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咎由自取
許瑩蘇冷笑着，她從前就是太愛沈祁睿了，才會覺得沈祁睿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包括沈祁睿在後來過河拆橋，在利用完百寧樊以後，變將百寧樊一腳踢開。
那個藥方，可以說是許瑩蘇用命換來的，為了這個藥方，許瑩蘇身中劇毒，差一點，就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前世，她為沈祁睿做的太多，一次又一次的屏棄善良仁慈之心站在風口浪尖之上，可最後抵不過許傾城幾滴眼淚幾句挑撥，人生最大的諷刺，便莫過於此了，前世她許瑩蘇只記得愛沈祁睿了，這一世許瑩蘇即便不愛天下人，之前她也要愛自己。
“百大人，是不是我所說的一切都感覺那麼的不真實，同樣我也知道百大人不喜歡**控，但百大人最不喜歡的應該是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卻毫無辦法吧，其實我都知道李斯背後的人有意拉攏百大人，百大人是不是以為只要入他麾下就可保老夫人平安？
百大人若是這麼想可就錯了，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有鷺妃那樣狠毒的母親，你覺得他會善良到哪裏去？他只會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對你畢恭畢敬，等到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了。”
許瑩蘇所說的每一句，斗是發自肺腑，上一世沈祁睿一步一步的除掉那些個祝他登上當時那個位置的人後對許瑩蘇還是虛情假意着，可是轉眼間，就輪到了許瑩蘇了。
如果沈祁睿是恨她高貴的出身，恨她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所以恨不得她死，所以編織了一張愛情的大網讓她最後失去了一切，她認，只怪她自己太傻，怪她自己識人不清。
可是僅僅是因為恨她高貴的出身就要連累這麼多人嗎？許家的其她人是無辜的，清遠侯府的人也是無辜的，就算他沈祁睿恨不得這些人都死掉，那麼至少，蘭兒是無辜的啊，蘭兒是他沈祁睿的親生女兒，她才四歲，她什麼都不懂，他沈祁睿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對待她？
看到許瑩蘇的眼神，百寧樊知道，他沒有開玩笑，可是她一個閨中女子，是怎麼知道這麼多……
“許大小姐，你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什麼這般想李斯背後的人死？你和他之間是有什麼恩怨嗎？本大人可記得你們之間沒什麼交集呢。”
“這些就不勞煩百大人你操心了，百大人只要知道蘇蘇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人就好，我們要對付的人，是同一個人。”
“呵呵，本大人還能說什麼呢，一切都聽侯許大小姐差遣。不過許大小姐可真是狠毒呢，這次布的局，可是足夠李斯背後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呢。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表面單純無害的許大小姐這麼有心機，不知道他們心裏會如何是好呢。”
百寧樊笑笑，這個許大小姐也是夠厲害的，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陷害到李斯背後的人以及那個許二小姐，只怕那兩個人怎麼也想不到處心積慮的想他們死的人，會是那個看似柔弱單純的許家大小姐吧。
“百大人說笑了，他們處心積慮的想毀了許家和清遠侯府，也是他們不知廉恥的私相授受，可不關蘇蘇什麼事，但百大人所說的狠，蘇蘇只能說我不狠，拿什麼弄死那些一心想要弄死我的賤人，做人不狠，在這東楚可站不穩。那些個一心想要弄死你的人，從不曾對你心存善念，你又何必菩薩心腸。你不忍心去傷害一個人的時候就要想想。她為什麼忍心傷害你！”
我不狠，拿什麼弄死那些一心想要弄死我的人？那些個一門心思想要弄死你的人從不曾對你心存善念，你又何必菩薩心腸！
百寧樊本來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把李斯推入地獄，可是這一些話卻讓百寧樊堅定了心思，在自己不忍心傷害別人的時候就要想想別人為什麼會那麼忍心的傷害你！
“李斯，你所犯的，不只是欺君之罪吧，還有貪污受賄，我可從來都不曾冤枉你。皇上，臣這裏有李斯貪污受賄勾結朝中眾多大臣企圖叛變的證據，臣苦心搜尋，終於柳暗花明，現如今，臣希望皇上能給東楚百姓一個交代！”
百寧樊將那些個信件全數呈了上去，明宣帝看着那些信件，面色已不是陰沉可以形容的，呵呵，他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養了一波好臣子！
