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三皇之爭狼煙起

62.三皇之爭狼煙起

一月之後,梟國梟天城皇宮內。

今兒是帝寒與許夢暖回梟國的第三天,也是帝寒即將出征的日子。

帝寒二人回到梟國的第二日,他便力排眾議,立了許夢暖為後,名為瀟后。

梟天城門,此城與其他大城不同,沒有絲毫血煞之氣,而是充滿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紫金的城門牌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瀟洒不羈。

帝寒與許夢暖站在赤色的城門口,相似而立。

許夢暖穿着一襲紫金鳳紋長袍,頭戴紫玉鳳簪,腳踩三寸金履,笑顏如花似錦,含情脈脈的看着身着冰凰甲的帝寒,紅唇微起,“寒哥哥,不管你離開多久,暖暖都在梟國等你回來。”

“嗯。”帝寒向前一步,抱着許夢暖的纖腰,在她額頭上親吻一口,然後不舍的看流連一眼,隨即轉身上馬。

“出發。”

暖暖,等我回來!

此時,兩人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兒女情長。

一場生離死別,千言萬語的不舍,盡在這一吻,心中的話無需多言,一吻便是千言。

寒哥哥,無論你去了哪兒,一定要記得暖暖和小寶寶在梟天城中等你。

許夢暖不自禁的摸着小腹,望着帝寒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甜甜的笑意。

前幾日,許夢暖便發現自己已懷有身孕,怕因此事讓得帝寒分心戰事,所以並未告知與他。

“瀟後娘娘,風很大,回宮吧,免得惹上風寒,傷了身子。”墨公公恭敬的站在一旁,方才許夢暖的細微動作或許不能引起旁人注意,但卻瞞不過他這已成了精的人物——他自然看出了蛛絲馬跡來。

“嗯。”許夢暖微微點頭,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之下,轉身上了八人大轎。

“皇後娘娘起駕回宮。”墨公公一扭細腰,大喊道。

一眾宮女太監收回目光,隨着許夢暖的轎子向皇宮方向走去。而站在一旁的白屠,回過頭來看了眼出征的軍隊,也隨着許夢暖離去。

硝煙又起別傾城,滿腹言語寄佳人。

妾守深宮琴伴心,只待戰停喜回門。

……

天殤國,燕京城皇宮懿德殿內殿。

慕容冰一襲明黃色四爪金龍袍,手中端着一白玉茶杯,傲慢的坐在一張華麗的木床前,聞着杯中雪茶升騰起的獨特芳香。

雪茶可是夜神國的特產,每年不過五兩之數罷了,哪怕是以慕容冰的身份,每年最多用高價拿下一兩。他平時也捨不得拿出來喝,可今兒是個高興的日子,彷彿只有這珍藏配得上他心中的興奮。

他一手抱着美艷的少婦宮女,滿臉堆笑的看着躺卧在床榻上的老年貴婦,笑裏藏刀。

只見他輕泯了一口雪茶,手習慣不老實的在宮女身上遊走,對着床榻淡笑道:“皇祖母,您看本太子這一襲四爪龍袍,如何?”

天殤太后展過身,並未抬眸看他,於是他繼續溫柔軟語道:“您這是何苦呢?說出我父皇身在何處,您便依舊是天殤國的皇太后,而我依然是天殤國的太子,豈不是如同當初?要是你再同孫兒僵持不下,孫兒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慕容冰面對天殤太后之時,哪怕心中記恨無比,卻依然細聲細語的緩緩勸說。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皇位嗎?為了找出生死未卜的天殤國君,名正言順的登基么?

“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太后並未看慕容冰,冷哼一聲,轉身而卧。

“皇祖母,您這是何必?就因當年那個死道士說我無帝命?當不了幾年帝?所以如此?你別忘記了,我才是您的親皇孫,您為何非聽信那個死道士的話?這些年,您處處針對我?我天生帝星又怎會無帝命?”慕容冰越說越是激動,鬆開宮女當身而立,指着皇太后大聲怒吼。

十四年前,一名雲遊四海的道士路過燕京城,當時只有六歲的慕容冰因一時好奇便逼着道士為自己算了一卦,結果道士說他天生帝星卻無帝命。此話傳到當時的國君耳中,立即下令殺了道士,並立慕容冰為太子,以安民心。可之後太后聽聞此事,便信了道士的話,要天殤國君廢長立幼。天殤國君對太后的話並未回復,太后覺得他拂了自己威嚴,便開始慢慢重掌朝權,軟禁天殤國君。不過廢長立幼之舉,卻始終未能成功實施。

“請上來。”

吱呀!

