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重見光明
等到靳言江快步跑回到病房的時候,只見裏面空蕩蕩的,早就已經見不到人了。
“shit!”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立刻轉身跑出了房間,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那女人帶着向暖出了醫院以後,就準備要離開了,可是看到她的眼睛不方便,她又有些不放心。
“小姐,我要回市區,你一個人在這裏能行嗎?”女人一臉擔憂的看着向暖問道。
一聽到她要回市區,向暖的心裏就激動起來,她緊握着那人的手腕:“你能帶我回市區嗎?我的家在那裏!”
“當然可以。”女人沒有多想就輕點了點頭,反正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她自己也不是很放心。
因為這裏是郊區,根本就打不到車,不過還好那女人是開車來的,所以她們不用擔心該怎麼回去。
她剛剛發動引擎,準備離開,就看到一個男人朝着她們跑了過來。
“那裏有個男人在往我們這邊跑,是你的朋友嗎?”女人疑惑的出聲問道。
向暖聽到這話,就知道一定是靳言江發現她們了,趕緊焦急的出聲說道:“他不是,我們趕緊走吧!”
“好!”女人聽到向暖這樣說,也就不再說什麼,用力的一踩油門,車就急速的離開了停車場。
等到靳言江跑過來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個車影消失在了眼前,他的眉頭一皺。立刻上了一旁停着的車,試圖追上她們。
“謝謝你了。”向暖扭頭對着駕駛座上的女人點頭道謝,如果不是她,估計自己就已經被靳言江抓回去了。
“不客氣,一點小事而已。”女人揚起嘴角輕笑了一聲:“我叫馮慧妍,你叫什麼啊?”
“向暖,溫暖的暖。”向暖笑着應了一句。
“真好聽的名字。”馮慧妍忍不住稱讚道。
就在兩人聊着天的時候,馮慧妍無意間透過後視鏡清楚的看到,後面正有一輛車在追她們。
“後面有車在追我們。”馮慧妍輕皺了皺眉。聰明的她一下子就知道那人的目標是在向暖的身上,所以立刻用力的一踩油門,車就加速狂飆。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結果又被她給跑了,靳言江的心裏是一陣怒火翻騰,他也跟着用力的一踩油門,直接飆到了一百六十碼。
馮慧妍的車技不錯,可是終究是個女人,而且她車的配置和靳言江車的配置相差甚遠。所以漸漸的,她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兩輛車之間的距離一點點變近,就算馮慧妍再怎麼加速也沒有用了,那車就緊緊的跟在她的車后,而且正在一點點的超過他。
靳言江一轉方向盤正準備直接超過她們,卻沒有想到馮慧妍的車也突然往一邊駛去,兩人都躲閃不及,最後只聽見“砰”的一聲,兩輛車就這樣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向暖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因為慣力,她整個身子猛地往前一傾,腦袋就硬生生的撞到了副駕駛座前的儲物箱上,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馮慧妍也和向暖一樣,腦袋撞到了方向盤上,不過還好有安全氣囊保護,所以並沒有怎麼受傷。
而靳言江的車防護性能好,也沒有受多大的傷,車一停下來。他就立刻打開車門,快步下車走到前面的車旁,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將向暖從裏面拽了出來。
手腕上傳來的痛在清楚的告訴向暖,她又被靳言江給抓住了。
“啊!”向暖驚呼了一聲,一低頭就狠狠的咬住了抓着她的手腕,因為用力很大,一下子就咬破了。
鮮血瞬間溢到了她的唇邊,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傳到了她的鼻子裏。
靳言江的手被她這樣咬破了,自然是很疼,可是即便再疼,他也不願意鬆開手,反而就這樣讓她咬着。
他不鬆手,向暖也就不願意鬆口,兩人就這樣僵持下來,靳言江受傷的手上血是越流越多。
“天啦!”從車上搖搖晃晃走下來的馮慧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然後又立刻快步跑了上去,將僵持的兩人給扯開了。
抓着向暖的手一空,靳言江的臉色就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不顧不停流血的手,冷眼看着面前礙事的女人沉聲說道:“把她給我!”
