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被結婚了(2)
靜靜地享受着美食,溫酈心沒再說話。
其實,她也並不是真愛這道菜愛到非吃不可的地步,只是每次吃這道菜,會讓她有幸福的感覺。
因為她的母親,糖醋魚做得很好吃!
因為每次,吃着,她有種被人關愛、被人疼寵的幸福。
所以,隔三差五,她會想吃。
兩個人,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的平靜、自在,誰也沒有去破壞這份和諧。
一條半大不小的魚,溫酈心吃掉了大半。
而後,韶黎殷簡單收拾了下,又將餐盤給端出了房間。不習慣房間裏有飯菜的味道,即便微乎其微,溫酈心還是走向了一側的窗邊,打開了窗子。
夜色中,眺望遠處,層疊分明、深淺不一的黑進入視野,溫酈心視線不由得頓了下:
怎麼看着像是山、樹?深沉的幽靜,不是華都夜總會!
也是,華都夜總會雖然奢華,那金碧輝煌也是擺在明面上的,怎麼會大手筆掛一副不見得什麼人都懂得欣賞的風景油畫?
那這是
心底的疑惑一生,突然,一件加厚的睡袍罩到了身上,溫酈心才陡然回神。
“夜裏涼,站在風口做什麼?進去吧,小心着涼!”
看着他將窗戶關好。溫酈心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身上暖暖的睡袍之上。
“這是哪裏?”
“翡翠之郡!我的,金屋!”拉着他,韶黎殷將她推到了一邊的床上:他準備金屋藏她的地方。
“什麼?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雲裏霧裏的,溫酈心越發一塌糊塗:還有,她的衣服呢?到現在也沒給她個說法!這到底都是什麼情況?
想着,溫酈心的火氣又有些攢動:“我要回家!”
“太晚了!今天在這兒休息?!”輕柔的嗓音淡淡的上挑,也還是直接通知的口吻!
“我不!”韶黎殷越是好聲好氣,溫酈心越拗越來氣:“我要回家!”
傻子才跟他同一個屋檐下!
她剛要起身,韶黎殷的手率先按到了她的肩膀上:“穿成這樣出門,準備增加犯罪率還是讓家裏人擔心?今晚在這兒休息!”
強勢的將她按下,韶黎殷轉而又放緩了口吻:“都吃過的小白兔了,我還能有什麼興趣?乾乾巴巴的!把心放回肚子裏!”
原本就是想打消她離開的念頭,他才故意說得很不屑,他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情況,隨便的一句話,她,還是牢牢記進了心裏。
撅着嘴巴,溫酈心更不開心了。
總覺得住在這裏不合適。但見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多了,而且她的身上又
未免,她又有些糾結。
轉而,韶黎殷已經幫她決定的拉起了她:“去洗漱下,早點休息!睡一覺,會舒服很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也覺得腦子似乎總混混沌沌的,不太清楚,溫酈心也沒再強求,真的進了浴室去沖了個澡,洗漱了下。
出來,見某人不止還在,而且,還換了睡衣,驚得她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愣在原處,半天沒動彈:
他不會也打算睡這裏吧!
眸光一個交匯,韶黎殷就知道了她的心思,直接開口道:“這裏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
當然,這些,其實都是騙她的!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了!我去洗澡!”
說話間,繞過她,韶黎殷已經進了浴室。繼而,嘩嘩的流水聲便響了起來。
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大床上,溫酈心的腦子像是被人‘悶’了一記,瞬間回神,氣得暗暗直跳腳:
‘什麼只有一張床,以為他善心大發,結果,還不是要佔她便宜?!’
簡直不能忍!
氣呼呼得揉了揉頭髮,溫酈心快速穿套好睡袍,抓起了一邊沙發上的包包,直接往門口衝去:
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
門口處,擰着門把,轉了半天,溫酈心怎麼也打不開門,倒是來來回回一折騰,剛衝過澡的她又起了一層薄汗:
“靠!不會是鎖了吧!這個奸商奸商大奸商!”