宮殿大門被人推開,隨即一名太監推着一張輪椅走了進來。

只見輪椅上斜坐着身穿明黃色五爪紫金龍袍的中年男子。他一張國字臉,高高的鼻樑上,一對不怒自威的虎目黯然無光,渾身無力的癱軟在黑楠木鑲白虎皮的輪椅上。

“參見陛下。”

“兒臣參見父皇。”慕容冰與宮女雙雙下跪行禮。

隨即,慕容冰起身接過天殤國君,推到床前。“皇奶奶,父皇可是您的兒子啊,就因那死道士的一句話,千古明君就被你折騰成如今這副模樣,您忍心嗎?天殤國只怕會因您而滅吧。”

天殤太后緩緩轉過身子,看向國君,眼角不禁流下眼淚來,起身跪在輪椅前,顫抖的伸出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哭道:“皇兒,這些年是母后苦了你啊。”

“不……不……”天殤國君拚命搖頭,想說話卻又吃力的說不出來,只是他眼角的滴滴晶瑩卻無法掩飾的滾滾而下。

“御書房書架第三排第五格,有一暗格,御璽就在裏面。你即日登基吧,國不可一日無君。”天殤太后看着國君,目中五味雜陳,有氣無力道。

自古君王皆無情,只是未到情深時。

皇家無情似有情,母愛之情比海深。

已年邁盡八十的皇太后,早已看破了江山權貴,這些年的明爭暗鬥,她早已心生厭煩。如今看到天殤國君如此模樣,她心更是難過,心存愧疚之意。

“是,皇祖母。”慕容冰急忙行禮,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哈哈,我慕容冰終於等到了今天,十幾年的隱忍終於到頭了。

“父皇,兒臣便不打擾您與皇祖母敘舊了。”他轉身對着天殤國君行禮,隨即抱着宮女離開,只是一隻手,卻習慣性的爬到胸前玩弄了起來。

“啊……”宮女輕呼一聲,隨着慕容冰揚長而去。

慕容冰抱着宮女直接向御書房走,只是眼中的**之色卻少了許多,此時的他已是天殤續帝,無需再隱忍不發。

天下之亂,又啟蒙無我慕容冰呢?

帝寒,你幾番侮辱之仇,今後定與你一一討來。

巧奪御璽登新帝,掩悲痛忍十載泣。

心中點滴無人訴,不知帝命是何意?

……

天陽郡,江陽城內。

一處並不金碧輝煌,卻勝在悠閑寧靜的園子中,清香蔓延、稷山花草、碧水青竹。

高高的假山經過工匠的精細打磨,花花草草被仔細修理,斷斷續續的流水通過假山向亭園旁的魚池緩緩流去,此處如同人間仙境。

許臣天走在亭子之中,手拿白玉杯細細品嘗着美酒,目光在魚池中遊離不定,看着水中的魚兒歡快的戲水,撲食。

這時,一名士兵快步的朝着亭子趕來,神色冷厲,一身血氣,一看便是經過幾番生死之人。

他眼帶恭敬,向許臣天行禮,“啟稟元帥,許家軍已集合完畢,隨時可出征,天陽城方向傳來消息,梟皇在一月前放棄天陽、天血二城,趕回梟國,只是不知眼下是否要攻打古炎郡還是天陽二城,請元帥定奪。”

“嗯,本帥知道了,通知下去放棄天陽二城,全軍向古炎郡出發。”許臣天輕輕點頭,沉思了半餉,虎目一疑,心中暗暗冷哼。

帝寒,你想禍水東引,拉許家軍下水,我就偏偏不如你所願。

“是。”士兵急忙接令,向院外快步跑去,心中狐疑:此時明明是奪回天陽二城的好時機,元帥為何要向古炎郡進發,而放棄這二城呢?

隨即,他搖搖頭,心道:這些不是自己該想的。

“呵呵,帝寒看你如何接我此招。”自從許夢暖嫁與帝寒之後,許臣天對梟國的敵意也少了幾分。只見他一口飲下美酒,帶着神秘的淡笑起身離開。

名將一招妙計出,故作玄虛梟皇阻。

意棄兩城征古炎,許家將士生死赴。

……

一月後,血戰郡白城。

帝寒帶着梟國將士與一萬餘凰甲軍眾,押送着梟國剩餘糧草全行向白城方向進發。經過一個月的日夜奔波,他們終於趕到了白城城外。

吁!

“全軍減速準備入城。”帝寒拿出洛神銀槍,神色戒備,騎着銀電馬慢速向著城門走去。

“是。”眾將士大喝一聲,雖然並未拔出大刀,但是右手也是自然的放在刀柄之上,全軍戒備。

雖然白城已被梟國佔下,但血戰郡乃是靠近血沙戰場,魚龍混雜而夜神國近期也是蠢蠢欲動,這些糧草已是梟國全部剩餘,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殺……”突然一聲驚天殺音從一旁民眾中發出,一隊隊穿着普通布衣的民眾不畏生死的提着戰刀沖了出來。

“迎敵,保護糧草。”帝寒銀槍一掃,雙腳一噔,率先翻身下馬,星目泛着嗜血的冷光,殺向提刀民眾。

銀槍落,哀鴻野,槍挑封喉。

殺聲起,血刀迎,誓死一戰。

瞬間白城城外,殺聲驚天,哀嚎遍野,雖然布衣士兵不懼生死,但畢竟人數極少,與凰甲軍的戰力也有一定差距,還未對糧草做出實質性的毀壞,便傷亡過半。

咻咻!

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數支火箭,向著那些屍體射來,竟然點燃了屍首。一時間活着的布衣士兵,紛紛沖向燃火處,以身做為媒介,焚身衝鋒。

“凰甲軍快速了結敵人,剩餘將士隔絕未燃火糧草,白城守將救火。”帝寒從一民布衣士兵胸口拔出洛神銀槍,一瞬間的憤怒,立即冷靜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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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傾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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