馮慧妍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給嚇到了,不過她的心裏雖然害怕,但是卻依舊把向暖緊緊的護在身後。
“你讓我給你就給你啊?憑什麼!”馮慧妍對着他冷哼了一聲,然後對着身後的向暖安撫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聽到她的話,向暖自然是覺得心裏一陣暖意,可是現在的情況還很危險,根本就不允許她來感動。
靳言江也懶得和她廢話,再次伸手抓住了向暖的手腕,想要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裏。
看到他這樣,馮慧妍也趕緊緊緊的抓着向暖的手腕不願意鬆手。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向暖不願意跟着這個男人走!
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帶走向暖。
兩人一手抓着向暖的一隻手,就這樣拉扯起來,可馮慧妍是個女人。即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抵不過靳言江。
沒過一會兒,靳言江就一把將向暖從她的手中搶了過來,然後轉身就將她塞進了車裏。
正當他準備上車開車離開的時候,就聽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緊接着腿上就一陣劇痛,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他詫異的回過頭,卻沒有想到開槍的人竟然會是顧墨辰。
顧墨辰握着槍快步走到了車旁,然後一把打開車門,將副駕駛座上的一把擁進了懷裏。
向暖本來下意識的就想要掙扎,可是這個懷抱卻給了她一股莫名的感覺,很舒服很熟悉。
難道說他是……
“阿辰!”反應過來的向暖立刻放棄了掙扎,緊緊的回抱着他。
真的是阿辰,她的阿辰!
“暖暖,我來晚了。”顧墨辰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十分愧疚的說道。
都怪他的大意,才會讓靳言江有機可乘,如果不是剛才他就在附近。聽到這裏發出的撞擊聲,也許他就會這樣和她錯過了。
靳言江扶着車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準備從口袋裏掏槍出來,結果手還沒來得及伸進去,一個東西卻突然抵住了他的腦袋。
“不許動!否則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步爍冷聲說完這句話以後,一手拿着槍抵着他的腦袋,一手伸進了他的口袋裏,將那槍給拿出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現在槍正抵着自己的腦袋,靳言江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老老實實的靠着車身,一動不動。
一旁的馮慧妍被這一幕給嚇懵了,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真槍啊,太嚇人了!
她瞪大一雙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幾個男人,被嚇得腳都不敢動一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向暖本來窩在顧墨辰的懷裏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麼著,腦袋突然又傳來一陣劇痛,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就和那天晚上從寧沂南家出來時一模一樣,向暖該不會又發病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墨辰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一滯,不敢耽擱半分,立刻抱着向暖就上了他的車,然後快速朝着醫院裏趕去。
留下來的步爍用繩子將靳言江綁了起來,直接塞進了車裏,然後也跟着揚長而去。
等到他們都走了以後,馮慧妍才中呆愣中回過神來,她看着只剩下一個背影的汽車,微愣了一下以後,也立刻回到了自己車裏,開車離開了。
顧墨辰一路用力的踩着油門,不停的加速着,只為儘快把向暖送到醫院裏。
向暖靠在副駕駛座上,腦袋真的是暈乎乎的,雖然依舊是什麼東西都看不到,但是她卻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樣。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車才剛一停穩,顧墨辰就趕緊抱着向暖下了車,快步衝進了醫院裏。
此時的向暖因為打了止疼葯,在加上今天一天實在是經歷了太多,所以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莫榆江隨時都在酒店裏待命,所以顧墨辰一給他打了電話以後,他就立刻從酒店趕到了醫院,替向暖做了一番檢查。
檢查的結果讓他們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因為向暖腦袋裏的瘀血。竟然在慢慢的消散。
之前因為她的腦部曾經受過重創,所以才會導致顱內積血,估計是因為又受了一次傷以後,她腦子裏的瘀血才會慢慢消散。
聽到這個結果,顧墨辰整個人都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知道緊緊的握住了向暖的手,等待着她醒過來。
夜幕悄悄降臨,到了晚上七點,向暖才終於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睛,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片刺眼的白光,那白光讓她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她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可以看到白光,那不就是代表她的眼睛可以重新看到了?
