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想知道的我這有
半個小時前,我跟顧琛雙雙來到正大,碰到的員工都跟我們禮貌問好。他們大多我是認識的,所以面對他們我也沒有特別緊張。只是想到等下的董事會議,我就感覺是不是太正式了。
“你看起來很緊張。”
“嗯。”我老實地點頭,“是的。”
來的路上,顧琛已經跟我說了,她會在董事會上介紹我,我問他幹嘛要那麼隆重,他說我本來就是相當重要的人,介紹的時候當然不能隨便。
很多時候我還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我沒想到他的不能隨便竟然那樣讓我吃驚。
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后,陸明敲門進來,他跟顧琛說:“顧總,人都到齊了。”
顧琛點了一下頭,陸明先行退出去,然後他看向我,笑着說:“這兩天非常努力,所以你應該沒有問題,不必太緊張。”
突然提到這兩天學習的資料,我問:“難道還有考試?”
此時我們已經向既定的會議室走去,陸明在前面帶路,而我手上是他給我的參加會議各董事名單。
顧琛卻笑而不語,直到走近門口了,他又是玩笑道:“要不要我給你來個深吻,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我瞪了他一眼,與他保持一些距離,我一點都不懷疑他真的能做出來。
陸明將門打開,顧琛示意我,然後他走在前面,而我跟在他身後,隨後而入。
本來還在低聲說話的諾大空間因為顧琛的來到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雖然來過正大幾次。那也是因為之前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但接觸的都是基層員工,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見到的都是正大最頂尖的人物。
陸明將名單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了,他是按照坐位順序來的,所以我很輕易地就能辨識出每一個人,尤其其中在坐的顏總和萬總是我見過的,以他兩人為坐標,所以裏面的人我都能對號入座。
會議桌的那頭空出兩個位置,最中間和其右側,而在左側就是顧楓,當我的視線與他對上時,他眼裏的錯愕非常明顯。
對於我這個大家都不認識的,又突然出現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的女人,大家都帶着疑惑的眼光。有的在猜測我到底是誰,有的在猜測顧琛會給我什麼樣的職位。
顧琛坐下后,讓我坐在他的右邊空位上,正好與顧楓面對面。
此時陸明將資料分發到每個人手,當我翻開時,有些震驚,竟然是我的履歷,當然除了會所那一檔。在袁氏和新盟的經歷被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出過哪些成績,都詳細地例舉。
然而讓我吃驚的時,他連我英語考過級都知道。
在會所的時候,我遇到的第一個恩客就是呂元明,他說我年紀輕輕地不能在這荒廢了,總得學點什麼。那時我正處在極度低潮期,而且也沒有錢,更不知道要學什麼,所以一切都是呂元明來安排,最後讓我去學英語,而且還建議我考級,說我總有一天能用得上,我不可能待在那個地方一輩子。
可能他說的話激起了我的鬥志,所以,在會所的那幾年裏,我真的特別勤奮努力,不僅英語取得了成績,還學會了駕駛。
那時蘭姐還一本正經地跟我說,就算我從會所出去,也不會餓死,因為我有兩個技能在手,一是可以去個高級地方當翻譯,第二還是去個高級地方,不過是做司機,說不定就遇到個高富帥,然後把自己給嫁了。
我側目看向顧琛,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給他當司機卻只有一回,還是我在會所的時候。那晚我記得清楚,他將鑰匙扔給我,說,去老地方。
我不禁想笑,所謂的老地方,不過就是我們固定交易的地方。我從沒想過,竟然跟他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此時顧琛亦是看向我,朝我淺淺一笑。如此互動,更是讓旁人驚詫。
須臾后,顧琛出聲:“各位董事,還有各部門的領導,上周五我就說過,今天我會介紹兩位公司新聘請的員工。顧楓不用再介紹,大家都認識,而在上周五大家都對他的經歷很是肯定,對於他的任職也沒有異議,今天主要是讓大家認識一下我右邊的這位,她叫路遙,將是正大另一名副總。”
頓時,齊刷刷的眼光向我投來,帶着不可思議,我一下挺直了腰桿,接受着大家的洗禮。
此時有人提出疑問,我看向他的位置,辨認出他是方董事:“為什麼是兩位副總?公司規定這個名額只有一名。”
顧琛應道:“的確只有一名,最終也只能是一名。只是這兩個人都是我看中的人選,所以讓他們都來上任,三個月後,淘汰其中一位。”
我下意識地看向顧楓。他的表情跟大家一樣的吃驚,不說是他了,連我自己都特別吃驚,顧琛竟然安排這麼重要的位置,還讓我跟顧楓競爭。
顧琛這麼一說,方董事也不再說話。
