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氣味，蓋過他的身
阿凡受到刁難，正如陳為所說，這是圈子裏的事，他是圈外人，而且加上朋友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出面，否則不但幫不了什麼忙，還遭人嫌話。但如果換作是智凌的凌總的話，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當然是心裏暗暗叫好，面上更是露出興奮的笑容，可陳總卻是擔心：“凌總不可。”
他說：“現在那個女人是阿凡的客人，不僅會掃了那位客人的顏面，指不定以後她還會找阿凡的麻煩，更重要的事，把您也攙和進來了，我怕以後有人知道了，會對您評頭論足。”
沒想到凌總大笑起來，那笑容真是豪爽得很，她擺擺手道：“放心吧，我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了。就算以後有什麼不好聽的傳出來，我也不介意。”
她的眼裏露出一絲狠戾：“別猶豫了，走吧。”
陳總無奈，勸說不行，只好讓她小心行事。
我跟陳為跟在她後面，像她的兩個保鏢。
到了前台那邊，凌總往那一站，整一個大姐大，那氣勢，真的把我震住了。
周邊的小哥們都感覺不對勁兒，所以一直罵罵咧咧的那女的也發現了不對勁兒，所以就扭頭一看，原來跟她一樣，是個雌的，那女的冷哼一聲道：“看什麼看？”
凌總睨着她，一個字還沒說，上前就是一響亮的巴掌，把那女的一下打懵了，只聽凌總說：“賤人，本來今天不想讓你在這出醜的，可你碰誰不好，偏偏碰我的人？”
她一個眼神瞪向阿凡，喝道：“還不過來？”
阿凡會意，趕緊來到凌總身後。
那女的愣了好大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怒斥道：“你是誰，憑什麼打人？”
她捂着自己的嘴，膽子也挺大的，這會兒還敢站在凌總的前面。
凌總笑道：“記住了，我叫凌青。”
凌青？
那女的喃喃了一下，蹙眉道：“你是凌志的女兒？”
凌青冷哼了一聲：“楊巧巧，你不是說要一輩子為我爸守寡嗎？他才死了三年，你就寂寞了？還是這三年裏你每天都有男人陪？你又有沒有想過，在你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爸就在旁邊看着你呢？”
那個叫楊巧巧的女人顯然被她嚇到了，兩隻眼睛胡亂轉着，感覺身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喊道：“凌青，你這個瘋子，你爸的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幹嘛要到處找我，我才剛回國不久，你就來嚇我，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儘管來就是了。”
“好啊。”凌青上前一步，“那你等着。不過這小子以後可別再碰了，因為，他是我的。”
一聽她這麼說。楊巧巧笑道：“沒想到，別人傳你色慾熏心還真是真的，沒有男朋友的疼愛，就到外面來找鴨子。”
不過，她的話還沒說話，只聽凌青大喝一聲：“凌忠！”
立刻地，與她隨行的男人馬將楊巧巧摁住，楊巧巧嚇得花容失色：“凌青，你到底想幹嘛？”
她拍着她的臉，哼了一聲道：“警告你，阿凡，別再惹他，否則就像等下那樣，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凌忠就開始對這個女人左右開弓，連腳都用上了。
我不由得看向凌青，真是個冷酷的女人。
平時還真沒看出來，沒想到狠起來不比男人差。
陳為見那女的被打得都吐血了，趕緊勸說道：“凌總，趕緊叫他停手，再這麼下去真要出人命了。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將矛盾製造得更深哪。”
終於，凌青朝凌忠揚了揚手，一場戰爭終於結束，女人被館裏人送往了醫院。
阿凡得救，連聲向凌青致謝，並說，以後只聽凌青的差遣。
可是，凌青卻說：“我沒有刻意去幫你，只是你運氣好，那個女人正好是我想教訓的，所以，也只是順便而已。”
雖然話這麼說，可凌青的一雙眼睛始終沒從他身上離開，如同第一次見他一樣，正當阿凡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又出聲道：“如果真要感謝，以後我來了你陪我喝杯茶就行。”
聞言，我終於放下心來。
阿凡立馬應道：“是。一切都聽凌姐的。”
隨後我們的包間服務自然是由阿凡來，這一回，他並沒有出去了，而是一直待在凌青身邊，真把凌青當作他的救命恩人，隨旁伺候着，一會兒給她遞水果，一會兒揉肩。
這對於天涯館的牛郎來說是極為正常的，可是看在我跟陳為眼裏總有點兒怪異，而且凌青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她低聲跟他說道：“不用了，你就在一旁待着就行。”
一看，她在這方面就是個老手，只是當著我跟陳為的面，她是有所收斂。
這一次的會面，陳為關於合作的事，隻字未提。
臨走前，陳為跟阿凡說道：“今天凌總救了你，以後我們再光顧這裏時，你可要多照顧照顧。”
阿凡當然連連說好。
最後阿凡留了張他的名片給凌青，說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儘管給他電話。
凌青看了一眼后便遞給了一旁的凌忠，凌忠則放在隨身的包里收了起來。
