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餘溫?不趁熱嗎?
需要什麼?
聽着張欣雅這話,我覺得很奇怪,不過就是被方土注射了些過量的毒.品藥劑罷了,還需要什麼特殊處理嗎?最多就是吃點中藥補補而已吧,何況這種殘留在身體裏的東西,也沒什麼方式能排出來吧。
至於會有什麼遺症或者後續的損傷,我還真的沒有想過。想了又能怎樣?都已經留存在體內了,自己又不會時光倒流。再說目前為止,我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
但那面無表情拿着聽診器的女人卻一副沉思模樣,顯然是在認真思考。
半響,她似是終於受不了張欣雅不停的對她揩油,將張欣雅已經伸在她胸口的手拽出來說,“我做些準備,不能保證徹底解決,但應該會有成效。”
張欣雅也不做作,順勢站起身嘻嘻笑道,“辛苦啦,你需要什麼東西只管找老管家說,他都能給你安排好。對了餘溫。那小傢伙呢?”
餘溫默默收拾醫療箱,身披的白大褂不光將她的身材掩飾的一絲不漏,就連她的表情神態似乎都如同這身白大褂一般,一絲波瀾都沒有。
“他在外面閑逛。說是好奇傳說中的阿三聖女。”
張欣雅調笑道,“你還真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閑逛,就不怕被五大三粗的漢子給那啥了?別忘了這裏可是強殲之國,他長的那般俊俏,保不準就有畜生不會在乎他是個男孩子。”
我一直在不做聲響的觀察她們,而張欣雅的這句玩笑話,卻讓我留意到餘溫收拾醫療箱的手有了輕微的停頓。
餘溫拿起醫療箱轉身離開,“我先回去了,做些準備之後再通知你。”
“哈哈,你這樣寵他可不行,終究不會一直是小孩子,別總給他世界很美好的念想。換了我就直接跟他說了,別在意什麼所謂的聖廟聖女,在這裏,那些聖女,不過就是給廟裏醜陋又衰老的傢伙們玩弄的工具罷了……”
張欣雅的話並沒說完。餘溫就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喚過張欣雅說,“欣雅格格,人都走了,先讓小的起來方便個唄?”
張欣雅回身將我手腕和腳腕都鬆開,卻也不掩飾對我的調侃,“看不出來,你這傢伙還挺雄壯。”
我尷尬的拿起長袍睡衣披上,邊往洗手間走邊說,“別鬧,正經點,小心我獸性大發給你就地辦了。”
“嘖嘖。”張欣雅悠閑的坐在一邊,“哪個不正經了?是你自己的傢伙不正經,一大早就開始昂首勃發。”
“咳,那是男人正常的晨間反應……”
度過還算美好清閑的早晨,張欣雅與我都很默契的沒有談及昨天夜裏說的情人事情,而且她又稍微恢復了那種高冷的風格。
是在一位保姆模樣的人進來通知她接電話之後。
接電話說了什麼,接的是誰的電話,這些我都不清楚,不過很明顯的,就是張欣雅接過電話之後,沒有了閑聊閑鬧的意思。
她只說了句,讓我自己隨意待着,她先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我一個人本來就待不住,這麼大的海景別墅房,我逛了幾圈,是真的感覺太寂寞了,說話的人都沒有,而房子裏的保姆或者雜務人員。似乎都有另外的休息地方,我見了倆人在修剪花田,那倆人卻對我視而不見。
有點煩。
於是我轉悠一圈,到底還是推開了張欣雅的書房。
開始我是猶豫了很久的,但可能真的一個人的心境是與經歷有關,我覺得自己的心境現在很放得開了,再不是那種鄉下小子,見到些世面就震驚的不敢言語。
並且,我多少與張欣雅還算是有點感情,有點曖昧的。
張欣雅的書房佈置的讓我難以置信。
書房很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很大的書房裏,格局十分鮮明。可以說是一分為二的顯眼格局。
一半,是書香典雅佈滿筆墨紙硯的修飾和擺滿各種書籍的書架,而另一半,則是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標本以及擺有裝着各種生物的器具瓶子。
這些生物我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高中時期,我抓過太多了。
蛤蟆,蜈蚣。毒蛇,蠍子……
五毒蟲。
張欣雅正皺着眉頭看着電腦屏幕,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說,“無聊鬧心?”