只見顧琛拿起面前的資料:“剛剛陸明分發給大家的就是路遙的履歷,大家先看一下,有什麼問題馬上提出來。”
頓時,會議室里全是翻動紙張的簌簌聲,直到聲音越來越輕,直至零星,然後就是大家一起低聲討論的聲音。
顧琛看向大家,好多人都在一起交頭接耳。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所有人又都坐正了身子。
還是剛才的方董事先發問:“從這履歷來看,這位路遙小姐並不適合任職副總一職。”
我一下沒了底,心裏慌亂了一陣,身邊的顧琛出聲:“說來聽聽。”
方董事一邊看着我的履歷,一邊說道:“第一,學歷太低,只有高中文憑。第二,經驗不夠豐富。”
他說的不就是職場上要求最為廣泛的學歷和經驗嗎?而這兩點我的確都達不到。
我好想為自己辯解一下,說我可以,我很努力,從袁氏和新盟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可是,這裏是董事會,他們都是江湖老薑,我想說的話他們不知道聽別人說了多少遍了。而且顧琛在來之前就跟我說了,讓我說話的時候我才能說,而現在,他還沒讓我說話。
顧琛看了眼方董事,然後掃向其他人:“還有別的意見嗎?”
這時顏總出聲,卻是帶着讚賞:“沒想到,路遙小小年紀,又在沒有上大學的情況下,取得了英語八級的水平,我想,我們公司恐怕還沒有幾個人能達到這樣的水平吧?”
所有人都驚詫不已,看了看我,又響起了聲音。
這時,顧琛點名問,誰的手下有英語過了八級的,有幾個?
當下,所有人又都低下了頭。
只有顧楓開口說話:“那麼高的英語水平也要看在什麼地方,正大並不需要這樣的人才。”
所以說,雖然我英語過了八級,在正大也不過是個虛名,而且顧楓的意思很明顯,我不適合待在這裏。
他這麼一說,會議室里頓時又有了小聲的議論。
“我想,顧副總應該誤解顏董事的意思了。從路遙的履歷來看,她並未讀過大學,除去她在那兩個大公司的成績不說,她竟然可以在英語上取得如此大的成績實屬難得,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選用這樣的人才,因為正大缺的就是這種肯吃苦,又有上進心的年輕人。”
之前我就已經了解到顏董事與萬董事年事已高,不怎麼管理公司事宜,但,但凡公司有大事時,都會過來參與討論,而且他們說話的份量舉足輕重。
現在得到兩位董事的認可,有的人已經開始附和:“我看路遙不錯,現在的年輕人缺的就是刻苦的精神。學歷和經驗都是慢慢積累來的。”
然後附和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方董事也不再言語。
顧琛看向顧楓,出聲道:“顧副總還有意見嗎?”
顧楓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顧楓,笑着出聲道:“她的去留不是我來決定的,要看大家的意見。只是,在這麼大一個公司勝任副總一職,不是光靠吃苦就可以的。”
然後他重新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問:“不知道她對這個行業,對正大了解多少,還有正大未來的發展方向?”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我又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
他們當然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一個空殼進來的。
我看向顧琛,顧琛出聲:“路遙,不要怕,你就說說自己的想法和見解。”
接下來終於輪到我說話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顧琛一開始不讓我說話,就是要讓我語出驚人。
我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將正大從創立至今再到未來的發展方向做了闡述,他們果然驚詫不已。看到這樣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過關了。
原來我以為的考試,就是這個,真是比高考還難,還緊張。
顧琛這兩天對我的監督起到了作用,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學以致用,當我說完后,我的心情異常激動,看着顧琛的時候,真的好想哭,他卻帶頭給我鼓起了掌,然後掌聲四起,我向大家鞠躬。
然後說:“未來的三個月裏,路遙一定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與正大共同進步,並為正大付出最大的努力,希望大家支持我,更加希望各位前輩與長輩的提點,謝謝!”
顧琛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如果不是有人在這裏,我肯定要撲到他懷裏。
就這樣,我順利地成為正大的一員,不過為期只有三個月,所以這三個月裏,我一定要加倍努力,爭取能留下來。
散會後,董事們和各部的領導都相繼離開,等到會議室里終於只剩下我跟顧琛時,我心潮澎湃地走向他,掩不住地激動出聲:“我可以抱你嗎?”
