誰年輕時沒遇到過幾個渣男了。”
穆煜森無語的看了我一會兒,“有沒有恨過老爺子和老太太,助紂為孽。”
我狠狠吞着口水,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和宋翊的事情上,我只對我哥和嫂子是打心裏恨過,心涼過,其他人吧……”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沒什麼恨不恨的,畢竟當時是我自己願意的,老爺子和老太太畢竟是宋翊的爺爺、奶奶,他們沒有任何理由站我這邊替我想的,這應該都是人的共性吧!”
穆煜森長長的呼了口氣,彎腰將我倏地抱起,嚇我一跳,“你幹嘛了,這裏那麼多人。”
穆煜森抱着我桌子一休閑木凳上,捏着我的下巴看了良久。像是在數我臉上的毛孔般看了好久,才緩緩而道,“如果,我對宋翊下狠手,你心疼嗎?”
“.…..”我看着他良久,腦子裏想想起點什麼來,可是,我大腦一片空白,關於和宋翊的過往根本就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片段來。
緩緩搖頭,篤定道,“我沒任何感覺,能讓你這樣來徵求我的意見,我想,他應該做了罪有應得的事情。”
之前傳聞,於子墨得了無法治癒的臟病,也沾染給了宋翊。所有人都說是穆煜森做的,當然,後來穆煜森的態度是,於子墨骨子裏就帶有各種不正常的疾病因子,他的推動,只是讓他提前遭受了點痛苦,讓他早死了幾年罷了。而宋翊,後來被宋家送到歐洲去治療了長達兩年之久,說是痊癒了,那麼就說是,穆煜森沒對他們趕盡殺絕吧!
穆煜森斂下眉眼,聲音極度低沉,“他們和整個東方家族聯手來整我。”
驀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穆煜森,手本能的附在小腹上,“孩子沒了,和他們有關係?”
穆煜森緩緩合眼,緊緊抿着唇,手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力氣之大,捏的我的手都快斷了。
“嘶……”我低呼了聲。
穆煜森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勁兒太大了,手緩緩鬆開,反握住我的手,低頭,在我紅了的手背上吻了吻,“還疼嗎?”
我木木的搖了下頭,“沒事~”
原以為是東方靈兒一個人的所為,現在聽了后,整個人的身體都像是被人給抽空了似的沒了力氣。他們好狠毒,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不放過我。
我靠着穆煜森的胸口,緩和了會兒複雜而空洞的心緒,“那你打算怎麼整治他們?”
“你呢?你想要他們有個什麼樣的後果?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我斂了斂眉眼,讓他們死了太便宜了,須臾便淡淡的說,“那就讓他們失去他們最珍惜為命的東西吧!”我想,這樣比殺了他們,更讓他們生不如死吧!
穆煜森揉着我的頭,“好。”
我鄒眉,“你就不擔心把我給這樣寵成個巫婆了么?”
穆煜森狠狠捏了下我的鼻子,“那樣最好。”
“.…..”
下午六點多。我被穆煜森拉着繞道走了幾圈上樓,電梯門一打開,外面便是彼此起伏的孩啼聲。我微微擰了下眉心,看向穆煜森,“怎麼會有孩子在哭?我們走錯了吧!”
穆煜森抬頭看了下頭頂,“還真錯了。”語落,他拉着我走樓梯,“就一層樓,鍛煉鍛煉。”
一回頭,我便看見了一個大大的玻璃房,裏面各式各樣的小浴池,光溜溜的小孩子在水裏面游着,跟娃娃魚似的,特好玩兒。
我一直看着玻璃房裏面,穆煜森拉着我的手,突然,我就要甩開他的手去那裏面看看、摸摸那些可愛的孩子,太好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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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煜森死死拽着葉朵兒的手不放,他就那麼任憑他拽着。
突然,葉朵兒轉過頭看向穆煜森,嘴角的弧度從上往下看去,簡直太美了,她嫌棄的瞪眼穆煜森,“看我幹嗎了,走啊,我們自己去給寶寶洗澡吧!那麼多人,小心寶寶被壞人給抱走了,走啦走啦……”
穆煜森看着她實在下不了手,突然,閆醇閃了出來,擋在葉朵兒的面前,看着她。
朵兒使了好大的勁兒,推了閆醇一把,“讓開,這人真是沒眼色的很你……”
閆醇當然知道精神上出問題的患者都是力大無比,但是他根本就沒想到瘦的風可以吹走的朵兒會有那麼大力氣,推得他打了個趔趄,差點給摔下樓梯,一把抓住扶手,狠狠瞪了眼朵兒,再瞪向穆煜森,嘀咕道。“腦子有病啊,那麼多女人不去找個正常點的……”
穆煜森擰了下眉心,被朵兒給拽下了台階,他正好聽見了閆醇的嘀咕,狠狠瞪着他,“找死啊你?”
