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前情舊愛
看着張江和唐晨載着他們母女離開，我雙手疊交放在腹部，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出來一個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孕育成型，然後呱呱落地，我再將他（她）抱出去扔掉的畫面來。
可此時此刻，我對她已無恨無怨念，亦沒有對於她這些年來辛苦而貧瘠的生活感到一點悲憫之心，亦如一個陌生人，我得知她得了如此重病，只是默念她一定要好起來，她一定會好的，其他的我好像也想不到什麼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靠着穆煜森的肩膀閉目養神，沉默許久，我問了他一聲，“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來燕城看病的事情？”
“嗯。”他就那麼嗯了聲后，攬住我的腰，說：“聽唐晨說問題不大，放射性治療完全不是問題。”
我一直閉着眼睛，“那，唐晨怎麼和甄妮……？”
穆煜森略帶壞笑的聲線，“這我應該問你才對啊！不是你跟唐晨合計着去的古鎮，尋找什麼夢境的么？”
“唐晨不是不讓你們知道么？”
穆煜森說，唐晨要他辦事，不說實情怎麼行。
我已全部瞭然，緩緩抬頭，“甄婦人難道不知道唐晨是唐家成的侄子？”
穆煜森揉了把我頭髮頂，“目前來看，她是不知道的，就看唐晨能不能瞞得住甄妮。”
我無聲嘆了口氣，“唐家成的老婆是軍醫大的教授，而她在軍區醫院看病，難免會遇見。”
“唐晨給她聯繫的是省婦幼，不在軍區醫院治療。”穆煜森說完，揉了把我的頭，“刀子嘴豆腐心的臭丫頭。”
瞪了眼穆煜森，“我又沒說什麼。”
晚上和穆煜森一起給丫頭們洗澡，一起鬨她們倆睡覺。總覺得今天的穆煜森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而且電話特別多。
直到回我們房間，他速度洗了個澡后給我放好洗澡水，這才說，“今晚，我給你洗澡吧！”
每次聽到那壞人說這句話就各種臉紅心跳，就知道他的醉翁之意不在洗澡上。可是現在我才三個月他就忍不住了么！
如此一想，便滿腹悶氣的瞪着他，而穆煜森卻表情嚴肅的看着我，“又胡思亂想了，思想不純潔的臭丫頭。”
“.…..”我仰頭瞪着他，“神經兮兮的你今天。”
穆煜森這才斂下眉眼低嘆了聲，“朵兒，我明天得趣趟美國，估計得待幾天。本來想着你現在懷孕呢，所以就推遲到了現在，可我沒想到你今天就知道甄婦人病情一事了。”
瞪他一眼，轉身就往浴池裏走，“蛇精病，嚇我一跳，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甄婦人的病得醫生給治，她自己得心態好，得願意配合，你擔心我什麼了真是的。”
穆煜森原定去美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他遲遲沒走我一直以為是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可到現在了他竟然這樣說，我難道天生就是來給人添麻煩的么！
我裹着浴巾正準備進浴池，被穆煜森摁住，“我幫你，小心滑倒。還有，我不在的時候就不要洗池浴了，讓管家阿姨幫你……”
“討厭，這才幾個月就要讓人幫我洗澡，快生的時候，是不是得人整天抬着了。真是受不了你了！”不過說到最後，我的嘴角是彎着的，我想我瞪着穆煜森時一定是面帶含羞和慎怪的笑意的，不然，他怎麼像是要吃了我似的看着我。
抓了個毛巾捂住臉，“不許那樣看我。”
穆煜森揉着我的肩膀，“臭丫頭，老子這輩子怎麼就敗在你手上了，嗯？！”
驀地拿掉毛巾，“你什麼敗我手上了？”
穆煜森直接坐進浴池，將我抱在懷裏，大手附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下巴擱在我的肩窩裏，悶聲道：“就如現在……”
我身體一個機靈，胳膊肘戳了他幾下，“你……別，我可是孕婦呢！”
穆煜森悶哼道，“我不管，我可是有老婆的男人，這種小別離的前夕當然得做點什麼才是，你自己看着辦吧！嗯？老婆！”
被他誘哄着抱回卧室，可那種夫妻間恩愛的親密之舉，那壞人倒是親力親為傳授了不受，可要我主動，還真的挺難得。
穆煜森雙臂撐在床面上，深黑的眸子灼灼的看着我，“老婆，放鬆，那個姿勢傷害不到寶貝的，嗯……你只負責張嘴就行……”
“.…..”
