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伴隨着淅淅瀝瀝的水聲,她的聲音里多了一股濕潤的溫柔,剛走入房中的男人腳步一頓,高大的背影直挺挺地站在幾步之遠的木桶後面。

薄薄的屏風並未完全遮擋住木桶內的春光,她的舉手投足盡數落入他的黑眸,白晰的肩背、如藕的手臂、粉嫩的長頸、隱約可見的高聳胸腩,黑眸略微收縮,隨即他淡定地轉過身,沒有再看下去。

他走到床榻邊,將衣服脫下,只剩下一條褲子,露出精壯的上身,任誰都想不到他一個商戶會這般的結實,

全因他平日裏有練拳的習慣,強身健體。

那廂邱嫣然洗得差不多了,起身擦乾了身體,穿上中衣,一手抓着前襟,一手捲起髪尾走出屏風后,當看到房中那半裸的男子時,她緊張得喉嚨發乾,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傻傻地看着行走過來的邢厲。

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讓她差點忘記了呼吸,即使知道邢厲喜歡男人,可在她眼中,邢厲的的確確是一個大男人,一個讓還是處子的她很驚慌的男人。

他直面走過來,卻不是向著她,而是她身後的木桶,她的呼吸一下子順了不少,趕緊低頭看自己,只見少許的水漬弄濕了她的衣衫,玲瓏的身姿漸漸顯出來,她紅着臉,趕緊抓起一條棉帕擦拭着頭,又抓起一件外衫披在身上。

好一會,她想到一個問題,猛地回過頭,看到男人裸露的背影,她又轉過頭,慌亂地說:「那水我剛用過。」她只聽到他沉沉地回了一句,「嗯。」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傻乎乎地擦着頭髮,耳朵卻跟兔子似的豎起來,不斷地聽着他的動靜,可時間在他那裏似乎靜止了,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好吧,他既然愛用她用剩下的,那便隨他吧,她用棉帕絞乾了頭髮,便任由半乾的頭髮散在耳後,小手拿起白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頭髮,眼睛不敢瞧屏風後面。

終於,靜止了一樣的男人動了,倏地起身,嘩啦啦的水聲聽得她的耳根子都紅了,一會,他穿着乾淨的中衣走了出來,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

她的眼微微斜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黑眸,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夫君有事?」他搖搖頭,她轉過頭繼續梳着頭髮,卻覺得一旁的他目光如炬,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他開口了,「昨晚

西北的米商發生盜竊,我便連夜趕過去,午時才處理好。」這是解釋他為什麼沒有早些過來跟她一起回門的原因?既然事出有因,她也沒什麼好責怪他的,「哦。」輪到他挑高了眉,這是什麼意思?想到不久前邢夫人的責罵,他就想笑,什麼傷心欲絕、什麼丟人現眼,她根本不在意。

好不容易打理好了髮絲,她站起來,安靜地爬到了床榻上,頭朝內地躺下,她動了之後,他也跟着動了,起身吹熄了燭光,上了床榻。

夜晚的感官特別的敏感,她總覺得身後的人如火一般,她不禁偷偷地往內移了一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發現到男人早已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了。

邢夫人今日除了責罵他,還要他傳宗接代,想想之前的畫面,他感受到一股火熱的慾望在下腹里冉冉升起,要一個孩子也好,起碼能應付娘。

邢厲並不重女色,而且女人通常代表麻煩,他不想惹一身麻煩,他的志向也不是在女色之上,他想要的是擴展他的生意版圖。

所以之前相姑娘,他也總是興趣缺缺,要不是邢夫人這般的雷霆手段,他怕是不會娶妻,他一點不着急。

既然有慾望就水到渠成好了,他伸出手正要探過去,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他微揚眉,正要收回手,她忽然轉了過來,衣襟往旁邊散開,露出白嫩的渾圓,粉色的花蕊若隱若現,彷彿等待着旁人採摘。

