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我不做這個手術了。

107 我不做這個手術了。

四個女人一下子在洗手間裏陷入了沉默,空氣中瀰漫起一股緊繃至極的感覺,人人屏息凝視。

特別是前陣子才剛流產的沈以心,幾乎是以一種震驚外加恐懼的神情看着陳安然。

“我……我只是隨後亂說的,你們別……別當真啊。”最先提出懷孕這一說法的唐念昕目光左右晃動着,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猜測,居然會引起這樣的化學反應。

“可能是最近天氣太熱,太乾燥,有些上火反胃而已。最近我也是這樣的,別擔心。”簡慕清說著,默默地抓住了陳安然無力垂下的手。

她的手掌,冰涼涼的不帶一絲溫度。

“慕清說的對,可能就是反胃而已,別自己嚇唬自己,”沈以心也順着簡慕清和唐念昕的話,緩解着尷尬的氣氛,“再說以你爸爸對你三百六十度的保護程度,怎麼可能讓你在這個年紀就跟男人上-床。”

沈以心本事想以開玩笑的口吻緩解一下氣氛,可是她的話才說完,陳安然的身體就輕顫了一下,抓着她手的簡慕清,清楚的感受到來自陳安然身上的驚恐。

簡慕清的心口一緊。看來這個他們眼中純潔無暇的小白兔,真的是跟什麼男人上-床了。

而陳安然喜歡的男人,不就是……

簡慕清神色一凝,有些沉重。

“安然不舒服,不如我們改天再聚,我先送她回去。”簡慕清抓着陳安然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然後看着沈以心和唐年息提議道。

“恩,今天先這樣。反正我也回來了,想吃飯隨時都可以約。”沈以心目光沉了沉,細細的打量着陳安然蒼白的臉色,卻沒有再說更多。

由於這場意外的插曲,原本為沈以心接風的晚飯,就這樣一口沒吃就結束了。

四人神色各異,剛走出餐廳,卻被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男人的身高絕對超過一米九,不是時下流行的精緻美男長相,但是五官深邃,輪廓硬朗,有種古希臘帥哥的感覺。

男人的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下身是一條類似沙灘褲的短褲,古銅色的小腿紋理分明,而腳上,更是隨意的穿了一雙拖鞋。

【川】雖然不是什麼有着裝要求的西餐廳,但是這個男人這樣的裝扮……未免也太隨性了一點。

可是男人的體型和渾身上下散發的危險氣息,根本就已經讓人望而卻步,又怎麼敢對着他指指點點。

“先生,不好意思,請你讓一下。”簡慕清的手臂被陳安然緊緊抓在懷裏,她不方便側身,只是禮貌的開口提醒對方,高抬貴腳。

但是男人踩着拖鞋的腿,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粗眉之下的雙眸微米,目光越過簡慕清,直直的往後看去。

“以心姐,這個人該不會是……”混黑-道的吧……

唐念昕有些害怕的說道,她的後面半句話,在男人窒人的眼神中,自動消聲了。

她們只是四個弱女子,對上這種粗魯而野蠻的男人,根本毫無還擊之力啊。

“別擔心。”跟簡慕清的戒備,和唐念昕的驚恐不同。沈以心的臉上不見任何驚慌之色,她甚至走上前,目光清冷的將高大的男人掃視了一遍。

“喂,你擋到路了。”沈以心高傲的開口道,說著還抬起腳,用高跟鞋的腳尖踢了踢男人的小腿骨。

看着沈以心突然的舉動,簡慕清黛眉微蹙,唐念昕則是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可是虎背熊腰的男人啊,一隻手就能把沈以心拍飛的男人啊,她居然敢如此的挑釁。

面對沈以心滋事的舉動,男人的臉上不見一絲溫怒,反而是勾起了嘴角,寬厚的雙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沈以心,我終於找到你了。”男人說著,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緊盯着沈以心不放,雙眸里閃爍着明亮的光。

“找我幹嘛?”沈以心卻皺了一下眉,“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離開了地中海,我們兩個就是陌生人。”

而男人此刻的表情,顯然是不贊同沈以心的說法。

“以心,你跟這位先生認識?”簡慕清已經將陌生男人和沈以心的互動看在眼裏,剛才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的艷遇。”沈以心豎著大拇指指了指高大的男人,紅唇輕揚,露出一抹明媚的笑。

