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想我看着你死嗎
他的熱情我感覺到了，他的激情也同樣讓我心潮動起，只是，在他的辦公室還是沒有過，而且剛剛陸明出去的時候雖然將門關起來，可是裏面沒有反鎖，如果遇到個不小心推門進來的，那怎麼辦？
突然地，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不再隱忍，徹底摧毀了我的意志，只聽他喘着粗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樣你還能想心思嗎？”
我有些愣然地眯起了眼，可一看到他俊朗的五官，此刻的高難度造型真是讓我尷尬萬分。
忽地，感覺我離開了桌面，我以為他已經結束，睜眼卻發現是他抱着我往裏面的休息室走去，而我們的身體卻未曾分開，一步一摩擦之間，更讓我臉紅。
沒有預想的那樣我被放下，最後趴在一個肉墊上，大手撫着我的後背，他聲線沙啞地出聲：“現在交給你了，想怎麼動就怎麼動。”
在他有意的勾動和撩動之下，我早已意亂情迷，一切只能隨着自己的意識動作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累得趴下，他卻又是開始。
等他都結束，窗戶外邊已經是一片黑色。
我靠在床上，看着他穿衣，襯衣套上，遮蓋住一片手抓的痕迹，垂了垂眸，我笑問道：“這次出差的結果怎麼樣。感覺你變白了。”
像是不曾出門般，他身上的皮膚真的變白了許多，這不由得讓我胡思亂想。
顧琛轉身，手撫上我的肩膀，此時我只蓋着被子，肩膀是露在外面的，他跟我開起了玩笑：“再白也沒有你的白，你的皮膚真好，又光滑。”
說著，他湊過頭來，在那上面輕輕一吻，讓我忍不住心悸。
“幾點了，我們回去吧。”看來我也問不出什麼來，他不想說的，總會有各種方式讓你開不了口。
吃過晚餐，顧琛又像以前一樣，帶着我到外散步，我說我還要把白天他糾正的地方重新整理，他說今晚放假。
“一個晚上而已，就當是陪我。”
所以我也只能陪他出去。
我們就這樣十指相扣地在別墅里兜着圈子。
“路遙，有沒有要跟我說的？”他忽然問我，我愣了一下，“什麼？”
頓了幾秒后，我才意識到是不是他發現了我的異常，想讓我問他些什麼，然而正當我猶豫着要不要問的時候，他又說：“我聽說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找過你好幾次。”
突然提到肖凡，這一定是陸明跟他的彙報。
我輕輕嗯了一聲，雖然他沒有說什麼重話，但我也能看出來，他很不高興：“不是說，不要跟他見面了嗎？”
其實我是想跟他解釋的，可是話到嘴邊。我就突然不想說了，因為我又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解釋，因為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解釋？
“只是見個面而已，又沒有幹什麼。”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蹙眉道：“你這樣以為的？”
不然呢？我看着他，他跟我重申提醒：“我記得我有跟你說過，他喜歡你。”
對於這一點，我也能感覺到，可是，那也不代表什麼：“我知道，但這個分寸我知道怎麼拿捏，倒是你，怎麼這次出去，連個助手都沒帶，顧琛，你根本就不是為了工作去出差。是不是？”
他突然又笑了，笑得我一臉茫然，然後就聽他說：“這麼聰明可不好。”
什麼意思？他這是承認自己這次去國外不是為了工作，難道真的是去會什麼情人？
那是傅琴的話不自覺地閃過腦海，對我產生了一些影響。
就在我想近一步追問時，他又說：“路遙，以後不要再見他了。”
問題又回到肖凡身上，我突然擰眉，非常這種模凌兩可的感覺，沒有給他什麼應話，而是說道：“回去吧，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先把工作做完。”
“再陪我走一會兒。”他出聲。
可是這次，我也是倔了：“我想工作了。”
他還是笑了：“好，那你先回去，我再走兩圈。”
說完，他已轉身，他的背影似乎變得沒有以前那麼堅挺了，我好想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說：“我再陪你走兩圈。”
可是，我這心裏在莫名地堵着氣，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我亦是轉身。
然而，我卻沒有心思放在工作上，這讓我更加煩悶。
這一夜，我們談話不多，他摟着我安安靜靜地睡了一晚。
等到結果公佈的那一天，我以百分之五的領先優勢戰勝了顧楓，而副總的位置也在當天宣佈歸屬於我。
我都感覺有點茫茫然，直到大家的掌聲傳來。
雖然這段期間顧琛不在公司，但我跟在陸明後面學到了很多，尤其是應對這種場合，我說了一些鼓舞自己也激勵人心的話，所以各位股東和各部的領導對我也是沒有異議，後面當然就要看我對公司做出奉獻了。
大多的人都散去。只剩下一些相熟的人。
顧楓率先出聲：“恭喜你路副總。”
對他，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畢竟這本應該是屬於他的位置，可現在卻被我奪走了，好像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感覺更像是既定的安排。
