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還沒準備好

第七章 我還沒準備好

吵吵鬧鬧的三個月過去了,國本之爭的餘波算是徹底的平息了,而前幾天太子生母恭妃王氏進封為皇貴妃,算是徹底為這件事劃上了一個句號。

對於這件事的反應,朝臣們遠不如歷史上來的那麼欣喜,畢竟太孫一封,國本永固,在無風險,恭妃晉為皇貴妃,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不過對於萬曆這一舉動,朝臣們心下還是明白,皇帝這是服軟了。

在整個外廷普天同慶時,唯一不開心的是鄭貴妃一家,哪怕她再愚鈍,在沒有政治嗅覺,她此時也明白,自己兒子,那是和皇位徹底無緣了,就算那個病秧子眼中釘死了,也還有個小賤種在。

想到這,鄭貴妃心中又浮現了絲絲悔恨,當時怎麼沒有弄死那個孽種。悔恨交加的矛盾心理,讓她當天晚上又將自己的寢宮給砸了一遍。

當然,這對於依然還屬於嬰兒階段的朱由校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就連過年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依然是吃了睡,睡了吃,然而在鍛煉下身體,看看腦海中的資料。

廢寢忘食的看完大明水夫后,他就開始專註的搜尋其腦海中的史料來,想要找找歷史上朱由校的具體生活經歷。然而可惜的是,遍尋所有資料后,一點收穫都沒有,只有寥寥幾句的隻言片語。

這是自然,每天艹度娘千百次的作者君都找不到,更何況他腦海中那少的可憐的史料。他最大的依仗《明朝那些事》也只是講正史,這些邊角料是一點都沒有涉及。

不過,找不到他也不懊惱,畢竟自己這個穿越者成為了朱由校,以後的生活軌跡將截然不同。他找這些資料,也只是為了讓自己更有前瞻性罷了。

作為一個還未動筆的寫手,雖然他構思的書是走種田攀科技的路線,但對於這段時間的歷史,依然有些涉獵,比如王安,比如客氏,比如魏忠賢。

那天王安的機智,讓他記住了這個中年的太監。王安長相清正,相貌威嚴,望之有股正氣噴薄而出。對於王安的事迹,他記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這個太監年輕時進過內書堂,而後就成為了他便宜老爹的伴讀,一直到現在。

這些年來,也多虧了這個頗有能力的太監的扶持,朱常洛才磕磕絆絆的走到現在。因此,王安也極受太子的信任,可謂是東宮太監第一人,手下也聚斂了一夥子親信太監。

魏朝就是其中之一,對於這個太監,朱由校只是記住了他的名字,而且這還是因為魏忠賢的原因,魏忠賢就是走他的門路,才成為了王才人的典膳,專職管理王才人母子的膳食,從而接近未來的天啟皇帝。

當然,此時的九千歲還未改名,還是叫李進忠。至於他此時的職位嘛,朱由校還真不知道,《明朝那些事》上面也沒寫他這十幾年來的經歷。

作為天子親封的皇太孫,朱由校的地位是顯而易見的,他帶來的改變也是立竿見影的。自從他降生后,慈慶宮的用度一下寬裕了很多,皇帝依然不待見這個太子,卻不得不照顧好自己的孫子,畢竟這個頗讓萬曆喜愛的嬰兒死活不願意離開慈慶宮半步。

藉著自己兒子的光,朱常洛也跟着過上了舒心的日子。每日早起請安的時候,皇帝的臉色依然不好,但卻沒有了往常的厭惡,也不在日日責罰於他,時常還會與他交談兩句。

“只可惜,自己的表現讓父皇失望了。”響起和萬曆對答時自己吶吶不能言的表現,朱常洛在心中嘆了口氣,將將二十四歲的他,心智並不算多麼的成熟,對於明王朝的各項事務,也談不上了解,自然無法讓做了幾十年皇帝的萬曆滿意。

但好在,朱常洛同志是個容易滿足的人,此時過上了難得的舒心日子,那還敢有其他更多的要求。至於人之大欲的至尊寶位,他也只敢午夜夢回的時候想想,平常是不敢表露出來的。

中國自古有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的傳統,作為皇太孫的生母,王氏,自然也跟着風光起來。王氏,是當初妖書案后,萬曆送到東宮安撫群臣,改善太子待遇的七名美人之一,無名無分,只掛了個選侍的名頭。

如今,王氏誕下了皇太孫,自然博得頭籌,地位直線上升。但令人奇怪的是,她並未成為妃子,只是得了個低級的才人頭銜。當然,這在東宮,也是除了太子正妃郭氏外的第二人了,地位遠遠高於其他六名選侍。

當然,王氏並不見寵於太子,反而另一名史稱西李的選侍因其美艷的相貌,極得太子的寵愛,地位超然。而今,王氏得子后,兩者的在東宮的地位,都大差不差了。畢竟皇太孫還小,而西李的枕邊風又尤其厲害。

嬰兒的時光是無憂無慮的,尤其是一個地位高貴的嬰兒,而客印月也是一個稱職的奶媽,將朱由校小小的身子給照顧的無微不至,沒有一點疏漏。再加上人也漂亮妖艷,難怪歷史上的小木匠會戀上自己的奶媽。

