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拆面具
大中午,周老闆在廚房裏面和面做饅頭,做饅頭已經暴露了他注孤生的屬性。他鑽給我的小孔連手指頭都鑽不進來,等會兒吃東西還不知道該怎麼吃呢!
小屋外面傳來了異常的聲音,我一聽就認出了這是自家小電驢的聲音,是小南子來了!
我激動地跳了起來,大喊:“救星來了!”然後衝出門口,去迎接我的救星。
我剛衝出去,還沒看見人影,便有一件暗器憑空出現,沖我面目襲來,幸好我面門上有“防具”。倒也沒有被那暗器傷到我英俊無比的臉。只聽見“哐當”一聲,那暗器掉了下來,我低頭一看,發現是一枚古代的銅錢,我撿起它來看,心想這誰扔的?這枚銅錢是真古董還是高仿古董?
“白日見鬼……卧槽!我還以為是什麼鬼那麼厲害將能夠在白日裏面現身呢,原來只是帶了張鬼面具!”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闖了進來,是我不認識的人。我一怔。來的人不是小南子?那還能是誰呢?
只見旁邊有兩個人走出來,左邊的人是我最熟悉不過的了,而右邊的人卻是我從未見過的人。那人很年輕,好像和我差不多年紀,戴着鴨舌帽,背着黑色書包,學生味還是挺足的,他和小南子走在一起,像是來旅遊的同學。
“周老闆,你怎麼又戴上面具了?”小南子問。
我說:“我不是姓周的,我是姓蘇的。”
小南子嚇了一跳:“蘇悅?”他上下打量我,我和周老闆的身材明顯是不一樣的,他打量了一下就認出了是我,嘴角一抽,問:“蘇悅,你沒事帶什麼面具呀?”
我翻了一個白眼給他說:“你丫走之前不是希望我戴上面具的嗎?現在我戴上了,你還有什麼意見?”
“你不是都已經把面具還給蘭陵王了嗎?怎麼面具又回到你手上,而且你還戴上了?戴上去之後,你又看見了什麼?”小南子頓了頓,說,“前面的問題不重要,你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就行了。”
真是……冷血無情。
我說:“我看到了一個面具的自白,它說它愛上了一個女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現在仔細回想那個夢。說是面具的自白,還不如說是我的旁白,因為對那夢境的描述幾乎都是用現代潮語去做旁白的,如果是面具,它說起話來應該是更偏向古代文言文吧。
“別說那麼多了,快來幫我把這個面具給拆下來,我等你很久了!”我着急地說。
“先進屋吧。”
然後我們就走進了屋,周老闆也正好做好了饅頭。端出清茶饅頭來招待客人,他一出來,馬上又是一枚銅錢砸了過去。
“卧槽!這裏可真不得了,什麼鬼都能在白日裏面現形了!”小南子帶來的人說。
叮噹一聲,銅錢掉到了地面上,那人頓時尷尬了。
小南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木乃伊……哈哈!木乃伊都出現了!”小南子說道。
咳,這不能怪他笑得太過分,周老闆的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很像古埃及的木乃伊。他把整個頭顱都綁滿了繃帶,就留下一對眼睛,一對鼻孔和一張嘴巴了。
接着,小南子慈悲而憐憫地看着我說:“蘇悅,我覺得你帶着這個鬼面具挺帥的,如果把你的鬼面具給拆了下來,那你就要變成木乃伊二號了。”
我嘴角抽抽,說:“我寧願變成木乃伊。也不要戴着鬼面具!”
“不後悔?”
“不後悔。”
“可能會毀容喲,說不定鬼面具會把你的臉皮都扯下來。”
“男人不是靠臉的,是靠才華的。”
“靠個屁才華,蘇悅你告訴我你除了寫的一手好字之外,你有個屁的才華!”小南子翻了一個白眼,不吝嘲笑。
我說:“我有女朋友了。”
小南子頓時沮喪地垮了臉,說道:“好吧,你贏了,我是單身狗。”
他走過來,直接上手抓鬼面具。
我嚇了一跳,說:“難道之前不用做什麼功課嗎?”
小南子問:“難道你也想背道德經嗎?”
我說:“但我不知道道德經的內容。”
“你背沒用。”
“為什麼沒用?”
“自己想。”小南子有意無意地瞅了旁邊的周老闆一眼。
我想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上一次為什麼能夠取得成功。那是因為是“暗示”,所謂“暗示”,就是得“暗着來”,我已經知道所謂“道德經”是一個騙局了,知道什麼是“暗示”了,那“道德經”就是“明示”了,對我自然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我忍不住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周老闆卻不知道“道德經”的騙局,依然相信道德經是可以拯救世人的。他虔誠地搬來了小板凳坐在我的身邊,手裏面捧着一本《道德經》,對我說道:“蘇悅,你沒看過道德經,不會背,我在旁邊給你念《道德經》也是一樣的。你要好好聽,認真思索裏面每一句話的真正含義,這樣你就能悟道了。”
可惜我蘇悅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悟道飛升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了。
沒有一個人人心打破周老闆的妄想,小南子憐憫地看着我,低聲對我說:“你就忍一忍吧,大概的道理你是動的,你想一些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把心思分了出去,也就不會覺得太痛苦了。”
“好。”
“你準備好了就和我說一聲吧。”
“已經準備好了。”
他動手了,我閉上眼睛去幻想一些美妙的景象,最好就是想像着做愛的畫面,那是我一生中最爽的時候。但是當小南子動手拔面具的時候,我發現我所有的幻想瞬間被痛苦驅趕得煙消雲散!
痛苦衝進大腦中,是和昨天晚上一樣的酷刑!
小南子扯的彷彿不是鬼面具,而是拔着我的大腦,我感覺到我的每一根神經都被鬼面具的“根”使勁地揪着我的血肉!
我痛苦地哀嚎着,但愛好聲比我更加慘烈的是鬼面具的哀嚎聲。
這種痛苦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只看見眼前白光一閃。便聽見了許多筋條斷裂的聲音,所有的痛苦都如潮水般退去,我我癱瘓在椅背上,全身被汗水浸濕。鼻子邊全是血腥味--我的血。
酷刑結束之後,緊接而來的是虛脫感,我完全沒有了力氣。
這一會小南子沒有讓我封印了鬼面具,而是把鬼面具拿去給了和他一塊兒來的大學生,那大學生掏出了一張符,貼在掙扎的鬼面具上,隨後,鬼面具就不動了。
為什麼我忽然間有種被人搶了工作的感覺呢?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管封印這一塊的事情,但是小南子帶來的人用一張符也就搞定了鬼面具,那我還有什麼用?
“蘇悅,你沒事吧?”小南子封好鬼面具后,這才回頭問我。
我喉嚨沙啞,只說出了一個字:“水……”
周老闆馬上放下《道德經》,連忙起來給我端來一杯水,親自喂入我嘴中。
“洗把臉。”小南子站在我身邊,光是看他的表情,我就明白了現在我的臉究竟有多麼的慘不忍睹,估計真的毀容,要變成木乃伊二號了。
周老闆幫我洗臉、擦藥、綁繃帶--當他綁起繃帶來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駕輕就熟,我對此感到哭笑不得。但等周老闆幫我綁好繃帶的時候,讓我更加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小南子拿着我的筆和墨,在周老闆的額頭上寫了一個“1”,在我額頭寫了一個“2”,並說:
“蘇悅啊,你平常已經夠二的了,現在更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