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一對貓耳
練羽生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他看了看墳頭上的那根竹釘,旋即便走到了練小茹的面前,一把拽起了她的手,又氣又心疼:“看你這傻丫頭做事,敲個竹釘也能把自己的手給弄傷了。”
說著,他便從自己的布袋子裏取出了一些止血藥撒在了練小茹的手指上。顯然,那竹釘上的血是從練小茹的手指上流下去的。
“墳頭見血,這不是好兆頭啊!”袁叔望着練羽生道。
練羽生笑着搖了搖頭道:“沒事,定魂釘一下,再厲害的鬼也翻不了身。”
見練羽生答得如此的肯定,我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我們一起回到了袁叔的家裏,袁嬸和袁欣都在家。袁叔讓袁嬸特意做了幾個好菜。一開飯,他和練羽生兩人便喝起了酒,兩人聊得火熱,把我和練小茹晾在了一邊。
大概是由於她的手指受傷了,這丫頭夾菜時,老是夾得不太穩。
“看什麼看,夾菜也沒有看過啊!”練小茹生氣地白了我一眼。
就在這妹子轉過臉時,我看到她的眉頭上,隱隱泛起一絲淡淡的青色。這讓我不自覺地想起了相法口訣里的一句話。
“保壽宮上見黑雲,十有八九鬼索命。”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說的就是人的眉毛上頭若見青色,很有可能是有髒東西跟着。
仔細看練小茹的眉毛,眉頭部分一根根都豎起來了。我心中不由得一顫。這妹子的身邊一定跟了髒東西。
記得小時候奶奶給人收驚時,也是要看眉毛的,如果誰的眉毛豎起來了,那十有八九身上是跟了髒東西。現在練小茹不但跟了髒東西,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索命的厲鬼。
我心裏開始替練小茹擔心起來。可是如果我告訴練小茹說她身上跟了鬼,她肯定不會相信。
想到此,我便用手輕輕推了一下袁叔道:“袁叔,你看小茹妹妹的眉頭,好像有點不對勁,有一抹淡黑色。”
袁叔眉頭一皺,便湊近到練小茹的面前,仔細看了看,很快臉色便沉了下來:“麻煩,好像這丫頭出現了中邪的癥狀啊!”
“怎麼可能?”練羽生有些不相信地搖了搖頭:“她的身上可是戴了護身符的。”
袁叔想了想,便笑着解釋道:“我只是有這種預感,我們還是盡量小心一點為好。畢竟今天下午在墳頭可是見血了,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我看這樣吧,要不你們父女,今晚就留在我這裏過夜。萬一有點啥事,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練羽生想了想,點頭道:“行,這事就聽你的。我們今晚就住這裏了。”
兩人笑了笑,又喝起酒來。
不一會兒,忽見袁叔轉過臉朝我喊道:“對了,喬陽。今晚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回去睡吧!我這裏有客就不方便招待你了。呆會兒,你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好了。”
“啊……”我的心都涼了半截,這下好了,晚上我要一個人面對又黑又髒的出租屋,萬一真要來個女鬼啥的,那不是死定了。
“啊什麼啊!我這裏又不是旅館。”袁叔有些不高興地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低下了頭,答了一句:“好吧!”
練小茹見我挨批了,有些得意地笑了。
這一幕剛好讓袁欣看到了,她不高興地把筷子放了下來,朝我使了個眼色道:“喬陽,你送去上班好嗎?”
袁欣在醫院做護士,經常要上夜班,有時她會讓我送她。
我騎着摩托車,把袁欣送到了醫院,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那昏暗的小單間,我的心便繃緊了,房間很簡陋,連電視機也沒有。我在想,今晚這可怎麼過啊!萬一那紅衣死女人再來找我,那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我決定到小店裏買一打啤酒上來,不管怎麼樣,先把自己灌醉了再說。沒準,人醉過去了啥事也沒。總比活活嚇死強。
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幾瓶啤酒下肚,我整個人便有點暈乎乎了。
陡然間,膽子也變得大了不少。
我斜躺在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隨意地翻看起來。
翻着翻着,整個房間就變得涼快起來,風吹得我手上的雜誌“嘩啦啦”作響。
我朝陽台邊的玻璃門望了望,隱隱好像有一件女人的衣服在那裏盪過來盪過去,把我嚇得一緊一松的。
“媽的,誰啊!有本事,你就出來,別躲躲藏藏了。”我壯着酒膽,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話音剛落,我便看到從陽台的玻璃門後邊鑽出一道人影。
昏暗的燈光下,現出一張蒼白如紙的人臉,是一張女人的臉,她披着頭散着發,身着一襲月白色的長裙,長裙下的腳,微微踮起。
我仔細看了看,正是昨晚叫我去幫她推車的那個長裙美女。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我,那一雙眼睛幽幽發著綠光,很像貓的眼睛。
她的手指細長細長的,前邊的指甲,像貓爪一樣。不僅如此,她的頭頂還長了一對貓耳。
見了這死女人的模樣,我的酒意頓時嚇醒了一半。
“帥哥,是我……”
女鬼怯生生地說道:“我是來找你還錢的。”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錢。哥,我,我有錢。”我嚇得兩腿發抖。
“不行,欠人東西要還的。”長裙女鬼踮着腳,緩步朝我飄了過來,她的手裏抓着五張百元大鈔,向我伸了過來,“這是我請你推車的錢。你收下吧!”
