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她不是小三,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她。
此次拍賣會集結了甬城商界的不少豪門企業,每一個拿出來都足以寫上一整版的新聞,所以拍賣會的現場,必然是八卦媒體們的“必爭之地”。
樊邵陽會出席這個拍賣會,第一是因為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商業來往之外也是需要人情世故的,第二當然也是當幌子用,簡慕清想來自然是很好,如果她不想來,樊邵陽也有別的法子“帶”她來。
樊邵陽的蘭博基尼一停下來,拿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們就群情激奮了,就算有一整排一米八幾的彪形大漢組成的人強,記者們依舊是人頭攢動着,不停往前面擠。
樊邵陽繞過車頭,打開了副駕駛座,紳士味十足的請簡慕清下車。
有女伴!擎天總裁的新歡!是女明星還是嫩模?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記者們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們的腦海里紛紛閃動着各種可以擬定成新聞標題的詞彙。
一片耀眼的閃光燈中,簡慕清搭着樊邵陽的手下車。
簡慕清原本是準備回家的,後來接受了樊邵陽的邀請,就直接從【慕色】來了,所以身上穿着是舒適的棉T和水洗藍的緊身牛仔褲,站在一身精緻筆挺西裝的樊邵陽旁邊,兩人的風格明顯不搭。
簡慕清顯然是不在意這些,下了車,挽着樊邵陽的手臂,臉上的笑容燦爛而明艷。
當這些記者們看清楚下車的女人居然是簡慕清的時候,他們的腦海里齊刷刷的閃過同一個詞語。
樊邵陽的前妻,這是烙印在簡慕清身上,摘也摘不掉的標籤。
如此高調的出席公開場合,難道兩人是有意符合?這可是重磅新聞!
記者們又是一陣躁動。你推我,我推你,就是希望有個好一點的角度,可以拍到精彩的照片。
“簡小姐之前不是跟江家的江天驕高調示愛,現在又跟樊總裁在一起,是你移情別戀了嗎?還是腳踩兩隻船。”
“樊總裁,之前有小道消息流出說你要跟萬豪集團陳家小姐相親,是真的嗎?你現在又跟簡小姐在一起,是不是不滿意對方?”
“簡小姐,你現在跟樊總裁在一起,是原諒了他當初的出軌行為嗎?如果你們再在一起,你會特別擔心這個方面嗎?男人偷腥肯定不會只有一次的。”
記者們五花八門的問題,隔着人牆和兩三米的距離傳來,這樣嘈雜的環境裏,他們的問話也基本都是靠吼的。
樊邵陽冷酷的作風自然是不願意搭理這些八卦記者,只要不影響擎天的股價,他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反正他又不痛不癢的。
簡慕清只是專心在簡慕清身上,護着她往會場裏面走。
有一個記者尖銳的聲音突然的殺出重圍,她大聲吼道:“簡小姐,請問你跟樊總裁現在是什麼關係,是有意向決定複合嗎?”
此時簡慕清的餘光正瞥見,再他們之後抵達會場的兩人,她清亮的雙眸微眯,閃着詭異的光芒。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剛才大聲提問的那個記者,微笑着說道:“我跟樊總裁從法律意義上來說起碼都是單身,比起關心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難道諸位不應該更關心一下後面兩位嗎?”
簡慕清說完,得意的輕揚了唇。然後瀟洒地轉身離開。
而嗜血的記者們,在她的提醒下,這才注意到緊跟在樊邵陽和簡慕清身後到達的不就是徐柏銘和沈以情。
剛才簡慕清還刻意在自己的話語中加強了法律層面的問題,從法律上來說,徐柏銘可是有婦之夫,如此公然的跟小姨子出席公開場合,這是婚內出軌加亂X啊,這個新聞點可是更加辛辣又博人眼球!
沈以心流產不過幾天,徐柏銘居然帶着沈以情姿態親密的出席公開場合,這不是直接又往沈以心的臉上甩了一巴掌,還好她已經出國了,不然明天新聞一出來,她怎麼扛得住。
就讓這幫記者們,代替她好好刁難一下那一對奸-夫-淫-婦。
“心情很好?”樊邵陽目光落在簡慕清的臉上,那粉嫩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揚着,彷彿等着任人採擷。
“還算不錯。”簡慕清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笑的眉目微彎,她抬着眼尾斜睨了一眼樊邵陽,嘲諷道:“婚內出軌就這麼刺激嗎?每個男人都忍不住想嘗試一下?”
