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溫珊這個狐狸精
溫珊只是躺着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得像是個布娃娃。
不知過了多久裴勛才冷靜下來,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這段時間你哪裏都不要去了,留在別墅里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和管家說,或者直接和我說。”
溫珊冷笑一聲。
她想要自由,裴勛給得起嗎?
裴勛看着她的神情,不禁皺起眉來。
“除了自由,我什麼都能給你。”他一字一頓地說,“即便你要我這商業帝國的天下,我也親手送到你面前來,只是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你走吧。”
溫珊仰頭看向窗外,長長的捲髮披在肩上,看起來柔弱又讓人捉摸不住:“我不想再看到你。”
……
安美佳一次一次地撥打着溫珊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第一百零一次機械女聲響起的時候,安美佳終於暴躁地摔了手機。
“靠!”她煩躁地抓了抓短短的頭髮,“溫珊那死丫頭到底怎麼了啊?”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找嚴司宇。
“嘟——嘟——嘟——”
“安小姐您好。”一個甜美的女聲在電話里響起,“嚴總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麼事可以先告訴我,我是嚴總的秘書顧眉。”
“顧眉?”
安美佳不禁怔了怔。
“你是溫珊的大學室友,顧眉?”
“對,我是。”顧眉細眉一皺,顯然也想起了這個總是不給她台階下的安美佳,神色陰篤:“安小姐,你有什麼事?”
“嚴司宇呢?我要見他。小珊不見了。”
“嚴總有急事,不方便見您。”顧眉語氣冷淡,“何況溫小姐不見了,和我們嚴總有什麼關係?”
“……”
安美佳一時語塞,只覺得心裏有團火卻只能憋着,還想問能不能見一見嚴司宇的時候卻被顧眉掛斷了電話。
小珊……
她擔憂地皺起眉,心亂如麻。
而此刻,在嚴家別墅里,顧眉精緻的臉上全是冷意。
溫珊不見了?哈,死了更好!
“小眉,誰的電話?”
嚴母張熙媛心思重重地從嚴司宇的卧室里走出來,看見顧眉接了嚴司宇的電話便好奇地問道。
顧眉陰毒的神情一閃而過,立刻變成了甜美的笑容,轉頭恭敬地回答張熙媛的問話:“阿姨,是一個嚴總的朋友。嚴總眼下傷得這樣重,怎麼能見他?我就做主回絕了,阿姨可千萬不要生氣。”
“阿姨怎麼會生氣,好孩子,你做的對。”
張熙媛滿臉慈愛地拍了拍顧眉挽着她的胳膊,滿臉都是憂愁:“你說司宇怎麼就看上了那個小狐狸精呢?到底有什麼好的?依我看,她連你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小眉,你實話告訴阿姨,這次司宇究竟為什麼受傷?”
終於問到這裏了。
顧眉心裏一陣高興,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來:“阿姨,嚴總說了不準小眉說。”
“他不讓說難道就不說了?”張熙媛聞言更是生氣,心中吃定了和那個叫溫珊的小狐狸精有關,“你不告訴阿姨,司宇走錯了路誰能救他?你今天給我發的短訊上說你們在懸浮餐廳,又是什麼意思?”
顧眉一副為難的樣子,當著張熙媛和嚴司宇的父親——嚴守成的面娓娓道來。
“這個孩子,太胡鬧了!”
張熙媛氣得戴了指甲大祖母綠的手不斷地發抖,眼中含淚:“老爺,那溫珊分明就是人盡可夫的狐狸精,怎麼能讓司宇受這種矇騙!”
嚴守成的鷹眸卻從顧眉身上一掃而過,眼露沉思。
顧眉不敢和他對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
“這件事未必就像顧小姐說的那樣。”他淡淡地開口,卻帶着無可否認的威嚴:“司宇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如果溫珊真的像顧小姐口中所說的那樣,恐怕她早就來我們家認親分財產了才對,司宇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對這種女孩子動心?”
“你糊塗了,她分明就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張熙媛激動得雙手顫抖,虧得顧眉用力扶着她才能勉強站穩:“我絕對不會同意司宇和那溫珊的事情!”
“八字還沒一撇,等見到了再說吧。”
嚴守成卻淡淡地說道,“只是司宇這次的確有些衝動了,改天我再和他談談心。顧小姐費心了,不過這裏有醫生在,你可以回去忙工作了。
“是。”
顧眉柔順地答應着,垂下臉去遮擋住微微扭曲的表情。
溫珊,我們走着瞧!
……
裴勛的別墅里。
溫珊無聊地翻看着房間裏的東西。
這房間是裴勛特意為她準備,所有傢具也都是特製,就連邊角處都是用最柔軟的矽膠包好了的,地毯柔軟異常,目的便是為了讓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左邊整整一個牆壁上全部都是衣櫃,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全都是溫珊的號碼。
溫珊面無表情地掃視而過。
這麼多衣服,是夠他撕上一陣子的了吧?
她赤着腳走到冰箱前,拿起一盒還冰着的牛奶猛灌下去。房間裏冷氣很足,再加上那一大盒牛奶,她驀地便打了個寒顫。
“咚咚咚。”
房間外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溫珊將冰箱合上,冷淡地開口。
“進來。”
門開了,那位頭髮花白的管家正垂着手恭敬地站在門口。
“你有什麼事?”
溫珊對所有和裴勛有關的人都提不起好感來,此刻也只是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懶懶地說道。
“請溫小姐去看一眼我們裴少吧。”
他恭敬而得體地鞠躬,即便是這樣的懇求也說得不卑不亢。
溫珊卻笑了起來,眼神諷刺。
“要我去看裴勛?”她彷彿聽見了世界上最荒誕的笑話,“他需要我看么?只要他願意,所有的女明星就會前赴後繼的跑來獻殷勤,我只不過是他養的一隻麻雀而已,等到不新鮮了就會丟掉了。”
那管家仍然鞠躬,朝着溫珊微笑:“可是裴總病得很厲害,情緒也不穩定,不許我們接近。他嘴裏一直叫着的就是您的名字。”
“怎麼可能?剛剛還是好好的,一轉眼就生病?”溫珊並不相信,“管家先生,我是看在您年紀比較大的份上才會尊敬您的,請不要說這樣的謊話來欺騙我。”
“沒有欺騙您的意思。”他態度從容,只是歷盡滄桑的眼睛裏還是露出一絲焦急來:“裴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而且拒絕包紮,想必溫小姐您也看到屋子裏的鮮血了。如果再不救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