他勾唇輕笑:“當然,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得到允許,我一下撲上去,鑽到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腰,一邊喊道:“顧琛,我太開心了,真的太開心了,顧琛,謝謝你,謝謝你!”
我一邊蹦着,一邊跳着,渾身都處於興奮狀態。
他一下低頭,吻上我,而我熱切地回應着他。
突然,一道尖銳的高跟鞋的聲音傳到耳里,我一下驚醒,猛得推開顧琛。
“怎麼了?”
“有人來了。”
不止一個人,因為我聽到說話聲,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顧楓和許文文。
顧琛也聽到聲音,他伸手為我撫順微亂的頭髮,之後許文文的聲音就響起來:“顧琛!”
我跟顧琛同時轉身看向來人,正是顧楓和許文文。
顧楓拉住她,蹙眉道:“聲音小一點兒,這是在公司。”然後拉着她進來,會議室的門也隨之關上。
見到許文文,我自然就想到她對我和我媽做的事,心裏的憤怒自然滋生,看向她的眼裏更是多了幾分凌厲。
她不是跟顧楓一起去了國外了么,難道因為顧楓要回來任職,所以她也跟着一起回來了?
而此時顧琛的神情也不太好,對於突然出現的許文文很是不滿。顧楓的眉頭也是蹙得很深,但似乎對於這個女人。他沒有任何辦法。
“誰允許你來的?”顧琛出聲,看向顧楓,“帶她出去!”
他一定是不想讓我看到許文文,畢竟我跟她之間的矛盾已經越來越大。
顧琛的命令,顧楓只好聽從,他當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這就要拉着她離開,可是,許文文卻甩開他的手,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后,對上顧琛,問:“為什麼讓她進公司,還是副總?”
對於她的質問,顧琛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凝眸道:“你沒資格問這樣的問題。”
許文文像是在我面前丟了多大的面子似的,更加激動:“是,我是沒資格問這樣的問題,可是,爺爺知道嗎?他應該不知道吧,如果被他知道,你讓這個賤人進了公司,他會被你活活氣死的!”
“啪。”
這一聲響后,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
許文文一個踉蹌,幸好顧楓扶住了她。縱使顧楓有再多想說的,可他也確實知道,許文文剛才太過分了。
“帶她出去!”
許文文咬着唇,含着眼淚,卻還是不肯松嘴:“我會告訴爺爺的。”
兩人離去后,我看向顧琛,他已換上先前的笑容,說:“走吧。”
我問:“爺爺不知道我要進公司嗎?”
這個問題在上周五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可他說一切由他來處理。現在許文文突然這麼一攪,又讓我心生不安,如果老爺子真因為這事兒而氣的得了病,最愧疚的不是我,而是顧琛。
他推着我出去,說:“怎麼會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那些董事也不是吃素的,很多都是爺爺的屬下,肯定第一時間就跟他彙報了。”
“那爺爺會不會生氣?”
我怕他對顧琛有意見,怕這爺孫倆因為我而鬧矛盾。
顧琛卻不再說了,只叫我不要想太多:“你現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正大上,你要記住,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發現你不能勝任,即使你老公再厲害,到時候也只有請你離開。”
他說:“路遙,雖然顧楓是我弟弟,但我更希望你能留下來。”
“為什麼?”我脫口而問。
如果正大一定需要一個副總的話,怎麼輪都輪不到我。
他嘴角噙着一抹弧度,說:“因為我想每天看到你。”
當天我就被安排在正大正式上班了,而辦公室就在顧琛辦公室的左邊,我以為顧楓的辦公室也在這一層,不過,我沒看到,後面我才知道他的在樓下。
這天晚上,顧琛被老爺子叫回去吃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我進正大的事。
“又給你惹麻煩了。”
顧琛笑道:“歡迎你給我惹麻煩,不過,這次不是你惹的麻煩。”他將我的辦公室門關起來,說,“一個人回去可以嗎?”
本來他是讓陸明送我的,但他臨時被派出去。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的。那,晚上你還回來么?”
前兩天還跟路兵說,顧琛變得很粘我了,卻沒發現,我其實也越來越粘他。
他勾唇,卻沒調侃我:“當然,那是我們的小窩。”
這下我高興了,說:“那我晚上給你留宵夜。”
“好。我會早點回來。”
我剛到別墅門口,就被人堵住,正是許文文。
每次看到她,對我都是一番言辭犀利,冷嘲熱諷的,我真的聽膩了,所以,當看到她時,我把她空氣般從她身邊掠過,只是她臉上的冷笑還未完全拉開,就被我如此的漠視,這讓她更加氣惱不已。
緊跟在後面,帶着小跑,一把抓着我的手,我擰眉甩開,搶在她前面:“不好意思,我不想聽你說話。”
她沒想到我竟會如此,更加氣憤,一下衝到我前面:“路遙,你憑什麼拽?別以為你進了阿琛的公司就可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永遠待在他身邊的。”
我好笑道:“你看來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顧楓才是你老公,你這樣整天想着別人的老公,真的好嗎?”