樊邵陽是這樣,那個徐柏銘也是這樣,顯然徐柏銘的口味更重,出軌的對象居然還是自己的小姨子。
簡慕清的話音剛落,樊邵陽俊朗的臉上馬上氤氳上一層薄怒,雙眸里凝起一層寒冰。
他緊抿着嘴角沒有說話,只是摟着簡慕清的手,緊了緊,像是她下一刻就會像五年前一樣,從他的面前突然消失。
簡慕清低聲嗤笑了下,緊貼着樊邵陽的身體,收起了她身上的芒刺。
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這裏面的樂趣就是在於,看到對方在你的刀下無力掙扎又恐懼害怕的模樣,但是一刀子就捅死了,還有什麼好玩的。
會場已經有了不少人,簡慕清因為打敗擎天,拿下城南舊城改造計劃的招標案而聲名大噪,再加上擎天總裁前妻的身份,可以說如今甬城商場上沒有人不認識她的。
這已經離婚五年的兩口子,居然相攜出現,可是十分的令人錯愕。
但是當眾人觸及到樊邵陽掃視過來的陰冷目光,紛紛假笑着撇過眼,不敢再把好奇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樊邵陽和簡慕清位置在前面第三排,不遠不近,是可以把展示的拍賣品看清楚的距離。
而他們的斜後方,正式徐柏銘和沈以情。
期初的幾件拍賣品,都是幾十萬的小玩意兒,簡慕清沒動,她轉動着手中樊邵陽的號碼牌,餘光卻時不時留心着沈以情。
當下一件拍賣品出來的時候,沈以情已經拿起號碼牌。顯然是準備就緒的模樣。
簡慕清的雙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狡黠,真正的好戲,現在才要開始。
主持人剛介紹完拍賣品,然後大聲的喊出:“請出價。”
沈以情馬上舉起了號碼牌,“一百萬。”
拍賣品的起拍價不過二十萬,她一開口就是五倍,這顯然是勢在必得,不想給其他人任何機會。
看着沈以情臉上的洋洋得意,簡慕清冷冷地竊笑着,她一定要幫沈以心出一口噁心,不會讓這個女人高興太久的。
簡慕清正要舉牌,從他們身後卻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一百五十萬。”
在做的賓客憤憤轉過頭去,那個舉着號碼牌的男人,正勾着嘴角,笑的一臉邪肆,那人正式江天驕。
簡慕清和江天驕遠遠地互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很快都明白了對方出現在這個拍賣會的意圖,而且兩人想法顯然是一致的。
既然這樣,簡慕清當然不再往上加價。
沈以情看中的東西。竟然有人出來搶,她當然氣惱的還想舉牌,卻被徐柏銘按住了手。
徐柏銘眼神里,帶着一絲警告,自然是忌憚江天驕是江家的人。
“哼!”沈以情不甘心的冷哼了一聲。
沈家和江家祖上有些機緣,沈家兩姐妹和江家的兄弟姐妹幾乎是混在一起長大的,江家的哥哥姐姐沒有一個不喜歡沈以情的,只有這個江天驕,只跟沈以心關係好,每次看到她不是戲弄她,就是對她視而不見!
這口氣,沈以情梗了十幾年了都沒咽下去,今天更是咽不下去了。
之後凡是沈以情看中的拍賣品,江天驕沒有不舉牌的,就算有幾件他沒拍到手,但是兩人你來我往,哄抬了拍賣品的價格,就算沈以情拍到了東西,價格也高到離譜的地步。
拍賣會在這樣熱鬧的氛圍中,逐漸到了尾聲。
“你看中的東西還沒上來嗎?”樊邵陽一直留心的簡慕清。注意到她到現在還一次都沒舉牌過。
“難道你是覺得錢沒花出去,不舒服嗎?”簡慕清不答反問,揶揄了一聲。
最後壓軸的拍賣品上台,主持人正不遺餘力的介紹着拍賣品的亮點。
那是一件唐代的瓷器唐三彩,已經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而無論是從形態還是色澤上,都保存的相當完好。
這樣收藏價值極高的拍賣品,是大部分人趨之若鶩的。
簡慕清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震了震,是來自江天驕的短訊。
“剩下的就靠你了。”
簡慕清飛快的回了他一個“ok”的表情。
有樊邵陽在,就算是在昂貴的拍賣品她都不擔心。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錢。
起拍價是五十萬,舉牌一次最少加十萬,在你來我往中,價格已經一下子飆升到了六百萬,已經一舉成為本次拍賣會最高價,可是競爭還在繼續。
沈以心的目光往後看去,原本江天驕坐着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應該是提早離立場了。
沈以心慢慢地舉起號碼牌,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八百萬。”
她一開口,就一下子加了兩百萬。
“八百萬!十五號這位小姐已經出價到八百萬了。還有人出更高價格的嗎?八百萬,八百萬一次!”台上的主持人激動的拿着話筒嘶吼着。
“八百萬,第二次!”
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了這個唐三彩的市場價位,就算有人真心想要,對於比八百萬更高的金額,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八百萬,第三”
簡慕清掐着時間舉起了號碼牌:“一千萬!”
