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神機大將初留憾
這時剛從軍營出來的許夢暖,好巧不巧的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轉身一看便看到了斷天那奇異的打扮,哪怕是江湖人士,誰不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那些有些實力的更是恨不得往自己身上掛塊招牌,本某人是某某,有幾人會如此糟蹋的打扮呢,江湖只怕也就獨此一份。:“刀皇前輩,您怎麼來這白城了。“
許夢暖眼尖腳快,輕步若蘭,眨眼的功夫便走到斷天的眼前了,吐談輕盈沒有絲毫架子,畢竟在這位面前,連帝寒也不敢擺什麼架子,雖然斷天號稱刀皇,不過在江湖上他剛剛出道時,還有另一個叫法叫做“瘋魔刀”而他的佩刀也名“魔飲”。
“小女娃,你就是上次在靜天城跟在梟國那個皇帝身邊的女娃兒吧。”斷天對於許夢暖的話極其享用,語氣也好了一分。
“正是小女子,只是不知前輩為何突然來到這白城了?”許夢暖輕輕點了點頭,笑意生蓮,完全把自己當作晚輩,乖巧萬分。
“老夫是來找徒弟的,既然他不在,老夫也該走了,小女娃看你身懷六甲,這個給你了。”斷天心中對許夢暖的印象極好,那些皇家貴族雖然知道自己身份后尊敬無比,可沒幾個是真的尊敬,只是害怕而已,而許夢暖對於自己的尊敬卻沒有絲毫假意。
“嗯?”許夢暖接過斷天丟給自己的藥瓶,先是一愣,一看藥瓶的字眼,便想拒絕,只是斷天卻已經消失不知去哪了,只是他不知其實許夢暖會對他如此尊敬,是因為知道他是琴葯的多年至交,又是白屠的師傅才會如此,卻不料斷天直接給了自己安神丹。
安神丹可說來頭不小,而且斷天給的還是極品安神丹,這種極品除了琴葯,江湖上基本無人能制,哪怕是琴葯一年也就製作一瓶而已,煉製安神凡實在太過消耗藥材了,琴門也消耗不起,當然藥效也是極為驚人,可安神靜心,保證練功時不會輕易走火入魔,對於武者來說乃是聖葯,萬金難求一顆,許夢暖也只吃過一顆而已。
只是這萬金難求的聖葯,斷天只是給自己安胎靜氣,若給他人知曉,只怕是想破腦袋也無法想到的好事。
“參見娘娘。”士兵見斷天走了,急忙行禮,士兵心中已經得知老人並非假冒,更不敢打斷他們談話。
若是貿然打擾,引起斷天不悅,魔飲刀一刀一下,自己估計就成兩人了。
“平身吧。”許夢暖聽到士兵開口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也恢復了以往的淡然,拿着手中微涼的青花瓷瓶轉身向城主府走去了,她這會兒對前方戰事倒不怎擔心了,斷天特意來找白屠,不可能會只是為了來看徒弟,也不會如此巧合,想通之後她也安心了。
……
莫問斷頭酒,荒野幾曾還。
烈陽驕如火,英年落黃泉。
光陰似水一去不返,天殤軍與凰甲軍匆忙的行兵了數日,終於來到了夜神國的城池,準確來說是夜神國在血戰郡佔領的城池中最為靠近白城的一座城池,血陽城。
這會兒正值午時,驕陽高掛猶如烈火,不過血陽城的陽光卻不是火辣辣的撩人,而是一片如鮮血般的紅艷,若不仔細看真與血色絲毫無差,只是這血陽城景色雖美卻易攻難守,左靠靜陽山脈之尾首,右近中天城,可說是四通八達,禍兮福兮,福禍相依,也正是他的四通八達使得血陽城極其榮華,也成為了戰役要地,血陽城也正是因此得名。
血金相交,金色在前血色為後,在血陽城不遠五里之外,天殤與梟國聯軍便紮營於此,煙火熏天這會兒正起火做飯,一片融合安詳,而帥營中可不是這番景象,兩國大將一個個爭的臉紅脖子粗,好似對方與自己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唯獨坐在左右首位的兩人,一名臉色陰沉掙扎,一人面帶笑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欠揍的表情,而整件事也是他挑起的。
這人除了司馬少天這種吃人不吐骨頭一次的小人外,還真沒誰了,終於他看着兩國大將,爭得有些一言不合便要大戰一場的局勢了,作出一臉悲傷神情開口道:“哎,許將軍出門之前,你我兩國可是商議好的,我為軍師副帥一切戰事安排隨我,決定由你。”
“此言沒錯,可軍師你這是否有些過了。”饒是許臣天的脾氣心性,也不禁有些微怒了,更何況那些本就看不慣梟國之人的大將們。
“我軍剛到血陽城,本軍師的第一個計策便否絕了,那日後我還如何敢再出計策。”司馬少天一副悲痛的表情搖頭,若是不知內情之人,還真的以為天殤大將們故意為難他呢。
