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所有,全為溫酈心
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原本心裏就一直沒有底,風萬里接連的反常,就讓舒靜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像是回到了曾經分手的前夕。
苦熬了這麼多年,難道,現在她選錯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像當年,傻傻地就聽天由命了!
上天既然安排了再一次的相遇,她就要把握機會!
冷笑了兩聲,這一次,風萬里連應付都再沒有:“想跟我上一條船,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風萬里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的陰盲:
“你有什麼?家世?美貌?才學?好的性情?你,一樣都沒有!你覺得我憑什麼要喜歡你?就算我是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我也不會看上你這種貨色!除了一個進過局子的賭鬼老爹,一個懦弱拖後腿的母親,你有什麼?”
一個甩手,風萬里將她推到了地下:
“你以為我真喜歡你?真怕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怕的,不過是酈心看到那些照片…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你以為我還介意,還會供着你,哄着你?如果不是怕你藏私,弄巧成拙,我早就找人把照片搶回來了,用這麼麻煩?你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這種滿心算計,跟你甜言蜜語、還帶著錄音筆的女人,你覺得我會真心?會選一個這麼深沉的女人在身邊?我還沒活夠!我怕我的錢,我自己,最後都敗在你手裏,還死得不明不白!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愛的人,是溫酈心!在我眼裏,你給她提鞋都不配!從我懂愛情開始,我喜歡的,我想要的。從來就只有她一個!我出國,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她,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原本,不管怎麼樣,念往昔的舊情,我不會虧待你…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之門,你偏要闖進來!如果不是你,我的夢,很快就成真了!都是因為你!”
氣憤至極,風萬里一腳踹了上去,氣得呼呼直喘。
“不!不是真的!你騙我!萬里,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真的愛你,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怕失去你!”
抬手,哭吼着,舒靜把錄音筆扔掉了: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改,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好不好?萬里,你還是喜歡我的,我們在一起,很好啊!你不是還想要G大那塊地嗎?你不是在挖北冥夜總會的人嗎?這些我都可以幫你。我們可以合作的很好啊!我不是一無是處不是嗎?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萬里,我是真得喜歡你,才這樣的…以後我都聽你的話,你想要跟溫酈心在一起,我也同意…我們可以不見光,只要你別拋棄我!萬里”
看她抓着自己的褲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風萬里更覺得厭惡至極,猛地一個很拽,就拉開了一段距離,又將她甩在了地上:
“你是傻瓜還是蠢貨,聽不懂人話?你以為我真在乎那塊地?非要挖那些頭牌不可?舒靜,那我就跟你講實話,那塊地,那些撐場子的女人,對我而言,都是可有可無!指望這樣的投資賺錢,我早就餓死街頭了!那些,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我只是打發你、順便讓韶黎殷焦頭爛額、無暇他顧而已,當然如果還順便能增加我的財富,何樂而不為?呵呵…”
笑着,風萬里卻比哭得還難看。他做這一些,都是為了溫酈心。
可偏偏,他也許能順利施行一切,拿走一切,最最想要的,卻
終歸,現在,敗得一敗塗地的是他!原本,她的心是偏向他的,即便韶黎殷佔了先機,可是,那一晚,因為那一晚!
他恨!
拳頭攥得咯咯響,風萬里痛恨之極:她居然會半夜跑來找他?她該是受了多大的罪才冒雨半夜跑了出來,可是他給她的卻是
“聰明的話,你該知道怎麼做,以後我不想見到你!別再來招惹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走的時候,把門關上!”
說完,風萬里直接轉身上了樓,只留下一抹孤冷決絕的背影,跟杜鵑泣血般的悲傷啼哭
***
像是人間煉獄中走了一回,溫酈心也覺得自己頹廢太久。經常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被韶黎殷逼着在家多休息了兩天,這天量過了體溫,送走了醫生,溫酈心逗着貓貓玩了一會兒,才走向了一邊沙發,沙發上,韶黎殷還在審核簽單北瑞送來的文件。
直至他將最後一份收好,酈心才笑着坐到了一邊的沙發沿上,抬手圈向了他的頸項:“嘻嘻…”
看她笑得賊賊的,將文件全部裝回了公文包,韶黎殷才伸手抱過了她:“怎麼,有事?”
“你都陪了我很多天了,總這麼曠工,員工沒意見,單助理,天天兩頭跑…肯定也有意見了吧!”
