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
喬深冬沒有回答Cherry的問題,他沉默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有得必有失,如果當初沒有蘇櫻的存在,蘇軟要怎麼熬過去。也許今天他們見到的就不是這個外表清美,內心堅韌的姑娘了。
……
我一早是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的,很有節奏,敲三下停幾秒。
我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頭疼的要炸掉。
昨晚本來就沒睡好,還被人吵醒,感覺能化身一個人肉炸彈跟對方同歸於盡了。
外面敲門的人相當有耐心,彷彿我不應聲,對方就絕對不會走。
我懊惱的抓了抓頭髮,跑去開門。
沈臨淵衣冠楚楚的站在門外,身後跟着幾個傭人。
他的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那麼一點不明了的東西。
我知道此刻自己蓬頭垢面毫無形象可言,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六點鐘?!”我咬牙切齒的說道,“沈臨淵,你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
我他么的輾轉反側許久才睡着,感覺還沒摸到周公的手就被吵醒了。
沈臨淵露出他一貫的笑容,陰冷冷的,“早睡早起,有利於身體健康。”
我按捺住內心暴走的衝動,轉身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床上繼續睡。
沈臨淵慢條斯理的走過來,“起床換衣服,然後跟我去見一個人。”
我蒙上被子充耳不聞,繼續睡覺。
沈臨淵俯身抓起被子猛地掀起,扭頭眼神冷冷的,“愣着做什麼,還不伺候小姐洗漱!”
就這樣,兩個白人女傭過來拖着我進了浴室。
我像個娃娃似的,任人擺弄。
半個小時后,我衣裝整齊的站在沈臨淵面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
一條藍色的襯衫裙,要多清爽就多清爽。
“真漂亮。”沈臨淵滿意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鬢髮,“想來祖父會喜歡的。”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臉上寫着軟弱可欺幾個字,以至於沈臨淵把我當成了一個傀儡。
“沈臨淵,你希望我去見你祖父。”我往後退了兩步,有些厭惡他冰冷的手觸碰到我,盯着他的眼睛說道:“在這之前,是不是該滿足我一些要求。”
沈臨淵下意識的想了想,上次給他提要求的那個人,最後是什麼下場,自殺還是墜海來着?彷彿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有些記不清楚了。
“先去吃早飯。”沈臨淵對我的話恍若未聞,自顧自的說道:“你應該吃不慣西餐,我讓人給你煮了粥。你昨晚吃過的,合胃口嗎?”
我站着沒動,提出訴求,“給我一部手機。”
沈臨淵扭頭看我,半晌曬然一笑,“小軟,難道你真的以為是來美國跟我交易的?”
交易意味着雙方是平等互利的,而我顯然處於劣勢。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直接去提自己的行李箱,反正昨晚都沒往外拿東西。
等我經過沈臨淵身邊的時候,他忽然猛地將我按在牆上,伸手按住我的脖子。
我手裏藏着的水果刀終於派上了用處,狠狠地插向沈臨淵的胳膊。
可惜他躲得很快,刀子劃破了他的衣服,沒有刺進去。
沈臨淵扭頭看了一眼流血的胳膊,又看向我。
我無所畏懼的看着他,字字句句清晰無比的說道:“你現在覺得我是個有用的人嗎?”
“小軟,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沈臨淵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在笑,眼神凝冷。
“是嗎?”我看着刀子上沾着的血,無所謂的說道:“那你之前是怎麼看我的呢?軟弱可欺?還是毫無反抗能力?”
“沈臨淵,我知道你能折磨我的手段大把大把的。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將我關在黑暗的屋子裏。折磨我的肉體,消磨我的精神。”我冷靜無比的說道:“可惜的是,我從五歲就經歷過這些了,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你打不到我,就聽聽我的要求。”
我很自信沈臨淵不會對我怎麼樣,他一大早的就把我叫起來,把我打扮的光鮮亮麗,帶我去見他祖父。可見我對他還是有一些利用價值的,但是沈臨淵長着一副喪心病狂的變態樣子,我不能過多的試探他,只是告訴他我不是隨便擺弄的木偶。
沈臨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出去了。
我關上門,靠着門板慢慢坐下來,握着刀子的手在發抖。
如果不出預料,等一會兒沈臨淵會給我一部手機。畢竟我來美國的事情,三哥跟喬深冬都能輕易的查到,他也瞞不住。
……
Lin跟沈臨淵包紮好傷口,幫他換好了衣服。
“給她一部手機。”沈臨淵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難以想像蘇軟會有那樣的勇氣。
她的外表那樣柔美,穿着那條裙子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渾身氣質清冽,嬌美清新。但是捏着刀子朝他桶過來的時候,迅猛而冷靜。
“Lin,把之前對她的調查資料拿過來。”沈臨淵對蘇軟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先前只知道自己在中國有這麼一個表妹,並沒有過多關注,畢竟那會兒他還不需要蘇軟的助力。關於她的資料一直放着,並沒有什麼興趣看。
Lin把資料拿過來,沈臨淵翻看了一遍,“長達十年的虐待,我的小表妹真是讓我越來越驚喜。”
“也許您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她的丈夫身上。”Lin面無表情的說道:“蕭清墨已經抵達美國,相信很快就會來找您。”
“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這麼早結婚做什麼。”沈臨淵看完最後一頁,有些遺憾的說道:“畢竟再見見這世界上其他優秀的男人,還有可選的餘地,不是嗎?”