“對不起顧楓。”我對着他彎了腰，“改天我請你吃飯。”
我的確是想請他吃飯，但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想到許文文，恐怕沒那個可能。
然而他卻說：“不要改天了，就今晚吧。”
這時，路兵也是說：“是啊姐，還改什麼天啊，就今天。本來你就應該請大家一起吃個飯的，可不能請他一個人。”
這麼一說，他又是問向顧琛：“姐夫，你說呢？”
此時這麼歡快的氣氛，那一聲‘姐夫’之後，感覺我們就像一家人在一起討論接下來的飯程。
顧琛沒有急着應答，顧楓又是跟他說道：“大哥，要不就今晚吧。”
連顧楓都這麼說了，我也看向顧琛，他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陸明去安排地方。”
然後他又看向我，說：“你帶好錢。”
全場怔愣了一秒后就都噗嗤一聲笑出來。
大家都散去后，我叫住了顧楓，他以為我又要跟他提這三個月的事，說：“不用再跟我說對不起了，不管你有沒有經驗，這三個月來大家都能看到你的努力，實至名歸。”
我笑了笑，跟他說了謝謝：“其實都是顧琛和陸明教導得好。”
然後他說：“其實應該是，只要我大哥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他對我看着，我沒明白他的意思，動了動嘴，說：“今晚吃飯要不要叫上文文？”
“你不介意？”
說不介意怎麼可能，只是如果讓她知道顧楓跟我們一起吃了飯，恐怕顧楓回去后不好交待。
我搖了搖頭，他卻是笑道：“真不知道你這麼替別人着想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他掠過我身邊時，才又說：“不用叫她，她今晚有飯局。”
真是不湊巧，不過也好。
出去吃飯的也就是我們五個，我也問了顧琛要不要叫上顏董和萬董，他說我不用刻意討好他們。
“我想叫丁芸和小山，可以嗎？”
顧琛笑道：“當然，他們是你最好的朋友。”
嗯，我立馬就給他們打了電話。
餐廳早已訂好，這是我第一次請他們吃飯，主要是顧楓，所以我提前一個小時去了地方確認，不多時丁芸和小山就來了。
小山現在還在恢復期，丁芸一直扶着他，我趕緊過去：“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小山看了一眼身邊的丁芸，笑說：“有她在，我好得非常快。”
我朝丁芸使了個顏色，然後故意說道：“丁芸，你果然有一手哦。”
她瞪了我一眼，反擊道：“你才有一手呢，副總都當上了，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種感覺是不是特別爽？”
哪裏來的爽，我只覺得壓力重重。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副總要幹嘛呢？感覺離我好遙遠的樣子。”
小山說：“你不是有顧琛嘛。”
丁芸也是道：“是啊，有他在你還怕什麼？”
我也覺得是，有他在，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他自然會告訴我怎麼做。
所有人都到齊后，開始點菜。
每個人都點了自己喜歡的菜。陸明正準備叫服務員時，顧琛讓他等一下，然後問我：“你點了什麼？”
我說：“我不用點的，你們點的我都愛吃。”
然後他又讓陸明將他們畫勾的單子拿給他看，他搜索了一下后，說：“再加一盤西蘭花。”
陸明跟服務員說話時，路兵則笑着問：“姐夫，你怎麼知道我姐喜歡吃西蘭花啊。我記得在家裏的時候，我媽做的西蘭花，她一個能將一盤子吃光，我要是想吃都要跟她搶。”
顧琛笑問：“你一個男人還要跟她搶？”
路兵一愣，趕緊道：“當然不跟她搶了，每次都給她一個人吃。”
然後他又說：“姐，等下吃完飯給媽打個電話吧，她知道你當副總了，肯定高興。”
以前在會所的時候，不敢告訴她我的職業。後來跟顧琛好上后，就騙她說我在顧琛的公司上班，路兵進了正大后就更好地幫我打掩護，現在我真的在正大上班了，卻沒有多少喜悅，就算告訴了我媽，她也不會有多少開心。
幾個月過去了，我連她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過了，每次打電話給她，要麼不接，要麼就是關機，還好我讓明凱悄悄去看過她，說一切安好，我這才放心。但是，她有主動打過電話給路兵，可是，卻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抿了抿唇，說：“好，知道了。”
顧琛見我有心事，就轉移了話題，我的情緒才被慢慢拉回來。
中途我去洗手間，意外碰到許文文，原來顧楓說她有飯局，沒想到竟然在同一家餐館。
她今日打扮非常得體，看着很明艷，碰到我，她一樣的不高興，甚至更多了些敵意：“怎麼到哪裏都能碰到你。”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碰到她，我說：“我今天是請他們吃飯的。”
聞言，她更是逼向我，諷刺的聲音亦是傳來：“是啊，我怎麼就忘了，你今天可是當上了正大的副總，真是光彩照人啊。”
她睨着我：“可是誰不知道，你這個位置來得得心應手，全是阿琛的意思，如果沒有他，路遙，你什麼都不是！”