之前在【慕色】的時候,沈以心還說著治療傷口的最佳良藥是艷遇。

原來這個說法不是什麼哲學理論、心靈雞湯,而是沈大小姐的實踐成果。

而且以沈大小姐此刻的笑容而言,顯然對於這位“艷遇”先生,還是相當的滿意的,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只是在地中海偶遇的男人,沒想到會追到甬城來。

“以心。”男人聲音低沉的開口道,顯然是有話想說。

可是沈以心一抬腳,尖頭鞋的鞋尖又一次的撞上男人的小腿,她瞪了一眼男人,說:“你閉嘴。”

男人抿了抿唇,把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只是看到緊挨着簡慕清的陳安然,男人又開口道:“需要我的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簡慕清拒絕道,陳安然現在的情況,恐怕不適合任何陌生人的靠近。

原本只是想簡單的吃個飯,可是驚嚇一個接着一個,看着沈以心勾勾手指,就把高大的男人帶走了,目送唐念昕上了出租車,簡慕清和陳安然也上了另一輛出租車。

晚上的喧囂,總算是結束了一半了。

出租車上,陳安然依舊緊抓着簡慕清的手臂不放。

“慕清姐,我不會是真的……懷孕了吧?”陳安然小聲地說著,說出懷孕兩個字的時候,還瑟縮了一下。

“這事情,不是我們隨意說的準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檢查吧。”

“慕清姐,我不想去。”陳安然低下了頭。聲音模糊的幾乎聽不清。

簡慕清伸手環住陳安然瘦削的肩膀,她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但是她對陳安然的感覺,一直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她眼中的陳安然擔小卻善良,需要她的保護。

“安然,如果我們不去檢查,只能一直活在自己的恐懼中。只有結果出來了,才能繼續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簡慕清安慰道,“說不定你真的只是腸胃不舒服,自己嚇唬自己而已。”

陳安然的手,撫摸着自己依舊平攤的肚子,這裏,真的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嗎?

將會是一個流着一半她的血,一半樊軒陽的血的孩子。

“慕清姐,你會陪我去的,對不對。”陳安然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勇氣,突然的抬頭看着簡慕清。

“當然,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簡慕清摸了摸陳安然的發頂,輕笑着保證道。

簡慕清的承諾。稍稍安撫了陳安然慌亂的內心。

晚上回家之後,簡慕清的心裏卻依舊忐忑着,如果陳安然真的懷孕了,那麼孩子的爸爸,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樊軒陽。

可是樊軒陽和陳安然,真的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軒陽,在忙嗎?”思前想後,簡慕清最後還是撥通了樊軒陽的電話。

“沒在忙,有事?”此時的樊軒陽,還坐在【軒宏】的辦公室里,他放下手裏一疊又一疊的資料。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將後腦靠在座椅上,抽空放鬆了一下自己。

“我沒事,你別擔心。只是想問問你城南舊城改造計劃進行的還順利嗎?”簡慕清解釋道,自從成功從擎天手裏奪標之後,簡慕清雙手一攤,是徹底的將後續事情全部都甩手交給了樊軒陽。

“難道是簡小姐終於良心發現,打算自己來收拾爛攤子了?”樊軒陽的唇角勾了勾,忍不住埋汰了一句。

曾經五年的親密相處,在樊軒陽的笑語中,簡慕清還是聽出了他的疲憊,“軒陽,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回去的。”

“沒事的,我就隨便說說,你還是專心準備你的個人服裝展吧,我可等着欣賞你的成果。可別到時候被人差評,那可是很丟人現眼的。”樊軒陽說著,闔起了雙眼,閉目養神着。

他並不像告訴簡慕清,此刻散亂在他桌子上,可以疊成一座小山的資料,都是關於城南舊城改造計劃的,在計劃的執行中,他真的遇到了難題。

“才不會呢,這一次的作品,我可是信心十足的。”一說到自己的作品,語氣中不由的多了一絲堅定,可是她也沒忘記她打這個電話的重點:“軒陽,最近安然還好嗎?”

“陳安然?”樊軒陽閉起來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燈光直射着他的眼眸。一陣刺目。

“恩,我們的小金主,你不會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欺負她了吧。”簡慕清以開玩笑的方式,試探着樊軒陽。

“你都說了她是我們的小金主,我欺負誰也不敢欺負她啊。你放心,以她在【軒宏】的身份,不會有人真敢動她的。”樊軒陽說著,卻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語速比以往更快,而且彷彿倉皇的想要掩藏什麼。

“那就好。”簡慕清點了點頭。心裏卻忍不住腹誹着,別人不敢欺負,恐怕就是被他這個老闆欺負了。

“不說這個了,閃閃呢?睡了嗎?”