凌青笑着跟陳為說道：“你這個朋友還真的挺懂事的。”
陳為卻是嘆氣：“他們這一行也是不好做，到處被人看不起，早就讓他出來他不出來，太倔。”
搖了搖頭，他向凌青示手，凌青這才從館子裏出來。
不過對於陳為說的，她倒不是很贊同：“這世上那麼多行業，每個行業都是要有人去做的，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牛郎，也沒有那麼差。”
陳為笑着點頭，並未多說。
回到新盟，陳為有些擔心地問我：“那個叫阿凡的可靠嗎？不會出賣我們吧？如果他以後真跟凌青好上了，這枕頭風一吹，可有我們好果子吃的了。”
對於這一點，我當初在找阿凡之前當然有考慮到，不過，直覺告訴我，他不會。
就憑我們互相幫助過，就憑我們是同一類人。
我跟陳為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又過了兩天，陳為告訴我，智凌答應跟我們合作了，並讓們擬好合同，先拿過去給她看。
合作能成，我當然特別開心，不過最開心的當然是陳為，這個智凌，他從國外就始關注了，一直盯了有兩年半了。現在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成功了。
他看着我，還處在興奮當中：“路遙，這次你可是新盟的大功臣啊，要不是你，這個智凌可能還真拿不下來。”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實話實說道：“我只是投其所好罷了，正好有個道上的朋友，能幫上忙就幫忙唄。”
提到道上的朋友，陳為蹙眉道：“那個阿凡還是要好好請他吃一頓飯，另外你再幫我跟他好好交待一番。”
陳為的顧慮我當然可以理解。所以我也想着找個時間約阿凡出來，正好我也是該好好謝他的。
他才是那個最關鍵的人。
沒想到，我們收到好消息的當天下午，阿凡就先給我打了電話了，說要見我。反正我也要找他，就應答了。
去見阿凡，也是感謝，陳為知道后，讓我馬上就過去了，並未等到下班。
阿凡約我見面的地方在一家地下舞廳，雖然也有營業，但白天的生意始終是沒有晚上好的，所以並沒有什麼人。
我在舞池的另一邊看到了阿凡，他朝我招了招手。
從定后，我問：“幹嘛選在這裏啊，這麼黑，感覺像是地下工作者一樣。”
他卻是糾正道：“不是地下工作者，是地下情。”
服務員送來兩杯果汁，我說了聲謝謝，然後扭頭看向阿凡，他正在朝我笑，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的很迷人。
“怎麼扯上地下情了？”
“難道不是嗎？”他很是有理由，“以後我們見了面不就得這樣？要是被凌姐知道，那可慘了。我是沒什麼事，估計你們公司得倒大霉吧。”
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趕緊道：“所以啊，你可千萬要注意了，我來的時候。我們陳總還讓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呢。”
“是不是搞定了？”
“嗯。”我喝了一口果汁，“不過合同還沒簽，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他突然沒了聲音，我蹙眉道：“喂，你，你沒被那個吧。”
他的樣子不是很好，我驚呼道：“不是吧，你真被那個了？”
然後就見他點頭：“路遙，我為你失身了。”
“．．．．．．”
這傢伙自己享受還來不及呢，竟然還說失身了。
他又抬頭。認真地問我：“路遙，這次我可是為了你下這個油鍋的，現在事情成了，你要怎麼謝我？”
我脫口說道：“請你吃飯啊。說吧，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反正有老闆報銷。”
他說：“我想吃你。”
一開始我還沒聽清楚，等我反應過來時，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呢。”
可他卻說：“我可是認真的，我為你失身，難道你就不能為我獻身？”
我睨了他一眼，勾唇笑道：“不好意思，本小姐現在不賣身。”
愣了一下后，他將頭垂了下去。
喃喃了一句：“真沒意思。”
我推了他一把：“說正經的，到底想吃什麼，我請客，我們陳總買單。”
“不想吃。”突然這裏的音樂響了起來，他一下直起身子，說，“要不你陪我跳支舞吧，飯就免了。”
我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於是。舞池裏零散的人群里多了我跟阿凡的影子。
我問他：“你是從哪裏找來的那個楊巧巧，怎麼知道她們之間的恩怨？”
那麼細節的資料，我還真的沒有掌握得那麼詳細，但阿凡卻知道。
對此，他卻不願意多說：“小姐，現在是跳舞時間，這麼掃興的話題還是不要說了好嗎？”
可是，不說點什麼，就這麼摟着跳來跳去的，總感覺有些怪怪的，於是我就不想跳了，可他卻是摟着我不讓我走。
清醒的時候，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真是讓人有些怪異，他說：“還沒跳完呢。”
我哀嘆一聲，寧願去吃飯，也不要這麼抱在一起跳舞啊。
我不說話，他又問道：“是不是第一次跳？”
我想了一下，應道：“好像是第一次。”
在會所的時候，跟蘭姐後面學過，但從來沒有跳過，現在能跳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不過，阿凡很會跳，每當我要踩他的腳時，他總會適時地引導，將我的錯誤糾正。