她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抬起右手輕輕遮擋着眼睛,讓自己慢慢的來適應這久違的光亮。
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她還真的開始有些不適應光芒了。
輕眨了眨眼睛,向暖逐漸開始適應了燈光。她抬頭環顧着四周,卻並沒有看到顧墨辰的身影。
這讓她的眉頭不由得輕皺起來,她明明記得是阿辰把她送到醫院來的,又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就在向暖疑惑不解的時候,禁閉的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晃了進來。
顧墨辰此時還並不知道向暖的眼睛已經好了,他快步走到了向暖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在這裏,剛才給你熱了一點吃的。現在要不要吃?”
然而向暖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直抬着頭與他對視着。
“老婆怎麼了?”顧墨辰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輕皺了皺眉:“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這就去叫榆江過來!”
說著,顧墨辰就起身準備去找莫榆江,結果還沒有站起來,就突然被向暖抓住了手腕。
看着面前一臉緊張的顧墨辰,向暖的嘴角忍不住輕揚了起來,她跪坐在床上,與顧墨辰面對面的對視着。
然後往前一傾,就突然吻上了他的唇,雙臂也輕輕攀上了他的脖子。
顧墨辰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做,微愣了一下以後就開始回應着她,只是吻着吻着,他的眸子突然一亮,一把捧起了向暖的臉。
“老婆,你的眼睛好了!”顧墨辰驚喜的看着向暖,雖然是問句但是他確實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他可以肯定她的眼睛一定是好了,否則絕對不會這麼準確的就可以吻到他。
“嗯!”向暖激動的點了點頭。再次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一臉的喜悅笑容:“我的眼睛好了!我的眼睛好了!我可以再看到你了!”
她的心情真的很激動,所以這一句話一直重複了很多遍,畢竟這是一件很令人激動的事情。
向暖眼睛好了的消息很快就傳給了各位親朋好友們,大家也都紛紛獻上祝福。
不過雖然她的眼睛好了,腦袋裏的瘀血也都已經散去了,但是她現在的情況還不太穩定,所以她必須每隔幾天就要去醫院裏做一次檢查才行。
在顧墨辰的施壓之下,報道那些新聞的雜誌社和報社全都將消息給撤回了,也解散了合約,而那些被賣出去的報紙也基本上全都被收回了。
只是網上的信息已經傳播出去了,他們雖然已經找人開始清理南城每台電腦上的資料,可是電腦實在是太多了,她們根本就忙不過來。
再加上網上傳播的速度太快,所以那新聞不僅是在南城傳開了,也傳播到了其他的城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靳言江,一想到靳言江的名字,顧墨辰的臉色就會變得格外的難看起來。
第二天。他將向暖安頓好以後,就親自去見了靳言江。
靳言江被步爍帶回來以後,就一直鎖在地下室里,腿上的槍傷沒有得到處理,只能任由那傷口發炎潰爛了。
“噠噠”的腳步聲一點點的靠近着,靳言江對着門口,就算不回頭也能猜到身後的人是誰。
“呸!顧墨辰,你還真是卑鄙!”靳言江扶着牆壁從地上站了起來,對着顧墨辰就吐了一口口水,憤怒的大吼着。
然而面對他的辱罵,顧墨辰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看着面前狼狽的靳言江:“我這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說到卑鄙,也是你卑鄙在先!”
