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全身體檢
此人說話不自覺地有一種威嚴,看起來很冷漠,但是似乎又不像豪哥和獨眼龍那樣下作。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我,我心裏有點害怕,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即便要我來這裏服務,但也沒人這麼冷漠地說話啊。在店裏,每天來人要伺候的時候,即便再難纏的客人,他們給我一個笑臉還是要給的。
我有點兒不情願,而且害羞,更多的是害怕。在店裏,我和客人之間都隔着一個門板,門板上有兩個洞。可是這裏卻兩人如此近的距離,加入他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我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反抗。何況,豪哥都害怕他,我又算什麼?
我坐着沒動,他也在沒有說話,只是那麼看着我,目光冷極了。大概過了一兩分鐘,我還是沒動。那人轉身關上門,問我:“沒聽見?”
目光冷,聲音更冷,這三個字對我來說彷彿命令一般。我知道拖不下去了,把心一橫,就開始慢慢脫衣服。
這人倒好,沒怎麼看我脫衣服,好像對我興趣不大,這讓我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如果就是像平常那樣最好不過了,可如果他要欺負我怎麼辦?
我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是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我猶豫的時候,腦子裏卻滿是雲姐的樣子。而且就在剛才,她以為豪哥要欺負我的時候,竟然自己提出來要陪她。
我一咬牙,覺得無所謂了!雲姐怕豪哥,豪哥怕眼前的這個人,一物降一物。就算這人要我怎麼樣,我都必須咬牙做下來,伺候好他。不然雲姐的那個店就算是黃了。其實我也沒什麼可矜持的了,眼前這個男人,總比葉老七要強。
想到這裏,我三兩下把衣服脫了。竟然鼓起勇氣挺了挺胸膛,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舉動讓眼前這個男人吃了一驚,沒想到剛才還唯唯諾諾,羞澀的我,竟然這麼主動。
大不了他撲上來啊,我心裏已經認命了!
可這人很奇怪,看着我站在那裏,也不急,也不動手動腳,而是圍着我看了一圈兒,眼神一點兒都不好色,更多的好像是在鑒賞。過了兩三分鐘,這人問我:“多大了?”
這話剛才陳媽就問過,他又問我,我說:“20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其實火辣辣的,他這麼看着我,什麼都不做,讓我更難受。
那人輕微地答應了一聲,還是不怎麼說話,又問我:“之前是做什麼的?”
“乳娘!”我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頭都太不起來,忽然覺得這兩個字比做賊都丟人。
“我知道你是乳娘。”這人提高了聲音,有點兒不耐煩了,說:“在做這個之前!”
之前和葉老七一直生活,我就是個庄稼人,還能做什麼?我如實回答,說我是個庄稼人,之前什麼都沒做,就是在地里幹活兒。
沒想到那人卻很高興,聽說我是庄稼人,竟然打了個響指,說,好啊,好啊,庄稼人好,庄稼人好啊。
那人好像對我很滿意,但似乎轉身就要走。我就納悶兒了,費這麼大勁,你讓我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為了看我脫衣服?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問我,你之前得過什麼病沒有?
我搖了搖頭,之前身體很好,農村出來的人,哪有那麼多怪病。我問他,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這人臉上的神情終於舒緩了一些,沖我揚了一下嘴角,說,沒什麼其實,你等着。
這人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裏,此前的陳媽也不見了。我坐卧不安,不知道他們要怎麼虐待我。還有啊,我更關心的是雲姐的那個店怎麼辦?到昨晚,雲姐的錢都還差不少呢。
這時候又過來兩個人,看起來文縐縐的,一男一女。我衣服還沒穿整齊呢,看着男的進來,有點尷尬,趕緊把衣服整理好。女的沖我一笑,說:“你跟我來。”
這裏的人好奇怪,一個個都不說來龍去脈,讓我干這個干那個,我覺得有什麼貓膩。我問,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啊?
男的說話有點兒娘,細皮嫩肉的,說,你別怕啊,對你身體有好處的,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
“是要體檢嗎?”我驚愕地問,長這麼大,我就從來沒有體檢過。沒想到他們要這樣。
“是的,是的,不要擔心。”那個娘一點兒的男人繼續說。
我心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妥吧?就跟他們去了。
然後這兩個人把我帶出來,上了一輛商務車。車上除了這兩個人,還有一個司機,陳媽也在。我們誰都不說話,就在車裏這麼坐着。
司機開起車來很瘋,車子起步就很快,我坐在車裏忽然莫名地害怕了起來,他們會不會像是電視新聞上說的那些騙我做體檢,但是要偷我的器官?想到這裏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嚇出一身冷汗來。
我趕緊說,停車,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可司機根本就不聽我的,車子開得越來越快了,而且音響里放着粗口串燒,我越看他越不像個好人。我掙扎着要下車,可被那個很娘的男人一把抓住了,他拉着我,讓我老實點兒,別動。
陳媽說話很客氣,安慰我說,孩子別害怕,你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
我掙扎也沒用,很娘的那個男人還有那個女的,兩人把我看管的緊緊的,我再怎麼折騰都是無濟於事。
好在他們沒有進一步地限制我的自由,到了醫院還真就給我做了個體檢。只是陳媽一直跟着我,盯着我被抽血,盯着我做尿檢,盯着我做B超,盯着我進那些叫不出來名字的儀器。
那個很娘的男人好像和醫生很熟悉,很多體檢結果他都能馬上拿到手,只是抽血化驗的時間略微長一些。我和陳媽就坐在過道里等結果。
我很謹慎,真的害怕他們就是偷器官的,一直沒吃什麼東西,也沒喝什麼。好在他們也沒給我什麼東西。
我問陳媽,在這家多久了?是做什麼的?
可陳媽就是不說話,只是笑着沖我搖搖頭。我心裏越來越狐疑了,不知道這家是什麼情況,竟然連一個保姆都這麼高深。
過了沒多久,體檢結果就出來了。那個娘炮一直在翻看,看了幾頁,抬頭看着我,表情很凝重。
我問他,體檢結果怎麼樣?
可他也不說話,只是說要回去報告老闆。幾個人又看護着我上了車,按照來時的路接着原路返回。
讓我脫衣服的那個中年男人早就坐在客廳里,娘炮把體檢結果交給他,他看了半天,說,你就說結果吧,反正我也看不懂,這人有沒有什麼問題?
娘炮見老闆對他如此器重,很興奮,提高了嗓門,說,這人不錯,身體好,沒什麼病。而且身體狀態很健康,我建議就用她。
這麼一說,我又害怕了,他說“用我”!用我做什麼?老闆卻看着我笑,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老闆又看了看我,點點頭,說,好吧,就是她了!
陳媽聽完,不等老闆吩咐,就帶着我去了浴室。這個浴室很講究,裏面很大,分門別類的東西很多。陳媽吩咐我,把身子洗乾淨,待會兒要用身子。
我心裏冷笑,那個老闆我以為有多高雅呢,翻來覆去還不是想搞我。還整出這麼大陣仗,害怕我有不幹凈的病傳染給他是吧?他這副德行,和葉老七又有什麼區別?
來吧,我豁出去了,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