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從來就沒有愛情
“請問秦總想要爆什麼料?”
“是啊,能得到秦總的爆料,我們真的很期待,秦總快說吧!”
“大家別急,我這就告訴各位。”秦墨年說著拉過站在他旁邊的秦啟恆,聲音認真的道:“站在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秦啟恆,因為爺爺思想保守,這麼多年,都沒有給他一個應有的名份,讓他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如今爺爺走了,父親也在十多年前去世,過去的所有恩怨在這一刻得到畫上句號,長兄如父,作為秦家的當家人,我在這裏鄭重宣佈,從今天起,啟恆是秦家名正言順的一份字,他的名字將錄入秦家祖譜,排行老二!”
秦啟恆目光滿是震驚的看着秦墨年,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墨年居然會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宣佈他的身份,並且讓他認祖歸宗。
他籌謀了這麼多年的計劃,正準備開展的時候,秦墨年卻連一個讓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輕易宣佈他的回歸。
這一刻,秦啟恆心裏五味雜陳,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秦墨年的宣佈除了讓媒體人沸騰之外,也讓其他知情的上流人士感到非常費解。
身為豪門中人,哪一個不是希望自己獨吞所有財產,就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同樣打的頭破血流,更何況還是父親風流在外所生的私生子,恨不得一刀剷除才解氣吧。
然而秦墨年不但沒有打壓,反而對父親在外面生的私生子這麼好,要說秦墨年是好人吧,他為了小三和小三所生的孩子,不僅犧牲自己的孩子,還把老婆送進監獄。
秦墨年就像是一個迷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究竟想什麼?
…………
審問室里!
不管警察問什麼,蘇然都如實回答,因為也沒有撒謊的必要,當時在地下手術室的事情,不僅有那麼多人在場作證,被警方錄了視頻,她有十張嘴,也說不過鐵證如山。
蘇然這麼配合,警察問一會也就問完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回看守所房間休息了。”文隊長收起筆錄道。
“文隊長,當時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只捅了爺爺一刀,第二刀是他自己捅的,而且還說和我無關,這樣的情況,我會判刑嗎?”
“判刑的可能性非常大,畢竟那一刀確實是你捅進秦老先生胸口的,就算沒有秦老先生又捅一次。他也不可能活下來,如果秦家不撤訴,你勝算很小。”文隊長道。
蘇然臉上露出一抹失望的苦笑,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轉。
文彬也很同情蘇然的遭遇,“你也不要絕望,法律不外乎人情,或許你是個例外!”
“希望吧!”蘇然輕輕站起來離開。
其中一個女人看着蘇然挺直的背脊,讓人心酸不已。
“天下男人一般黑,吃着碗裏還看着鍋里,把孩子弄死,又把這麼好的老婆送進監獄,整得這麼慘,這個秦墨年早晚會得到報應。”女警察憤憤不平的道。
“哎,你說秦墨年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加上,我可是好男人啊!”文彬委屈的道。
“誰知道呢,你這個光棍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等你結婚了就知道是不是好男人了。”女警察說著站起來離開。
文彬無奈的苦笑,秦墨年,你算是把我們男人一杆子打死了。
好在住的是單人房,蘇然不用再和一些陌生人熟悉,一個人坐在鋪着席子,一床被子的床上,房間安靜的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越是安靜的環境,人的心裏就越是會胡思亂想,想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想着葬禮上的鬧劇,想着秦墨年的絕情和冷酷。心裏的恨像狂野的蔓藤一般瘋狂生長。
蘇然恨不得自己可以長出一雙翅膀飛出去,再也不管什麼後果,拿起刀就捅死他。
想着想着,蘇然笑了起來,笑自己的可笑與愚蠢,居然會天真的以為只要她堅持就可以感化他的心,讓他回心轉意和她好好過日子。
最終,她那可笑的堅持不僅把自己送進了監獄,還葬送了女兒的性命。
蘇然,你錯了,愛上他,你大錯特錯。
…………
醫院天台上!
一個穿着護士服,看起來非常清純舒服的女子從門裏走出來,看着站在天台邊上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臉上露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啟恆哥,我在新聞上都看到了,恭喜你,你終於如願以償了!”