第二天，穆煜森是上午十點的飛機，早上是他和老夫人和幾位阿姨幫忙給兩位麻煩精洗漱打扮，吃飯送去幼稚園的。他們雖然都小心翼翼的不吵醒我，可是她倆哪裏有安靜過一會兒，除非就是睡着的時候。
所以，從她們倆相互排擠到嬉笑，再到被老夫人哄上車子我都知道。
送穆煜森去機場，路上他叮嚀了很多，沒事就不要往工作室跑，也不要動不動就跟人亂約會，早早回家休息等等，聽得我耳朵都起了繭了。
可我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那邊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
是之前的一個樓盤爛尾，造成了重大事故，蘇北辰已經被各方面控制很久了，聽說他母親大人都快哭瞎眼睛了，可穆煜森一直沒過去，我以為是秦君越還是閆旭過去了，可在去機場的時候才得知，閆旭前天才過去，那就是說事情沒得到解決。
而穆煜森海城總公司鬧騰股東撤資的事情，他也過去過幾次了，也沒具體問到底解決到了什麼程度，畢竟那是公事，我不能插手擦嘴太多。
穆煜森良久才說了句，“保北辰回國，公司宣佈破產，地皮和公司都押給銀行，從此，盛世集團海外工作不復存在。日後，即使歐美經濟恢復那麼我們盛世也只做項目開發和投資，不在國外投資實體。”
我點了點頭，“那蘇北辰和他母親都沒事吧？”
穆煜森揉了把我的頭，“沒事。”
我想了想還是問他，“那海城那邊的事兒平息了嗎？內奸揪出來沒？”
穆煜森臉沉了沉，“不用揪都知道是誰，快了，很快就解決了。海城的事情和國外不同，美國市場，我們是抱着全盤拋棄只救北辰他們脫離危險，回國即可。而海城……”
穆煜森垂眸，須臾便抬起眼睛看着我，“海城是大本營，不能丟，那些股東現在還需要各方面的說服和利益給他們看都、摸到才行。商人無利而不往，得讓他們看到更大的利益才行，否則，說什麼都沒用。”
我擰了下眉，“那就是說，海城，問題比美國還要麻煩？”
穆煜森勾了勾唇角，“也不是。主要是我們對兩地的態度不同，其次是，海城的股東之間都是中、國、式的關聯，你懂么？”
我琢磨來會兒穆煜森的話，點點頭，“嗯，明白。”
從機場回到市區，我一路不說話。前面的司機和保鏢也是龜速慢行。
到了十字路口，我說，“去趟銀河灣吧！”
他倆應下后，我們一路疾馳前往銀河灣。
站在樓下思索良久，才提起步子上樓，走到門口才忘記沒帶鑰匙，便去摁了張江家的門鈴。
門是張阿姨開的，她將我熱情迎進去后，我們客套了幾句，便問她，甄妮和她母親的去向。
張阿姨唉聲嘆氣道，“一大早就去醫院了。”
我問她，甄婦人是不是嚴重了，她點點頭，“二半夜就聽說疼的嚴重。擔心打擾我們，硬咬着牙挺到天亮了……”
“哪家醫院？軍區還是婦幼？”
老太太也是一問三不知，說，她也不清楚，剛還打電話問了，聽說是沒什麼事兒了，張江不讓她來回跑擔心出點岔子，可她也沒問哪家醫院。張阿姨語落，長嘆一聲道，“哎，阿江攤上那麼一家子也是夠他受得了。”
我明白張阿姨的意思，她是多麼期許張江趕緊娶妻生子，可是就這麼被他的生父一家給拖住了，大概張阿姨就是這個意思了。
至於我和甄婦人的關係，她是知道的，但從她的態度來看，她好像是知道我的態度的吧！
和張阿姨寒暄了幾句下樓，打電話給張江，他說在婦幼，唐晨在那裏有關係已經安排住院治療了，現在沒事了，如果下午問題不是很大的話他就回古鎮接他爸去。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張江讓我挺震驚的，他難道一點都沒記恨過父親和拋棄他的那個女人嗎？
我說，“我在銀河灣樓下呢！你現在有能出來嗎？”
張江說，可以，那邊有甄妮和唐晨看着的。
藍爵咖啡屋，張江一坐下就緊張兮兮的問我，“怎麼了？”
我擰了下眉心，“看來我這次懷孕的確是驚動了大家。這件事，原本是要瞞着的，可沒想到這事兒如今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
張江瞪我一眼，“少廢話，有事沒？”
“沒。”
張江吐了口長氣，坐好，“那就好。”