我走向她身旁點頭道,“我不大適合做個混吃等死虛度時光的人。”
“不會享受,活該勞累一輩子。”張欣雅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羅摩衍那》遞給我說,“自己找東西看,我需要忙一陣。”
我接過很有古味的珍藏書,順勢看了眼電腦屏幕,上面跳動的正是美股的股市行情走向,而旁邊還有道瓊斯指數什麼的。
這些都是她家族需要她做的事情嗎?接到的電話就是要她處理這些東西么?
我恍然,難怪昨夜張欣雅會那般的難過不開心,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開心吧。
我們年紀一般大,在金陵城算計攀爬的日子裏我就從來沒有開心過,很累。累倒恨不得一睡不起。
張欣雅作為一個女孩子,好像更慘一點,完全沒有享受到這個年紀女孩子應該享受到的樂趣。
她說的真對,有些人活着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我沒有打擾她處理她這些事情,靜靜的走到書架前看着一排排書,很多種類,分的很清楚。
除了有一些作為精英人士需要看的經濟類書籍,管理學書籍等,還有些阿三的神話故事,以及莎翁和泰戈爾的作品集。
想做精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欣雅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給自己充電。
我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響,轉了一遍書架。我轉身瞅向那邊佈滿五毒品的一邊,雖然不清楚這些毒蛇蜈蚣都是什麼品種,但這些或成為標本的,或正在透明器皿中還活蹦亂跳的傢伙。無疑是充滿了毒性。
如此看來,那時候張欣雅與我做交易讓我收集這些五毒蟲,是真的有用途的。
一整個上午,直到快要下午三點,張欣雅終於起身走過來拍拍我說,“什麼習慣,看書還坐在地上看。”
我站起來伸伸腰說,“看書入迷了也不在意其他了。”
“走了,出去吃點東西。”
說實話,我現在開始佩服張欣雅了,也難怪高中作為同桌時她可以捧着一本英文版的莎翁作品看,是真的有實力。
而最讓我服服帖帖的是。從早晨說自己要忙一陣,直到下午快三點,足足有將近六七個小時,她根本沒有起身,就那樣坐在電腦前看着讓人頭暈的行情走勢圖。
她的背景和身家,就算不做這些,也應該可以做個傻白甜的大小姐盡情享受吧。
別墅的頂層陽台,管家將準備好的食物擺放在餐桌前就消失不見,陣陣帶有海腥味的海風吹拂,張欣雅秀麗的髮絲隨意搭在臉頰。
“我很煩。”張欣雅雙目望向遠處的海洋,伸手端過一杯倒好的法蘭西白葡萄酒輕抿,“有時候我會煩躁到連續幾天睡不着。”
我不知道話頭為什麼忽然變了,可我更不知道如何寬慰她,也不知道如何做。
“我好像,幫不了你什麼。”我順着她的目光同樣看向大海,水天相接一望無垠。
張欣雅側頭眨眨眼睛,“昨天晚上是我睡的很舒服的一晚上。”
“可我很難受啊。”我試圖讓她開心些,調笑道,“面對你這樣的妖精可是要花費很大的意志才能把持住的。”
張欣雅咯咯笑道,“油嘴滑舌,一點也不老實了。”
“老實又不是木訥寡言不會說話。”
張欣雅白了我一眼,動手拿過還略有熱氣的麵包,而後打開一份食盤,將裏面看着就讓人流口水的美味塗抹到麵包上。
“嘗嘗。”
我疑惑的拿在手裏,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份美味是由什麼製作的,“這是什麼?”
“我還會給你下毒嗎?”
“哈哈,不是,我沒啥見識,你給我漲漲姿勢。”
張欣雅同樣又弄了一份,自顧自地咬了一口說道,“鵝肝,配着熱麵包吃起來很美味。”
我儘可能的學着張欣雅那般很有禮儀的吃了一口,沒有立刻咽下去,而是在嘴裏細細品嘗。
“怎麼樣?”
“好吃。”
“然後呢?”
“真的需要趁熱,比新出鍋的白面饅頭還好吃。”
“白吃!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