只是令朱由校這個穿越者有些臉紅的是,每次的身體清潔,都是由奶媽客印月為他完成的。想到自己的小雀雀和小花花這麼別別人隨意撫弄,他就一陣羞紅。不過卻沒有一點辦法,畢竟還小。

慈慶宮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群,裏面院落房間眾多,身為地位尊貴的皇太孫,在這裏自然也有了自己的一個獨立殿室,在他剛剛滿月的時候就和生母分開,獨自居住在這小宮殿內,由奶媽和幾個宮女太監照料。

沒有了親人在旁邊后,朱由校反而更加的自在了,鬧騰的更加嚴重。周圍都是奴僕,看到什麼奇怪的動作也不敢亂說。在皇宮內,亂傳謠言是要被打死的。再說了,現在這些分給他的宮女太監,可謂是屬於他的人了,主人過的好,他們的日子自然也滋潤,自是不會瞎編亂造。

如此,又是三個月眨眼而過,如今的朱由校已經發展到滿地亂爬了。當身體發育到能支撐他在下地活動后,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個搖籃了,就算是晚上休息,也是在床榻上。

要不是怕嚇到眾人,他現在就能夠走路,不過他也不打算再拖延多久,等到萬曆再次來看他時,他就決定,學會走路。身為一個成年人,這點小心機還是有的。為了給萬曆一個驚喜,他可是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練習了好久。

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萬曆已經七八天沒來過這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其實萬曆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突然醒悟過來,覺得自己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幼兒身上有些可笑。自己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個皇三代能有什麼好辦法。師從張居正的萬曆還是蠻自傲的,雖然自己沒有學到多少,但世間已無張居正。他不認為,在做皇帝上,自己的孫子就一定比他強。

這天,吃過奶后,奶媽客印月又抱着去了王才人居住的宮殿。而王才人,則穿戴整齊正照着銅鏡。看到朱由校被抱進來后,她接過孩子,抱着就出門轉悠去了。她不是帶着小由校去曬太陽,而是去炫耀。

說實話,王氏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在小由校生下來后,最初的新鮮勁過了,她就對小由校不聞不問,將所有的事都推給了客印月,而她要做的事,就是抱着孩子到處炫耀,尤其是西李選侍那裏,去的次數最多。

看到又是這個日常節目,朱由校不由得小手一搭,無力的捂住額頭,對於這個便宜老媽的性子,他實在是無語了,知道對方得寵還這麼作死,天天去嘲諷,難怪在歷史上身為皇長孫的生母還被人給毆打致死。

不過這次,王才人的出行卻被兩個人給打斷了,準確的說,是兩個太監。

前面那個朱由校認識,是天天跟在王安旁邊的魏朝。魏朝生的還算英俊,只是雙眼有些木訥,顯然是心思耿直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性情剛直的王安身邊自然聚斂的也是差不多的太監。

此時,魏朝已經和客印月結成了對食,兩人公然以夫妻相稱。當然,這都是在私底下的工作,畢竟明面上這個是不允許的。

成為嬰兒前,朱由校正在看《明朝那些事》,按照那上面的說法,客氏是個作風頗為放蕩的女人,在朱由校還沒斷奶但卻不怎麼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經常缺勤出宮,進出風月場所。

本來他還有點將信將疑,畢竟他接觸的客氏沒有表現出這些來。但是,現在客氏這麼快就和魏朝結成對食,就讓他不得不信了。要知道,書上寫了,客氏此時還有個丈夫在外面。

若是兩年後他丈夫去世,還能夠理解,但丈夫還在,只是因為不能出宮就找了個對食,除了作風放蕩外,實在是沒有其他解釋。

這一點印證,讓朱由校對《明朝那些事》的可信度驟然提升。

相比於魏朝,他身後的太監倒是生的魁梧非凡,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堂堂,一副偉丈夫的模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咕嚕亂轉,十分靈動,一看就知道是個心思精明之人。

兩人亦步亦趨進來后,當即就跪地叩首:“小的魏朝見過王才人。”

“起身吧,小魏子,過來什麼事啊,本才人等下可是還要去李選侍那裏呢!”看到是魏朝,王氏的語氣有些不耐。如今的她可不想以前那樣活動小心翼翼的。

“回稟娘娘,我後邊這位是您這邊新分過來的典膳,叫李進忠。小的這不是帶他過來給您過過目,看合不合您老的心意。”站起身,魏朝笑吟吟的說道。

“行,就他吧!”王才人隨意的端詳了下,見相貌生的偉岸,也不惹人生厭,便應允了。而後,她緊了緊懷中的小由校,越過兩人出門而去。

對於這個中年宦官王才人不在意,然而身在王氏懷中的朱由校卻呆住了。魏忠賢恢複本家姓名前,可不就是叫李進忠么。

頓時,朱由校心中,猶如數萬頭羊駝狂奔而過,他喘着粗氣,在心中狠狠的朝着老天爺豎了根中指:“老天爺,你這麼早將九千歲給弄出來幹嘛,我還沒擺好姿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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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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