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沿路刺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沿路刺殺

不一會兒,少年便從窗間竄了進來,受驚嘶鳴的馬兒不由引來客棧里看熱鬧的人圍觀。馬槽里的屍體無疑引來一片混亂喧鬧,男子倒是絲毫不在意,依舊坐在凳子上品着涼茶。

男子抿了一口涼茶,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朝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啟口道:“洛兒,我們走。”

“好,我去牽馬。”對於這種是非之地,少年早就想離開了,正當少年準備去牽馬,男子又開口道:“不必了,騎着它們上路,只怕是有命坐馬,沒命下馬。”

果不其然,樓下的馬廄突然有人大喊:“啊!馬瘋了!馬瘋了!”本就亂為一團的人群又被兩匹掙脫韁繩奔出馬廄的良駒折騰了一番。樓下傳來的慘叫也猜的到那兩匹馬定是踩傷了不少的人。

少年本想去看看樓下情形如何,可男子卻未向他說一句半字,他也不會私自行動,只好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男子朝他微微笑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們還是走屋頂好了。”

兩人收拾好包袱,轉身翻窗上了屋頂,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少年斜睨客棧下的馬廄一眼,兩匹良駒雖然已被制服,不過被馬踩踏而傷者卻也不少。

若是兩人在屋頂過夜,想來也不大現實,就算他願意,可依少年的脾性也是絕無可能的。

不知飛躍過了幾座屋檐,男子才停了下來。此處的小宅是他托手下人買的,以前本是閑着無聊買來玩玩,可如今倒是起作用了。

少年皺眉看向男子問道:“哥哥,既然有此住地,那我們剛才幹嘛還住客棧?”

聽聞這話,男子偏頭看向少年笑道:“洛兒,若從開始我們就來到這裏,此處怕會是我倆的葬身之地了。”

翌日清晨。

少年端着打好水的銅盆和一條幹凈的面巾緩緩推開了房門,正好看見起身的男子。

聞見身後傳來的動靜,男子整了整衣襟堪堪轉過身去看向了少年笑道:“洛兒,這麼早就起床了?”

放好了銅盆,少年將面巾浸入水中打濕,然後將面巾遞給了男子:“閣主你先洗臉。”

“嗯?”男子接過面巾有些微惱:“我可記得洛兒昨日不是這番叫我的。”

少年拿起掛在一旁的月牙白衫給男子穿了上:“那是因為花燈之事。”

“那你以後要如何叫我呢?”

替男子系好了腰帶,少年緩緩抬頭看向他說道:“自然是叫江兄。”

“不就多一個字,你又何必吝嗇呢?”

“……”

男子也不多說,只是笑了笑:“洛兒,我們隱姓埋名了幾天幾夜,這賬我們可得找些人好好算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去博間盜寶,如今又要去哪博間,真不知是福是禍啊……”

“那就不去了。”

男子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你啊,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必須做到。所以,即使那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一闖。”

明哲兄,這一次你可是欠我一個還不清的人情了。

租賃了一輛馬車,兩人一起上了馬車,男子從包袱之中抽出一本書卷,坐卧在馬車中看着,而少年則是筆直的坐在他對面牢牢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刻便消失了般。

男子緩緩坐起了身,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朝着雲翳微微一笑:“洛兒,來,坐這兒。”

聽着眼前青年的話,少年絲毫沒有猶豫,一下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洛兒,跟我出來,你可後悔了?”男子看向身旁的少年問道。臉上的笑容亦是未有減退之意。

少年搖了搖頭,答道:“沒有。”

“帶你出來委實難為你了。”男子輕輕嘆了口氣,用手輕輕揉了揉少年的頭:“但願不會枉我走這一遭了。”

“不會。”少年搖頭看向眼前的男子答道。卻也是不知他回答的是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洛兒,到博間還有一段路程,你也夠辛苦了,先休息會兒吧。”

少年搖了搖頭,蹲下身從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裘大衣蓋在他身上:“我守着,你睡。”

“我不累,不想睡。”

少年冷峻的小臉綳得緊緊的,劍眉微皺望着眼前的男子說道:“不,你睡。”

男子自知拗不過他,只好妥協微微一笑:“好,我睡。”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平緩駛向京城的馬車不知為何突然顛簸起來。男子雙眼猛地一睜,側身一閃,剛好閃過突然從馬車外插進來的一道鋒利的劍刃……