鼓搗了半天,也沒出去,誇張肩膀,溫酈心只能又折了回來。剛走到一半,浴室的開門聲傳來,四目相對,一個面紅耳赤,一個嘴角輕揚。
被抓包抓了個結實,看着韶黎殷一副運籌帷幄、早在預料、得意嘲笑的小眼神,溫酈心就氣得不要不要的!
反正都被看到了,她也不藏着掖着的扭捏了,直接走向一邊的沙發又把包放了回去,直接坐了下來:
“我睡沙發!”
“嗯!”
沒有異議的聲音傳來,反倒是她,很詫異地扭頭足足看了他三秒鐘,見他整理着已經掀開被子準備上床,溫酈心又來了惱了:
‘她該說,讓他睡沙發!’
起身,氣嘟嘟地踩着重重的步子,溫酈心走到床畔。扯過被子,一個用力,蹭蹭地全都卷抱了過來:
“哼!”
是不是男人,讓她睡沙發?連個被子都不知道準備嗎?
白了他一眼,溫酈心直接抱着被子回了沙發,轉身,又蹭蹭的踩着重重的步子回來,摔摔打打地抽走了一個枕頭。
一路上,她都跟誰置氣似的,心裏不停咒罵:
‘豬腦子!豬腦子!’
淺笑着。韶黎殷直接回身拿了一個薄毯出來,直接上了床。
看自己還沒鋪好,他都躺下了,溫酈心更不開心了:嘩啦啦地抖着被子,一會兒放放杯子,一會兒動動茶几,幹什麼,都恨不得鬧得天崩地裂一般。
折騰了半天,見床上的人連個身都沒翻,她倒累的不行。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她簡直鬱悶的要死,整理了下,她便躺好,三兩下,就呼呼睡了過去。
幽靜的房間裏,靜謐的彷彿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越來越均勻,不時地還伴着抗議的‘哼哼’…
黑暗中,緩緩地,韶黎殷睜開了眸子,嘴角揚起了一絲淺笑。
走到一邊,看着沙發上蜷縮着身子、半矇著頭酣睡的她,他忍不住彎身摸了摸她的秀髮,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了輕柔一吻:
“任性的丫頭!”
像是聽到了他的話一般,睡夢中,溫酈心還是蠕動着‘哼哼’了兩聲。
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她又繼續安靜了下來。
停滯了片刻,轉而,韶黎殷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將她抱了起來,緩步走向床畔,將她放上去。
****
日落日出,一夜好眠,溫酈心舒服的連個夢都沒做。
舒展着身軀,溫酈心緩緩睜開了眸子。男人寬厚的胸膛陡然進入視野,一個霹靂,眸光一抬,男人冷峻的面孔,剛毅的下巴隨之闖入眼帘,望着韶黎殷熟睡中依舊稜角分明的臉孔,濃眉飛揚。高粱筆挺,長長的睫毛覆下一片陰影,彷彿比女人的還要纖長上幾分,若不是剛毅下巴跟那新生的鬍渣,當真是比妖孽還妖孽!
無疑,他的外形是出眾的,而且是錚錚鐵骨。
嗅着他乾淨好聞的男人氣息,看着他肌理分明的有力身軀,溫酈心有些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莫名的。呼吸似乎也跟着開始不暢了。
竄動着,她就想從他的桎梏中逃出來。
磨磨蹭蹭地,韶黎殷生生被她給弄醒了,輕哼了一聲,舒展地趟平了下身軀,手臂卻是背道而馳的收緊:
“別動!”
眼皮未睜,沙啞的嗓音卻先傳來:“不知道早上,很危險?”
“什麼?誰讓你抱我上床的?你還佔我便宜!快放開!”
敲打着他,溫酈心也有些喃喃的羞赧。畢竟,這樣的相對。視野里全然充斥的男色,讓她更不適應。
猛地一個拉扯,韶黎殷將她按到身上,身體緊貼,讓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臉瞬間漲得通紅,溫酈心半點不敢再亂動,當即伸手捂住了通紅的小臉:
“你,你,流氓!流氓!”