秦啟恆眺望遠處的風景,一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迷茫,目光複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筱彤,你說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筱彤知道他說的是秦墨年,認真思考了一下,“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這些年你常駐國外的公司,他經常到國外看你,還給你帶c市的土特產,對你的關心不輸任何一個親哥哥,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所以他這次宣佈你的身份,應該是真心的想要給你一個應得的名份,只要是對你好的人,我就覺得他是好人。”說著挽着秦啟恆的手臂,將頭靠在秦啟恆肩膀上,臉上帶着滿足的笑。
秦啟恆連忙將筱彤推開,“你不要這樣,萬一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啟恆哥,你不用擔心,我覺得秦墨年不是壞人,他不會拿我威脅你的。”筱彤知道秦啟恆擔心被秦墨年知道他們談戀愛,怕秦墨年抓住她,用她來威脅秦啟恆,所以這幾年,他們的戀愛都非常小心謹慎,一個月最多只能見兩面。
對於這種躲躲藏藏的戀愛,她感覺真的很委屈。
“筱彤,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他之前,你還要委屈一段日子,你太單純,不知道男人的心有多複雜,如果他真是一個好人,就不會那麼對待蘇然和他們的孩子了。”秦啟恆擔心的道。
“你真的覺得可樂死了嗎?為什麼我總覺得可樂還活着呢?如果是我,我是絕對不會在沒有徵取孩子同意的情況下做這種事情的,思芹的病很嚴重,秦墨年不會不了解,沒有一個父親會冒着失去兩個孩子的可能去換一場未知。”筱彤道。
秦啟恆目光一緊,聲音喃喃的道:“如果可樂沒死,秦墨年又為什麼設計這麼大局呢?”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蘇然在監獄的日子,每天都有人來探視她,鼓勵她不要胡思亂想,讓她不在灰心,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儘快救她出獄。
一個星期後,是蘇然第一次開庭的日子。
蘇然在獄警的帶領下,來到c市最高人民法院。
法庭內,蘇然坐在被告席上,目光向後看去,看到聽審觀眾席上坐着許多張熟悉的面孔。
韓銘宇,韓心悠坐在最前排,林浩,柳洛和秦子涵坐在第二排,在最後一面。蘇然看到戴着墨鏡的拉妮,她知道是蘇綽派她來聽審的。
每個人都用非常關心的目光看着她,蘇然對他們微微一笑,告訴他們,她沒事。
沈琳走到蘇然身邊,“按我之前說的,對於法官的提問,做到能少說就少說,能不說的就搖頭,所有問題交給我就行。”
蘇然輕輕點頭,“好的!”
沈琳走到自己的律師席位坐下,原告律師看到沈琳給她一個嘲諷的目光,沈琳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徑直坐下。
所有人都來齊了,就差原告出席。
蘇然看着時針指向八點五十九分,嘴角不禁冷笑,不管在哪裏,他永遠都是那個讓人等的主角。
果然,在時針指向九點的那一刻,一道清洌的聲音傳來。
“原告到!”
蘇然尋聲望去,看到穿着一身阿瑪尼制定款黑色西裝,身材挺拔傲然的秦墨年走過來,那冷竣的俊顏帶着目空一切的高貴,一雙深邃的目光帶着悠遠從容的淡定,動作優雅的坐在蘇然對面的原告席上。
一個星期不見,他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精神煜煜,氣質出眾,而她,卻因為一個星期禁閉般。不見天日的生活變得目光空洞,頭髮蓬鬆,整個人就是標準的棄婦形象。
“現在開始庭審!”隨着法官威嚴的聲音落下,一道震懾人心的法定棰在桌子上敲響。
“請問原被告人是什麼關係!”法官問。
“夫妻!”秦墨年聲音淡淡的道。
蘇然目光憤怒的看着秦墨年,“我和你不是夫妻,你不要玷污夫妻這兩個字,我們什麼都不是,只是仇人。”
法官見蘇然答非所問,冷聲道:“被告請控制情緒,老實回答問題,否則就記你擾亂公堂。”
沈琳道:“蘇然不要想太多,好好回答問題,不要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看着自己在法庭上大吵大鬧,而秦墨年氣定神閑的看着她,蘇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被他觀賞,他心裏肯定在嘲笑自己。
沈琳說的對,她不能在氣勢上輸給秦墨年!