背後里,指不定多少人要罵她‘紅顏禍水’了!最初,他估計是怕她跑了或者出么蛾子,留下,她能理解,可是他們關係都緩和了,她就是個小發燒,還早好了,他還這樣天天在家辦公,的確很讓酈心意外。
雖然在家,他陪她的時間也不多,但至少飯點,全是她的!這幾天,他對她實在太好了,經常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怎麼聽着…這是開始嫌棄我的意思了?不喜歡我陪着你?”
輕颳了下她的鼻頭,看她臉頰紅潤也豐腴了些,韶黎殷也頗為欣慰。不枉費天天燉着補品了!
“當然不是!就是,我…我也想去上班了!而且,我這些天沒回家,都沒怎麼交代,蓮姨肯定擔心我了!醫生都說我沒事了,明天,我想去上班,總不能一直被這麼金屋藏嬌吧!會長霉的,你不是要我經常晒晒太陽,才能增加抵抗力嗎?上班,也是加強鍛煉嘛!再說,我也不想你一直這麼辛苦,來回跑着電話折騰…”
還經常傳達命令拐幾個彎的曲折。最近他也沒少發火,可即便對着電話,他都毛了,他竟然還耐着性子對她,想到這點,溫酈心還是很感動的,突然間發現,或許以前,自己的方式也有問題,兩個人,其實,或許最不懂的,不是愛,而是方式,交流、溝通、相處的方式!
慢慢地,她也發現,有時候,撒嬌示弱好像更管用!就像現在,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態度也是…可以攻破的!
“上班是可以,回家吃飯,也可以,住,不行!我喜歡,晚上身邊有你的感覺…”
即便什麼都不做,他也休息的特別安心:
“過些日子,等我爸見完朋友回來,我讓他們去你家正式下聘提親,選個黃道吉日,我們結婚!”
“你說…真得嗎?”他是要給她一個婚禮,對外承認她嗎?
雖然已經領證,但畢竟沒有儀式,總感覺像是私定終身,這一刻,溫酈心不自覺的笑眯了眸子,整顆心都是跳躍的,卻也隱隱透着不安。
“這還有假的嗎?娘胎里,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已經浪費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再浪費!我很確定,我要心兒做我的新娘!”
輕撫着她美麗的臉頰,到了嘴邊的三個字,韶黎殷竟有些激動的說不出口,掀了幾次嘴唇,最後卻是紅了臉。轉而,他直接在她唇上落下了纏綿的一個深吻,想要藉此傳遞自己的愛意。
瞬間,溫酈心更是激動莫名,甚至眼底都湧上了酸澀:“可是,你都是跳躍式晉級,都沒跟我正式求過婚…殷,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原本是想澄清當年那件事的,但話到了嘴邊,溫酈心猛然想到他還沒說過‘愛她’。而且兩人的進展,明顯是基因突變的既視感,突然間,她也疑惑他如此迫不及待會不會僅僅是因為風萬里、因為男人自尊、好勝的一時衝動?他是真得想跟她這個人在一起?還是只是享受贏得她勝利的一時快感。
“嗯?”
見她看着他,半天沒出聲,韶黎殷也很納悶:“什麼事?很難啟齒?那就別說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雖然知道他並不知道當年那個女人是她,但溫酈心卻不知道,他把別人錯認了。
所以,糾結了下,她卻轉移了話題:
“我是想說…你真得不介意,我…第一次不是給你?我聽說很多男人家暴…都是因為這個!我怕!”
聲音越來越小,溫酈心閃爍其詞。一副‘馬上要被打’的架勢,氣得韶黎殷差點沒吐血,抬手狠狠點了她的腦門兩下:
“我是該狠狠揍你一頓,讓你好好長長記性!我是這麼沒品的人嗎?”
雖然他心裏是有些不太舒服,說一點不介意,那絕對是騙人的。但他也不是不懂事理,他太清楚,如果他想要,早就是他的了,她曾經全副目光都在他身上,是他將她推開,推給了別人,今日。即便她做了什麼,也都是他的錯,他有什麼資格去怪一個因他出爾反爾而有所偏差的女人?
憐愛的揉着她的秀髮,韶黎殷在她唇畔輕點了幾下:
“我的老婆,是用來疼的!我們說了,要重新開始!是我沒有早點進入你的生活,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呢?這件事,不要再提,也不許在想,它不會成為任何的借口跟理由!”