我想也是，她說的沒錯，所以笑道：“還好我有他。”
她愣了一下，哼了一聲：“還真是夠賤的。”
“文文！”
突然的男聲，那是屬於顧楓的，我跟許文文一同看向他，“你就不能文明說話？”
面對他的指責，許文文當然是怒不可揭，不過，她想到更重要的，不禁蹙眉說道：“顧楓，別告訴我你出現在這裏是跟她一起吃飯的。”
她瞟我的那一眼，讓我覺得自己有多臟似的，只要別人跟我在一起，就會被我沾染到。
顧楓看向我，說：“你先回包廂。”
我朝他笑了笑就走了，身後就傳來許文文大聲的斥責，然後聲音越來越小，是我越走越遠，也是顧楓將她拉到了別處。
“怎麼了姐，又沒喝酒，怎麼臉色那麼差？”
路兵是正對着門的，所以我一推開門他就看到了，然後大家都看向我，我趕緊笑道：“幹嘛呀，我是中午吃少了，剛才胃有點不舒服。”
一聽我說胃不舒服，顧琛立馬蹙眉：“怎麼胃不舒服，什麼時候的事？”
我瞪了路兵一眼。他又笑着說：“你看姐夫多關心你啊姐，你可真幸福。”
可當我看向顧琛時，他的眼裏明明一閃而過的是憂鬱，當我再仔細回想時，又彷彿是不曾看到過。
直到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顧楓也沒有回來，他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先走了。
我本來是誠心請他吃飯，最終卻是給他找了麻煩。
之後我就是正大的正式員工了，丁芸和小山說得對，有了顧琛，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一切他都將我安排好，每天該做什麼，要做什麼，他都跟講得清清楚楚，重要的是他還在工作中幫我一起應對棘手的問題，不過他也說了，只當是他給我培訓，以後我還是要一個人獨擋一面的。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認真地學，要對得起他對我的培養與期望，更要對得起大家對我的信任。
這期間，顧琛還帶我去了趟醫院，給我做了全身檢查，尤其是胃，確定沒任何問題后，他才放心，然後叮囑我每餐要吃飽。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平靜無波，十一月已經過去，十二月也翻去了大半，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這麼長時間裏，我給我媽打的電話不計其數，可她就是不肯接一個，不過後來都是趙阿姨接的，說都挺好的，只是一口氣還憋在那。
我想，她對我應該是失望透頂吧。
這一天，公司各部門領導都要參與一個新項目的研討，由我主講，顧琛也有來，不過他只在側旁聽。
講到一半，我突然發現大家神色不對，看着我的眼神都是說不明的怪異，顧琛更是擰眉，這才知道問題可能在我身後的大熒幕。
轉身時，我幾乎快要站不住，此時播放的不是我精心準備的PPT，而是一張張我在會所的照片。都是跟客戶在一起時，我被他們親的，還有穿着暴露的，更有我跟唐犇在融城時的大尺度照片。
所有人都驚訝不已，我一下像從一個優雅女神秒變成一個陰險下作的醜八怪。
顧琛上前一步扶住我，一個眼神掃去，陸明已經關掉了熒幕的開關，頓時一片白，可各部門的人雖有礙於顧琛在場不好議論，但那眼神分明帶着失望和不可思議，我已經不敢再去看了。
我跟顧琛是夫妻的事都沒在公司八卦，可現在這裏竟然出現了這樣的醜聞，問題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陸明跟路兵已經去處理這件事，頓時諾大的會議室里就只有我跟顧琛。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扶着我坐下，我就一直在喃喃自語，“我想好好地過日子，為什麼就這麼不安寧？到底是誰？”
腦子裏閃過好幾人的樣子，可最終確定在一個身上：“是許文文，一定是她，顧琛，一定是她做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地瞪大了眼睛：“顧琛，肯定是她，我從她手裏搶走了你，現在又搶走了本屬於她老公的副總位置，本來就對我恨之入骨，現在更是了，不行，我要找她！”
顧琛一把將我按着坐下，蹙眉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他眼裏的陰鷙那麼明顯，可我有了前車之鑒，我還能信他不會再對許文文網開一面嗎？
這時，陸明進來，他的臉色異常難看，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顧琛低喝了一說：“有什麼就說！”
陸明趕緊道：“這次的事件應該是有備而來，全公司的電腦已經癱瘓了，除了循環播放那些照片。”
“Shit！”
顧琛的手指捏得咯咯響，桌子也被他捶得振動起來，他立馬吩咐：“把總電關掉。”
“可是這樣的話。”
陸明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就被顧琛打斷：“還不快去！”
一聲喝下，陸明不敢有一絲怠慢。
我知道正大公司有很多重要設備是不能斷電的，尤其是那些正在研發的產品，萬一斷電，就會給公司帶來嚴重損失，而且設備能不能起得來還是另一回事，所以顧琛讓陸明斷總電，他才會有猶豫。
顧琛一直在旁邊陪着我，我一直在那喘着氣：“顧琛，是不是我們真的不應該在一起？”
