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孽緣
秦墨年拉住程語琪的手,眸光心疼的問:“你這是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心痛?我說過只是讓你離開這裏,我會保你們母女一生無憂,你為什麼要自殺,還留下那樣一封血書,你是不是想讓我自責而死?”
程語琪頓時淚流滿面,“年哥哥,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又怕我走了女兒沒有人照顧,才到你辦公室結束生命的,我沒有要讓你自責的意思,如果我讓你為難了,我現在就走。”說著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
“好了,不要再動了,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醫生說還好送得及時,再晚幾分鐘,你這條命就真的沒有了,你現在好好養傷,什麼都不要想。”秦墨年將程語琪按住躺在床上,目光深邃的道。
“對了,思芹現在怎麼樣?”程語琪目光緊張的問。
“她還好,醫生今天研究出來一種新葯,我給她吃了有了不錯的效果,她今天睡的很好。”
程語琪露出一抹蒼白虛弱的笑,“真的啊,太好了,這個葯可以徹底治好思芹的病嗎?”
秦墨年沉默不語。
程語琪露出傷心的表情,“我就知道是我又在異想天開了。”
“咚咚……”房門被敲響,秦墨年淡淡的道:“請進!”
護士神色緊張的推開門,“秦先生,不好了,思芹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程語琪一下子從床上掙扎着坐起來,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你說什麼?我的思芹怎麼了?”
“思芹吃了秦先生喂的葯后就睡著了,我看她一連睡了三個小時有些異常,就去摸摸她的手,發現她手腳冰冷,給思芹研究藥物的主治醫生也不見了,思芹現在正在手術室里搶救。”
程語琪連忙從床上下來,剛走一步。身體又搖搖欲墜,秦墨年連忙接住她即將倒下的身體,扶着程語琪急匆匆的走向搶救室。
剛走到搶救室,一個醫生從裏面走出來,神色驚慌的道:“秦先生,病人兩側腎臟急速衰竭,十二小時之內時若是沒有合適的腎源連接,再無回天之力。”
“怎麼會這樣?前幾天不是還說只要好好調養,再撐一年沒有問題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程語琪聲音哽咽,淚流滿面的質問。
“我們檢測出思芹體內含有牛奶類的蛋白物以及加速心肺跳動刺激性的藥物,這兩種結合在一起,又生出一種過敏物質,是造成思芹腎迅速衰竭的主要原因。”醫生道。
程語琪目光瞪大,生氣的道:“我和你們說過很多次。思芹對牛奶過敏,她只能喝羊奶,是不是你們護士給她喝了牛奶,如果我的思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們整個醫院陪葬。”
護士害怕的道:“沒,沒有,我們沒有給思芹喝過牛奶,房間裏也沒有牛奶,病房裏有監控,你可以看監控的。”
站在後面的呂威,想到上午蘇然給程思芹喝過奶粉,附在秦墨年耳邊把事情告訴他,秦墨年聽了神色無波無瀾。
“墨年,快救救我們的女兒。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女兒在我們面前去世嗎?我求求你了,救救她!”程語琪說著跪在秦墨年面前。
…………
蘇然剛剛躺下,就看到外面一道亮光將黑暗的卧室照亮,她站起來,看到秦墨年神色冷然的從車上下來,想着秦墨年要來房間和她質問白天的事情,蘇然拿起放在梳妝鏡前的小剪刀,跑到卧室門口將門反鎖,為了怕他有備用鑰匙,她一手緊緊握着門握手,一手緊緊握着剪刀,下定決心不讓他進來。
若是他緊張,敢動她,她就用剪刀捅他,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將眼睛靠在門眼裏,看到秦墨年徑直從她的門前過去,不一會兒,看到秦墨年抱着可樂,劉姐在他身後一閃而過的場景,蘇然連忙打開門追過去。
“秦墨年,你要帶可樂去哪裏?”蘇然拉着秦墨年的手,目光驚慌的問。
秦墨年將蘇然的手鬆開,聲音冰冷的道:“看好少夫人!”
