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蹊蹺
“葉子，我去大毛那兒打會兒桌球，你去不？”
葉重看了看錢百萬，略微思索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正好我也好長時間沒去他那兒了，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
從衣兜中掏出他的小諾，和楊淑芬說了一聲不回家吃飯了，他便和錢百萬一同向著校外走去。
……
大毛桌球廳，名字很樸實，讓人一眼就能猜到這家桌球廳店主的名字。
“嘿，葉哥，死胖子，你兩可是好久都沒來我這兒了。”
他們兩人一走進這間不大的店裏，便看到了一個黑影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說話的人正是趙大毛，葉重和錢百萬在初中時就交下的鐵哥們，只不過趙大毛知道自己不是念書的料，所以初中一讀完，便和家裏的親戚們借了點兒錢在學校附近開了這家桌球廳。生意不火但也不差，最起碼這麼幾年的時間他總算是把借來的那些外債還完了。聽說最近好像還交了一個大學生女朋友。
“別別別，你還是抱他去吧，我不好這口兒……”看見黑影越來越近，葉重忙朝着一邊閃去，他是閃開了，但錢百萬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就算是有那個心，他那百十來斤的體重也讓他沒那個力啊。
“靠，你敢不敢抱得別這麼結實，我都快喘不過氣兒來了。”錢百萬一邊說著一邊往開推了推已經踏踏實實摟住了他的趙大毛。這趙大毛別看身材挺小，但這身上的肌肉卻是一點也不少。
“俺這不是激動嘛，那你倆先去玩着，我給你們拿兩瓶水去。”趙大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的笑道。
葉重點了點頭，便自來熟一般地朝着角落裏的一個檯子走去。
“老闆，在不在？”
有的人天生一說話就讓人感覺到厭惡，比如現在正站在店門口囂張地喊着話的小黃毛。
葉重就奇了怪了，難道這黃毛已經成為了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怎麼見着個小混混就是留着這麼一個頭型。
不過雖然他看不慣，但來者是客，畢竟人家也是來玩的，也沒有礙着他什麼事，朝着門口瞅了一眼以後他便又自顧自地擺弄起了手裏的球杆。
“我在我在，幾位是要開個檯子嗎？”懷裏還抱着兩瓶礦泉水的趙大毛連東西都還沒來得及遞到葉重他們手裏，便循着聲音跑到了這四個黃毛的跟前。
“除了正用的內一台，剩下的五台我們全包了。”黃毛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一副我有錢我就是吊的樣子。
“全包了？我看兄弟幾個開上兩台就行吧，你們才四個人。”趙大毛依舊是一臉笑容地衝著領頭的黃毛耐心的說著，但他的心裏已經隱隱感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熟悉，還記的桌球廳剛開的時候，雖然規模不大，但來收保護費的倒是不少。那一階段還是多虧了葉重每天帶着一幫人在桌球廳里看場子，雖然他們都是一群學生，但葉重打起架來卻是有一股連命都不要的狠勁，時間長了，他的“葉瘋子”的名號也打響了，而桌球廳里的生意也終於趨近平穩了。
眼下的場景，不正是那些光景的再現嗎？
“啪——”
果然，猝不及防之下，趙大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他媽叫誰兄弟呢，誰是你兄弟，怎麼，看不起哥兒幾個？覺得我們掏不起錢？”
正在角落裏打着桌球的葉重和錢百萬也終於聽到了趙大毛那邊傳來的聲響，二話不說便一人拿着一根球杆走了過去。
趙大毛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右臉，眼睛裏的兇狠一閃而過。雖然他是這家桌球廳的老闆，但有一個事實卻是無法忽略的，他是葉重的兄弟，葉重的兄弟里，沒有孬種。
“我看你們幾個是來砸場子的吧。”已經走到趙大毛身邊的葉重撇了撇嘴，有些輕蔑地說道。
“是……”黃毛的“又怎麼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是被腹部的一陣劇痛給硬生生的頂了回去。
“是你馬勒戈壁。”葉重的一腳已經送了出去，趁着黃毛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中拿着的桌球杆也已經揚在了半空之中。
“咔嚓——”球杆應聲折斷，黃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滾燙的鮮血，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這他媽還叫打架？這簡直是單方面的虐殺啊。哪有這樣的人啊，我這話還沒說完，你倒開始動上手了。無限的苦逼開始在黃毛的心裏迅速的蔓延。
葉重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而錢百萬和趙大毛見他已經開始動上手了，當下也不含糊，便各自找了一個目標也沖了上去。他們很自覺的就給葉重留了兩個黃毛，誰讓他是葉瘋子他們不是呢。兩個人猥瑣的相視一笑，這便是兄弟之間的默契。
“呀——”
葉重望着自己眼前這個已經被開了瓢的小黃毛，不屑地把雙手都插入了褲兜之中。這是赤裸裸的鄙視，這是紅果果的瞧不起。他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這些小黃毛：“大爺看不起你們——”
“叫的倒挺虎的，不過這人怎麼看起來這麼帶點兒呢。”微微一側身，領頭的黃毛竟然就這麼直楞楞地從他身邊沖了過去，連個葉重的衣服邊兒都沒挨着。
眼下的情況就像是球場上的足球被風吹到了你的腳下，就等着你踢呢。葉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回身便是大力的一腳，直接就把本不強壯的黃毛給踢得側飛了出去。
至於到現在都還站在門口那裏發愣的另一個黃毛，葉重更是連看也沒看，直接就衝著丫的面門上來了一拳，鼻血當下就滋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吧，怎麼還站在那裏等着讓人打呢。”葉重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再吐槽這些小黃毛的智商了，只是替他們的母親感到惋惜……
“走，快走……”領頭的黃毛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四個要在這裏吃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風一樣的就朝着門外跑去。剩下的三個人聽見了他的話，也像是事先就準備好了一樣，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耽擱就都跟着跑了起來，那逃跑的速度就跟見着了鬼一樣。
望着消失在視線里的四個狼狽身影，葉重終於扭過頭在錢百萬和趙大毛的身上掃了兩眼。
“你兩沒事兒吧。”
“根本沒事兒，葉子你說，現在的小混混是不是都這麼弱了，還是我變得太強了，今天連一拳都沒挨嘿。”錢百萬炫耀似的彎了彎自己的胳膊，擠了半天卻是連一個肌肉塊也沒擠出來，深溝倒是擠出來不少。
葉重又把視線轉移到趙大毛的身上，看見他也點了點頭，便終於放下心來。
“等等，胖子，你說你連一拳都沒挨？”葉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顯得有些吃驚。
“是啊，一拳都沒挨，看來我威風還是不減當年啊。”經過葉重這麼一問，錢百萬顯得更加鬧不住了。
但葉重聽了他的話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趙大毛沒挨一拳他倒是可以理解，但錢百萬沒挨一拳可就顯得有點不可思議了。
錢百萬身材本來就臃腫，移動起來也不太靈活，以往打架的時候，但凡有他參與的，他也全是憑着自己的皮糙肉厚靠挨兩拳打一拳的打法來硬抗的。若是說有人弱到連一拳都打不在他的身上，而且看起來還是一個沒少打過架的小混混，這擱誰也不能夠信啊。
他伸出手摘下帽子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光頭，卻是一點思緒也沒有。
他總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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