張江問我，“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和阿姨談了？”
我本能的回答他，“沒有。”
張江看着我，“你虛情假意一次會掉幾塊肉么？”
瞪了眼張江，“今天約你來不是說這個的，她看病得多少錢？”
張江鄒眉，“不知道，反正渾身都是毛病，先就目前來說，宮頸癌的放射性治療，倒是沒多少錢，但是要根治，要把她的各種疾病都治療個差不多，那我也不知道，說不定幾十萬，說不定十幾萬，只要她什麼活兒都別做，好吃好喝還要心情好的養着，那病自然就好些了，都是勞心勞肺的病，你讓我怎麼說的清楚需要多少錢。”
想了想，我說，“我知道你現在也沒多少錢了，投資那個車隊還欠着錢呢，現在。她治病的錢，我來出吧！你不用告訴她是我的錢，可以么？”
“不可以，她是為了我們家，為了我妹和我爸累成一身病的。”
我鼻尖酸了下，“這個不重要，我們現在要看清楚現實。張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不要在硬撐着了，你要清楚一點，你妹妹和唐晨的未來在哪裏，沒人知道，你懂得我的意思。所以，眼下，這個錢我出最合適。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妥，那麼就當我借給你的，等你發達了還我，好吧！”
張江做了個摸煙的動作，忽而又把手收了回去，說，唐晨說，他把可以安個假肢。現在最好的假肢是可以支撐他走路的，技術和恢復好點的根本都看不出你是真假。
我眨了下眼睛，“你想給你把安個假肢？”
張江點頭，“我想，讓他完成一件事情，一件堵了他很多年的事情。”
“什麼？”
張江說，他爸就想親自問問那個女人，當年為什麼就那麼活生生把張江丟給了孤兒院。而不給他送回家再跟野男人跑，這件事。
我白了眼張江，“老人氣頭上呢，你也糊塗啊，找她幹嘛呢，萬一她現在過得不好，回頭來找你，你難道連她也接濟上？你真以為你是觀世音菩薩呢？”
那種為了金錢名利動不動就換男人，跟着男人跑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恥辱和無恥，那麼江小霞那種女人能真正嫁個有錢有地位的正常男人不大可能，萬一如今不如人了，她讓張江養活她的借口和死纏來打的本事絕對有幾萬種。
張江嘴角彎了彎，“我知道她過的不好，所以才讓想讓我爸一睹她的現場而撿回當年被她羞辱的過的尊嚴。”
我等大了眼珠子。“張江，你，其實比我狠。”
張江眯了下眼眸，微微搖頭，“不，你不懂得我的感受。你不一樣，從小被拋棄，而阿姨給你的被子裏把她所有的僅有的值錢的東西都縫了進去，她是看着讓人抱着你離開，而且多年都是偷偷看着你長大的。她把所有的愧疚都給了妮妮，我覺得阿姨是個值得我去當做最親的親人對待的女人，而我母親不一樣，她帶着我跟着一個有錢男人離開古鎮的時候，我爸就已經斷了脊梁骨了，她為了跟一個又一個有錢男人上床。把我無數次鎖在賓館和她偷情的房間隔壁時，我就已經覺得她不是我媽了，直到被她強行送進了孤兒院，我才解脫了。”
天！他怎麼經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他認識那麼久，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一年，怎麼就沒想到他的童年竟然是那樣的遭遇。
我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張江無聲的吸了口長氣，又一次做了個摸煙的動作，的確煙盒抹了出來，可是煙拿在手上顛了顛，看了我一眼，“找這麼高雅的個地方，煙都不能抽。”
他竟然還好好的跟我開玩笑，我深呼了口氣。“即使我們約個可以抽煙的地方，你也不能抽，我是孕婦我最大。”
“.…..”張江點點頭，嘴角彎了下，“也是。”【740】
我覺得不能再和張江討論他們家的事情了，更加不能再說他那個無法用詞組來形容的母親了，便八卦的問了句，“哎，張江，你，什麼時候找媳婦啊？剛剛見到張阿姨了，感覺她挺着急的，也挺失落的。”
