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鷹眼男
“怎麼?有興趣出來賣,就沒興趣陪我?”
男子改了語氣,十分不屑地看着君縈。
“全國都知道你是出來賣的,到了本少面前就裝清高,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經過偽裝的君縈沒料到會被人認出來,對方的話讓她一場反感,拿着錢包的手逐漸收緊,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男子看着她不說話,以為她是無力反駁,“本少怎麼說也是帥氣多金的人,比你的那些金主不知道好多少倍。不如以後跟了我,我保證你的星途一片光明。”
說著,他伸手就往君縈的腰間摟去,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色眯眯。
只見他手還沒有碰到君縈的腰,中途就被人把手給攔截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抓住他手的人是誰,這一看,心理壓力就上來了。
來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幾,帶着口罩看不見全貌,一雙鷹眼正凜冽地看着他,手上的勁越來越大,疼得他嗷嗷直叫。
來人的相貌君縈看不到,但她覺得對方給她的氣息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鷹眼男的手還抓着男子的手腕,力度從來沒減輕。
“咳咳咳。”
鷹眼男突然間咳嗽幾聲,手卻放開了男子的手腕。
“不過是個病秧子,還敢惹本少!”男子一得到解放,頓時叫嚷起來。
鷹眼男好不容易從咳嗽中緩過來,看着找事的男子,說:“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乖乖地離開吧。”
他說完這話,對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正打算反擊時,又一個陌生男子出現,直接把他拉到一旁。
酒吧的光線陰暗,四周又都是人,君縈有意想要查看陌生男子把人拉到旁邊都做了什麼,卻什麼都看不到。
“咳咳咳。”
鷹眼男又咳嗽了幾聲,把君縈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她把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對方搖搖頭,指了指一旁的樓梯,示意君縈跟他一同離開。
君縈沒有任何懷疑跟在對方身後,腦海中一直搜尋着對方的信息。
很眼熟!
她能夠斷定她見過對方,但在哪裏見過,叫什麼名字,她回想不起來,何況對方現在還帶着口罩。
到了酒吧的休息室,門口一關,酒吧里的喧囂全部擋在門外。
君縈站在休息室里,看着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的鷹眼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咳咳咳。”
鷹眼男突然間開口說話把君縈說懵了,她好像並不認識他吧。
見他難受得厲害,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話,邁開腳走到一旁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咳嗽了多喝點熱水,否則你的喉嚨會難受得更加厲害。”
鷹眼男抬眼看向她,隨後又看了看他面前的水杯,最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他摘下口罩,一張熟悉的面孔暴露在空氣中。
君縈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覺得男子眼熟了,分明就是她去年在美國伸出過援手的男子。
原本表現得還算平靜的她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
“原來是你!”
君縈指着駱珺,氣得在原地踱步了幾下,最後站在駱珺面前,瞪着他。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給了我一張假的名片,去星盛集團的時候直接被人趕了出來。”
駱珺沒有料到他會聽到這麼一個答案,臉上露出詫異。
君縈看到他詫異,以為是被她說中的事實,“怎麼?被我說中了?”
聽到這話的駱珺不禁笑了起來,“你去公司找我前,為什麼不提前打我電話?”
他的名片雖然換了,但是手機號碼還保留着。自《古域》演員公佈之後,他的手機一直保持着開機狀態,深怕錯過電話。
可惜這段時間,那部電話至始至終都沒有響起過。
“我當時被房東趕出來,身後還有一群記者追着,慌得不行,能想起去去星盛找你,已經是很不錯了。”君縈自認倒霉。
“那你現在住哪裏?”
駱珺一聽到她被房東趕,被記者追,眉頭不由緊皺,說話的語調也提高了許多,但因為過於激動,又咳嗽起來。
君縈本來還想質問駱珺拿了假名片騙她,可現在看到他咳得難受,心中竟有不舍。
看着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的駱珺,她輕聲問:“你真的是駱珺?”
“你是缺心眼還是不精明?只要你到網上查查,是真是假還不能分辨嗎?”
駱珺毫不含糊的毒舌着。
君縈被駱珺的話說得非常不好意思。
當初她拿到那張名片時並沒有多想,回國后就被負面新聞纏身,等她去公司找過人之後得知是棄用的名片,就再沒有想去證實駱珺的身份。
君縈看着駱珺咳嗽得厲害,趕緊岔開話題,“你現在咳得厲害,要不要到醫院裏看看?”
“我剛從醫院裏趕過來。”
這個回答出乎君縈的意料,她的目光掃到駱珺的手背,發現上面有一個小小的針孔。
這個發現讓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先前只是幫了他一個小忙。
“關於網上的輿論,我明天會讓公司處理好,你不……”
“這些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操心,你好好養病就好。”
駱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縈立馬打斷了。
被打斷的駱珺緊抿這嘴巴,一雙鷹眼只看着她。他不喜歡說話時被人打斷,如果是平時在公司,早就被丟出他的視線之外。
君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時間一久心裏直打顫。
“你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被反問的君縈一愣,正想開口時卻被駱珺給打斷了。
“躲在酒店裏不出來,任由網絡和媒體肆意對你的歪解和攻擊,然後不管不顧?”
“不是這……”
“還是說你已經做好了演完《古域》就徹底消失在娛樂圈裏?”
君縈正想反駁,下一秒又被駱珺給打斷了,心裏終於明白說話被人打斷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退出娛樂圈?笑話!反正我自己有安排,用不着別人對我指手畫腳。如果你覺得我就是媒體所說的那種人,那麼駱總你走好,免得你待久沾了晦氣。”
她不是不行動,而是在等一個最佳機會。
“激將法?”
駱珺挑眉看向她,一副“我早就把你看得透透”的樣子。
“別在我面前耍小計,看不出你在想什麼我就白活那麼多年了。”
被拆穿的君縈低下頭陷入了沉默之中,駱珺看着她,沒有再說話。
安靜的休息室里,唯有駱珺不時發出咳嗽的聲音。
良久,君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抬起頭,一臉堅定地看着駱珺,問:“我不過是幫了你一個小忙,為什麼要那麼關心我?”
“想要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
駱珺抬眼看着她,對她的問話感到很不可思議,像是第一次聽到一樣。
“為什麼不需要理由?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就像父母對自己的孩子,說是天經地義,但多多少少存在着為自己養老做準備,當然,也有隻是需要對方能夠活得幸福。難道這不是理由?”
君縈說著直接在駱珺對面坐下,學着他的樣子挑眉問:“說吧,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因為生病,駱珺覺得喉嚨實在難受,又喝了一口水潤潤喉,“你就那麼篤定我有目的?”
“你是個商人,我不得不這麼想。”
“在別人面前,我確實是個商人,可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個關心你的朋友。”
駱珺像是下定了決心不告訴她原因。
“我不信,我們只是見過兩次面且只知道對方名字的陌生人。”君縈沒有放棄,繼續堅持。
“如果說,只因你是你呢?”
君縈對駱珺的話疑信參半。
在她最需要援手的時候,唯一的捷徑被掐斷了,那時候她是有怨過駱珺。
既然沒有希望,又為何給她期望?
駱珺的話只困擾了君縈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