悠悠製作他眯着眼睛,手果斷地放在了她的胸脯上,輕輕地揉了一下,她似是沒有感覺一般,柔軟的手感令他的呼吸逐漸加重,他俯首靠了過去,俊臉埋在了那一片柔軟之中。

淡淡的香氣飄入他的鼻尖,身下的慾望蘇醒,掌着她細如柳枝的腰的大手不禁多了一份迫不及待,他正要含住她的粉嫩時,他的動作一僵,她的雙腿不知何時攀住了他堅實的腰。

她柔軟的肚子靠在他火熱的小腹,像一隻小動物一樣在他的身上蹭了好幾下,小嘴無意識地發出了嗯嗯的呻/吟。

巨大的前端竟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熱源,他的臉色鐵青,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發泄出了慾望,真的是太丟臉了。

他冷着臉,想拉開她,卻怎麼也拉不開,他忽然想起之前的早上,他醒來發現她抱着被褥睡覺的模樣,該死的,她將他當作那冷冰冰的被褥了。

他是她的男人,可不是她抱着睡覺的被褥,他動手想拉開她,她的睡姿也未免太差了,黑眸一掃,瞄到她甜美的睡顏,他竟有些下不了手,但褲襠處濕濡的感覺異常的明顯,不斷地在提示他,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可惡。

邢厲的臉一黑一白,溫香暖玉在懷,此時變得煎熬,也變得難以下手,因為他越是扯她,她反而拽得更緊,而她的呼吸不斷地吹拂着他的脖頸,此刻他反而成了她的獵物。

一向喜歡操控別人,高高在上的邢厲不滿了,這不是他的風格,他支起腳,往上一翻,再往下一壓,實實在在地壓住了她,她的娥眉先是一蹙,接着鬆開,被壓也沒有醒過來。

他隨即想起身,卻發現她的腳還勾着他的腰肢,他索性直接靠在她的胸脯上,黑眸眯了眯,反正她沒有醒過來,也願意被他壓着,那他就成全她。

他毫不客氣地壓在她的身上,她反而沒什麼感覺地摟着他,全心全意信賴的模樣與平時乖巧聽話的態度不可相比,他的耳聽着她咚咚的心跳聲,不由得閉上眼睛,宛若被催眠了一般,忘記了前一刻的尷尬,睡意如炊煙般裊裊升起。

夜深了,床榻上的一對人如鴛鴦般纏綿在一塊,寧靜的夜裏多了一絲絲不可訴說的溫暖。

【第四章】

邱嫣然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胸口格外的悶,頭一低,便對上一雙黑眸。迷糊的小腦袋迷糊了片刻,她顫抖地發出聲音,「你在幹什麼?」「好娘子,為夫正要問你做什麼。」邢厲皮笑肉不笑地說:「這般地纏着我是何意?」惡人先告狀說的便是邢厲,商人的心本來就是黑的,昧着良心說話更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昨夜她讓他出醜,他記恨了這一事。

邱嫣然垂眸,順着自己的手看到了自己纏着他脖頸,又順着自己的腳丫子看到自己纏着他的腰,暖玉早說過,她的睡相不佳,說她愛抱着被褥睡,如今被抓了一個正着。

「我……」她重重喘息一聲,快速地鬆開手腳,「你快走開。」他卻不動,一雙如藏了謎一樣的眼深深地凝視她,「娘子還真是狠心,利用完了就丟到一邊。」她的俏臉紅彤彤,一共也只跟他睡了兩宿,就被抓到了,睡相不佳又沒法治,她的眼睛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與他分房睡的最佳方法,她故作傷心地低頭,「夫君,我也不是故意的,這個習慣一時半會也改不了,委屈夫君了。」他不動聲色地頷首,「確實委屈。」低着頭的她眼睛一閃一閃,「我們不若分房睡,如何?若是擾了夫君的安眠,我心中千萬個不願意。」他邢厲縱然不是什麼美男子,可走在路上也總能讓女子多瞧幾眼,到了她這,他倒成了滯銷不出去的陳米,別以為他沒有看到她眼中不斷閃爍的光芒。

冷冷一笑,他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順着她粉嫩的肌膚滑到她的下顎,輕輕挑起,「怎麼會呢,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叨擾了。」

她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夫君……」「時候不早了,該起了。」他鬆開她,快速地起身,恥辱的褲子他自會找一個地方放火給燒了,現下他不想在她面前露餡。

如意算盤打空了,邱嫣然變得懨懨的,起身洗漱之後,換了一套淡藍色的衣衫,轉過身正好看到邢厲,他今日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衣袍,兩人不經意地穿上了相似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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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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