隨着簡慕清清亮的話音剛落,彷彿可以聽到眾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他們的目光,重新注意到簡慕清和他身邊的樊邵陽。有驚訝,有崇拜,有艷羨,真不愧是甬城第一集團擎天集團的人。
好不容易沒了江天驕,可是沈以心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會殺出一個簡慕清。
她雙目燃燒着火焰,憤憤的瞪着簡慕清的後腦手。
“一千萬!十二號小姐刷新了本場的最高價,一千萬!還有人出更高價格的嗎?一千萬一次。”
沈以心緊咬着牙齦舉牌,“一千零五十萬。”
“一千一百萬。”簡慕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立馬舉牌超過沈以情的價格。
“一千一百五十萬。”
“一千兩百萬。”
……
在兩個女人舉手和抬手之間。數以萬計的人民幣就這樣流淌出去了。
在不停的拉鋸戰中,價格已經被哄抬到了一千五百萬,相較於五十萬的起拍價,這已經是整整三十倍了。
“心疼嗎?已經一千五百萬了。”簡慕清在間隙間,輕聲地跟樊邵陽說著話。
樊邵陽無聲地笑了笑,目光幽深的注視着簡慕清。
今天這樣為朋友仗義出手,帶着滿身傲氣和耀眼神色的簡慕清,彷彿一下子讓他看到五年前的簡慕清,驕傲而神采飛揚。
他雙目含笑,薄唇輕啟:“你開心就好。”
簡慕清的心口怔了怔。雖然樊邵陽一開始就說了“你舉牌,我買單”,可是話一千多萬買一個老人家才會喜歡的老古董,真的沒有任何投資回報率可言,這一點都不符合樊邵陽的商人本色。
簡慕清這邊兩人地獄着,後排的沈以情和徐柏銘也小聲的說著話。
“以心,放棄吧。”徐柏銘冷冷地開口道。
“為什麼是我要放棄,而不是她放棄。”沈以情說著,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簡慕清:“城南舊城改造計劃就是她和姐姐一起搶走的,這個可是爸爸看中的唐三彩。我絕對不會讓給他的。”
沈以情說完,又再一次的舉起號碼牌:“一千五百五十萬。”
這一次,簡慕清沒有馬上舉牌,而是欣賞着沈以情小人得志的模樣。
“還要出價嗎?”樊邵陽問道。
“當然,”簡慕清媚眼生波的看着樊邵陽,“還是你拿不出這麼多錢?如果是這樣,我可要考慮換一個金主了。”
簡慕清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輕而易舉的撩撥了樊邵陽的敏感神經。
樊邵陽腦海里一下子就閃過五年後他們第一次重逢的情景,簡慕清就是為了【慕色】的開業資金,以色侍人。
無論這樣的事情是真是假,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樊邵陽瞬間沉下了臉,眉峰緊蹙,他抓住簡慕清拿着號碼牌的手,舉了起來。
“兩千萬。”
樊邵陽低沉、渾厚的聲音,一下子就在拍賣會現場回蕩了起來。
簡慕清跟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都震了震,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樊邵陽。
樊邵陽回視着她,黑眸里閃着柔柔的光,勾起他薄唇的唇角,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你開心就好。”
已經喊完價格了。但是樊邵陽抓着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炙熱的掌心和微涼的手背緊貼着,樊邵陽的溫度緩緩地傳到了簡慕清的身上。
同類型唐三彩的歷史拍賣最高價格不過就一百六十萬美金,兩千萬人民幣的競拍價,已經整整翻了一倍了。
沈以情已經氣到五官都扭曲了起來,她抓着號碼牌的手輕輕顫抖着。
之前的一千五百五十萬,就已經超過他們的上限了,現在樊邵陽一下子就喊道兩千萬,就算她用自己的錢,也補不上這個資金缺口。
“十二號先生,兩千萬第一次。”
“兩千萬第二次。”
“兩千萬第三次,成交!”
隨着主持人手裏的鎚子敲下,這場熱鬧非凡的拍賣會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樊邵陽和簡慕清隨着人流退場,但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卻沒有在分開過。
剛走出拍賣會現場,兩人就被沈以情堵在了走廊上。
“簡慕清,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嗎?這個唐三彩可是我之前就看中了的。”沈以情怒火中燒着,但是在簡慕清眼中,她不過就是一個無理無腦的野蠻人。
“誒喲,你沈小姐看中的東西就一定是你的嗎?這可是拍賣會。人家的規矩就是價高者得,沈小姐這麼想要那個唐三彩,為什麼不出更高的價格呢?”簡慕清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你……”沈以情一下子就被簡慕清嗆的無力回擊,“你跟沈以心那個賤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就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簡慕清,我告訴你,我才不是小三,徐柏銘一開始就是我的未婚夫,是沈以心搶走的!她才是真正的小三。”
“沈小姐,我對你們這種爛俗八點檔戲碼的狗血三角戀沒有任何興趣。你要是想說,就跟外面的八卦記者去說吧,他們肯定很樂意跟你聊聊的。”
“簡慕清,你得意什麼?都說愛情里,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你就是不被愛的那個,你也是小三,才會變成下堂妻!”
