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爭吵,心計
欺負了小的,大的自然就找上門了,當柳氏帶着丫鬟婆子浩浩蕩蕩上門的時候,莯兒表示她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上門找麻煩的都是欲加之罪,雞蛋裏面挑骨頭,她甚至懶得起身,雙手托腮做美人沉思狀。
給她們一個正當的理由。
“你這個小賤蹄子,倒是越發沒禮貌了。”柳氏娘家勢力不小,在相府當家主母,誰見了不是爭相獻媚?
她果然怒極了,絲毫不顧及長輩形象指着莯兒的鼻子。
莯兒的眼一暗,她轉頭,花漓站在她母親的身旁,哪裏還有方才認錯的態度?
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見過夫人。”她甚至打了個呵欠,雙手一疊,十分敷衍的朝柳氏行了一禮。
心中在倒數,三,二……
果然,柳氏被她的態度激怒了,又是一巴掌揮下,莯兒往後一退,她撲了個空,身子失去平衡,要不是花漓及時扶住她,就該摔倒在地了。
這兩人果真是親母女,都喜歡打人巴掌,這是病,得治啊。
“你……你竟然敢躲?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養女,竟敢頂撞當家主母,反了天了你。”
竟然連倒打一耙無理取鬧都如出一轍,莯兒表示基因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再說了,她又不傻,不躲不就是白白挨了打嗎?她們都擺明來找麻煩的,難道還奢望她打開大門熱烈歡迎再奉上茶當座上賓嗎?
“夫人誤會了,您這麼尊貴的身份,我怕你手脫臼,您肯定受不了那種痛。”她沒有絲毫誠意的回道。
“知道自己身份低賤就好。”柳氏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理解她話中的意思,故作施恩的樣子說道:“竟然你有這般認識,就自己打自己十個巴掌,本夫人就不計較你的不敬之過了。”
她就是為女兒討公道來的,這個小賤丫頭哪裏有漓兒說的那麼厲害?她看了花漓一眼,這孩子這麼善良,以後當上秦王妃,叫人欺負了去該如何是好?
“夫人,小姐不是頂撞您,小姐的身子嬌貴,不如就讓奴婢為小姐受過吧。”還不等莯兒有所反應,一旁站着的純兒就噗通一聲跪下了。
莯兒皺眉,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改改動不動就下跪這個毛病?
她伸手就要去拉純兒,哪知純兒就像鐵了心一樣,就是不起來,那奴性看得莯兒直冒火,也不拉她了,只冷冷看着柳氏母女。
“既然這丫鬟賤骨頭,那就和你主子一樣,自打十掌,好好認清楚,這個相府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誰?”柳氏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看着自己的手。
“喂,這麼得意你咋不上天呢?”
莯兒心中簡直一萬隻羊駝在策馬奔騰,有的人簡直給幾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
“什……什麼?”如此現代化的語言,柳氏表示聽不懂啊。
“純兒,你若還認我這個小姐,就趕緊給我起來。”然而,莯兒並沒有理會她,只沉聲對着自己的丫鬟說道。
純兒猶豫了一下,見小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權衡了一番,她真的不想離開小姐,也就麻溜的起身了。
“你……你們好啊,好得很,來人啊,抓住她們。”柳氏氣急,也坐不住了,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她身後的丫鬟婆子一擁而上。
“慢着。”莯兒大喝一聲,止住了她們的動作。
“現在知道認錯了,我告訴你,遲了。”
莯兒無奈,這人怎麼這麼能意淫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給她一個字就能腦補出一部電視劇的傳奇人物?
“我……”莯兒正想反駁,卻看到了匆匆而來的人影,她一改臉上的神情,十分戲劇性的擠出兩滴眼淚,悲情的說:“夫人,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認為我的存在妨礙到漓妹妹了,可是,我決沒有半點異心,我只想好好活下去,什麼秦王,我想都不敢想,還有爹……不,丞相,我……嗚嗚嗚……”
莯兒掩面而泣,眼中閃過狡黠之色。
“你這個小賤人,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來人,給我好好治治她,別往臉上打。”她突然轉變的態度雖然很詭異,但是,柳氏還是不信邪了,她堂堂一個丞相夫人還整治不了一個小丫頭了。
這次,莯兒並沒有別的動作,站得直挺挺的,似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當丫鬟婆子的手就要落下的時候,柳氏與花漓洋洋得意的時候,一聲怒極的聲音響起:“住手。”
有一個婆子的手收不住勢,一巴掌落在莯兒的肚子上,她早已經有防備了,並沒有受到多大的衝擊。
她還是嬌弱的跌倒在地,用手抱住自己的肚子,在地上蜷曲着。
“莯兒。”花不離一驚,急忙來到莯兒的跟前,蹲下身子查看她的情況。
莯兒睜眼,我滴個乖乖,她這丞相爹的臉色已經漆黑得像鍋底了,她咬牙故作不在意,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爹,莯兒沒事,一點都不痛,真的。”
“言莯兒,你別裝模作樣了,剛剛盛氣凌人的模樣去哪裏了?誰怎麼你了?別在相爺面前做戲了。”
“閉嘴。”
花不離聞言,怒斥柳氏一聲,將莯兒扶了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才轉身對着柳氏,“做戲?方才是本相親眼所見你的人打了莯兒,豈容你抵賴?”
莯兒伸手揪了揪花不離的袖子,他低頭對着她的時候,又是一臉疼惜。
“爹,你誤會了,夫人只是在教女兒一些禮儀,並不是要打女兒。”她還縮了一下脖子,似乎十分懼怕。
心中暗想,讓你找我麻煩,陷害你沒商量。
果然,聞言花不離的臉色更差了,他指着柳氏,恨恨的說:“一個小女孩都比你懂事,你還有什麼臉當這個相府的主母?”
這句話就重了,柳氏的鼻子一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相爺,這麼多年的夫妻情誼,您就這般不待見我嗎?”
“若不是念在多年情誼的份上,以你從前的所作所為,本相早就已經把你趕出府去了。”花不離摔袖子,以前他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柳氏的臉色慘白,淚如雨下,死死瞪着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