直至馬車外傳來一道冰冷劍刃從屍體之中抽離的呲吟聲后,一切終歸於平息。

男子緩步走下馬車,平靜的看着四處倒地的蒙面屍體,思忖道:哎,這人還未到皇城就有人按耐不住了,自己走的這一步怕是凶多吉少啊。

青年偏頭看向馬車,綁在車轅上的麻繩被利器所砍斷,隨着車轅方向遠遠望去,也只能見到那兩匹因受驚而揚塵的黑馬奔向遠去的黑影。

天色漸漸近晚,遠處的雲霞也因落山的夕陽惹來一片澄紅。

少年處理完刺客的屍首,回到了青年身邊,還未等青年開口說話,少年便已握劍半跪在青年面前道:“屬下失職,未保護好閣主,屬下甘願受罰。”

男子手將少年扶了起來,語氣溫和對他說道:“我等在明,敵人在暗。此事怪不得你,何況我也沒受傷。”

“望閣主責罰!”趁青年不注意,少年又半跪在了他面前。

男子負手而立,一言一句道:“你害的本閣主差點命喪刺客劍下應當嚴懲,不過,你奮勇抗敵護得我周全。即是功過相抵,我也不再加以追究,起來吧。”

“謝閣主。”聞了這番話語,少年才起了身。

青年看着眼前的俊朗少年微微一笑,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古板,還略帶一點兒較真。

少年檢查了一下馬車,除了馬車車棚有些損壞,其他也沒有多大的損壞。

檢查完畢之後,少年走到男子面前應道:“閣主,馬車損壞不太嚴重,尚可以用。”

男子看了看馬車,緩緩轉身看向少年無奈笑道:“馬已沒了,怕是有這馬車也無用了。”

“有。”少年緩緩抬起頭,認真說道:“閣主坐上馬車,我來拉馬車便好。”

聽了少年這番話,江時翎啞然失笑,用手揉了揉雲翳的小腦袋:“我可不想一出來就被人說虐待小孩子。”

少年搖了搖小腦袋,小臉一正,正色道:“我不是小孩子,我是閣主的貼身護衛!我是護衛!”

青年也沒有多於他計較,只是緩緩說道:“好好好,我的小護衛。今日天色已晚,看來免是不得在此野宿一日了。”

“閣主大可不用擔心。”少年話音剛落,陣陣馬蹄聲從兩人身後漸漸傳來。

待到兩人不遠處,騎坐在白馬之上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走到男子面前到:“閣主,馬來了。”

男子看了看眼前的來人說道:“你大可不必趕如此焦急。”

“可……”

中年男子話未說完,青年又開了口,語氣帶着絲絲無奈:“你既然都趕得如此焦急,竟未摔入那坑裏,真是苦費我一番心思了。”

聞了男子的這番話,中年男子緩緩抬頭看向青年,不確信的問道:“莫不是路上的土坑是閣…閣主弄得?”

青年也沒否認點了點頭:“本想野宿逗留幾日,現在可好,全被你給攪和了。”

“閣主,此處有野獸出沒甚是危險,萬萬逗留不得啊!還是讓我派人送您去博間吧?”中年男子眉頭緊皺的看向眼前的男子說道。

待他說完這番話,男子早已跨上白馬:“不勞大駕了,我即刻啟程。”青年雙腳輕輕踢了一下馬肚,白馬便朝向京城方向揚塵而去。

“揚塵大叔,閣內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少年騎上剩下的一匹黑馬對着馬車旁的揚塵提醒道。還未等揚塵回應,少年就揚鞭朝向江時翎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見着兩人揚塵而去的背影,揚塵有苦難言。本是想讓兩人同騎一匹白馬,自己騎着黑馬回卧龍閣。可如今到好,兩匹馬都被騎走了,自己只得慢慢走回去了。

少年與男子,騎在各自馬上並排往前走着。少年緩緩偏頭看着臉上略帶笑意的男子道:“閣主,你這番太胡鬧了。這裏離卧龍閣少說也有數千里。”

聞聲這話,男子也偏過頭看向少年道:“誰讓他不踩中陷阱,害的我不能野宿的?”

“閣主,你……”

“此人心懷詭計,我們暴露怕是與他有關,對了進城之後,你的換一個稱呼,叫我江兄。”

“江…江兄。”叫慣了閣主,如今突然又要換一個稱呼,雲翳還有些不太習慣。

“雲弟,喚我作甚?”

少頃,少年又恢復了素日冷靜的模樣:“博間城離這裏怕是還有千里,我們還是明日再趕路好。”

男子用手拉了拉韁繩,白馬緩緩駐足。男子望向不遠處的博間笑道:“那不就是博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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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謀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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