須臾，張江看着我，一本正經道，“你，覺得我應該找個什麼樣的女人結婚？”
我狠狠眨了下眼睛，看着張江良久，“你，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張江睨了我一眼，“沒談過戀愛很奇怪嗎？”
我點了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你沒談過戀愛不奇怪。”
沉默良久，張江說，“你看着有靠譜的女人給我介紹一個，你看着差不多的就行。”
“呃，大哥，你找媳婦呢，怎麼能是我說看着還可以就可以呢！”
張江說反正他認識的女人不多，也沒和女人有太多的接觸。不懂，就讓我看看適合做老婆的就行。
我驚訝的看着他，“你，確定，你對女人有興趣？”
張江剜了我一眼，“性取向絕對正常。”
我突然吐口而出，“你看安娜呢？”
“養不起那號的。”張江拒絕的倒挺麻溜。
“安娜不難養的啊，她工作那麼努力又有能力，哪裏需要你養了。”
張江看了我兩眼，“她的能力不容低估，但是，跟着顧明陽混過的女人，你覺得我養得起么？”
“.…..”看了他幾秒鐘，無力的解釋了句，“她和顧明陽不是那種關係。”
“我沒說有過那種關係的女人就一定不好。這麼說吧，安娜不適合我，我也不適合安娜，她也看不上我這號的。所以，還是以現實為主，能當媳婦能過的起任何日子的女人，就比如，我家阿姨，還有……你，這種的。”
“呃~張江，你錯了，安娜就是我這種的女人，你不了解她……”
突然，我停下來不敢說話了，傻愣愣的看着張江的身後。“安娜……？！”
安娜直接不請自坐，坐在張江身邊的凳子上，“幹嘛了你倆這表情？一看都像是在說我壞話的樣子。”
“噗，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呢呀？”我白了眼安娜說道。
安娜聳聳肩，“那你倆為什麼一看見我就不說話了呢？那樣子明明就是在說我壞話好不好。”
張江一句話差點沒讓我吐血，“朵兒要把你介紹給我當老婆，你覺得這算不算說你壞話？”
我和安娜都被張江的一句話給驚呆了，而他卻什麼事兒都木有的樣子，老神在在的看着安娜再看看我。
須臾，安娜笑着說，“倒不算是壞話，咱倆不合適。”
這貨一直都是這麼簡單粗暴又快捷，分分鐘就把張江給淘汰了。
張江得意的挑眉，“我說的吧，安娜看不上我。”
“不是的張江，我們倆八斤八兩，沒有誰看不上誰的一說，只是從最現實的角度出發，我們倆不合適結婚。我欠一屁股外債，你覺得你有必要替我還那麼一大筆外債嗎？所以，誰和我結婚誰倒霉，我們倆不適合結婚，僅此而已，對你本人而言沒有壞的印象分。”
“你欠外債？”張江不可思議的看着安娜問道。
安娜點頭，擺手，“不用這麼大反應好不，都是些陳年老事了，不值得一提，我找朵兒有事的。”
“怎麼了？”我一聽找我有事就緊張。
安娜瞪我一眼，“你家穆煜森打電話說，讓我把你沒事留在辦公室都別讓你出去到處亂走動，這不一路追來了。”
“.…..”怪不得那傢伙發短訊問我在哪裏，我就回了她個地址，問她有事么？她直接回了我幾個點點。
張江說是距離婦幼不遠，要不過去和唐晨、甄妮他們一起吃個飯？
安娜今天中午沒有飯局，我們也就一拍即合。
甄婦人打完點滴，小腹不痛了，暫時也就看着沒什麼了，我們也就一起去吃飯。
安娜也是昨晚聽了景颯的敘說后才得知這些爛事兒的，見到甄婦人後，她說，我們真的一看就是母女。
我問安娜真的很像嗎？她說像，雖然甄婦人被生活折磨的來了，沒有城裏同齡女人那麼年輕漂亮，但是底子在哪兒放着的。
我感嘆，她命不好吧！又覺得挺好的，至少那位甄叔叔就對她很好，雖然日子過的清貧了些，可是那裏的每一個女人都過着那樣的日子，不是誰一個過的那麼辛苦。
