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不近女色
“你若是想要多些人知道我們兩個互換了靈魂,不妨再大聲一點。”
這麼一威脅,白岩登時噤若寒蟬。
這事兒可不能鬧大,要是被人當作了妖怪,她可如何是好。
“我要換回我的身體!”白岩堅定地說著,趙臻冷冷一笑:“求之不得。”
然而在他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都沉默起來。
“我們要從哪兒下手呢?”白岩看向趙臻。
從她的方面來,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從趙臻的方向著手了。
“不如去我砸到你的地方看看?”白岩的提議讓趙臻的臉色一黑,半天都沒有動靜。
她有些不耐煩了:“喂,我同你說話呢!”
“你當真想去?”深邃無比的瞳孔讓白岩感覺到如臨深淵那般,儘管有些戰戰兢兢,但她還是說道:“我們要換回來,那肯定是要去的。”
他不是說她從天而降砸到他么,他不是說他夜歸途中被砸到么?怎麼趙臻的表情卻在告訴她,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趙臻點點頭:“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我去安排一下。”
說著,趙臻就要往外走,然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門口卻是傳來管家老柯的聲音:“公子爺,您該出發了。”
出發?去哪兒?
白岩正一臉茫然地看着趙臻,但見趙臻的臉色比方才更黑了一層。
馬車之上的趙臻一言不發,換上了一身男裝的他看起來倒是比白岩自己更要英氣三分。
所以說,這人吶,還是得看氣質。
白岩掀開馬車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這兒是秦國的都城,名曰盪。在聽到這個字的時候,白岩的臉皮子都抖了三抖,幸好傲天大陸的秦國國姓為秦不為贏,如果姓贏可不就糟糕了,贏盪城……
盪城的百姓都長的十分好看,源於秦國武帝的愛美之心,以至於周邊的美女美男都匯聚在京師重地,而長相醜陋的都被攆出城外,當年還造成了不小的騷亂。
心中有些忐忑,白岩問道:“那位宣王爺是個什麼角色?”
方才趙臻就告訴了她,是秦國六皇子宣王約了他去錦繡園。
如今武帝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像從前那般的硬朗,所以膝下皇子明爭暗鬥,最得勢的還是得屬大皇子宋王秦軫和嫡皇子賢王秦轍。二者的斗已經接近白熱化了,但現在武帝卻還是懸空了太子之位,也不知道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而白岩即將要去見的宣王不得勢,卻是個帶兵的將帥之才,這才從披甲而歸,打得邊境的西涼騎兵倉皇而逃。
得到這些消息之後,白岩才鬆了口氣:“這麼說,你和這位宣王是有多年不見了?”
“嚴格地說應該是從未見過。”趙臻閉着雙眼養神。
“納尼?那你怎麼知道他那麼多事?”
“我和宣王殿下神交已久。”
白岩翻了個白眼,這人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她下意識地朝脖子上摸去,“呀”了一聲,又看着趙臻,朝後者伸出手:“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趙臻緩緩地睜開眼睛:“什麼玉佩?”
“我的護身符。”白岩心中有些不安,每回子出任務她都會摸摸那塊祖傳下來的玉佩。
那塊玉佩上面雕着一鳳三龍,十分特別。
趙臻蹙起眉來:“我趙家乃白荼城首富,要不是當今天子看重我家馬場,用禮部侍郎這個官職來籠絡我,你以為我會在這兒?什麼破玉佩,我會瞧得上眼?你給我乖乖地去見了宣王殿下,我給你買十個八個的。”
“你當我白岩是什麼人,會貪你這等小便宜?”白岩朝天翻個白眼。
好歹她也是個原則的警務人員,被趙臻這麼一說,心中更是憤懣:“要見宣王,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趙臻臉色又是一層,今日他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的地步。
“你去不去?”
“不去!”
趙臻咬牙道:“你不去,我在大街上把衣服給脫了。”
“你!”白岩萬萬沒有想到趙臻會說出這樣流氓的話,然而當她抬起眼來的時候,卻看到趙臻正要掀開帘子往下走,她心中一慌:“我去,我去還不成么?”
都用脫衣服來威脅了,白岩又豈能不繳械投降?
然而趙臻卻沒有停止往外鑽的動作,記得白岩嚷嚷起來:“我都答應了,你還要怎麼著?”
難道他還真的要扒了衣服站在大街上,那可不成,那可是她白岩的身子!
趙臻下了馬車,冷冷說道:“公子爺,咱們到了。”
白岩一個恍惚,掀開馬車的帘子。
可不是嘛!錦繡園三個偌大的字就掛在高門之上。
長長地鬆了口氣,白岩下了馬車,在這一刻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何趙臻要換上男裝,更明白了為何趙臻的臉色變黑了。
“別讓女人碰我的身子。”趙臻壓低了聲音在她旁邊小聲說道。
白岩微微挑眉:“送上門的都不吃?”
一句話讓原本已經鐵青的臉更是黑了。
在這麼下去,趙臻的臉肯定堪比包公。
白岩瞅了瞅趙臻已經幾乎黑炭似得臉,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練了童子功?”
趙臻發誓,如果眼前的這具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他一定動手打人了。
見趙臻沒有說話,白岩悻悻地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對於童子功她還是有了解的,好多武俠小說裏面都有,練了童子功的男人可不能近女色,一近女色就得破功。
雖然趙臻沒有給與肯定的回答,但在白岩心中已經認定了他就是練了童子功。
“哎呀呀,趙大人,趕緊的,阿朱快點過來,好好伺候趙大人。”
錦繡園的老闆娘保養的十分好,身着華貴的衣裳,扭腰擺臀的動作都拿捏的得體,看起來十分舒服。
被喚作“阿朱”的姑娘趕緊朝白岩撲了過來,卻聽的身邊一聲清冷的咳嗽聲,白岩識趣地往後面躲去。
“老闆娘,不好意思,最近身子不爽,我還是把要緊事給辦了。”白岩心中別提多麼憋屈了,一個姑娘好端端地送上門,就算不能一親香澤也能夠逢場作戲呀,可不就給浪費了嘛。
趙臻冷冷地看着白岩,聲音如細蚊那般:“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
真是不知道這個是男人還是女人,他見過男人好色的可從未見過女人好色的。
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白岩跟在老闆娘的身後朝樓上走去。
二樓全都是雅間,名字也起的詩情畫意,讓人看着比較賞心悅目。
老闆娘帶着趙臻和白岩兩人走到寫有“風荷”二字的房間門口才輕輕地叩響了門:“宣王殿下,趙大人來了。”
片刻之後,老闆娘將門給推開,朝白岩道:“趙大人,請。”
白岩點點頭,朝裏面走去。
白岩走進這個屋子的時候,裏面的佈置十分高雅,絲竹之聲彷如天籟,那個女子的手宛若無骨似得在琴上遊走,一個個曼妙的音符從她指尖跳躍出來的時候,當真彷彿置身天堂。
然而吸引白岩的並不是那個女子,反而是在主位上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