蘇然瞬間被王辰和半夏拉住手,蘇然見秦墨年離開的背景,大聲喊道:“秦墨年,你是不是要把可樂的腎移植給你另一個女兒程思芹?”
秦墨年的腳步一頓,繼續向前走。
看到秦墨年的沉默,蘇然知道自己猜對了,想着秦墨年居然殘忍無情的送自己的女兒上手術台,蘇然心裏憤怒極了。
為母則強,當孩子在遇到危險之時,母親的能量是無限爆發的,蘇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控制住她的王辰和半夏推倒,閃電般跑到秦墨年,將手中的剪刀重重的刺進秦墨年肩膀里。
鮮血頓時將秦墨年的白襯衫染濕,蘇然看着刺進肉里的大半個剪刀,嚇得連忙將手鬆開,剪刀還直直的插在秦墨年的肩膀上。
蘇然上前就要奪過沉睡中的可樂,被秦墨年一把推開,然後再次被王辰和半夏拉住。
看着秦墨年緊皺的冷酷眉頭,蘇然低聲下氣的道:“對不起,我不該捅你,請你不要傷害可樂,我求求你了。”
“蘇然,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人少一個腎一樣可以活很久,你為什麼不能讓可樂救一下她的妹妹?你是這麼善良的人,難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思芹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嗎?”秦墨年目光沉痛的問。
“人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有它的用處,少了一個就不是一個健全人,你能保證可樂少了一個腎,思芹就能熬過痛苦的適應期活下來嗎?更何況,這不是唯一的辦法,程語琪不是說想和你再生一個孩子嗎?你就和她再生一個孩子,讓那個孩子來救他的姐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蘇然傷心的道,她才不相信什麼醫學,她只要她的女兒平平安安的,不希望她平白無故挨一刀少一個腎,冒着生命危險去救所謂的‘妹妹’。
聽到蘇然說讓他和程語琪再生一個孩子,秦墨年心裏猛得一痛,在他心裏,他就那麼沒位置,不管他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她都不在乎,不吃醋嗎?
口口聲聲說愛了他18年,卻在一出現一個影響到他們感情的人,一心想着怎麼離開他,現在又讓他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她把他秦墨年當什麼了?
當成隨便就可以和別人配種的種豬嗎?
原來在她心裏並不是真的愛他,而他,卻不知不覺深陷她的情網。
蘇然,你真的很殘忍。
在感情的世界,你怎麼能做到這麼瀟洒,想愛就愛,想走就走?
“程語琪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生孩子,她被你在會議室里那一腳踢的終生不育!”秦墨年聲音憤怒的道。
蘇然目光瞪大,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那一腳居然會踢得這麼嚴重,嚴重到讓程語琪終生無法再生育。
“不,不可能,你騙我的,你當時怎麼沒有告訴我?你現在說她不能生,你覺得我會信嗎?”蘇然瘋狂的搖頭,不肯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因為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情自責傷心,更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所以讓醫生隱瞞這件事情,連程語琪自己也不知道,否則,你覺得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會不瘋狂的報復你嗎?就算程語琪能生,思芹也等不到另一個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因為她對牛奶蛋白有着嚴重的過敏反應,而你上午給她喝了奶粉,導致她的腎功能迅速衰竭,我們欠程語琪的太多,於情於理,你都沒有理由阻止可樂救思芹。”秦墨年眸光冰冷的看着蘇然。
蘇然則因為他的話整個人怔在原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好意反而成了加害思芹的劊子手。
一天之中發生太多的事情讓她一時間消化不了這麼多的消息。
只是她犯的罪,讓她的女兒去贖,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當她從自己的世界裏清醒過來時,看到秦墨年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處。
見秦墨年離開,蘇然用力拉着秦墨年,目光認真而又嚴肅的看着秦墨年,“我知道你心裏其實根本就不愛程語琪,你對她所有的好都只是因為六年前她救了你一命,讓你對她心存感激,所以才無條件的對她好,你和我結婚後,看到她為了你偷偷用你們冷凍的精卵子生下孩子,你對她更加充滿了自責和愧疚,你對她的一切都只是愧疚,沒有愛。我現在就告訴你真相,六年前真正救你,幫你躲過那些追殺你的人是我,是我蘇然,不是程語琪,你應該感激愧疚的人是我,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請你不要傷害我們的女兒,不要拿她的腎去救一個生病未知的病人好嗎?”