蘇然調整心態,拚命的壓制住內心的恨意,“是夫妻關係!”
接下來,對於法官的問題,蘇然按沈琳說的,能少說的少說,能不說的就搖頭,在法庭上除了偶聽到她清冷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都是沈琳在和原告律師展開激烈的唇槍舌戰。
沈琳不愧是律師界的名嘴,有一些問題明明對蘇然很不利,但經過她的解剖都變得理所當然。
“最後一個問題,請問蘇然你和秦家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殺死秦老先生?”
“我和他沒有仇。我本來是要刺秦墨年的,是他自己衝上來的,我沒有要殺他。”想到那天女兒的慘死,蘇然情緒有些激動的道。
“法官大人,你聽到了吧,蘇然想要刺的人是我,她就是蓄意殺人,想要置我於死地,置秦家於死地,還有,她是一個騙子,她之所以這麼想殺死我,除了因為可樂的手術失敗,還因為她是蘇家遺孤,二十年前秦氏收購蘇氏的併購案滿城皆知,法官只要讓人一查便知,因為秦氏最終成功收購蘇氏,她父母因為接受不了打擊,最後懦弱的選擇跳樓自殺,二十年來,我爺爺對她百般寵愛,希望能消除她的心結,但她表面裝得純良無害,實際卻用美人計設計我和初戀女友分離,迫於爺爺的壓力娶她為妻,她步步為謀,運籌帷握,等待時機對秦氏一網打盡,好在我早有防備,否則,秦家就因為她而毀了,蘇然害死我爺爺,理應得到應有的懲罰,請法官公正嚴明,判她有罪將心術不正之人繩之以法!”秦墨年義正嚴辭的看着蘇然,深邃的眸中不帶一絲感情。
蘇然則因為他的話而蒼白了臉色,震驚於他知道她是蘇家之女,卻隱藏的極深。
只是,蘇然的心裏,除了震驚,更多的是疼到極致,無法呼吸的痛。
難怪他會如此殘忍的對她和她的可樂。原來,在他的眼裏,她和他結婚,只是對他使用的美人計,想要報復他替蘇家報仇,與愛情無關。
想着那些日子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美好與回憶,蘇然只覺得那些回憶像是一把把帶着劇毒的刀子,狠狠的插進她的心裏。
她付出真情的真心,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他所有的回應都只是將計就計。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愛情!
“蘇然,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認不認罪?”法官目光威嚴的看着蘇然。
蘇然沒有看法官,只是含着笑容的目光看着秦墨年,“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蘇家的孩子。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在你心裏,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問完這個問題,蘇然也覺得自己很可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他都讓法官判她有罪了,她居然還不知羞恥的問他喜不喜歡她。
“哈哈哈哈……”蘇然放聲大笑起來,“蘇然,你就是一個笑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雖然是在笑着,但那聲音卻讓聽的人悲愴不已,聽審席上的人目光心疼的看着蘇然。
“沒錯,我是蘇家的女兒,接近他就是為了替蘇然復仇,是我殺了秦天華,我有罪!”蘇然聲音悲憤的道。
“蘇然,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承認你有罪呢?”
韓銘宇情緒激動的要跳到被告席去搖醒蘇然,被警察死死的拉住。
“蘇然,快說你剛才是胡說的,你不是那種人,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不會殺人的。”韓心悠心疼的道。
秦子涵目光恨恨的看着秦墨年,“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蘇然,她有多愛你,你感受不到嗎?她為了你忍受你無休止的羞辱,為了愛你,她默默為你所了很多事情。幾年前,你被人追殺,是她不眠不休照顧了你一夜,後來自己暈倒在兼職的飯店裏,她為了愛你,在產房裏差一點死掉,卻還是笑着在爺爺面前說你的好,你現在說她接近你都是為了報仇,把她對你的愛幾句話就抹殺,你還是人嗎?”