他蹲在我面前，發現我臉色慘白：“都這種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們是一家人，這樣的話以後別再說了。”
我搖了搖頭：“可是，看到那些，我就會想到過去，難道你不會想到嗎？這次的事可能能平息，那麼下次呢，下下次呢？我們一輩子都會這樣被人拿出來說，拿出來看，我們一輩子都要活在過去的陰影里，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他也會看到，到時候，我又有什麼顏面去面對他？”
是啊，我怎麼會沒有想到孩子？他終有一天會知道他的媽媽有着怎樣不堪的過去。我也終於知道我媽為什麼那麼生我的氣了，因為我真的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顧琛的眉頭一直深鎖着，很顯然對於今天這樣的事他也是措手不及，可聽到我這樣說，他更是不悅，並叮囑我：“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你都給我好好活着。”
我獃獃地沒有說話，他一把將我拎起來，再次說道：“我讓你好好活着，聽到沒？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輕易地想着去死，因為我想你活着。”
看到他真摯急切的眼神，我木然地點頭。
很快，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是我媽的名字，我一下緊張起來，之前是那麼想她能給我打個電話。那麼想聽聽她的聲音，可現在我卻感到害怕。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她給我打電話，讓我的心不禁更加沉重起來。
顧琛見我幾乎都要哭了，他把手機拿過去，說：“我來跟她說。”
我一把奪過來，皺眉道：“還是我來吧。”
如果真是同一件事，我怎麼樣躲也躲不掉，況且我媽不喜歡我不敢直面問題。
剛按了接聽鍵，我媽顫抖的聲音就傳進來，我就知道不好了，她嘆了一口氣跟我說：“你現在就給我回來，跟我說說那些照片的事。”
她沒有罵我，也沒有斥責，只是讓我回去跟她解釋。可我也知道，她這是氣得不想在電話里罵我了，她要讓我直接面對她，然後她好好好地問我，甚至是好好地揍我一頓，她才能順過心裏的那一口氣。
我咬着唇，趕緊說：“我知道了媽，我馬上就動身回家，您別亂想。”
後面的四個字她沒有聽到，因為她已經把電話掛了。
一直沒有哭的我，此時眼淚突然涌了出來，趴在會議桌上泣不成聲。
等我哭的差不多了，顧琛說：“我陪你回去。”
我看着他，他也是一臉的沉重，可我還來不及說一個字，顧琛的手機又響了，電話那邊的于敏很大聲，我聽得清楚：“你趕緊回來，你爺爺看到了那些照片，還有聽說你又關了總電，被你氣得暈過去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趕緊回來！”
顧琛的眉宇擰起，我趕緊道：“我一個人可以回去，你趕緊去醫院。”
“爺爺不會有事的，家裏有人照顧。”
我撐着桌子站起來：“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他是你爺爺，如果真因為我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面對他們？”
“路遙，你別把責任推到你自己頭上。”
我搖搖頭：“可事情本就因我而起。”
最後，他只好說：“好了，我回去就是，我讓陸明送你。”
想到公司，我恐怕也不可能留在正大了，董事們是絕對不會再讓我這種人留下的。
“對不起顧琛，這次，我恐怕給公司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麻煩，恐怕還有更嚴重的損失。”
顧琛撫着我的頭髮，說道：“也該是它接受考驗的時候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在這裏的位置也不會有事。你回去后，不管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
我跟顧琛出去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公司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我不禁看向身邊的這個男人，一定是他，怕我看到什麼不好的眼光，所以直接把他們都遣回了家。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我又怎麼捨得放手？
明明知道我應該留下來與他一起面對公司的困境，可是，我還是自私地選擇離開。
等我到了老家，我就讓陸明趕緊回海城，我知道他那裏更需要人手。
可是陸明不願意走。說顧琛讓他在這裏陪着我。
我也是急了，所以第一次對他說話大了聲音：“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轉轉腦子？現在公司有多困難你應該知道，我不想他身邊一個得力的助手都沒有，雖然路兵也能做些事，可他畢竟不如你有經驗，快回去吧，顧琛比我更需要你！”