閆醇,其實就低聲嘀咕了一句而已,雖然他是老闆之一,可這裏畢竟是產科不是精神病科室,不能太過大動干戈,以免嚇着家屬和產婦可就把事兒搞大了。
閆醇也瞪了眼穆煜森,站穩了后,低聲對穆煜森說,“你別這麼心疼,不下狠手,就沒法治。”起初閆醇建議放到精神病院,話都沒說完被穆煜森給罵了回去。
穆煜森說,“我要是想放到精神病院給她治療,我能拖這麼久?我能把你請回來,我請你回來是送她去精神病院的嗎?”
當時,閆醇就各種擺手求饒說錯話了,後來才想到這個辦法,這樣也得和醫院裏的其他高層和院長,主任什麼的溝通啊!
明明說好的計劃,此時,穆煜森又一次退縮了,這樣的穆煜森,是閆醇第一次見,他怎麼就被一個女人給迷惑到這地步了?
這個問題是閆醇一直以來的疑點,他這些年倒是聽說了些關於穆煜森的事情,畢竟不在國內長待,再說他們都是N年半個月的見一次,也湊不齊,根本就沒時間八卦別人的私事兒。而穆煜森的事情,他只是一知半解的聽了些,這次一見到葉朵兒,愣住了,或許是大病初癒的原因,朵兒在閆醇的眼裏就是個要什麼沒什麼,還精神恍惚不濟的女人罷了。
可他們的心目中的神人,冷血無情的穆煜森怎麼就把她當個寶似的頂着呢?難不成就是因為那兩隻萌噠噠的小娃娃么?!
“你要對她做什麼?”這次是閆醇第一次下手來狠的、真的。
閆醇眯了下眸子,拍了把穆煜森的肩膀。低聲道,“老大,別這麼緊張,您老在邊上站着的,我能對她做什麼~”
閆醇語落,一把握住朵兒的胳膊,對穆煜森說,“我拉着她上樓梯,你在後面推着。”
穆煜森瞪着眼睛,“我直接抱上去……”
閆醇瞟了眼穆煜森的胳膊,好在現在他也知道穆煜森多麼的珍視這個女人了,便也沒敢再說風涼話,“不行,她會傷到你。當然在傷到你的同時,她的牙縫裏或者指甲縫裏再次鑽進你的血液,還是治不了,反而越來越嚴重,阿森,交給我,沒問題的。”
閆醇一手緊緊握住朵兒的兩隻手,穆煜森從身後幾乎是抱着她,兩人把她從樓梯上往樓上的病房推拉……
朵兒哀嚎,“我要我的寶寶……你們倆個壞人……救命啊……我要殺了你們,啊……”
朵兒的凄慘嚎叫,引來了好多圍觀者,場面實屬太壯觀。
穆煜森一臉心疼的看向閆醇,那緊緊抿着的薄唇一點點形成了一條直線。
閆醇給他一點信號,堅持,只要到了他們的樓層,給弄進病房裏,任由她鬧騰,他才可以採取物理治療,實在不行就加用中藥一起治療,不然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到了他們的VIP貴賓區樓層,本來安靜的樓道里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家屬,坐着休息,可是朵兒凄慘的嗷叫聲,使得所有家屬和患者、醫生、護士都來圍觀。
雖然閆醇是個挂名老闆,可是見過並認識他的醫生、護士並不多。
剛剛出了電梯的安娜看到這一幕也震驚了,她疾步跟上,差點將手裏的雞湯給潑到閆醇的頭上,被滿頭大汗的穆煜森制止住,“別,他是給朵兒看病的大夫……”
安娜瞪着閆醇,他正撅着屁股控制着朵兒的兩隻手,“你神經病啊你?你到底是給她治病呢還是草菅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