當時秦墨年受傷嚴重,在昏迷之前告訴她不要送他去醫院便昏迷,蘇然知道送他去醫院很可能會引起那些追殺他的人注意,便吃力的將他扶進房間,燈光下,她看到秦墨年的臉,一眼就認出他,是那個將她從泥濘里解救出來的少年。
讓她覺得震驚不已,沒想到時隔十幾年,再次相遇,竟是在這樣驚險的情況下。
她慶幸的是當時沒有因為他的無禮而大聲呼救,否則,兩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按照電腦視頻里的急救方法給他做了包紮,看到他呼吸平穩,她的心才稍稍放下,又擔心半夜有危險發生,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一夜。
第二天還要去趕一份兼職,便讓住在一起的程語琪幫忙照顧昏睡不醒的秦墨年。
當天她下班回來后,程語琪就一臉嬌羞的對她說。
“然然,求求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事情?”她疑惑的問。
“你救的那個秦墨年,我非常非常喜歡喜歡他,便對他說是我救了他,你可不可以把他讓給我?”程語琪目光乞求的看着她。
她和林浩,程語琪是孤兒院一起出來考入同一所大學的人,感情親如兄妹,在她眼裏,程語琪就是她的妹妹,看着程語琪祈求的目光,她違心的點點頭。
如果知道當初的一時違心之意,會造成今天這個殘酷的局面,她絕對不會點頭答應。
秦墨年眼底的眸光瞬息萬變,最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蘇然。你這樣和那些冒名頂替認功領賞的‘小人’有什麼不同?既然是你救了我,為什麼當時你不肯承認,到了六年之後,在這種時刻你再告訴我,當初是你救了我?你不覺得可笑嗎?你覺得我會因為你一句話而抹殺掉琪琪對我所做的一切嗎?蘇然,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可以違背自己良心說謊,把她的手機電腦全部沒收,不許她向任何人求救。”說著用力甩開蘇然的手離開。
蘇然想要去拉秦墨年,被王辰和半夏用力的拉住,看着秦墨年染着鮮血離去的背影,蘇然奮力掙扎着,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落下來。撕心裂肺的大喊:“秦墨年,我沒有撒謊,你不可以這樣對待可樂,這樣對可樂太不公平,只要你不傷害可樂,我願意給程思芹賠命。”
只是不管她怎麼撕喊,都阻擋不了秦墨年前進的步伐。
蘇然滿眼是淚的看向一旁鉗制住她的半夏,傷心的道:“半夏,你也是個女人,有一天你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如果那一天你的孩子被人送到手術台上割掉一顆腎,你會是什麼感覺?我求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請你讓我去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看着蘇然傷心無助的模樣,任是再冷血無情的半夏也不禁目含淚光,想着秦墨年的命令,她艱難的道:“對不起,少夫人,我以生命發過誓,誓死忠心秦總,從我手裏離開,除非我死!”
看着半夏的堅定眼神,蘇然一顆心徹底沉入谷底,腦袋快要疼得炸開,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從秦墨年這個惡魔劊子手手中救出孩子?
“好吧,送我回房!”蘇然聲音有氣無力的道。
王辰和半夏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將蘇然送回卧室。
蘇然將房門反鎖,王辰和半夏一人守在走廊,一人守在窗戶下面。
房間裏,蘇然對着手上特製的手錶,打開手錶上一個按紐,對着手機冷聲道:“哥,等不了兩個月,我要扳倒秦墨年,立刻就扳倒他,你快來救我。”
“你恢復記憶了?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端傳來男人驚訝的聲音。
“我在黛山,秦墨年把可樂抱走了,他要用可樂的腎救程語琪的女兒,你快來救我,這裏有很多秦墨年的人看守,你多帶一些人過來。”
“好,我馬上來!”