“只是軍師讓我等出陣殺敵,貴國偷襲之計只怕有些不妥啊。”許臣天可是一名成精老狐狸了,那能被司馬少天那輕浮的演技所矇騙,何況他本就不贊同。
“哪兒不妥了,我國雖說偷襲,但就算成功了,還要面對城外反應過來的夜神軍,可不比貴國輕鬆吧,而且我國又是元氣打傷,經不起正面的傷亡啊。”司馬少天可不在意許臣天是否看出什麼,他要做的就是把天殤國的大將思路混亂,這些大將雖帶兵打仗了得,但玩心機卻是拍馬不及他半分。
許臣天正要說什麼,司馬少天又開口打斷許臣天的話,原本吵鬧的帥營這回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也徹底的變成了司馬少天的唇炮戰場,那三寸不爛之舌,唇飛沫舞,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從午時一直說到未時,整整一刻鐘之久,終於許臣天也被司馬少天說的有些迷糊了,畢竟年紀大了起來精力也是頗為不足,長時間的與司馬少天鬥智,心力欠佳。
“那便依軍師之見吧。”許臣天重重嘆了一口氣,心中混亂掙扎,他實在不願看到事情的發生,常說人老念舊情,畢竟她叫了他近二十年的父親。
……
昏昏月色月朦朧,折甲為衣配夜濃。
寒風襲來三更至,隱隱獠牙顯真容。
微涼的夜風徐徐襲來,而戰爭的煙火卻始終為止,今兒的夜晚甚至比以往打得更加激烈,慘重。
不過也比以往怪異,原本一直佔據上風的天殤、梟國聯盟,今兒卻是節節退敗,就連許臣天親自上陣,也沒有改變退敗的戰況,反之一直被壓制的夜神國,卻越戰越勇已經快殺到天殤軍營了。
而在退到軍營時,許臣天那張一絲不苟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卻又無奈,他心中不願發生的事,自己終究還是無法阻止。
而血陽城另一邊,一直穿着夜行輕甲的梟國將士猶如幽靈一般,快速的在血陽城右側的靜天山脈中穿梭,當看到軍營方向點起烽火時,凰甲軍為首,雙手快速卻又嫻熟的拿出弓箭點火,瞬息之間一片熊熊火箭如脫韁之馬,也在與此同時一直躲在將士之後的黑影也隨之竄出,腳步輕盈似風,這便是司馬少天為了奪下血陽城,親自培訓的暗殺軍,只為這一戰快捷的勝利。
不久之時,城牆上一聲聲慘叫與城內的燎原烈火融為了一片血腥的畫境,也在慘叫傳出之時,遠處的夜神軍知道自己中計了,不過凰甲軍明顯比他們更加快捷,原本留守不多的夜神軍也被清理的十之八九了,完全成不了氣候。
見大勢已去的夜神軍隊也沒有在向血陽城方向去送死,而是向相反的方向離去,一個個毫無鬥志,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血陽城。
在血陽城城牆上,司馬少天今兒難得的身穿一襲白色鎧甲,手持一把方天畫戟,剛毅的臉頰配着這一身鎧甲整個人兒都顯得英姿颯爽,威武不凡。
只是他一雙劍眉卻是緊緊皺成了一條線,看着城外軍營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可不信天殤國會是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君子,心中反問道:為何天殤國退走了,不可能啊,莫非有什麼陰謀不成?。
司馬少天口中不停的輕念陰謀二字,念着念着還真讓他念出事來了,大呼一聲:“不好,調虎離山。”
“所有軍隊隨我返回白城,不得有誤,違令者,殺無赦!!!”司馬少天心中一驚,他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天殤國的目標不是血陽城與夜神國而是許夢暖,這會兒許夢暖乃是梟國的精神支柱,只要她在梟國除非戰滅,不然不可能輕易降國,若是她不在了,後果難以想像。
司馬少天也不顧凰甲軍是否反應,隻身上馬向著白城趕去,不過再快也要明兒才能趕到,就算趕到有能如何,精疲力盡的梟國將士能否有一戰之力還未知呢。
退走的許臣天其實並未離開,而是在靜陽山脈附近等司馬少天一行人的到來,他知道司馬少天看到自己等人退走一定會想到什麼,所以他需要爭取時間,好讓慕容冰趕回靜陽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梟國將士還不知這是什麼回事,但也在司馬少天這一句話中變得眼紅了:“許匹夫,你們天殤國打得好算盤啊,居然敢挾持我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