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前奏
第二百七十九章，前奏
“大人，借一步說話。”葉涵笑眯眯看着鄭提督。
鄭提督直覺背脊發寒，葉涵這種笑容給他一種好像被毒蛇盯着感覺，大喝一聲：“有什麼好說！給我搜。”
官差隨即領命，提着刀舉着火把進了寶芝林內堂。正準備大肆搜索，只能一聲清咳。
“大人，我知道是誰殺了威根斯將軍。”
“你說什麼！”鄭提督大吃一驚。
“借一步說話。”葉涵笑着虛引。
“有人爬后牆跑了！！”一名官差引着火把大吼。
“別跑！”
“抓住他們！”
葉涵和鄭提督同時說道。
“師傅，你去追十三姨回來，我怕他們有危險。”葉涵着急道，原電影中十三姨和牙擦蘇慌不擇路逃跑，最後遇到沙河幫洪利，導致好不容易從金山跑回來的大叔慘死，十三姨被洪利抓住還差點被姦汙。
鄭提督立馬拔出洋槍指着黃飛鴻：“誰都不許離開寶芝林，你們幾個趕緊去追。”說著命令幾個手下。幾個官差的了命令簇擁着追了出去。
葉涵一個箭步竄到鄭提督身旁，反手擒住鄭提督，順勢將火槍奪下，一手勒住鄭提督，一手拿着洋槍盯着鄭都督下顎：“讓他們立刻住手。”
“不要管我，抓住他們！”鄭都督倒是硬氣，被槍頂着依舊冷哼道。
官差得令，當下奔出寶芝林去追爬出后牆的十三姨幾人。
葉涵大怒，勒着鄭提督直接竄出寶芝林，想想這樣可能把他勒死，鬆開手，沒等鄭提督喘勻氣，左腳被拎起。
黃飛鴻唯恐葉涵惹出大禍，有擔心十三因招呼林世榮和凌雲楷追了出去。
提督衙門剩下的官差怕提督出事，加之寶芝林幾個重要人物全都跑寶芝林，當下追了出去。
“你們先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梁寬撂下話，不等那些病患回答拔腿追出門。
葉涵拖着鄭提督一路狂奔！十三姨不知道跑哪裏去，不管怎麼說，去積善的太平洋公司總是不會錯，畢竟事情就是在他那出的。
積善的太平洋公司倉庫內燈火通明，人聲喧嘩，一大沙河幫的幫眾正聚在一張長桌前狂吃海喝着。
噗!喝了一口洋酒漱了漱口再將洋酒噴出，洪利從盆子裏扯出一隻滿是流油的火雞腿，啃了一口大嚼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放開肚子的吃，放開肚子喝，只要你們跟着我洪利，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哥威武！”
“大哥英明！”
下面的沙河幫幫眾吃着肉喝着酒，一個個站起來大聲歡呼！
“老大！你看，這小妞怎麼樣？”大門外五六個沙河幫的打手抓着十三姨推門進來叫道。
“哪來的？”洪利眼前一亮，將雞腿丟在桌上推開面前幾人擦着嘴走了出去，胡亂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擦擦油膩膩的手，一把捏住十三姨下巴，搖晃着：“嘖嘖，真是不錯，好貨色！有沒有手尾？”
“大哥放心，這小娘們跟一個男的和一個半死不活老頭一起來的，老頭和男的被我們丟下水了，保證不會惹麻煩。”其中一個手下說道。
倉庫內幾人正在說話，誰也沒有注意到頭頂屋樑上一條身影順着房梁正在瑟瑟瑟爬行。
正當洪利想要手下將十三姨帶到房間享受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炒豆般槍響。
……
寶芝林再城南大街，積善的太平洋公司在碼頭。相聚沒有多少路，葉涵半拽半拖着鄭提督到了太平洋公司不遠處才將被快拽成死狗的鄭提督鬆開。
一鬆開，鄭提督當下躺在地上，葉涵一路拖拽，官帽早在半路上掉了，身上官袍破破爛爛好些地方還露出肉來。
“威根斯和美國商人積善聯手招收唐人去金山。這你知道，你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其實把唐人當做豬仔一樣賣去金山做苦力。最近提督衙門多了一些婦女失蹤的案牘對吧。那些女人都是被積善抓了去。”葉涵說道。
鄭提督喘着氣:“你怎麼知道。”
“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只要明白我說的是事實就行!還有，威根斯的死是積善收買日本殺手乾的。現在我要進去。究竟是跪在當狗還是站起來做人，你自己看着辦，”
“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
“愛信不信。別忘了，有句話叫做‘分贓不勻’。”葉涵冷笑道。
黃飛鴻一臉苦澀的走過來，“阿涵，你說的全是真的。”就在葉涵停下時候，黃飛鴻就到葉涵不遠處，葉涵說的一字不落全都被黃飛鴻聽個清楚。
越來越多人追了上來。這些人可沒有黃飛鴻，葉涵這麼好的體力，一個個彎着腰喘着粗氣大汗淋漓。
“師傅，原諒弟子，我早知道積善將人販賣到金山的事情，因為九叔賠償，我就是拿這個要挾積善賠償給九叔，還跟他們簽了契約，保證不將金山的事情說出去。等弟子回來，隨您處罰。”葉涵抱拳對黃飛鴻說道。
葉涵之所以跟積善簽這種喪權辱國的契約，是因為他知道，不用兩天，積善就會被黃飛鴻殺死。但是黃飛鴻不知道，現在在不說清楚，只怕以後的誤會更深。
果不其然，黃飛鴻后槽牙咬的咯吱作響，指着葉涵雙眼瞪着:“你……!”