電話掛斷,坐在床沿邊的蘇然心急如梵,期盼着救兵快點到來。
思緒不知不覺回到得知程語琪和秦墨年有個女兒,讓她無比痛苦又無比凌亂的那一天,她氣急攻心暈倒,再次醒來,是在冰冷的手術室內!
“你說什麼?你是我哥哥?”蘇然眼裏滿是不可思議的光芒,震驚的看着面前面容儒雅英俊的男人。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一切,沒有想到一直給她治療的李綽醫生會是她的哥哥。
“沒錯,你就是我尋找了二十年的妹妹蘇然,我是你哥哥,我叫蘇綽,我們父親給我們起名的時候寓意我們有一份綽然不凡的人生。”蘇焯目光充滿疼愛的看着她。
“我不相信。我是一個孤兒,我沒有哥哥,你是騙我的!”剛剛承受秦墨年要把她們母女分離的痛苦,再聽到她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的消息,她怎麼也無法消化這麼多的變故。
“這是我們的親子鑒定書,我們體內流着相同的血,你是我的妹妹,不會有錯,小然,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消息,本來我也想給你時間,讓你一點一點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是看到你這麼痛苦,我不忍心你一直被傷害。我想帶你和可樂離開,離開這個讓你痛苦的地方!”蘇綽心疼的道。
蘇然目光綻放光芒的看着蘇綽,“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可以讓我和可樂離開秦墨年,離開這裏?”
被秦墨年傷害了太多太多次,現在的她只想離開,再也不想和秦墨年有所糾纏。
“帶你離開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是想要徹底的擺脫他,只有先打敗他,只有讓他起不來,你才能不受他的控制。”蘇綽聲音低沉的道。
蘇然一下茫然了。
“打敗他?”蘇然喃喃的道,想到原本光鮮亮麗的秦墨年走在大街上窮困潦倒的樣子,她用力搖搖頭,“不,我不想打敗他,我只要離開他,既然你說你是我哥哥,你就帶我離開這裏,只要可以離開這裏,我就可以找到躲藏的地方,他絕對找不到我的。”
“小然,秦墨年的力量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為人腹黑陰險,私底下的手段權力大的驚人,不打敗他,你根本逃不過他的掌控,只要你聽我的安排,很快就可以將他打倒,然後我會帶你和可樂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蘇綽目光堅定的道。
看着蘇綽的目光,蘇然心亂不已。
“我只是不想愛他了,可是不愛不代表是我可以去扳倒他的理由,哥,既然你都有把握扳倒他,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帶我和可樂離開,如果你真的是我哥,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好嗎?”蘇然看着蘇綽像是看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乞求他趕緊帶她離開這個地獄牢籠。
“那殺父之仇,殺母之恨能不能成為你扳倒他的理由?”蘇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刻骨的恨意。
蘇然面目猙獰,滿臉的不敢置信,聲音顫抖不已,“你,你,你說什麼?”
蘇綽將手機拿到蘇然的面前,“如果你不相信這個簽字書,不相信我是你的哥哥,那麼,你看了這個總該相信了吧?”
手機屏幕上,一片嘈雜的聲音,但蘇然還是聽出裏面的人說了什麼!