“李斯，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這些筆跡，皆是出於你們之手，或許筆跡是可以模仿的，那說話的語氣呢？嗯？你們倒是給朕一個解釋！”明宣帝一甩秀，那些個信件全數落到了地上，李斯看着那些個信件，心中寒冷不已，怎麼可能……百寧樊他，怎麼會這麼狠……
“皇上息怒！”看到明宣帝如此動怒，眾臣立馬給跪了下來，也有很多大臣知道，自己必將萬劫不復。
唯有李斯，手不停地在顫抖，百寧樊，他怎麼會有那般深沉的心機和那樣的本事，沒有人比李斯更加知道那些信，根本不是他們親筆，可這信件的內容，筆跡，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不可能的，那些信我早就燒了，怎麼可能會在你手上？你一定是在陷害我，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李斯此刻看百寧樊的眼神，已不是憤怒與憎恨，是充滿了畏懼與疑惑，百寧樊，他知道百寧樊才華橫溢，可他絕對不會相信百寧樊居然有那個本事深入他們內部，這些信件，除了當事人，就睿王看過，怎麼可能會讓百寧樊看到……
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百寧樊他，不是人……
李斯的這些話，讓那些和他勾結的大臣們都知道，是真的完了，真的大難臨頭，李斯想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這些是真的，他承認了……
“李斯，你終於承認了吧，善惡終有報，因果有輪迴，你作惡多端，今時今日，也終於遭到報應了！”
百寧樊笑笑，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許家大小姐才華橫溢，這樣的筆跡，這樣的說話語氣，都與原者無任何差異，若說是被冤枉的，只怕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吧，可笑這些人，身居高位卻被一個弱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知道這些人在知道背後的操作者其實是那位看似單純無害的許家大小姐後會是什麼樣反應，他想，他們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但現在他們要考慮的不是該怎麼查出害他們的人，而是考慮該怎麼解決自己的危險處境。
“李斯勾結朝臣意圖謀反，睿王和陸傾城意圖陷害朝中重臣，覬覦朕的皇位，傳令下去，將這幾個人收監，擇日處斬，與李斯勾結的朝臣，凌遲處死。”
明宣帝此話一出，眾人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而很多人的身價也會隨着水漲船高，例如百寧樊。
“而百寧樊彈劾有功，又及時呈上證據，傳朕旨意升李斯為從一品少傅。清遠侯和榮威候差點深陷他人陰謀之中，為安撫，朕特各賜免死金牌一塊！”
眾人猜的確實沒錯，明宣帝立馬就提拔了百寧樊，只是眾人也沒有想到百寧樊居然直接晉陞為了從一品少傅，要知道，很多人即便是努力三年，也無法從正三品侍中坐到從一品少傅這個職位，而百寧樊不過是彈劾了睿王，且呈上了證據便有如此殊榮，不知道有多少人腸子都悔青了。
若早知道彈劾沈祁睿搜集證據，便能破格陞官，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爭先恐後的彈劾沈祁睿了。
清遠侯府和榮威侯府的地位，也更加固若金湯，有了免死金牌，他們可就不是平步青雲可以形容的，這免死金牌，朝中也就丞相府才有，現如今，清遠侯府，丞相府，榮威侯府都平分秋色，三人有都是效忠着皇上，如此一來，皇上的這把龍椅，坐的便更加穩固了起來。
“皇上，臣冤枉啊，百寧樊信口雌黃，您不能相信他啊！”李斯怎麼也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死在百寧樊手裏。
沒有人理會李斯的求饒，世態炎涼，在朝堂上也是一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百寧樊冷冷的盯住李斯的背影不放，誰都怪不了，要怪，就怪李斯他作惡多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自己欠的債，就要自己還。
睿王府——
“大膽，這裏是睿王府，豈容你們撒野，誰給你們的膽子？不要命了嗎？”睿王府的管家冷聲道，王爺不受寵，連帶着這些人，都敢對王爺不敬。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氣，有時候恨的一些人要死，還得對一些人笑臉相迎。
“別廢話，你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死守着這個睿王府做什麼，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主子，居然覬覦皇位，呵呵，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一個卑賤的宮女所生的賤種，也覬覦皇位，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