她臉上的神色一陣青白,秀眉擰起:“如果不是你,我才是阿琛的妻子。”
我冷笑道:“痴心妄想。”
“你說什麼?”
我反抓着她的手,警告道:“看在顧琛的份上,我可能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不代表我就原諒了你,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再繼續做些讓我不高興的事,我真的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因為,我對你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了。”
她一下怔在原地,我鬆開她的手:“我跟顧楓是公平競爭,如果你真的想為他好的話,就應該站在他身後好好鼓勵他,而不是整天在他面前搬弄是非。長此以往,他也會對你失去耐心,再多的愛也會被你磨滅,所以。你好自為之。”
我以為她會想明白,至少她已經沒有說話了,可是,她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我轉身走進別墅時,她尖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路遙,你給我等着,我恨你。”
我不禁蹙眉,她有那麼恨我嗎?不是我應該恨她才對么?
在正大上班,跟在袁氏和新盟完全不一樣,我更加的努力,不知道是因為那三個月的約定,還是因為這是顧琛的公司。
不知何時,顧琛又悄悄來到我身後,玩着我的頭髮,說:“累了就休息一下。”
這一個月以來,他幾乎每天都會來,而且一天要跑好幾趟。
“你不累嗎,跑來跑去的。”
我正專心地看着電腦,卻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些心不在焉了。
然後我的電腦就被他強制休眠了,他拉起我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將帶來的水遞給我:“累什麼,一道門而已。”
提起這一道門,我真是有些欲哭無淚。因為他進到我這裏來,不用從外面的正門走,而是通過他的休息室就可以進來,裏面被他打通了。後來我問他幹嘛要我辦公的地方放在他一起,他說,這樣的話,他想什麼時候看到我都可以。其實,也方便他做壞事,那間休息間成了我們幹壞事的地方。
我不禁莞爾一笑:“我真是服了你了。”
聊了一會兒后。我說我要幹活了,他也沒有再阻止我,只是問我:“明天就是公佈你跟顧楓這一個月以來在公司的表現了,感覺怎麼樣?”
其實我也知道,雖然有顧琛在一旁指點,但在很多方面,我確實不如顧楓,有些東西不是馬上就能學會的,所以,明天的結果可能不容樂觀。
“恐怕要讓你失望。”
他無所謂地道:“怕什麼?才第一個月而已,我本來就沒想過你會在這一個月裏出成績。”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一下有些無力:“你早就看出來我不行了,幹嘛還要把我拉進這場戰爭。”
可他卻說:“原來你這麼容易被打倒?”
我瞥了他一眼:“當然不是。”
他說:“我只看你最後一個月的總成績,前面的再差,我都不管。只是,你必須要贏,如果你輸了,我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你忍心讓我傷心嗎?”
本來還挺正經的,怎麼越到後面越變味了?
不過,如果到了最後一個月,我依然那麼差,他又能怎麼辦呢?
還是好好努力吧。
所以第二天公佈成績時,我幾乎沒有關注,還是路兵跑來告訴我的,說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
這些天來,我除了努力工作外,我還犯了煙癮,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可我不敢當著顧琛的面,只有偷偷的,大多都是躲在廁所,然後拚命地用漱口水漱嘴,拚命地嚼口香糖。
有時,他也會問:“路遙,你是不是抽煙了?”
他知道我以前也是抽的,而且他也沒有禁止我抽,所以我總是拿提神來當借口,可是,現在越抽越多,嘴裏的氣味也是越來越重了。
有一天我在廁所的時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嚇了一跳,轉身看到顧琛時,我下意識地把手往後背,他帶着淺笑輕輕地將我的手拉到前面,然後拿走我夾在指尖的得煙。已經燃了一半。
他說:“你想抽就抽就是了,幹嘛要躲着?”
我一下無言,總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
然而我後來才知道的是,他將我的煙拿走了,並拿給了蘇曉東做檢查,但是什麼也沒查出來。後來還讓他幫我檢查身體,說是怕我工作辛苦,累出病來,讓曉東檢查一下放心些。但是,仍然沒有查出什麼問題。
關於抽煙的問題,他找我長談過,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染上的煙癮,貌似就是進入正大以後,難道真的是因為壓力太大了?