見到眾人激動的情緒,法官用了敲了幾下桌子,“肅靜,肅靜,請文明聽審。否則將取消下次聽審資格!”
眾人不得不安靜下來,蘇然目光渙散空洞,沒有一點光澤的看着秦墨年。
“法官,我承認我有罪,罪不該愛上面前這個冷酷無情的惡魔,罪不該不惡魔生下女兒,罪不該在惡魔要拿我女兒的命去救他的私生女時去阻止,那樣秦天華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我的罪,請你判我死刑,立刻執行。”蘇然說話的時候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從她眼睛裏落下,但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目光依舊空洞的看着前方。
聽審台上的眾人聽到蘇然要求死刑,一個個情緒激動異常,尤其是韓心悠,柳洛和秦子涵,更是眼淚不停的流。
作為女生,她們明白蘇然的心此刻有多麼的痛,有多麼的恨和絕望,那麼深那麼沉的去愛一個人,到頭來,那個人對她說,她只是對他使用美人計,是要向他來報仇的,換作哪一個女人能接受了這樣的打擊?
“法官,你不可以聽信被告的話,有視頻為證,秦天華的遺言我們每個在場的人都聽到。他親口說不讓追究蘇然的責任,你們沒有權利判蘇然死刑。”韓銘宇神情緊張的道。
“請你收起情緒,我們自有斷案標準,不會因為犯人怎麼要求就怎麼判,這次庭審結束。”法官說著又敲了一下棰子,幾人離席。
秦墨年走到蘇然面前,目光波瀾不驚的看着她。
“何必要求死刑呢?雖然爺爺真的是因你而死,但因為有視頻為證,你只要判幾年就可以出來,幾年後一樣可以找我報仇,你為什麼想死呢?你不是說想要扳倒我嗎?我等着你出來狠狠的報復我,反正,不管你怎麼折騰,我都不會嫌麻煩。”
聽着秦墨年的話。蘇然臉上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出人意料的一下跳起來扒在秦墨年身上,對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頓時,劇烈的痛從脖子上傳來,讓秦墨年一張俊顏終於有了波瀾,但那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有王辰和半夏及時將蘇然抓住,蘇然那一口只是剛咬到秦墨年就被人分開,但秦墨年脖子上還是被咬掉了一塊皮,鮮血如注般的往下流。
“法官,被告當庭襲擊原告,罪加一等,為了防止她傷害到別人,我建議給她戴上腳鐐手銬!”秦墨年握着流血的脖子,聲音冰冷的道。
幾個法官回頭,看到秦墨年手上,白色襯衫,及以地板上都沾染了秦墨年的鮮血,而被人禁錮住的蘇然則像個暴怒的獅子不停的掙扎踢腳,試圖攻擊秦墨年。
蘇然此刻是恨極了秦墨年,聽着他的話,她明白了剛才他是故意說那些話激怒她,為了就是讓人把她像犯人一樣把手腳銬起來。
“啊……秦墨年,我要殺了你。”蘇然憤怒的掙扎着,無奈五六個人拉着她,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憤怒的大喊大叫來表達對秦墨年的恨意。
幾個法官看到蘇然瘋魔的樣子,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人道:“為了防止其他人受傷。給被告戴上手腳銬。”
法官一宣佈,立刻有人上前把張牙舞爪的蘇然手腳銬住。
被戴上手腳銬的蘇然,一種徹骨的恥辱湧上心頭,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秦墨年早被她的眼神凌遲除死。
“鬆開,在沒有真正定罪之前,你們憑什麼給我戴手腳銬,快給我打開。”蘇然用力掙扎,一雙手很快被手銬磨破皮,鮮血從手腕出流了出來,但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痛一般,用力的掙扎,試圖把手從裏面拿出來。
秦墨年看着蘇然冷聲道:“法官,我看她眼神空洞無神,行為怕是精神出了問題。”
蘇然猛得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墨年,一個星期前,他當眾人的面說他母親精神出了問題,把她送到鄉下,現在又當庭說她有精神病。
秦墨年,你好惡毒的心。
韓心悠見蘇然要發火,連忙道:“蘇然,不要聽他的話,他就是要故意激怒你,讓你做出更多過激的事情,坐實你有多麼恨他,讓法官相信你有殺人的動機,你千萬不要再反抗,不要上他的當。”說完目光冷冷的看向秦墨年,“秦墨年,原以為我以前那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沒想到你比他還要畜生不如,你簡直不配為人,你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比起我,你以前的那位的確是有情有義之人,否則,你以為韓氏還能撐到現在?”秦墨年冷冷的說完轉身離開。
“法官,蘇然手上受傷,我們要求保釋到外就醫!”韓銘宇看着法官道。
法官看着蘇然被一片鮮血染紅,點頭道:“好!”