被提及往事,簡慕清的憤怒也一下子就激發出來了,她正恨不得上前去撕碎沈以情的可惡嘴臉,卻被樊邵陽一把拉住。
“沈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樊邵陽一個健步站到了沈以情的面前,冰冷的黑眸陰蟄的緊盯着沈以心不放。
他寬闊的後背,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簡慕清護在身後。
沈以情像是被樊邵陽的逼人氣息震懾了一樣,穿着高跟鞋的腳往後退了一小步,心裏隱隱的有些害怕。
就算這樣,沈以情還是嘴硬着:“我……我又沒說錯,你當初跟你初戀出軌的消息,甬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她就是小三,逼你不喜歡她也要跟她結婚,而且……而且你們就是離婚了的。”
“沈小姐,你錯了,慕清不是小三,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她。”
他是我的妻子。
後面的六個字,留在樊邵陽的心裏,沒有說出來。
可是就算如此,他短短的一句話。已經足夠讓人驚訝的張大嘴巴了。
不止沈以情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連簡慕清也一下子停了一下呼吸,心口的律動落了一排。
她……她聽到了什麼?
樊邵陽居然說他愛的人,一直都是她。
簡慕清的心裏,一冷一暖的洋流在同時流動着,身體忽冷忽熱的。
“所以請你不要隨意出言侮辱慕清,不然我會讓律師寄給你律師信的。”
樊邵陽說完,又警告的看了一眼沈以情,然後拉着還僵愣着的簡慕清大步離開。
今天樊邵陽送來的瑪格麗特里的卡片上,他就寫着:【你不需要走進來,你一直就在裏面。】
她一直都在他的心裏面嗎?
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如果他真的愛她,那她曾近承受着痛苦又算什麼?蘇亦歌又算什麼?
簡慕清的心口,一顫一顫的,明明這麼好笑,可是她為什麼還是笑不出來。
“怎麼了?”樊邵陽感覺到簡慕清的腳步越走越慢,回頭細細凝視着簡慕清。
簡慕清的雙眼裏沒了焦距,臉上也是素白一片,只有塗著口紅的雙唇,有些氣色。
“慕清?”樊邵陽不安的輕喚着她的名字。
簡慕清怔了怔,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上擔憂和關心。還是一樣刺痛着她的心。
“你……”
簡慕清剛要開口,但是拍賣會的工作人員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樊總,請問你拍到的那個唐三彩,需要我們派送到什麼地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對着樊邵陽恭敬的說道。
今晚的拍賣會之後,樊邵陽的臉上幾乎都印上了“我很有錢”四個字。
“慕清,這是你看中的,你需要送到什麼地址?”樊邵陽低頭詢問着簡慕清。
簡慕清這才恍然回神,那個唐三彩,會搶着競拍完全就是為了替沈以心出一口惡氣,她本人根本不喜歡這種古董玩意兒,就算着東西再價值連城,她帶回家占空間,說不定被閃閃一碰,就碎一地。
碎……
簡慕清的雙眸,突然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對着拍賣會的工作人員說道:“不用派送,你直接拿過來給我。”
“不用派送?”拍賣會的工作人員雙目圓瞪,這還是他從事拍賣工作十多年來,第一次聽到有客人這麼吩咐。
這可不是什麼翡翠玉石,可以直接戴在身上帶走。
“小姐,您拍到的畢竟是一件瓷器,路上有個顛簸,磕磕碰碰就不好了,還是由我們替您送到府上吧。”拍賣會的工作人員誠懇的建議着。
簡慕清卻一口拒絕:“不用了,你直接拿給我就可以。”
“樊總?”拍賣會的工作人員詢問着樊邵陽的看法。
樊邵陽明確的表示自己的立場:“她怎麼說,就怎麼做。”
“好的,請問小姐,你需要包裝嗎?”
“不需要。”
幾分鐘后,在拍賣會的工作人員誠惶誠恐的表情中,跟兩千萬劃成等號的唐三彩就這樣送到了簡慕清手裏。
兩千萬人民幣,你根本扛都抗不起來。
但是這個唐三彩,一隻手就能拿着了。
簡慕清細細欣賞着唐三彩的美,真可惜,已經有一千三百多年歷史的寶物,現如今恐怕是它完整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了。
心裏如此想着。
簡慕清的指尖一松,兩千萬,瞬間變成了一地碎片。
她勾了勾唇,對視着樊邵陽的冷眸,冷冷的說出來六個字。
“對不起,沒拿穩。”
說著抱歉,臉上卻根本毫無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