聽到他的話,靳言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我卑鄙?我只是為了得到我喜歡的女人罷了,為了得到她,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那你就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吧。靳總!”顧墨辰冷哼了一聲,話音剛落,就從門外走進來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靳先生,我們現在有一件案子需要您來配合審查一下。”警察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抬手就將手中的手銬銬在了他的手上。
那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靳言江都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警察走了。
本來這件事,顧墨辰是先要私自解決的,可是後來一想,如果報警的話,正好可以讓警察來解決這件事情。
到時候只要在報紙上登上新聞,證明殺害柳如嫣的人另有其人而並不是向暖的話,相信這件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塵埃落定。
至於網上關於他和向暖還有顧錦衡三人之間的感情問題,他只能再次召開一個記者會來解決這件事情了。
自從向暖的眼睛好了以後,她就一直在家休養着,可是時間待久了還是會有些煩悶,所以就找了個機會,約着溫蔓一起去逛街。
這一天,兩人正又說有笑的在商場裏閑逛,卻突然聽到了一陣爭吵聲,而且那聲音似乎還讓向暖有些耳熟。
兩人對視一眼以後,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靠近。
“魏濤,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嗎?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為了一個剛剛認識幾天的女人,你就要拋棄我?”
剛一走進,向暖和溫蔓就聽到了這一段話。那說話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哭腔,一聽就會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女人的話剛一說完,她對面的男人就忍不住呵斥道:“你不要再鬧了!我早就已經厭煩你這個樣子了,我和你分手不是因為她,而是你自己太差了,根本配不上我!”
“馮慧妍,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全都是地攤貨,你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的上我?我也不怕告訴你,她就是比你好,比你漂亮,我就喜歡她那樣的!”
男人的叫罵聲還在不斷的響起着,站在一旁的向暖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馮慧妍?這女人說話的聲音,還有這個名字怎麼都這麼的耳熟啊?
她好奇的抬頭看過去,卻只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臉。
向暖努力的回想着,終於想起了這個“馮慧妍”是誰。就是那天在醫院裏救了她的那個女人。
一確定她是誰以後,向暖也就不再猶豫,快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伸手一把將馮慧妍護在了身後。
然後將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以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這位先生,請問你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那樣一番話的?”
“你真應該站在鏡子面前好好看看你的樣子,看你這一副樣子,你哪一點能配得上我們慧妍?我告訴你,分手了最好,免得妨礙我們慧妍去找更好的男人!”
向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忍不住輕呼了兩口氣。
魏濤沒有想到竟然有個女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整個人瞬間就怒了,對着向暖就開口罵道:“我說你算哪根蔥,我的事情和你這婊子有什麼關係!再這樣,我就打電話叫保安上來了!”
他說的話句句帶臟,實在是太難聽了。
“好啊,你打啊!你有本事就現在打電話叫保安上來!”向暖怒極反笑的看着他不屑的哼了一聲。
男人一聽向暖這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最後只能拿出手機撥打了商場的服務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他一臉得意的看着向暖:“我告訴你,這可是MN的產業,我舅舅可在MN上班,你就等着被轟出去吧!”
聽着魏濤的這話,馮慧妍輕扯了扯向暖的衣袖,勸說道:“這位小姐,你快走吧,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惹上麻煩。”
因為向暖是背對着她,所以她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卻並不知道眼前護着自己的女人是誰。
聽到馮慧妍這話,向暖輕搖了搖頭笑道:“別啊,我還等着看戲呢,誰被轟出去還不一定!”
聽了她的話,馮慧妍一下子愣住了,因為這個聲音對於她來說也是有些耳熟。
沒過一會兒,就有兩個保安風風火火的跑到了他們的面前站定。
一看自己搬的救兵來了,魏濤臉上的笑容是更加得意起來,看着向暖不屑的說道:“現在趕緊跟我道歉還來得及,免得到時候被拖着轟走了哭鼻子喔。”
“呵。”然而向暖卻只是回了他一聲冷笑。
魏濤氣極了,抬手指着向暖就對一旁的保安喊道:“就是這個女人,她在這裏大吵大鬧破壞了商場次序,你們趕緊把她趕走!”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保安竟然對着向暖彎了彎腰,還十分恭敬的喊了她一聲“夫人”。
這一下子,魏濤是徹底的懵了。
這裏是MN旗下的產業,他們既然喊她“夫人”的話,那不就代表着,她就是MN的總裁夫人了!
看着一臉震驚的魏濤,向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指着他沉聲說道:“把他給我轟出去!”
“是!”兩個保安應了一聲以後,一左一右的就把魏濤的胳膊架了起來,然後不顧他的掙扎,強行把他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