以後,他不會給她紅杏出牆的機會!他,以前也不幹凈,而且。比起身邊的女人,她真得好太多,值得他珍惜擁有!
***
這天,衝過了澡,溫酈心就上了床,給家裏打了幾個電話,就搬着pad在床上查閱資料。
韶黎殷一進屋,就見她弓着身子,還裹了厚厚的浴袍,姿勢看着就極致的怪異。
坐到一邊,韶黎殷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大晚上的,她怎麼把自己包成這樣?
“沒有啊!”順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溫酈心不好意思的拉了拉浴袍。
以前。她穿着輕薄的睡衣,也不會多想,可最近兩人關係緩和了,一到晚上,她其實都挺不自在的,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通常都是在睡衣裏面還加了內衣,只是把內衣口子解開了而已。
但是,今天,胸部開始脹痛了,她知道這是每次月經來前的反應,她想舒服又有些不好意思。就直接多裹了兩層。
“嗯!”
見她也沒發燒,臉還紅撲撲的,韶黎殷也沒再多問,轉身,便去沖了澡。
“明天不是要上班,今天早點休息!”
上床都關要關燈了,見她居然還裹着,韶黎殷很納悶了:“穿這麼多,不累嗎?”
今天這是怎麼了?
看她裹着浴袍就不說了,雙手還全抱在身前,一副生怕他越雷池的樣子,韶黎殷哭笑不得,也奇怪了:
這幾天不都好好的嗎?還有什麼他不能看的?
見她一個勁兒的直搖頭,長長的頭髮披散着,裹得跟個兔子似的,加上那紅撲撲的小臉蛋,當真呆萌可愛到不行。
側身,韶黎殷的手直接探了過去:“怎麼,藏了金子?捂這麼嚴實?放心,大灰狼也是有品的,不會強吃生病的小白兔!”
兩人剛扯了一下,一道重重的抽氣聲就傳了過來,下一秒,便見她側轉了身軀,又是半環胸的姿勢。
“心兒,怎麼了?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走。我帶你看醫生去!”
強行將她拉回,韶黎殷一副要準備下床的意思
紅着臉,溫酈心又將她拽了回來:“沒,沒事…就是要來那個了,所以,這兒有點疼…正常現象。來了,就好了!”
不好意思的,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那個?哪個?”一時間,韶黎殷沒回過味來,溫酈心嘟囔地又咬牙解釋了一次:
“就那個!”他能不能別再問了,她的臉都要丟光了!
“女人,每月那個!”豬頭,笨死了!
瞬間恍然大悟。韶黎殷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害羞的:只是他的確不知道,來那個,還有胸口疼的!
“那你這樣管用?疼得厲害嗎?要不,去看下醫生吧!”
因為不懂,韶黎殷明顯有些遲鈍。
“管用!管用!不用看醫生!睡一覺,兩三天,來了就好了!”
“嗯,不要忍着,太難受的話,我們就去看醫生!”
扶着她躺下,替她拉好被子,韶黎殷不放心的又去百度了下。一查,還真有這回事。
由於經前激素水平增高。組織間水腫引起的脹大疼痛,熱敷跟按摩就可緩解!
頓時,韶黎殷就明白她把自己裹成那樣的原因了,這麼好的福利機會,都不給他?起身,找了半天,沒找到熱水袋,他便找了個硬塑料的瓶子裝了熱水,然後裹了毛巾,想着能替她舒緩一下也好。
當然,他是更希望用另一個可以增加他福利的方式,只是怕把某人再嚇跑。
只是當她解開衣衫,一切的光景卻都變了,抱過她,韶黎殷便在她耳邊央求着想要實踐另一個方式,當然,最後的最後,酈心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一晚上,終於,兩人還是突破了往昔每一個單純而平靜的夜晚,燃起了一場場的烈火。
第一次,溫酈心無比的清晰,無比的享受,也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法言喻的美好!
***
隔天一早,韶黎殷又強行幫她緩解了片刻,以至於出門的時候,溫酈心的臉色都是要溢出血一般。但又不得不說,她的身體的確舒服了很多,而且,兩人的感情,也像是突飛猛進了。
將她送到公司門口,韶黎殷低頭在她臉頰落下一吻:
“別太累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晚上,允許你回家吃飯,放你一天假…明天開始,去我的公寓,看你缺什麼,我們再添!”