“蘇然,我們去醫院!”韓心悠扶着蘇然道。
蘇然像是一個木偶一般沒有任何錶情,乖乖的跟他們離開。
另一邊,秦墨年從vip通道離開,半夏看着秦墨年脖子上依舊在流血的傷口,關心道:“秦總,去醫院吧!”
秦墨年眸光看着法院大門口被一群人簇擁着拍照,被韓銘宇緊緊呵護在懷裏的蘇然,聲音沉痛悠遠的吐出三個字。
“她更痛。”
半夏看着秦墨年沉重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秦總,我感受到你明明很愛少夫人,為什麼還要不斷的做傷害她的事情呢?”
“開車!”秦墨年冷聲道。
另一邊蘇然在韓銘宇懷裏艱難的前行,記者像是嗅到獵物的狼一般將他們團團圍住。
“蘇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被戴上手腳銬,你已經被定罪了嗎?”
“蘇小姐,以前你和秦先生如此相愛,為什麼會在短短几個月內從相愛到相殺?這其中有什麼內幕可以透露嗎?”
“蘇小姐,你現在有什麼話想對秦先生說?”
對於一系列的問題,蘇然都沒有回答,聽到一個女記者問她有什麼話想和秦墨年說,蘇然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鏡頭。
“秦墨年,我會如你所願!”
…………
接下來的兩天裏,蘇然拒絕任何人的探視,不吃也不喝,坐在小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空洞無神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幾米高之上窗戶外的湛藍天空,彷彿那裏有最讓她牽挂的人。
對於蘇然的事迹,所有獄警都知道,幾個女獄警見蘇然不吃東西,時常一起勸蘇然想開點,但蘇然卻像是沒有聽到她們說的話一般,目光依舊望着窗外。
她的決絕,讓人們清楚的知道,她在一心求死,想着她原本是光鮮亮麗的豪門少夫人,現在卻因為女兒的死,丈夫的背叛而一心求死,讓獄警看了心酸不已。
蘇然不知不喝的消息被韓銘宇他們知道,他們在外面非常的擔心,蘇然不出來,他們就強烈要求進去看蘇然,在找了無數關係后,終於在沈琳的陪伴下,眾人一起到蘇然所住的獄房裏看望她。
當看到蘇然的第一眼,眾人都驚呆了,不過是兩天不見,她看起來更加憔悴,眼睛深陷,面色枯黃,頭髮更是像枯萎的雜草一般披散在身上,像是沒有看到他們到來一般,目光依舊看着窗外。
韓心悠心裏疼痛不已,心酸的道:“她眼睛一直看着窗戶外面,因為她覺得可樂就在那上面,她這是絕望到一心求死啊。”
秦子涵見到這樣毫無生氣,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溫婉的笑,渾身上下被一種絕望包裹的蘇然,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下哭了起來,衝到蘇然面前拿起她帶着手銬的手打自己的臉。
“蘇然,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可樂,你心裏不舒服就狠狠的打我,狠狠的罵我,千萬不要這樣想不開,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這樣,我的心都要碎了,求求你,不要放棄活着的希望好嗎?我們大家都在想辦法救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秦子涵流淚滿面的一邊說一邊用蘇然的手打她的臉,因為蘇然手上帶着手銬,手銬撞擊在她臉上,將她臉上很快就撞得紅腫不已,有些還被劃出血絲。
蘇然淡淡的將手從秦子涵手中抽離,依舊沒有說一句話,那反應就是一個不死不生的植物人,只不過她比起植物人,還可以動,卻感覺不到一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