他還在那猶豫，我又嘆了一口氣：“快走，顧琛要是說你，就說我說的，你不會怪你的。”
最後，在我的勸說下，他終於肯走了，但卻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路遙小姐，顧總真是沒有白愛你，你是一個好女人。”
能得到他身邊人的肯定。我突然有些感動：“謝謝。”
送走陸明，我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向我媽的房子走過去。
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夜已經黑了，這裏也不是什麼市區，所有燈光並沒那麼亮敞，可我卻覺得安心，就好像在黑夜下，別人看不到你的醜陋與骯髒一般。
然而，當我曝光在我媽的眼裏時，客廳的燈亮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站在她的面前，我連哭的勇氣都沒有。
“跪下！”
我媽一聲喝下，我一下就跪了下去，噗咚一聲，膝蓋與地面直接接觸，其實並不怎麼疼，但我心裏卻害怕得連呼吸都不敢。
長這麼大，這是我媽第一次對我這麼大聲，對我這麼氣憤。
可我卻是開心的，至少她不像露露的奶奶那樣，寧死都不願意見她。
“朝你爸跪着！”
我媽又是沉聲。
我在地上轉着膝蓋，對上我爸的照片，那麼慈祥的一張臉，讓我瞬間就流出了眼淚，可我不敢出聲。
她站在我旁邊，問我：“你爸過世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我猛然想起我爸過世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那時候我正跟秦超鬧上，摔壞了手機，所以我媽他們沒聯繫上我，直到我爸的頭七，還是通過顧琛我才知道。那一晚回來時，透過偷偷打開的門縫，我還看到了他，他在朝我笑。如同現在我的面前，他在照片里沖我揚着笑，那麼慈祥。
這是多久的事了，現在突然想起，滿腔的愧疚湧出。
然而重要的是，我那時還在會所，正做着令人不恥的勾當。
可我怎麼能當著我已經死去爸爸的面說起？
“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媽卻早已淚流滿面：“你從小就沒有父親疼愛，他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可他到死都沒能再見你一面，你就是這麼孝順他的？”
依稀記得，在我還是孩童時，他抱着我，問我：“遙遙，喜歡爸爸嗎？”
我那時並不懂他問這話深意，因為他確實對我好，所以我就說：“喜歡，我長大了要孝順爸爸。”
他親了我一口，說我人小鬼大。
可直到我長大，從讀書到進了社會，我也沒能做到孝順二字，更在他死的時候，我都沒回來送他，他該是有多傷心。
“對不起。”
我知道這三個字沒有任何用處，可此時除了這三個字，我根本就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表達我此刻的內心。
我媽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卻是那麼語重心長：“路遙，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你也別瞞着我了。我真應該感謝文文那丫頭，如果不是她，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也好，我可以直接叫你回來。徹底跟顧琛分開吧。”
聞言，我一下面向我媽：“媽，我知道從她手裏搶了顧琛是我不對，可是現在我跟顧琛已經結婚了，而且他又是你那麼鐘意的女婿，我不會跟他離婚的。”
“你不離婚你還想怎麼樣？”我媽朝我咆哮起來，“你也不想想這些都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你做過小姐，哪怕你從裏面出來，你也洗不白了，什麼照片，什麼視頻，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如果你再繼續跟他在一起，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安生。”
“媽！”
“路遙，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現在全融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你，認識我的人都對我指指點點。我反正老了，無所謂了。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媽不想看到你一輩子活在這種陰影下。還有你的兒子，你打算怎麼辦？文文那丫頭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不跟顧琛分開，你這輩子都休想安寧，恐怕還有生命危險。許家應該是不一般的家庭，否則她對你對我做了那麼多事仍然毫髮無傷，你這讓我怎麼不擔心你？”
原來，我媽都知道了。
“路遙，你想我看着你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