““師傅，那些洋人抓的那些人就在裏面。要打要罵，等弟子把那些人救回來再說，先救出那些被關押的婦孺。”葉涵說完直接朝積善太平洋公司走。
站在竹制圍牆上的美國雇傭兵早就看到下面圍着一圈人，只不過其中好些都是穿着清朝官服的，他們摸不準發生什麼事情，一直在觀望。
看到葉涵走了過來，其中一名雇傭兵將火槍對準葉涵:“Openfire,goaway,comeagain!（滾開！再靠近，我就開槍！）”
“Ifuckyourmother！”葉涵大叫一聲，操起身旁一隻木箱朝竹圍牆上美國雇傭兵丟去。
啪啪啪——！
雇傭兵當下大夥，十幾桿火槍同時開口。
葉涵就地一滾，躲進木箱后。原本站立地面，噼噼啪啪碎石泥土四濺。
“提督大人，升官發財還是斬首示眾就看你自己選擇了！”葉涵朝鄭提督喊道，隨即邪魅一笑，雙手撐着跳過箱子，三兩步衝到大門不遠處，隨即足下一點，雙腿彎曲猛然一腳踢在大門上。葉涵動作一氣呵成，耗時連一個呼吸時間都沒到。這麼短的時間，守在大門上的那些雇傭兵連槍管都來不及清理。
哐當——！
竹制大門應聲而倒。
內部場地好似一個篝火晚會。好些雇傭軍嘻嘻哈哈圍着篝火烤肉烤火，甚至還有些脫了靴子拿在手上靠近火堆烘乾。幸好這是戶外，否則光是烤腳丫子的味道就夠嗆的。
那些人一見大門倒下，稍稍發愣，而好些個直接操起火槍朝葉涵開槍。
葉涵急忙躲到一旁。
葉涵是躲過了，可惜那些被鄭提督命令進場的官差，剛衝到門口，好幾個官差酒杯火槍所傷，頃刻挂彩。
“住手，我們是大清提督衙門的。”鄭提督高舉雙手大聲用英語喊道：“請你們通知積善先生，我有事求見。”
鄭提督的話並沒有制止美國雇傭兵開槍，反而吸引站在牆頭怒氣沖沖重新灌裝子彈的雇傭軍。順着聲響，好幾個速度較快的打着燧石朝鄭提督開槍。
黃飛鴻眼看牆頭那些人瞄準鄭提督，開口提醒已經來不及，頓時飛身一撲將鄭提督拉到一側。鄭提督回頭看是黃飛鴻將他撲到，正準備喝罵，‘噼噼啪啪’就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出現七八個槍孔，有一顆子彈差點打中他的腳面，嚇得他趕緊縮回腳。
“媽的！這幫洋鬼子！”鄭提督叫罵著朝黃飛鴻點點頭，算是謝過黃飛鴻，朝着另一處手下喊道：“馬上去提督衙門調集人手，把這裏全部圍住。這幫洋人肯定就是殺害威根斯將軍的元兇！害怕行跡敗露公然反抗。”
幾個官差得令矮着腰急急離開。鄭提督這才轉過身對黃飛鴻說道：“黃師傅，你看你的徒弟已經進去，你就不去幫幫忙。”
黃飛鴻一愣，想不明白提督為何這麼說？
鄭提督咬着牙，陰切切道：“黃飛鴻，你想民團無罪釋放，就給我幹掉裏面所有洋鬼子，本官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來堵住英國人的嘴。你要是敢胡亂添亂，別怪本官翻臉不認人，就算劉永福跟你交情深厚也沒用，他遠在安南，可保不住你！”
黃飛鴻俠氣干雲，豪氣衝天，但是官場的事情，他哪裏又想到明白。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敵，後天又變成了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這就是官場！除了利益，什麼都可以拋開不顧。
“大人。”黃飛鴻沉聲道。
“閉嘴！”鄭提督惡狠狠道：“你一介武夫，懂什麼！威根斯的死，不僅僅只是死了一個英國將軍，很可能英國人會因為這件事向朝廷索要巨額賠償。本官對洋人卑躬屈膝你當本官願意做這個狗腿子，洋人把戰艦看到我們的碼頭，我們都沒有能力反駁，你當本官很高興，你還鼓動民團三番兩次跟洋人做對，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師傅！”牙擦蘇喘着粗氣，一路飛奔。
牙擦蘇和十三姨帶着金山來的大叔從寶芝林逃了出來，慌不擇路的還是朝着碼頭逃竄。唯一幸運的，洪利不再碼頭，沙河幫的幾個打手看到十三姨一行，打了牙擦蘇和金山大叔一頓之後將他們兩個丟下水，抓了十三姨趕緊去邀功。牙擦蘇和金山大叔爬上岸的時候，早沒了十三姨蹤跡。
牙擦蘇和金山大叔想要回寶芝林去找黃飛鴻求救，半道上碰到從碼頭回來的提督衙門官差，兩相一說，才知道黃飛鴻在碼頭。金山大叔不管身上傷痛趕緊叫牙擦蘇通知黃飛鴻，這才有了剛才一幕。
黃飛鴻驚問：“阿蘇，你怎麼來了？十三姨和金山大叔呢？”
“師，師，師，師傅……。”牙擦蘇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師傅，十三姨被沙河幫的人抓走了，金山大叔會寶芝林，我在半路碰到提督衙門的官差大哥才知道你在這裏，你趕緊去救十三姨，晚了就怕來不及。”
“什麼！你說十三姨被沙河幫的人抓走了！”黃飛鴻頓時亂了方寸。
“哪來的混蛋，敢來大爺這裏找晦氣！”洪利大搖大擺的從倉庫帶着一眾手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