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句話”代表的含義(先傳4章)
我曾說過等網絡整風結束后,一定會寫完這本書,這是我的第一本書!也是我的承諾!
現在看來,這本老書已經徹底的毀了,但書主跟故事的主角何海生卻浴火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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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暮春時節,草地返青,楊柳吐翠,風和日麗,藍天上歸雁排陣而過,田地里是一片播種的忙碌景象。(本章節由會員手打)在省城通往寶成市去的高速公路上,一輛掛着雲o-00009車牌的高級奧迪轎車輕盈地飛馳着。
車裏,雲海省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賈萬里和實習生何海生並排坐在後邊,而兩人的神態各異。
賈部長微閉着雙目,隨意的調整了一個很愜意舒適的姿勢靠在車後座的真皮座椅上,悠閑的聽着cd機里播放着古典名曲《高山流水》,左手食指跟中指跟着音樂的節拍或曲或直輕輕的敲打着,整個人沉浸在音樂中。
跟賈部長的輕鬆隨意相比,車內的實習生何海生則是滿臉虔誠,他將上身綳的筆直,身軀微微向前傾斜,雙手規規矩矩的擺放在膝蓋上,盡量的做出一副隨時用心聆聽教誨的神情。
賈部長微閉的雙眼,自從車子出了省城后就很少睜開,但多年的為官直覺告訴他,此刻身旁的何海生一定是挺着胸、目不斜視的滿臉謙虛狀。
賈部長想到這裏,心中淡淡一笑,暗道:“這個後生還挺謙虛的,至少沒有扯着曾老“虎皮大旗”狐假虎威,但他跟曾老究竟是什麼關係呢?竟然能讓曾老親自送他來報道?”。
賈部長想到這裏,他帶着滿腹的疑問,似自言自語低聲緩緩說道:“按照我們雲海省省委組織部和省人事廳的規定,新近省機關工作的大學生,必須先到基層鍛煉2年,才能回機關工作,由於你在來之前,已經是今年中組部選定的跟蹤幹部,因此你需在基層比其他人多待一年,也就是要帶3年。”
說道這裏,賈部長話音一轉,他微閉的雙眼並未睜開,而他的左手卻準確的拍在了何海生的肩頭,親切的說道:“綜合起來說,寶成市的從政環境還算不錯,你這次去寶成市實習,我會跟長河書記(蘇長河,原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現任寶成市市委書記)打個招呼,爭取將你安排在市委機關,你到任后的首要任務就是儘快熟悉一下機關上下左右的工作程序,你可別小看這些條條框框,如果你想要進步,就必須精通程序,這裏的學問可大着呢!至於安排你下基層鍛煉的事情,你就不用多考慮了,你只管服從組織安排干好工作,別辜負曾老對你的期望!”
何海生聽完賈部長的話,凌亂的思緒趕緊從4年前,收了回來,逢迎着說道:“請賈部長放心,我、、、、、、、、”
為官多年的賈部長自然明白何海生要說些什麼,賈部長打斷了何海生的豪言壯語,他親切的說道:“小何,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找長河書記,但是一定要考慮方式方法,注意影響,當然了,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報道后,帶我向曾老問好!”
賈部長說完這句話后便不再言語,他的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精力一般,軟軟無力的躺在真皮座椅上一動不動,活脫脫的一具木乃伊。
何海生看着車窗外沿途急速倒馳的景緻,他仿然間似乎明白了賈部長輕車簡行送他報道的原因,他抬頭望望了漸漸遠去的省城,思緒再次重回倒了4年前,
那一年,他大三,她大四,他們戀愛了;
那一年,他跟她在花前月下,莊嚴的許下了人生的第一個誓言;
那一年,她手指的戒指由白銀換成了白金鑲鑽,她順理成章的嫁入了豪門,他理所當然的失戀了;
那一年,他在痛定思痛后,學會了承受生活,並因此有了自己人生的座右銘,一句是英國詩人里爾克的名詩:“挺住,意味着一切!”;一句是山西名人閻錫山的口頭禪:“存在意味着需要!”