而甄婦人，在那個年代，作為那裏為數不多在大城市度過書的人，卻偏偏選擇了那麼一種生活方式，估計她已經對自己徹底自暴自棄了，如果被她看見唐家成和他的現任妻子羅敏的話，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想想，她對甄妮真的很好，不然她拋頭露面，或許是因為曾經，她自己的遭遇吧！這麼一想，突然間覺得她真的很可憐，很無辜，在那個時代未婚先孕，被自己愛的男人拋棄，她能夠生下我都是天大的勇氣和奇迹了。
出了住院部大樓的大門，我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下台階。
她愣住，側身，面帶笑意看着我，我抬眸間，我們的視線撞在了一起，我不自然的躲開她的視線。
她還是在笑，“你自己小心點了，我沒事。以後沒事兒別出來跑了，要注意多休息。”
我點頭，“嗯，沒事的，走動走動，到時候好生產。”
剛一下台階，張江便站在了我和高雲的前面將我們倆人是視線擋住。
莫名其妙，我側了下頭，是唐家成和羅敏？！我被驚得半天沒了反應，就那麼傻傻的看着他們倆。這不剛才在洗手間和安娜感嘆了幾句，內心默默說道了幾句唐家成羅敏的名字，這一出門就碰見了？真的有這麼巧合嗎？
可就在我看見唐家成和羅敏的時候，高雲也看見了他們倆。
大家都那麼傻愣愣的看着彼此的時候，高雲突然說話了，她看向張江，“走啊，怎麼都愣着做什麼。”
我看向高雲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是那種笑意，突然覺得，她好像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在笑着的樣子，微微蹙眉，再次看向她，的確在笑，笑容來自她的眼睛。
她雖然老了，臉上到處都是歲月的刻痕，但是眼睛始終是笑着看人的那種，就如安娜所說，她命不好呢，還是她非要懲罰自己一輩子，就那麼自暴自棄了，呆在那樣一條狹窄而古老的茶馬古道里一輩子，硬是把一個美女熬成了如今的模樣。
唐晨和甄妮把車子停到我們面前時。我才緩過來神兒，待我看向張江如何阻止唐晨和唐家成說話時，那傢伙已經把頭塞出車窗對着唐家成和羅敏，喊了聲，“三叔，三嬸兒，你們怎麼在這裏？”
唐家成和羅敏對唐晨的出現沒有太大的驚愕，只是淡淡的點頭，羅敏說，“哦，我在這邊辦事，你叔叔陪我。”
唐晨豎了個大拇指，“三叔，就該給您頒發一個國民好老公的榮譽證書。”
唐家成沒搭理唐晨的調侃，而羅敏白了眼唐晨。“這孩子，盡胡說，你要有事就趕緊先走吧！”
唐晨和甄妮從兩邊同時下車，走到我們跟前，看向高雲，“阿姨，我們先上車，哦對了，很巧，給您介紹下，這位是我三叔，這位是我三嬸兒。”
高雲對着唐家成和羅敏微微頷首，“你們好。”
此刻的唐家成和羅敏才有了點傻傻分不清的驚愕和挫敗感，看看大家最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只好對他倆點頭。“唐先生、唐夫人好。”
唐晨熱情的只顧着介紹人，根本就沒觀察唐家成和羅敏的表情。拉了下甄妮的胳膊，“三叔、三嬸兒，這是甄妮，我媳婦兒，就是那個已經速度閃婚領證了的那個。哈哈，漂亮吧！三叔，您侄子眼光不差吧？嗯！”
唐晨又對唐家成和羅敏介紹高雲，“三叔三嬸兒，這是我岳母大人……”
見此時的場面混亂到無法控制了，我拉了下張江，“上車。”爾後扶着高雲的胳膊往車子跟前走去。
唐晨見唐家成和羅敏一直在看着我和高雲，直到我們坐進車子，他們的目光才放在了甄妮的身上。
唐晨推了推甄妮，“妮妮，快叫三叔，三嬸兒。”
甄妮羞答答的叫了聲，“三叔、三嬸兒好，我叫甄妮。”
唐家成和羅敏都是點點頭，“嗯，好，好……”了幾聲。
唐晨說是今天有急事，改天把珍妮帶回家給老爺子、老太太看，讓唐家成和羅敏把見面禮給甄妮備好。
我都凌亂了還說唐家成和羅敏呢，可是此時最淡定的人怎麼看都是高雲了。
我對於唐晨和甄妮的事情表示非常的詭異，問高雲，“唐晨和甄妮這麼回事啊？”
高雲依然笑兮兮的說，“他倆已經扯證了。”
我和安娜徹底驚呆了，這是我們老了的緣故呢？還是如今的年輕人都瘋了？這才哪兒跟哪兒就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