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顯貴的秦家

“你神精病啊，娘親是長輩，你雖是我的貼身丫頭，當然是該敬着娘親才對的。我不過是悶得慌逗你玩，開個玩笑，你這麼認真幹什麼。”瑾妍見柳兒誠惶誠恐的樣子，忙上前扶起她安撫道。

“還有啊，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以後別奴婢長奴婢短的，下跪這樣的事更加不要做了。”瑾妍拭去柳兒頰邊的淚誠懇地說道。

柳兒的臉色本來漸漸恢復正常，可一聽到瑾妍後面的話以後，又惶恐地要往下跪，瑾妍忙一把扶住柳兒說道：“才說了以後不要再跪了，怎麼就又來了?"

“小姐，自古主子和做奴才的尊貴有別，您疼惜奴婢們，是您仁善。可是這些要是傳到大夫人和老爺那兒，只怕奴婢再也不能伺候您了。”柳兒忙解釋道。

瑾妍才想起出了這梅園，上頭還有什麼老爺大夫人的，自己若強行讓她在自己面對平等，傳了出去，可倒真是害了她。

“我、我也不想看着你跪來跪去的，就算膝蓋不累得慌，我眼也花了。”瑾妍轉身，訕訕地說道。

“奴婢明白小姐是疼惜下人，可是規矩始終是規矩。”柳兒紅着眼眶說道。

“哦，好吧，咱就老老實實的守規矩，不讓娘操心就是了。”瑾妍轉身坐下後繼續說道：“既然不能出去玩，你就給我講講這慕老爺，哦，也就是我爹爹，還有大娘她們的性子和大房裏的其它情況吧。”

“小姐，您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柳兒試探地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記得還問你幹嘛。你啊，就別遮遮掩掩了，我早晚要知道的，再說了我要是哪天稀里糊塗地碰着了大房的人，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一頭霧水的，要是衝撞了她們可怎麼辦啊，還不如你今日告訴我個七七八八，日後遇着了我才能沉着應對啊。”瑾妍故作老實地說道。

柳兒側頭想了一會子，大概覺得小姐的話在理，便將家裏的情況一一敘述了一番。

原來這慕瑾妍的爹爹叫慕瀾，是長安城裏有名的富商。

也就是此刻瑾妍才知道，自己一直居住在長安城中，也就是這大周天子的腳下。

因為大夫人秦碧安的關係，這慕瀾慢慢地將生意擠進了朝廷之中，晉身成了皇商。這大夫人膝下一女一子，大女兒慕娍妍比瑾小姐小了兩個時辰，兒子呢單名安，今年整好八歲。

“那麼，秦夫人跟咱們大夫人什麼關係呢？”一陣靜默后，瑾妍又問道。

“大夫人娘家一共有四姐弟，長姐秦碧淑，也就是，是、”柳兒看了看瑾妍的臉色，也拿不定主意，是說呢，還是不說？

“哎，我這急脾氣，可真受不了你們這扭扭捏捏的性子，是什麼你倒是說啊，我也不過是好奇，只是了解下，根本不在乎她們的那些子事呢。”瑾妍見柳兒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催促道。

“是，是褚非離褚公子的親娘。”柳兒打量着瑾妍，見她渾不在意的模樣，才小聲說道。

瑾妍記得自己醒來時，芸娘曾提過什麼褚公子看不上自己的，只有那個小自己兩個月的妹妹才是那褚公子的良配人選，聽芸娘的話，這慕瑾妍先前肯定是愛慕着褚公子的，大家又那麼緊張這件事，那瑾小姐的失蹤沒準也和這褚公子有着關聯吧？

瑾妍先前也詢問過自己溺水的事，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問，芸娘和丫頭們就是不肯告訴她溺水時的前因后狀，都只拿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這種話來搪塞自己，看來今日可要好好探上一番了。

“哦，那秦夫人便是她們的妹妹？”瑾妍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了，那秦夫人原是秦家的三妹，據說這秦碧湘秦夫人為人溫柔嫻德，知書達理，所以她才會在短短時間內由秦姬晉了夫人。”

“那小弟便是秦、？”瑾妍遲疑地問道

“便是長公主的駙馬秦遠青。”柳兒立即回答道。

這下自己心中的想像完全坐實了，瑾妍也瞬間明白了芸娘那欲說還休的哀愁。秦家的顯貴顯然足以使這對毫無家世庇佑的母女受人眼色，遭人壓制。如果那秦夫人和秦遠青日後在皇宮和朝廷里更是顯貴，自己要如何都要護全芸娘，才不枉喚了她娘親呢？

這麼說來，那褚公子便是秦遠青和那秦夫人的外甥，果然像瑾小姐這樣的庶女是想不得，盼不來的。

兩姐妹同時喜歡上一個男子，並且是跟嫡出的妹妹爭奪，看來那瑾小姐也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懦弱無爭嘛，只是她的命運不夠好，一場好戲還沒開始呢，她就那樣無緣無故的不見了，雖然自己並不喜歡那什麼褚非離褚公子，但是做了這麼久的瑾小姐，怎麼說也該幫這瑾小姐去挫挫那嫡小姐的氣勢的。這樣說來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這麼無聊啦，想到這裏，瑾妍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小姐，有什麼事讓您這麼高興的？”

“娍妍妹妹跟褚公子門當戶對，親上加親，自然是令人欣喜的。”瑾妍眨了眨眼，脆生生地說道。

“小姐，您、您、”柳兒疼惜地望着瑾妍，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瑾妍見柳兒一副心疼自己的樣子，才想起來慕瑾妍喜歡褚公子這茬，雖然還不知道慕娍妍的心意，可看芸娘的意思，褚非離和慕娍妍是內定的一對。而自己這個仰慕過褚非離的人，怎麼能一轉身就歡天喜地的接受了喜歡的人另娶她人呢？

“柳兒，你也知道我誰也不記得了，這褚公子是方是圓，品性如何等等我都不曾知道，我又如何會去喜歡一個自己都不清楚不了解的人呢？”瑾妍笑嘻嘻地說道。

柳兒注視着瑾妍，極力地辨別著她話中的真假。

“我慕瑾妍喜歡的男人呢，必定是一個比我喜歡他的喜歡還多一些的人才行。”瑾妍拍着胸脯說道。

可是話一落音，她才又驚覺自己莽撞了，自己這些驚世駭俗，放~盪不羈的話怕是要嚇着這規規矩矩的小丫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