“嗯,那你開車也注意安全!”
揮了揮手,溫酈心下了車,眉宇間也掩飾不住的笑意。
***
韶黎殷剛進了辦公室,單北瑞就拿了資料匆匆走了進來:“殷哥,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我剛剛收到消息,我們旗下幾家夜總會的幾個台柱,全被一個神秘人高薪挖走了。今天一早,集體遞的辭呈,有違約金的,直接都帶來了!現在怎麼辦?”
“慌什麼?幾個女人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柱子,拆不得?”
坐下,韶黎殷微微擰了下眉頭,道:
“先顧華都、紫京會所跟京華雲都三家,其他的幾家可以營業的正常營業,有缺失的,可以休息一段日子,工資照發。另外,所有跳槽的,放出風去,以後,北冥永不錄用!”
“殷哥,這樣的話,我們會不會損失太大了?”
“損失?誰損失還說不定呢!你難道沒發現馬上要換屆了嗎?”說著,韶黎殷比了個上面的姿勢。
“新官上任三把火!”
“嗯!所以最近不宜張揚,低調點好!而且,不能這個時候出紕漏。其他的幾家,我準備拿出兩家做人情。趁這個機會轉型也不錯!”
“轉型?殷哥,我怎麼感覺這正中你的下懷似的?”坐下,單北瑞也明顯平靜了幾分。
“難道你沒覺察這兩年,娛樂的整頓力度一直排在前幾位嗎?有些東西,貴精不貴多,特別是這種動輒讓人操心又盈利有限的,酈心喜歡吃糖醋魚,味道變了多少次,她卻一直吃了十幾年!其實多開幾家餐廳、美食城也不錯,不過是自營還是出租都是不錯的選擇。如果我們是因為經營不善轉行,指不定就會影響我們其他的生意,如果是因為整頓。會不會更順理成章?其實我們該感謝這個挖牆角的人,一旦轉型,處理這批特殊的工作人員,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現在她們自己走了,我們省了違約金,還多賺了違約金,何樂而不為?順水推舟,正好也可以提前動作!還省了我不少時間!”
“殷哥,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任何危急的情況,你都臨危不亂,還總能轉危為安!幹了這麼些年。第一次有人明目張胆在太歲頭上動土啊,感覺真不爽!找出他來,我非弄死他!”
這幾天,他的電話都快被各個分部打爆了,泥馬,搞得他天天晚上睡不好!
“呵呵…”
“殷哥,你已經知道是誰了?”捕捉到他眼底的笑意,單北瑞很是驚詫。他只是說了幾句,詳情報告都沒看,他就知道了嗎?
“難道你還用查?”
這些事發生的時間也太過巧合了,除了新崛起、風頭正盛的爵色,誰敢這麼不計後果挖他的人?如果他真介意這件事,後面。就沒完。
敢這麼做的人,不怕得罪他的,最近又跟他有點過節的,其實,韶黎殷大約一思索就知道了。
點頭,單北瑞道:
“是啊!想想也八九不離十。查什麼,看這些人去哪兒工作就知道了,估計,除了爵色也沒其他地。不過,也給我們透了點底,進爵色連合同都不用簽,而且需要的,可以先拿三個月的保底!而且都是五位數起。你說他們是對自己的員工多有信心?當然,我單純指這些小姐…殷哥,你說他們會不會其實是用那個…在控制這些小姐,所以根本不怕她們會走?”
“這個爵色的老闆不簡單啊!那種東西,可比黃金都貴!去通知所有夜總會的員工去加次體檢,我可不想我的地兒,髒得成了病毒散播地,規矩都傳下去。”
“那爵色那兒?”就不管了?
“先按兵不動,動,就要釜底抽薪,一次,搞定!我懷疑,他不止容留,很有可能,老闆就是源頭!”
否則,怎麼可能供得起這麼些人?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酈心會不會
“先不要打草驚蛇,但是可以摸摸底細,知己知彼嘛!一旦他們被盯上,很快就會玩蛋!這種事,不需要髒了我們的手!你找幾個生面孔,最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要特別機警的,盯住風萬里!”
“好的,我知道了!”
說話間,見韶黎殷起身,單北瑞也跟着站了起來:“殷哥,不是開會嗎?你還要出去!”
“你替我主持!我有急事,沒事的話,下午我就回來!”
急匆匆地,韶黎殷已經拿起車鑰匙,幾個大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