因為蘇曉東沒有檢查出什麼,所以顧琛並沒有讓我不抽,只是告訴我少抽些,可能也是顧及到我有壓力。
後來我也注意少抽,顧琛也買了零食給我吃,雖然比之前有些改善,但總體效果不是很好。
有一天我看到顧琛臉色有些不對,就把他手裏的報紙拿過來一看,竟然還上了頭版頭條,說的是新盟使用非正常手段騙到合作機會,現在發現后終止合同。
“怎麼會這樣?”我一下擰眉,“難道是阿凡?”
上報紙,如果是正面的,那是好的宣傳,可是,這明顯就是負面的。而新盟在海城又是新起的企業,這樣的負面公告對新盟影響多大,不用想也知道。
顧琛沒有說話。我急道:“那怎麼辦?陳為那邊應該受了很大影響。如果只是智凌一個公司那倒還好,可是現在網絡發達,很快就會傳遍每個角落,而現在這個社會又是跟風現象很嚴重,關注新盟的公司可能就會受到影響,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和選擇。”
最後顧琛說,你聯繫一下陳為,我要跟他見一面,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我聯繫好后,準備跟他一起去,可他不讓我去:“路遙,我不想你參與任何有關阿凡的的事裏。”
他說的這麼直接,我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不再說什麼,見我有些不高興,他又說:“別想歪了。我知道你擔心,但這可能就是阿凡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我不想你涉入,明白嗎?”
經他這麼一說,我想想也是,就點頭道:“嗯,那你好好跟陳為談,能幫上忙的我們就盡量幫忙。”
晚上顧琛下班后,就直接去了新盟找陳為。
他走後沒多久,我就接到阿凡的電話:“路遙,一個多月沒見了,我想見見你了,能不能出來一下?”
阿凡語氣里充滿了紳士,所以我也很有禮貌,不過,我想到顧琛跟我說的,蹙眉道:“我不方便,有什麼事就在電話里說。”
他那邊頓了一下:“我聽說你到正大當副總了,原來你也跟別人一樣,升了高位,連眼光都變高了,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
“你想多了。”
“那為什麼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是怕我的身份影響到你?”阿凡的聲音里有些意味不明的傷感。
我還是堅持:“不好意思阿凡,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現在真的不方便。”
他緊追不捨:“那你什麼時候方便,我等你。”
我蹙眉:“你到底有什麼事,就在電話里說吧。”
阿凡停了幾秒,說:“前兩天傅琴來找我了,他威脅我,要把我趕出海城。”
聞言,我笑了出來:“她有那麼大的能力,能將你趕出海城?你不是有凌青在撐腰?”
“早就跟她掰了。”
他說他跟凌青分手了?我沒有相信也沒有不相信。不過正好新盟出事,我就得知阿凡跟她分手的消息,雖然有些合理,但總覺得太過順理成章。
然後他說:“路遙,我不想你能幫我,只想跟你見一面,我們難道不是朋友?”
我記得上次問他有什麼目的時就說過,如果他不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那我們就連朋友都做不得。然而最終他沒說,所以之後的一個多月里,我們未曾聯繫,他也沒有主動找過我,一直到今天。
我回他:“是不是朋友你難道不知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然後給顧琛打過去,想告訴他阿凡跟凌青已經分手的事,但他正在通話中,然後我又給陳為打,還沒打通,手機就沒電了,而數據線又沒帶。
將手頭上的事處理完后,我就準備回去。
門口停了一輛很顯眼的紅色跑車,車身上倚着一個高個男人,此人正是阿凡。他戴着寬大目鏡,嘴裏叼着根煙。
看到我出來,他一下迎向我,摘下目鏡,露出深邃的雙眸,勾唇道:“嗨,好久不見!”
我看了他一眼,多日不見,感覺比以前更妖孽了,也更痞了。
公司門口,我不想惹人非議,於是輕扯嘴角,應道:“你好。”
他倒是一點不在意我的有意疏離,只說道:“我送你回去。”
我笑道:“不用了,謝謝!”
然後我就往前走,而他則開着車跟與我並齊緩緩駛出。
“路遙,這麼長時間沒見,你變漂亮了。”
我一下蹙眉瞪向他,可在他眼裏卻未看到臆想的戲謔,然後就直接走我的。
他一直跟在我後面,一邊找我說話,最後到達公交站牌時,他也停在那,勾唇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智凌為什麼會跟新盟解除合同?”
眯眼看向他,他眼裏是篤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