“睡了,今天又跟着樊老爺子出去玩了一整天。……”

話題轉到閃閃身上,簡慕清和樊軒陽又聊了一會,才掛斷了電話。

某婦科醫院的走廊上。

簡慕清扶着全身無力的陳安然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下,醫院的檢查結果此刻就在她的手裏,陳安然真的是懷孕了。

陳安然的臉上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她沉沉的低着頭,雙目無神,雙手放在小腹前面,緊張的左手抓着右手,指尖因為太用力,都掐進了掌心裏。

簡慕清也跟着一起沉默着,她像是要給陳安然勇氣一樣,伸手把陳安然的右手,握在她的雙掌之間,不讓她自己折磨自己。

良久之後,才開口道:“安然,這個孩子是軒陽的對不對?”

隨着簡慕清的話音,陳安然脆弱的彷彿一碰就倒的身體。又輕顫了一下。

她突然的抬起頭,顫着水光的雙眸看了簡慕清一眼。

根本不需要陳安然的回答,只是她這個眼神,簡慕清就知道自己的推測,完全是對的,陳安然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就是樊軒陽的。

“慕清姐,你……你怎麼知道的。”陳安然怔愣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小傻瓜,你的那點小心思,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簡慕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又欣慰又心酸。

當初陳安然的出現,彷彿就是他們的天使一樣,堅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可是他們現在卻折斷了天使的翅膀,讓她擔憂害怕的不能自己。

“安然,你想要這個孩子嗎?”簡慕清詢問着陳安然。

陳安然左手的手掌緊貼在自己的腹部上,原來生命的真的這麼神奇,一次酒醉的意外,兩條染色體的結合,就這樣將三個人綁在了一起。

昨天晚上,陳安然一夜無眠。她想了各種的可能,但是每一種結果,都是悲涼的。

“不是我想不想要他,而是軒陽他……他不會想要這個孩子的。”陳安然說著,纖長的睫毛抖了抖,一滴透明的淚水低落。

從昨天晚上開始,陳安然一直都表現的十分的害怕和倉皇無助,但是她一直都強忍着沒有哭,而提到樊軒陽不會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心裏的堅強開始決堤,胸腔里酸楚楚的。

“你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問過他了?”對於陳安然話語中的肯定,簡慕清有些惶然。

“沒有。”陳安然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軒陽不會想要這個孩子?”

“軒陽已經有一個孩子,而且我也不是他喜歡的人。”陳安然淚光閃閃的雙眸,就這樣直直的看着簡慕清,“慕清姐,我知道他心裏有人,可是我還是跟他上-床了,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啊。”

陳安然飽含哭音的話,將簡慕清的心,都糾起來了。

她忙不迭的伸手,把她報道自己的懷裏。又心疼,又心酸。

陳安然的眼淚,熨帖在簡慕清胸前的襯衫上,她彷彿一下子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孤獨而無助。

待陳安然的哭泣聲,越來越小聲,簡慕清才開口解釋道:“安然,你誤會了,那個孩子不是軒陽的孩子。”

“不是軒陽的孩子?”陳安然愣愣地複述着簡慕清的話。

簡慕清掏出自己的手機,把閃閃的相片拿給陳安然看。

“你看到是這個小孩。他叫做閃閃對不對?”

“嗯。”陳安然眼眶還含着淚水,點了點頭。

“這個小孩,是我的孩子,但是不是軒陽的。”簡慕清直直的對視陳安然,放慢語速,一字一句的說著。

陳安然的臉上,一陣茫然。

簡慕清知道她聽不明白,又仔細說:“你一定知道我五年前離婚的事情。”

“嗯,我知道。”最近的新聞一直在炒冷飯,五年前她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安然,今天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五年前我離婚的時候,其實已經懷孕了。所以這個孩子是我和前夫的孩子,軒陽是孩子的大伯,只是也叫他爸爸而已。”

“安然,你肚子裏的,是軒陽的第一個孩子。”

樊軒陽的第一個孩子。

簡慕清的這一種說法,徹底的震撼了陳安然本就搖擺不定的內心。

“五年前我離婚的事情,雖然已經被報紙報道了一遍一遍,但是它們不知道的是,五年前我離婚的前幾天,正好是我父親的生日……”