低頭,像是慵懶的豹子逗弄着掌下的小寵物。韶黎殷的嗓音滿是戲謔:
“到底是誰耍流氓?半夜爬上我的床,還嚷嚷着冷,賴着往人懷中鑽?你不要告訴我,自己是在夢遊!”
還有些倦累,韶黎殷的眸子都是半眯着的。
一聽,溫酈心直接蒙圈了:“夢遊?”
她以前沒這個癖好吧!她爬上…他的床?真的嗎?她怎麼一點都沒有?
不明所以,溫酈心還真煞有其事地皺起了小眉頭,一副很認真的冥思苦想的架勢:她怕冷,倒是真的!難道是因為睡沙發的緣故?她真得夢遊了?
捕捉着她呆萌逗趣又可愛無比的小樣子,韶黎殷突然發現。原來看似聰慧博學、見多識廣的她,心思竟然這麼單純、這麼好騙!
一個翻身,韶黎殷將她壓到了身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纏綿柔轉的吻已經緩緩落下。
不知道是這個吻太過美好,還是因為僅僅是單純的一個吻,溫酈心竟然也沒有抵觸。
只是一吻結束,她的罪惡感就涌了上來,近乎落荒而逃地跳下了床:“我去洗漱!”
洗漱間,溫酈心足足憋了大半個小時。隱隱的,還能聽到外面傳來的輕笑聲。
對着鏡子,她都不禁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冷靜!冷靜!她怎麼能跟他’
可是,剛剛一瞬間,她為什麼會覺得很美好呢?難道骨子裏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怎麼對得起風哥?
可事實上,她跟風萬里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發乎情止乎禮,更多的時候,很平靜。
她知道,私心裏,她還是更愛韶黎殷,對風萬里,更多的可能是兄妹之情。但有時候這種亦親亦友的關係,卻更讓她安心。
對着鏡子,溫酈心調整了許久許久:‘淡定,淡定,不要再犯錯了!’
看來,以後,夜總會也絕對不能一個人去了!
走出,溫酈心就鬱悶了。因為她看到某人很快就洗漱完畢,還穿戴整齊了,而她身上,還裹着那件單薄的睡衣,四處漏風。
轉身,她就翻包:求人不如求己!
“咦,我的手機呢?”
“暫時,沒收了!”
輕飄飄的嗓音背後傳來,溫酈心暴跳如雷:“憑什麼?我爸都沒這樣!”
“趕緊!把手機還我!”
上前,溫酈心嗷嗷直叫:“還有。給我買衣服!鞋子!”
一邊,韶黎殷顛顛的,全像沒聽見,直至她住了嘴,他才道:“先下去吃飯,吃完飯再說!”
“你讓我穿這樣吃飯嗎?”
扯着自己身上輕薄的睡衣,溫酈心一個勁兒的跳腳:這跟不穿有毛區別?
欣賞着她身前大片的春光,韶黎殷還很認真的點了下頭:“是不太妥當!等我一下!”
轉身,他去拿了一件男士的襯衫整個罩在了她的外面,打量了下。見直接包到屁股下面了,再加上她略長的裙擺,雙層,妥妥的,絕對沒問題:
“這樣就行了!”
翻着白眼,溫酈心真想破口大罵了:她又不是買不起衣服,為什麼要穿着這麼不倫不類?
氣炸了,她一番包包:錢包居然也沒了!
可以說除了紙巾化妝品一些沒用的小玩意,最重要的全沒了:想必,暫時被某人給保管了吧!
什麼意思?他這是要軟禁她嗎?不給她衣服穿,還把東西都收走了?
見她紅着眼,瞪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韶黎殷上前一步,直接拉起了她的手:
“先吃飯,吃完飯,東西就送來了!”
“送來?”難道她的東西不是他拿的?晚上又不方便,所以才白天送來?