從此,他的人生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第二年,他高分考取了國家政法大學的行政法學院研究生;
第三年,他從系學院學生會主席被推選為政法大學生會副主席,併入了黨,入黨介紹人就是國家政法學院的常務副院長跟他的系主任;
第四年,他通過了英、德、法、日四種語言資格考試,成了校園內小有名氣的語言專家,因為在校期間的優異表現,他破格被校領導以優秀畢業生的名義推薦給了中組部,留京,進中直機關,一切都變的水到渠成,而他本人卻懷揣着那個被退回的白銀戒指和那個曾經的誓言,放棄了留京,轉而考取了雲海省省委機關的公務員。
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沒想到歪打正着,他這次又被省委下放到了寶成市掛職鍛煉,或許老天是憐憫他,或許是何海生的命中注定該有這次歷練。
趕了2個多小時的路程,奧迪車平穩的停在了市委機關樓前。
司機小曹跟着賈部長也有些年頭了,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賈部長真的會親自送他報道嗎?畢竟一個省委常委親自送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去上任,無論是政治影響還是社會影響都是巨大的,這樣一來,就等於這個年輕人過早的被蓋上了“賈萬里”的私章,對賈部長、對他的成長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要是他在寶成市掛職下派期間再出點什麼亂子,賈部長自然也難脫干係,如果我是賈部長,我該怎麼辦呢?”。
小曹的換位思考,讓他有意放慢了車速,他小聲提醒道:“賈部長,寶成市市委機關到了。”
司機小曹的話音剛落,賈部長就如冬眠的蛇一樣蘇醒了,準確一點說,他一直在假寐,他此行的最主要目的已全部包涵在“報道后,帶我向曾老問好!”這一句話里了,許多時候,往往一句話就代表了所有的意思。
賈部長迅速的做了指示:“不進市委大院,你通知蘇書記秘書,就說我在市府招待所等他,並告訴他,我這次是私事路過,切勿聲張,我可不想上明天的寶成市新聞聯播。”賈部長批示完畢后,又做回了他的“木乃伊”。
剛才的賈部長話語明面上是說給司機小曹聽的,而實際上也在提醒着何海生,算是“一語雙關”:
一、賈部長這次親自送何海生來報道,是屬於私人性質,並不代表組織行為;二、車子不進市委機關門,就代表着賈部長不會送他去市委辦理具體報道事宜;三、賈部長考慮到曾老的關照,雖然他不進市委機關,但是他會親自叮囑蘇書記暗中關照何海生。
車子停穩后,心領神會的何海生微笑着對司機小曹說道:“曹師傅,就在這停吧!麻煩你開一下後備箱,我把行李取出來。”
何海生畢竟是賈部長的貴賓,小曹可不敢怠慢,他殷勤的下車幫助何海生收拾行李,等行李收拾完畢,奧迪車後座的玻璃緩緩的降了下來,賈部長將頭探出了車窗外,說道:“小何,好好乾,三年後我再來接你!”
賈部長說完這句話后,便朝着小曹一揮手,吩咐道:“市府招待所”。
隨着奧迪車的車屁股冒出的輕煙,賈部長一行慢慢消失在了何海生視線中。
何海生提着印有“國家政法大學外語口語大賽獎”字樣拉杆行李箱,走進了市委辦公大樓。
辦公樓前站崗的武警戰士望着衣着樸素的何海生,心裏嘀咕,“他是來幹什麼的?怎麼拉着這麼大的一個箱子進市委機關?”
何海生被便攔住后,他放下手中提着的箱子,從懷中掏出一張紙,輕聲地說:“你好!我是省委機關今年的新招錄的公務員,今天來寶成市報到的。”
武警戰士接過信函,看到是一張省委組織部開具的派遣證,便十分客氣的說道:“哦!原來是省委下基層鍛煉的幹部,那先登記吧!”
等何海生登記完畢,武警戰士做了一個手勢:“請進吧!”
“市委組織部在六樓”,武警戰士善意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