眼看這死女人都已經到我的身邊,我真的想哭了,我試着提了一下腳,卻發現根本就動彈不得。
“收下吧!收下這錢,我就走,要不然,明天我還會來的。”長裙女鬼說道。
見這女人這麼說,我只好壯着膽子,把手伸了過去。
長裙女鬼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我只覺手心一冰涼。她把錢塞在了我的手裏,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手卻沒有鬆開。
望着她手上像貓爪一樣的指甲,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死女人,突然用力一摳,不死也要大出血。
我屏住了呼吸,望着這死女人。
此刻的她好像也很緊張,胸口在高低起伏着,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看到這模樣,我突然想起,這死女人是個膽小鬼,便大聲喊了一句:“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女鬼咬了一下嘴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將頭一甩,用手捂着嘴巴便嗚嗚咽咽地轉身跑走了。死女人跑的時候,是踮着腳跑的。
望着她一臉狼狽的樣子,我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
奶奶的,敢嚇我,我也嚇你一回。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低頭一看,手裏那五百塊錢,還真是錢,心裏不由得有些欣喜若狂,心想呆會兒就拿去存了。
咚咚咚!
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喬陽,開門!”
好像是袁欣的同事小琴的聲音。
我正準備起身去開門,不想卻見眼前掠過一道紅影,緊接着一雙冰冷的手落在了我的手心。
“別出去!”
一身紅袍,漆黑的長發,臉上隱隱可見那一對酒窩。不是那個陰妹子又會是誰?
陰妹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滿眼含情地叮囑道:“夫君,無論如何,你不能出去。”
望着那死女人,頓時我像是被人打了麻藥似的,動也動不得,喊也喊不出。
咚咚咚!
“喬陽,快開門啊!袁欣出事了。”
外門傳來了小琴的聲音。
“不能開門!”那陰妹子又向前走了一步,死死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聽袁欣出事了,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用力往那死女人的身上推了一把:“滾開!”
說完,便朝外衝去,可剛一起身便被什麼給絆了一下。
“哎喲!”
我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睜開眼睛一看,這才想起,剛才不過是一個夢而已,我的手裏並沒有錢,而那個穿紅衣服的陰妹子也沒有來。
“媽的,嚇死我了!”我長舒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身上的酒意嚇醒了一半。
咚咚咚!
剛一坐下,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喬陽,開門!”是小琴的聲音。
我的心被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夢裏的事情還真的應驗了。可是我要不要開門呢!陰妹子說,我不能去,這算不算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呢!
不對,這死女人只會騙我去和她結婚,她才不會管我呢!
想到此,我便應了一聲:“來了!”說著,便伸手去開了門。
“喬陽,不好了。袁欣剛才中毒了,現在只剩一口氣了,她說有話要和你說。”
小琴喘着氣朝我說道。
“走!”
我的心像是被人灌了鉛似的,頓時無比的難過。我騎着電動車,載着小琴來到了醫院。
“她在哪裏?”我一臉緊張地問道。
“你跟我來!”
小琴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壞壞地笑了笑,把我引進了住院部的樓道里。
她走得很快,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
“小琴!你上哪兒去了?”我一臉緊張地問道,黑暗的走廊里,看不到一個人影。
“噓!快過來。”
小琴從一個房間裏鑽了出來,她朝我招了招手。
滴答!
她打開了房間的門,往裏指了指道:“進去吧!袁欣在裏面。”
“怎麼裏面什麼也看不到啊!”我探着腦袋朝病房裏一望,裏面是漆黑一片。
就在這時,忽覺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我推了過來:“進去吧!她在裏面等你呢!”
我被小琴推進了病房裏,身後傳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
砰!
房間裏的門被小琴關上了,我的整個身子跌進了黑暗中,很快又覺胸口一陣綿柔,耳邊傳來了一陣溫柔的呢喃聲。
“喬陽,是我!”
是袁欣的聲音,她緊緊地摟住了我。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我的心不再緊張。
“今晚,我特意請了假。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什麼日子?”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但心裏卻是激動的。
“是你的生日啊!我的小傻瓜!”袁欣身子微微一扭,向我撒着嬌道。
“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我激動地答道。
不一會兒,袁欣便在房間裏點燃了蠟燭。她決定在這一間廢棄的病房裏給我過二十四歲生日。
“來,今天我要把我最美的一面展示給你看。”
說著,袁欣把身上的那一身護士裝給脫了下來,秀出一雙修長的美腿。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將雙腿交疊在一塊兒,用手輕輕地拉扒了一下絲襪,頗有彈性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又見她微微抬起腿,當著我的面將絲襪給脫了下來,露出修長的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