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洞房花燭
此時,魏暄就正站在新房院子的門口,思考自己是不是要進去感受這樣的“人生四大喜”之一。
“魏世子怎麼不進去啊?怎麼,這是不滿意?”孟程,東陵王世子笑道,“這房間裏面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謝先生,魏世子這樣還不滿意,這是想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活?能一窺謝先生的容顏就是我等凡夫俗子的運氣。”
孟程此人到對綰綰沒有什麼心思,他只喜歡給冰清玉潔的小姑娘開苞,可不願意和熟女在一張床上。對人沒有興趣,但他對綰綰背後所代表的東西很感興趣。這次東陵王有心求取綰綰,想把綠柳山莊納入他們的手中,還讓孟家二老爺出馬,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半道殺出一個程咬金,讓孟家的算計功虧一簣。所以,對破壞他們計劃的魏暄,孟程可沒有好臉色。
“就是,謝先生那般人才,魏世子可是艷福不淺。”侯仁在京城見了綰綰的第一眼,就對綰綰起了心思。不過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綰綰不可能做妾,他也不可能為綰綰騰出正妻的位置,也就放下了心思。
魏暄何許人,侯仁的心思雖然藏得深,但敏感的魏暄還是發現他語氣中羨慕嫉妒恨,忍不住心中撇嘴。對這些覬覦他夫人的男人,魏暄一個也不想看到她們。
“三弟,別磨蹭了,再不進去就要誤了吉時了。”魏昊忍不住說道,“各位這邊請,酒菜已經備好。三弟這邊完成後就過來陪大家,今天是好日子,我們大家不醉不歸。”
“這都到了新房門口,不看新娘子不好吧?”侯仁有些躍躍欲試。都說成親那天的女子最美,他是真的想看看天下第一美人成親那天是如何的風華絕代。
“沒有這個規矩!”魏暄瞪了侯仁一眼,進了院子,“啪”的一聲,直接把門關上,用實際行動來表示他對侯仁提出的看新娘一事的拒絕。
被關在門外的眾人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傻傻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三弟還是小孩子心性。”魏旬乾笑幾聲,說道,“我看三弟是太過於緊張,我們還是不要再這裏給三弟壓力好了,免得他都害羞的不敢進新房。各位這邊請,府上準備了最好的美酒,今晚不醉不歸。”
知道魏旬這話就是在胡說八道,旁邊的人守着君子之禮也只得自認倒霉。大家附和地笑了笑,跟着魏昊和魏旬往酒宴那邊走去。不過,大家在心中對魏暄的評價又加了一個任性妄為,覺得這個人不論如何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魏暄在乎他們的評價嗎?不在乎!他現在最在乎的是第一句話應該和綰綰說什麼才好。魏暄都忍不住唾棄自己,明明他和綰綰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以前爭利益的時候還能相互算計,可是今天這個時候,他自己就像一個毛頭小子,整個人亢奮又緊張,而且嘴還笨的不行,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根本沒有往日的風流瀟洒。
相較於魏暄的忐忑緊張,綰綰反而很平靜。她都是成親的老司機了,何況這門親事在她看來更多的是利息的結合,等價交換更多,感情反而更少,如何還有什麼值得激動呢?
