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七個孤兒
一天清晨,在屋內運功完畢的李昊正走出屋門準備練拳,聽到自己所待的側院的門口有悉悉索索非常細小的聲音,他大喝一聲:“何人,在院外偷窺?”
說著話一個箭步閃到門口,剛待出腳,一個弱弱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少爺且慢,是我們。”
李昊一聽聲音,收了拳勢,“是你們小子啊,不好好休息起這麼早作甚?你們身上的傷可都痊癒了?”
“謝謝少爺掛懷,我們小子的傷在夫人的精心照料下已經痊癒了,只是三個丫頭因為身子實在太弱至今還未完全好利索,不過也就個三五天的功夫,就能完全好了。”隨着答話的聲音,一個與李昊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推開了側院的大門,在他身後站着三個比他略微小的男孩。
四人一進門,同時下跪磕頭,異口同聲的說道:“少爺,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小子四人願以賤命相報!”
“起來講話!我不喜人在我面前下跪!”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李昊立時臉帶不快之色,四個小子趕緊起身站到李昊面前。
“嗯,很好,身體恢復的不錯,你們也無家可歸了,今後就都在我家吧。”李昊拍了拍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孩微笑道。
“是,少爺我們剛才有些魯莽,還請您原諒。”
“沒事,我看出你們的心事來了,你們是不是想學武啊?”李昊笑道。
見李昊說中了他們的心事,四人臉上頓時赧然,他們畢竟是孩子,倒也沒有反駁。最後面那個個子最小的小子回答道:“是,少爺,我們想和您學武,請您答應我們!”說著話四人又要下跪,李昊趕忙阻止道:“好了,不用下跪,我答應你們就是。”
一聽李昊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四人立時臉帶驚喜之色。
“等會我請示一下老師,今後你們就跟着我一塊學武吧,以後那三個妮子的身體恢復了也讓她們一塊學吧。”
“嗯,謝謝少爺!”
這四個小子和那三個妮子是什麼來路呢?他們是李昊自去年以來在敦煌郡收的七個孤兒,其中那個大個的小子和那三個妮子是隨着流民逃到敦煌郡去的。
他們四人的父母在逃荒途中被胡人的亂兵殺死了,當時因為年紀太小無法收斂父母的屍體,使得自己的父母露屍荒野。不止是他們這些小孩就是和他們一起逃亡的流民也是自顧不暇,為了不被追兵殺死連自己已死的親人也來不及掩埋。
他們四個小孩算是大命了,加上有好心人的照顧,自己又在流亡途中要着飯才沒有餓死。一直逃到了西部的敦煌郡才算有了點安全保障,因為是流民身上哪有吃的喝的,他們就跟着那些大人在敦煌縣要飯活命。
那些年紀大的都自個顧不了自個哪有關心他們的,要麼都有自己的家庭,要麼幾個搭夥。三五成堆的大人們哪有去顧他們這幾個小孩的,小手小腳的,跑又跑不快,什麼也不能幹。沒法了,這幾個小孩就湊在了一塊去要飯。
西北冬季的天氣異常的寒冷,在去年年關將近他們四個小孩出來要飯,在經過一個有錢人家的時候正好趕上這個人家的女眷出門,他們四個趕緊躲到那個人家門口的石獅子底下。但是他們沒有躲過管家的賊眼,那管家為了在自己的主子面前討好叫着你個下人衝著這幾個無辜的小孩下起了毒手,就說他們是小偷要偷女主子的東西。
當時他們四人被打的死去活來,要不是那個女主子急着出門,催着管家走,他們非被打死不可。那麼冷的天,他們穿的也單薄,再加上幾日沒有吃喝,他們能有好嗎。
正好趕上李昊出門,這光頭小子是出來接他爹回家,他爹因為當兵一年只有一次的探家時間,正好趕上無戰事就給家裏來了信說年關回去。
李昊接着父親正在路上走呢,看到這戶人家門口的街上躺着四個衣衫襤褸、渾身鮮血的小孩,就和趕忙他父親走進看了看。父子兩探了探他們的鼻息,還有氣就趕忙把他們四人抱回家去了。李昊背着一個身材最小的女孩,他父親一手抱着兩一手抱着一個飛快的朝家跑去搶救了。
就因為當時傷勢太重,年齡又小,他們這才恢復了半年,那個和李昊差不多年齡的小子因為身體壯點恢復的快昨天剛恢復過來,而那三個小女孩因為身體太弱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而另外三個小孩是在李昊剛過了年,出門去鄰居家替他娘送東西時路上碰到的。李昊的母親是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由於他家是軍戶,條件相對幾個家裏沒有壯勞力的鄰居要好點。平時就讓李昊帶點好的吃食去鄰居家,讓他們嘗嘗,左鄰右舍的沒一個不誇他母親好的。
這一日,正好李昊送完東西從鄰居家出來,看到村裏的小孩在村口圍在一起吱吱喳喳的又打又叫的。他一時好奇就跑過去看,一看是他村裏的這十來個小孩在圍着三個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孩拳打腳踢,口中還不停的罵著:“小叫花子,小賊”之類的言語。
李昊趕忙撥開外圍的兩個小孩沖了進去,張開雙臂護着已躺在地上的三個小孩道:“停,幹什麼啊?為啥打他三人?”