“傅曼如,快開門,不然我們就撞門了。”
“傅曼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快開門還錢……”
“還錢還錢,不還錢就告你們,告到你把牢底坐穿……”
“……”
視頻移動,在房頂上出現一個穿着青花瓷旗袍的明艷女人,第一眼看到上面的女人,蘇然目光不由瞪大,因為一眼看去,她還以為那個人是自己,如果不是視頻中的女人比自己更丰韻優雅一些,蘇然都要以為那是她自己。
“你們不要再逼我了,你們說的沒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是我蘇家已經被人逼到山窮水盡,不能還你們錢,我只有拿命還你們。”女人聲音里有說不盡的悲傷和凄美。
“志傑。對不起,請原諒我不能完成你的心愿,看着綽兒和然兒平安長大,兒孫自有兒孫福,相信他們一定會平安長大,志傑,我想你,我來了……”
接着,穿着旗袍的女人像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緩緩從樓上墜落。
“不要……”蘇然情不自禁的撕聲痛喊,最終,女人滿是鮮血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是秦墨年的父親害死了我們的爸爸媽媽,如果不是他父親貪心想要收購我們蘇氏集團,爸爸拚死想要護住蘇氏。最終在他一連串的打壓下潰不成軍,爸爸也不會含恨從蘇氏大廈上跳樓,一時間,蘇氏被債主圍攻,媽媽為了救我們,讓管家和一個忠心的僕人帶我們走,她一個人應付討債的債主,最後被他們逼得跳樓,追隨爸爸的腳步而去,為了不讓債主找到我們,管家和傭人商量分開兩路,在T市碼頭匯合去台北。”
“後來那個傭人給管家打電話說你在路上走丟了,他因為害怕,也不敢再和我們匯合,後來,我和管家偷偷跑回來找你,但都沒有你的消息,一直到今年,才有了你的線索,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你不僅嫁給了殺父仇人的兒子,還生下一個孩子,我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想着只要他對你好,就讓這段恩怨長眠,可是他不僅沒有對你好,還三番幾次的傷害你,羞辱你,還要用可樂的腎救他和程語琪的私生女,他這樣對你,這樣傷害你和孩子,這些都不能成為你扳倒他的理由嗎?”蘇綽情緒激動的道。
“我,我,我不知道,對於這些事情,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嫁給他。”看着視頻上母親慘死的場景,蘇然聲音痛苦的道。
雖然她對母親不曾有印象,可是看着視頻上溫婉優雅的女人,她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她的母親。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母親。原來早已經香消玉殉,而她卻嫁給了逼死她母親的仇人之子。
“不關你的事,你當時只有三歲,不記得一切很正常,我相信爸媽他們一定不會怪你,現在你知道了爸媽之所以慘死,都是他們秦家害的,你還要幫他嗎?”
“不,我要報仇,我要把秦墨年打倒,我要離開他。”蘇然聲音堅定的道,難怪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都不能真正走進秦墨年的心裏,在他心裏。永遠都是程語琪比較重要。
原來,在冥冥之中,他們早就註定了是一世的宿敵。
“這就對了,兩個月後,我一定會讓秦家身敗名裂,沒有了權勢和金錢,秦墨年根本就沒有能力再控制你和可樂。”蘇綽堅定的道。
“可是我擔心我會在他面前露餡,萬一被他發現提前做準備怎麼辦?”
“我有辦法讓你在他面前表演的天衣無縫。”
“…………”
為了可以離開秦墨年,她接受了蘇綽對她實施的記憶封存催眠。
原本是催眠一個月的時間,想一步步取得秦墨年的信任后,她再趁機帶着可樂遠走高飛,卻沒有想到在看到程語琪躺在血泊里的樣子時,封存的記憶被瞬間打開。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原本想着待敵軍放鬆戒備后離開。成全程語琪想要當秦太太的心,沒想到半路上碰到她自殺,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那個孩子,長得和可樂真的好像好像,如果不是她的臉色蒼白,她真的會以為那是可樂。
原來,蘇然也只是利用蘇綽的催眠術,取得秦墨年的信任找到機會離開,並沒有真正想要扳倒他。
她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雖然秦墨年的父親用手段逼死了她父母,但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和秦墨年無關,不該將恩怨報復在秦墨年身上,她只是想離開秦墨年,待幾年後,再申請婚姻無效。
但現在,秦墨年卻殘忍的要拿可樂去換程語琪女兒的命,讓蘇然萌生堅定的意念。
只有扳倒秦墨年,才能換來她們母女的安寧。
突然,外面一道聲音傳來,將陷入回憶的蘇然驚醒。
蘇然連忙走到窗前,看到地上躺着幾個人,蘇綽站在一輛車前,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