有些疑惑,她斜着眼又瞄了他兩下:“真的嗎?”
點頭,韶黎殷但笑不語,兩人說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
很快,早餐就送來了。
而溫酈心也不用拋頭露面,這才確定了原來自己所在的是一處幽靜的別院。
早餐很豐盛,有她喜歡的粥、小菜,還有小餅跟餐包,反正什麼也動不了,她吃得津津有味,而且故意為了讓他鬧心,喜歡什麼,她都直接動手抓,擺着筷子,她也不用。
一邊,略帶嫌棄的目光掃來,溫酈心卻越發樂顛。
別開目光,該怎麼吃,怎麼吃。
幫她拿了紙巾,除了搖頭,韶黎殷還是搖頭,起身,他自己煮了咖啡。
“要喝一杯嗎?”
“好!一勺半奶,半勺糖。不要方糖,要白糖!不要綿糖,要白砂糖!”
瞥着她,韶黎殷又搜尋着幫她換了糖:這大小姐,毛病還能再多點嗎?還真有砂糖!幸虧,管家知道他的習慣,對咖啡配料都準備的十分齊全。
磕磕絆絆,也算平靜的吃完了早餐。
客廳里,等着,溫酈心就有些焦急:“東西,什麼時候送來?我還要上班呢!”
“急什麼?最早,也要十點左右吧!自己的店,還用按時報到?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你通知員工,老闆今天請假!”
民政局九點上班,辦好送過來,也要十點了吧!
“對喔!把你手機借我!”
這一次,韶黎殷沒拒絕,他肯定,她不會拿着他的東西打不該打的人的電話。
把玩了下。溫酈心也惆悵了,因為除了家裏跟公司的電話,其實,其他的,她也記不住,而這兩個地方,其實打沒打,的確都沒什麼必要。
所以,片刻后,她又扔了回去。
沒有辦法。只好坐在沙發上乾等,但實在太無聊了,又不想跟他說話,最後,她一直一個人上樓,又去睡了個回籠覺。
等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隱約間似乎聽到了談話聲。
條件反射地,她就坐了起來:是東西送來了?她可以走了嗎?
果然,她一起身,韶黎殷已經拿了幾套女裝進來。一把抱過,她直接拎了裡外的兩套進了洗漱間:
“謝了!”
很快,她便換了一身利落的罩衫、修身小腳褲出來:“我的手機跟錢包呢?找不到了嗎?那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整理着,溫酈心已經拿起了一邊的包包,而床頭,韶黎殷還在把玩着一個小紅本。
“你恐怕走不了了!而且,你有樣最重要的東西忘了拿!”
“什麼?”
回身,呆愣愣的結果,溫酈心半天還沒反應過來:結婚證?
什麼東西?
攤開一看。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她跟他?結婚日期,今天?!
“這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要跟你結婚了!韶黎殷,我不會嫁給你!”
整個炸毛了,抬手,溫酈心就想撕掉。
“撕了吧!以後就不用擔心離了!”起身,韶黎殷的心底其實有些不快,他還是壓了下去:
“新婚快樂!你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了,要離,也得我同意!”
“你…你無恥!我根本不知道!你怎麼能一個人領結婚證?”她都不知道,就這麼被結婚了?
猛地一個思索,她就想到了:
“你拿了我的身份證!”照片可以合成,她的單人照,他想必要拿也很容易!
“所以,昨晚,是你!這一切都是個局,是不是?是你故意把我引出來、弄暈,帶我走的吧!我的手機、錢包、身份證,都是你拿的!是你蓄意算計我!不,那戶口呢?難道你連我家裏的戶口本都弄出來了?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變成已婚?你太過分了!我不承認!我要告你!我要起訴,離婚!”
難怪他脫了她的衣服,拿了她的東西,還一直不讓她走?原來是滿肚子壞水在算計她?虧她這一晚一早,對他大有改觀,覺得他還不錯?
泥馬,她腦子被門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