打架的這群村內的小孩一看是李昊趕忙停下,其中一個個子大點的孩子臉上堆着笑道:“昊哥,他們是村外的流民,到我們村來偷吃的,都好幾次了,好不容易這次我們把他們給抓住了,那還能輕饒了他們?”
“恩,大虎,就這點事啊?行了,都不用打了,饒了他們吧,就這點事別把他們三個給打死了。”
李昊說著話朝着叫大虎的孩子看了一眼,“真要打死了,縣老爺不把你們你個小子給逮起來啊?”
大虎這些人一聽連忙後退一步,“昊哥,你可別嚇唬俺,他們是流民縣老爺怎麼會管他們?”
“哼,你們知道啥,我聽我爹說現在到處打仗正缺少當兵的呢,要是這裏死了人,縣老爺可不管死的是誰,只要咱村死了人,他準會過來抓人。抓了人去哪裏,還不是讓人去當兵啊。”
大虎他們聽到李昊這麼一說,臉上接着變色了,幾個年齡小的都快嚇哭了,眼淚滴溜溜的在眼眶裏打轉。大虎也嚇的不輕,“昊哥這可咋辦啊?”
“沒事,多虧我及時過來攔下你們了,要不你們一個沒跑。”李昊大聲呵斥道。
大虎他們也不像剛才一樣大呼小叫的興奮着打人了,一個個的耷拉着腦袋,聽李昊訓話。他們這十來個小孩基本上都是和李昊一起玩大的,大的比他大不了個四歲小的也就小個一兩歲,再大的就懂事了不和他們這幫孩尾巴拉子玩了都知道幫家裏干點活了,再小的呢不是剛學會走路就是剛學會說話哪有能獨立出來玩的?
李昊雖然身體是個小孩,可思想是個大人,為了不至於被村裏的人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他就很是低調的和他們一起玩。
就他那心眼,**的這十幾個孩子沒一個不聽他話的,很自然的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孩子王。大虎比他大四歲,是這幫孩子裏年領最大的,個子最大的,一開始他是孩子王,自從李昊從家裏出來和他們一起玩就成了李昊的了。
一開始他仗着自己個大力氣大並不服李昊,結果李昊和他摔了幾次腳就把他給摔服了,老大自然就成了李昊的了。
李昊那現代人的思想啥玩的遊戲都能給弄出來,孩子們更是唯他馬首是瞻,他的話孩子們都聽,說個啥事也沒個不信的。
村裏有那很不聽話的孩子,家裏大人制不了了就過來找李昊,李昊幾句話,那些孩子都老實了。
平時李昊在家讀書不出來時,這幫小子閑着沒事就分兩幫打架。這次,李昊本來聽到他們大呼小叫的倒也沒在意,但細心的他卻聽出他們喊的話與平時不一樣,原來是分成了兩幫,這次卻是一幫一塊喊,他就覺着奇怪出來一看。正看見他們在打那三個外村的孩子,李昊思想又不是小孩子他哪能看着他們這麼沒輕沒重的打這三個小傢伙呢。
再說了小孩子能有多大的錯,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偷點吃的這也不為過,哪個想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