他顯得有點興奮，又問道：“那我就是跟你跳舞的第一個男人嘍。”
好像也是，不過，這有多大意義嗎？
“是啊，那又怎麼樣？”我不經意地隨口一問。
可他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其實你還有待開發。”
有待開發？
這個詞，怎麼感覺有點兒？
一曲終了，我鬆了一口氣，來到位置上坐下，他看着我，笑道：“你好像很緊張啊。”
我突然意識到，如果讓顧琛知道我跟一個男人跳舞，而且還是第一次，以他的那種火爆脾氣，估計要火山爆發吧。
想想就心生鬱悶，真是不該聽他的跳什麼舞。
我故意笑道：“是啊，很緊張，畢竟沒跳過嘛。”
他說：“以後多跳跳就是了。”
就算多跳，也不會跟你跳了。
這個男人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可是到底是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
晚飯就這樣被一支舞給取代了，他說不吃就真的不吃，雖然我很不好意思，可也不能強求。最後還是他說：“我覺得跳舞比吃飯好，因為我那麼近距離地跟你親近，多難得的機會啊，比吃飯可划來多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可給我記住，別亂說話。”
他又是認真道：“放心吧，不管以後會怎麼樣，這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算是報答你在傅琴手上救我的恩情。”
我笑道：“你還真是個懂得報恩的男人。”
“當然，我這個人恩怨分明。”
對於他說的，我當然不會多想，只是晚上回家的時候晚了些，顧琛的臉色也不太好。
祥嫂已經把飯做好了，她一看到我就跟我說，顧琛在樓上的卧室。聽說我還沒回來，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就上了卧室去看看。
他竟然在卧室的陽台抽起了煙。
這樣的情景我已經很少看到了，似乎是很久以前，至於為什麼事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他也是一個人站在這個陽台里抽煙。
我將包放下，來到他身後，他的背影有些落寞，讓我有些心疼，怎麼突然又這樣了？
從背後將他抱住，問道：“怎麼了你，又抽這麼多煙？”
我能感覺到脊背一僵，這讓我不禁擰眉，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而問道：“你去哪了？”
“上班啊。”
他扳開我的手，轉過身來，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睛裏滿是慍怒，出聲道：“上班？你在上班的環境裏應該沒有人會抽煙吧？”
他一把揪起我的衣服，大聲道：“可你看看你，你自己聞聞。身上一股濃重的煙味，已經蓋過我身上的味道了。”
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我身上真有一股厚重的煙味，肯定是在舞廳里弄的，雖然裏面的客人不多，但不管男女，都在抽煙，就連阿凡，也是在我面前吞雲吐霧的。
我趕緊道：“不好意思，我去洗個澡。”
他卻一把拉住我，不讓我走，又問：“你到底去哪了？”
再次重複地問，我才發現他問的並不是我是不是在上班，而是我在上班期間見了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濃重的煙味？
那一刻，我真的在想，如果我直接告訴他去見阿凡，他會不會不高興？可是最終，我還是從頭到尾跟他說了，因為我沒覺得有什麼，況且有陳為在，陳為是他同學和朋友，更沒什麼不放心的。
然後我說：“陳為擔心阿凡嘴巴不嚴，讓我請他吃飯，所以我就約他出來見面了，然後我們就去了舞廳。舞廳里有很多人抽煙，所以才帶回來一身的煙味，等下洗洗就沒了。”
可他卻問：“去了舞廳，你們跳舞了？”
當時我真想說沒有，可是我真的不習慣跟他說謊。而且萬一被他知道我說謊，後果可能更嚴重，所以我點了點頭。
他一把扼住我的胳膊，蹙眉問道：“不是說去吃飯嗎？為什麼又去了舞廳？你們跳的是什麼舞，是不是抱在一起了？”
對於他連番的逼我，讓我一下子特別煩燥：“我們最終沒有去吃飯，只跳了一支舞就回來了，他說不用吃飯，只跳支舞就行了。”
“呵，他說幹嘛你就幹嘛。”他說的話也是越來越難聽，“他如果還有其他要求你是不是也會答應？”
我突然想到，阿凡說，想吃我。
顧琛，你們男人的思維真是讓人無語。
我甩開他的手，沉聲道：“顧琛，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請阿凡幫忙，本來就應該感謝他，他的要求只要合理，我當然會答應。”
他推着我，把我逼向卧室裏面，擰眉道：“他讓你跟他上床你也願意是不是？”
聞言，我瞳孔皺縮。
他又是道：“我記得當初你為了幫呂元明就是要跟我上床的。我問你是不是？回答！”
“不是！”
他還是不肯放過我：“不是？那為什麼要跟他跳舞，你不知道跳舞會抱在一起嗎？路遙，你都沒跟我一起跳過舞，你竟然跟別的男人摟得那麼緊，你說，你到底想幹嘛？”
“你在跟蹤我？”
他的笑讓我心裏發毛：“不跟着你，我怎麼知道你跟那個牛郎頻繁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