看着冷靜地坐在床邊的綰綰,魏暄猶如一盆涼水淋頭,很快也冷靜了下來。魏暄忍不住自嘲,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對方明明對這門親事認定的就是合作,自己一個勁兒在這裏又激動個什麼勁兒呢?可不是平白讓人笑話嗎?笑話到不要緊,如果被綰綰察覺,以後故意躲着自己,魏暄可是哭的地方都沒有。
調整了一番心態,魏暄鎮定地做到了綰綰旁邊,按照喜娘的要求,和綰綰一起完成新房裏應該做的事情。祝詞,交杯酒,結髮……
所有的一切繁瑣但卻透着一種神聖和祝福,讓綰綰死灰般的心忍不住冒出一星火花。轉頭看着旁邊神情肅穆的魏暄,綰綰突然覺得她也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綰綰趕緊趕走腦海中的想法,明知道其中有太多利益的婚姻不可能被情感左右,她依舊忍不住迷陷其中,或許是因為房間中的燈光太過迷人,或許是因為喜娘的聲音具有蠱惑,或許是她是一個渴望感情的女人……綰綰淺淺一笑,暗嘲自己總逃不開基因的束縛。
“禮成。世子爺快出門招待客人吧,這邊夫人也需要梳洗一番。”
喜娘笑呵呵地說話,可是魏暄早就被綰綰清淺的笑容迷得找不到北,被喜娘提醒了幾次才反應過來。感覺綰綰看了過來,魏暄趕緊收斂臉上的傻笑,裝出一副正勁絕倫的表情,對綰綰點點頭,就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唬得綰綰以為魏暄是不高興,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做的不好。
“喜娘,你下去吧,剩下的梳洗沐浴就交給我們了。”
春風和秋霜將喜娘請出了喜房,伺候綰綰沐浴更衣。綰綰也暫時放下來心中的猜測,勞累了一天,也準備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一會兒還要和魏暄有一場“洞房花燭夜”。綰綰雖然相信魏暄是正人君子,不過所謂“酒醉誤事”,綰綰可不認為被客人們灌了酒之後的魏暄還是君子。
綰綰不介意找一個男人伺候自己,尤其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名義上的夫君,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綰綰完全不介意用用。不過可惜他們兩個之間有太多的利益糾葛,甚至還有一個兒子,綰綰覺得就這個時代的人的保守觀點來看,她還是乖乖的,不要挑戰古人的底線比較好,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睡過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反正綰綰認為魏暄明顯不像這樣的渣人。所以,為了不嚇到魏暄,綰綰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些。
魏暄好不容易應付完那些人就被青翼和小廝們扶回新房,接過魏暄的綰綰的一眾侍女。春風她們把魏暄扶進新房的軟榻上,然後請示綰綰該如何。
綰綰正倚靠喜床上看書,看到靠在軟榻上明顯是在裝醉的魏暄,也沒有說錯,只是點頭示意春風她們可以出去了。等侍女們都離開,房間中就只剩下魏暄和綰綰的時候嗎,綰綰才對魏暄說道:“隔間春風她們準備着熱水和乾淨衣服,世子還是去好好梳洗一番。”
知道綰綰看穿了自己是裝醉,魏暄也不在裝,慢慢地站起來,說道:“那……那我先去沐浴更衣。”魏暄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綰綰,更不知道要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說什麼,既然綰綰讓他去沐浴,他就去好了。
魏暄沐浴出來后,第一眼就看到那邊已經放下床帳的喜床,以及軟榻上放好的被褥。這樣無言的表達讓魏暄苦笑不得,忍不住說道:“夫人,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我這在軟榻上一晚,這……這也太慘了吧。”
“呵呵呵……”喜床那邊傳出一聲輕笑,愉悅的笑聲傳了出來,“世子爺這是在撒嬌嗎?世子爺可不是寶兒,撒嬌可是沒有用的。世子爺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處理呢?世子爺放心,這張軟榻是我讓人專門做的,我還讓春風他們多鋪了幾層,睡世子爺還是夠的。”
魏暄心道:得,這是早就打好了算盤,不要讓自己上喜床,竟然連軟榻都早備好了。
明白綰綰是不可能改變主意,魏暄也只得認命睡在軟榻上。軟榻果然如綰綰說的,是特別製作的,魏暄睡着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睡在這裏,魏暄一想也還好,最起碼這樣心平氣和,不會胡思亂想。要不然真上了喜床,一臂之隔就是自己心儀之人,魏暄才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做一個正人君子。
一夜無話。
卯時,魏暄就醒了。按照往日的習慣,這會兒身邊的小廝們會進來伺候魏暄更衣,魏暄要先去練一個時辰的武,然後再去魏贛和王妃的院子拜見,接着吃早飯。可是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院子裏除了綰綰帶來的丫頭,就是王妃送來的侍女,根本沒有人知道魏暄這個習慣。當然,即使幾天在外面伺候的是青翼,他也不敢這時候來打擾魏暄和綰綰這一對新婚燕爾,除非他想被主子懲罰。
魏暄輕輕地起床,走到了喜床邊,拉起床幔,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美人春睡圖。大紅的被子,大紅的喜帳,大紅的枕頭,看着就喜慶的很,可惜床上只有漂亮的新娘子,少了最不能缺少的新郎官。
魏暄揉了揉腰,覺得還是要早日說服綰綰為好,這軟榻雖然做的不錯,但實在太小,完全伸不來,睡得人腰疼。這床據魏暄目測,睡三個人都綽綽有餘,所以魏暄覺得自己來床上睡也不會打擾綰綰的。至於以後嘛,嘿嘿……那就以後再說咯。
卯時正,就有丫鬟在外面敲門了。今天是新媳婦兒上門敬茶的第一天,春風她們昨晚上緊張的一夜未睡,就擔心錯過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