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為何
“我們賀蘭祖先從秦八世，獲封地五十里，已經在這藏州紮根一百餘年，這百年自從秦九世登基以來，我們賀蘭家族便經常受到周家的騷擾。”清泉頓了頓看向左列。
“我想請問左列將軍，在將軍出世之前，賀蘭家族可曾丟失一分一毫封土？”清泉的聲音漸漸鋒利起來。
左列聞之，不以為然“哼，那是因為之前周家雖有些小動作，但卻從未正面出兵超過兩千。”
左列說的不無道理，秦九世時，局勢還算穩定，所以周家不敢大動干戈，一直都只是弄些小動作而已。
清泉點了點頭，並沒有否定左列之言“左將軍說的沒錯，以往周家出兵數量確實不多，這也的確不能說明什麼。”
左列聞言冷冷一笑“哼，既然不能說明什麼，那你說這是何意，老夫的時間寶貴，可沒時間陪清泉公子嘮家常。”
賀蘭無雙見此同樣冷笑連連，他以為這個弟弟敢如此大膽，應該會有什麼底牌，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害他白擔心一場。
清泉聞言也不惱怒，嘴角微翹“左將軍莫急，想必左將軍領兵三十年，應該也清楚，我賀蘭家四面環山，所居之地更是在幾千米之上的雲山之巔。”
“當然，這些廢話還請公子莫要說了，想必在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清泉到現在所說的都是人盡皆知的廢話，絲毫沒有過人的表現。
不由得讓剛剛產生一絲期待的賀蘭宗漸漸失望了起來。
“清泉，你說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東西，如果你還不能說出闖入議事堂，忤逆左將軍的原因，這懲罰你可要清楚。”賀蘭宗忍不住了，言語當中帶着一絲提醒之意。
清泉見此，淡淡一笑“父王莫急，這就到了，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們賀蘭家封地三面環山，那想必也應該清楚，周家唯一能夠進攻的地方只有虎口關！”
清泉話鋒一轉，頓時讓賀蘭宗眸子一縮，這件事情同樣眾人皆知，可賀蘭宗作為一方霸主，卻第一次感覺到站在他面前這個兒子看不透了。
與賀蘭宗的疑惑相比，左列顯然沒有那個目光，聽到虎口關之後，更是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清泉公子，如果繼續說這些人盡皆知的事情，恕老夫不能奉陪了。”左列轉身欲走，一旦左列離開朝堂，清泉勢必會受到重懲。
賀蘭無雙嘴角已經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得勝，可就在左列轉身的瞬間，清泉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鋒利。
“左將軍，這些你既然知道，那我就想問問，虎口關為何叫虎口關！”清泉的聲音讓眾人一愣。
虎口關這個地名歷來就是這裏的地名，這句虎口關為何叫虎口關，聽起來似乎非常的滑稽，彷彿孩童繞口一般。
左列一愣之後，突然仰天大笑，眸子當中儘是輕蔑“清泉公子此言問的好，老夫駐守虎口關多年，只聞其名，還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既然清泉公子知道，不防說出來讓大家長長見識。”
“沒錯，弟弟你莫非是牧馬之時，從民間聽到了些什麼傳聞？看來這牧馬也並非不是沒有用啊。”賀蘭無雙伺機諷刺，在他的眼中，清泉如今的表現，越來越讓他覺得這個弟弟不是在彈劾，而是在耍猴。
清泉見到對方鄙夷的模樣，不怒反笑“既然各位有興趣，那我就說給你們聽聽，虎口關之所以叫虎口關，是因為它地勢險峻，關口距外關高度落差在僅僅兩公里之內便達到一千餘米。”
清泉頓了頓，面不改色“而且此關口最窄處，只有二十三米，手持兵器，二十人左右便可壘成人牆，而且居高臨下，仿若咽喉，易守難攻。”
“且兩側崖壁高聳陡峭，可以伏兵，一旦進入虎口關內，滾木落石，片刻間便可攔斷敵人先鋒，此乃天然軍事屏障，所以被秦一世平西大將軍呼延博倫命名為虎口關，而他也是在此關一戰成名。”清泉的聲音宛若鋼鐵，一字一句的敲入眾人心口。
就連左列那輕蔑的眸子，在聽到清泉的述說之後，也漸漸的收斂了起來，露出一絲驚詫。
不過這絲驚詫也只是一閃而過，作為一個擁有將心的將軍，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一個十六歲的娃娃影響心智。
冷靜下來之後，左列眸子看似漸漸放出冷芒“清泉公子這故事講的甚好，但這又能證明什麼呢？一個名字的由來？還是一個將軍的過去？”
“一個名字？一個過去？左列將軍，你難道老糊塗了么？本公子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你還不明白？”清泉目光突然迸發，語氣更是變的不客氣起來。
左列被清泉問的一滯，心中暗暗覺察到不好，但表面卻依舊裝作不知，面色陰沉“清泉公子你可要把話說明白了，不然就算你是大宗的公子，老夫也不容你這麼侮辱。”
左列聲音低沉的同時，整個周身突然迸發出一股殺氣，這是常年駐守邊關凝聚的殺氣，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殺氣出現的瞬間，就會被沖的亂了心神。
可清泉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股殺氣一般，目色中露出一絲不屑“既然你非要我明說，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清泉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字一句彷彿敲在金銅之上，扣人心弦，幾乎震得整個議事堂都隆隆作響“你給我聽好了，虎口關地勢險要，周家每次增兵攻打，但受地形限制，兩軍真正交戰之地，卻總是那麼百人而已。”
“左列將軍，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一點。你在三十年前便鎮守虎口關，深知虎口關利弊，這才經過十年累積，凝聚謀將之心。”清泉言辭變得越加鋒利。
左列的面色也開始難看起來，然而，清泉並未止步，反而言語變得更加犀利“左列，你將心因虎口關凝聚，深知其要。只要賀家守住虎口關，別說五萬大軍，就是十萬大軍也可以撐些時日。”
“可今日你卻突然要出兵周家，究竟是為何意？你雖擁有將心，但可曾打過一次攻伐之役！你雖有將心，可離開過賀家領地半步？”左列額頭漸漸流出冷汗，但清泉卻依舊沒有停止。
“你即沒有攻伐經驗，又不曾離賀家領地半步，究竟哪裏來的自信，讓你口出狂言，有九層把握擊敗周軍？今天你要不給我說明白了，可別怪我定你一個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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