說起五年前,簡柏仁生日宴當天發生的事情,簡慕清的聲音里,依舊含着意思淡淡的悲涼。

“安然,那個時候我面對着失去爸爸的恐懼,面對着丈夫出軌的事實,我幾乎都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恨不得就跟着爸爸一起走了算了,就在這樣完全絕望的時候,軒陽告訴了我一件事情,他告訴我。我懷孕了。”

說道這裏,簡慕清停了停,讓陳安然好好的消化一下她說的話。

“安然,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孩子對我而言是什麼嗎?他是我活下去的勇氣。他還那麼小,在我的肚子裏不到兩月,他還沒來得及出來看一眼這個世界,我卻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卻要將他扼殺在我的肚子裏,我真的做不到。”

簡慕清伸手疊在陳安然放在小腹的手上,“他雖然很小,你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是他已經開始跟你血脈相連,甚至連心跳都是相連的。你開心,他就開心,你不開心,他也不開心。他是長在你的血肉之上的。”

陳安然默默地聽着簡慕清說的話,好像真的就能聽到孩子的心跳聲一樣。

“安然,我說了這麼多,並不是一定要你生下這個孩子,我只是希望你在做決定之前,在好好考慮一下。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

陳安然半晌都沒有在吭聲,簡慕清也不打擾她,就靜靜的陪着她坐着。

陳安然再抬頭的時候,雖然面色依舊蠟白,但是雙眼卻已經有了些亮光:“慕清姐,謝謝你一直陪着我,還跟我說這麼多,我會好好想想你說的話的。”

“嗯,無論你最後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慕清姐,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你可以不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軒陽嗎?”

“放心,我不會說的。你也一樣要替我保密哦,我的前夫,可不知道我當年帶球跑的事情。”

“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陳安然的心緒已經逐漸平穩,簡慕清這才跟她一起離開醫院。

但是簡慕清陳安然並沒有注意到,她們坐的座位旁的門內,又另一個女人站在門邊,將她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聽在了耳里。

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

女人慢慢的咀嚼着簡慕清剛才說的話,不由的覺得小腹一緊。有些脹痛。

就像是她的孩子知道她不要他了,在跟她抗議一樣。

“厲小姐,你怎麼下床了,快點躺倒病床上,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手術馬上就可以開始了。”剛進門的護士小姐說著。

穿着病號服的女人突然“我不做這個手術了。”

“厲小姐,你今天要是再不做,孩子就超過三個月了,以後再要打胎就必須引產了,引產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的……”

護士小姐還不斷的解釋着,但是女人已經脫下了病號服。頭也不回的越走越遠了。

陳安然的事情還沒結論,簡慕清個人服裝展的日子,已經在開始一天一天臨近。

她這一次服裝展的主題叫做【化蝶】,並不是取自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凄美愛情故事。

簡慕清想要寓意的時候,蝴蝶在破繭而出前的黑暗與掙扎,搭配她一些列都是黑紅色的作品,相當的恰如其分。

整個服裝展的舞台設計和會場設計,簡慕清也不惜大手筆,力求最完美的呈現視覺和聽覺上的盛宴。

再說這個錢,又是花樊邵陽的,簡慕清可是毫不手軟,只求精益求精。

而整個系列的最後一件作品,卻是一件純白的婚紗,看起來跟她整個系列的其他作品完全不搭,但是簡慕清卻有着她自己的想法。

最後的這一件婚紗,代表着化蝶之後的光明,也代表着簡慕清的一個夢想。

如果樊邵陽真的有心,一定會看懂她的暗示着。

江天驕今天帶着模特兒來最後一次試裝,今天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簡慕清的最後一件作品,從他商人的角度而言,並不能理解這樣的做法。

白色的婚紗,完全就是破壞了整個系列的風格。

“慕清,你確定要把這件婚紗當做你壓軸的作品嗎?”江天驕有些疑慮的問着。

“當然。”簡慕清依舊十分的肯定。

“那婚紗的模特呢,你選好了嗎?”

“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個婚紗是按照我自己的尺寸做的嗎?根本不需要其他的模特兒。”

江天驕的雙眸睜了睜,“你說你要親自上場?”

“不只是上場,而且還要演出一場好戲。”簡慕清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她訕訕的看着江天驕:“為了感謝你的鼎力相助,我會把最前排的位置留給你,保證讓你有最愉快的觀影體驗。”

江天驕雖然喜歡湊熱鬧,可是不知道為何,背脊有些發涼,他已經感覺到某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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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價妻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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