Lin實話實說,“您絕對優秀,但是也絕對不在適婚男士的範圍之內。”
蕭清墨來的速度遠比Lin想像的要快,此刻他已經在大門外了。
傭人過來通傳的時候,沈臨淵嘆了一口氣,“這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嗎。”
他想的沒錯,的確是飛機一落地,蕭清墨就立刻過來了。
他坐在車裏,手機忽然響起來。
“三哥?”那邊試探性的聲音,似乎並不確定電話是不是能打出去。
蕭清墨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現在安全嗎?有沒有人傷害你?蘇軟,我已經在沈家門口了,你別害怕。最多半個小時,就能見到我。”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傳來吸鼻子的聲音,蘇軟的嗓音有點啞,“我才不害怕呢,我很勇敢。”
蕭清墨揪心不已,是啊,她很勇敢,正因為她足夠勇敢堅強,才更加讓他害怕。
“現在不過七點就醒了嗎?”蕭清墨說點別的分散她的注意力,“是不是沒睡好?吃早飯了嗎?”
蘇軟站在窗口,一眼望過去只有綠油油的草地,一一回答蕭清墨的問題。
梁飛給蕭清墨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對方不開門,不招待客人。
蕭清墨的眼神冷了一下,看着梁飛。
梁飛點了點頭,讓司機把車子開遠一點。
身後跟着的幾輛車上下來荷槍實彈的保鏢,對着門一通亂轟,手法簡單粗暴。
門那邊的人也反應迅速,守衛們持槍跟他們對峙着。
沈臨淵不發話,他們不敢動槍。
梁飛直接讓人把門炸了,車子往裏面走。
……
“我聽到槍聲了!”我聽到外面的動靜,嚇得不輕,開門就往外跑。
結果正好撞上了沈臨淵,他一把揪住我,“這麼著急去見你的丈夫嗎?”
我一陣驚喜,“他果然來了!”
沈臨淵握住我的手,強硬的拉着我,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是來了。”沈臨淵滿臉寫着不悅二字,“蕭先生斯文的長相跟他粗暴的做法有些不同。”
我瞥了他一眼,斯文,呵呵,蕭清墨那副冷冰冰的禁慾模樣,絕對跟斯文沾不上邊。估計剛剛那陣槍聲就是動手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手機信號中斷了,我都沒辦法詢問蕭清墨的情況。
他在國內還有那麼多事情沒辦法,又連夜趕來美國救我,肯定很累。
我心裏有些愧疚,也許當初是我太過魯莽。急切的想要幫助他抵抗周羽,反而讓自己深陷囫圇,害的三哥反過來要替我操心。
“沈臨淵,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你放了我,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談。”我鎮定的說道:“我家三哥脾氣不好,你要惹怒了他,指不定就兩敗俱傷。”
“可是我現在很不開心呢。”沈臨淵喃喃自語。
他忽然猛地將我拉入懷中,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我疼的頓時紅了眼睛,身後反抗。這會兒沈臨淵力氣大得可怕,我也終於意識到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
沈臨淵放開我的時候,我脖子一陣疼。
他伸手解了我幾顆扣子,將我的頭髮拍的零散了一些,“好了,我倒要看看蕭清墨怎麼個脾氣不好。”
門口傳來動靜,我看着一群人舉着槍往後退進來。
再一看,蕭清墨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見到平安無事的我似乎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要朝他走,沈臨淵卻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
“蕭先生是嗎?”沈臨淵笑的陰冷,“百聞不如一見,要說其實咱們已經交過手了。畢竟你幫喬的時候,就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