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法眼斷純陽身
那一輛QQ車已經嚴重變型,在車門處卡了一個女人的腦袋。那女人低着頭,一頭漆黑的長發遮住了臉。
協警的膽子大一點,他走上前去,用手將那女孩的頭髮撩了起來,很快一張猙獰可怖的臉,便呈現在眾人面前,女人的眼睛直往上翻,紫黑色的舌頭吐了出來。
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這死女人正是昨晚到廟裏來找我推車的那個長裙美女啊!
“沒氣了!血都幹了,估計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協警伸手在那長裙美女的鼻尖處探了探,搖頭嘆息道。
中年男子聽了協警的話,一臉驚訝地皺起了眉頭,“不對啊!我剛才上山的時候,還聽到這車子裏的女人在叫我。她說讓我救一下她們,只要把車子推起來就好了。”
一聽這話,我心裏像是被人給拽了一下。昨晚,這女人也是這麼說的。看來,這中年男子也是見鬼了。
“我們再看看吧!”那位協警說著,又彎下腰朝已經變了型的車子裏頭看,很快便叫了起來:“裏邊還有兩個。快,我們先把這輛車子推起來。”
說完,協警便準備去推車子。
“等等!”我轉過臉朝袁叔望了望道:“昨晚就是這個女人叫我來推車的,後來就遇見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我們冒然推車,恐怕會出事啊!”
“死者為大,既然這女人找我們推車,說明她被壓着不太舒服,我們還是幫她一把吧!再說,膽不鬼一般是不會害人的。”袁叔答道。
聽了袁叔的話,我們四人合力將那一輛QQ車推了起來。
協警鑽進車子裏又看了那兩個女人,出來時,他失望地搖了搖頭:“裏面的兩個女人也掛了。”
袁叔說沒話,而是走到那隻死貓的面前蹲了下來。他仔細看着那隻貓,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看來,事情有點麻煩。這下又回到了起點,所有人的死,好像與這貓有關啊!”
袁叔說完,站了起來,朝我使了個眼色道:“走,我們再去看看昨天的那個女屍,還有你埋的那隻貓。”
我只好跟着袁叔又往回走。
“喂!你們不能走啊!走了,林警官會說我的。”協警一臉緊張地喊道。
袁叔沒有理會這傢伙,沿着三棵松的方向走去。奇怪的是,這一次往回走非常的順利,在林子裏也沒有迷路。我們只用了半個鐘的樣子,便來到了女屍的面前。
當我再次看到那一具紅艷艷的女屍時,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對於那個有着一對甜甜酒窩的陰妹子,打心底里,我還是有些好感的,雖然我怕了她。但並不討厭她。可是眼前這女屍看着就噁心。
真心不希望這兩者是同一個。
袁叔走到那女屍的面前,觀望了一陣后臉色稍稍舒展開來。
他點了點頭道:“還好,這女屍和昨天比沒有多大變化,一切還來得及。”
說完,他又走到那個貓棺面前。
打開貓棺,一股噁心的臭味撲面而來。
我探着腦袋,朝裏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那隻死貓的身上,已經爬滿了蛆,將貓身上的肉吃得只剩骨頭了。
不過奇怪的是,那貓頭卻完好無損,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碧藍碧藍的,簡直就像是活的眼。
“走,我們現在就下山,找人高人作法,把這女屍給埋了。”袁叔站起身準備下山。
就在這時,聽到林子裏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喂!你們等等我。”
是林敏從林子裏沖了出來,她喘着粗氣朝袁叔道:“你們打算去哪裏?”
袁叔以為林敏是來阻止他處理女屍的,便一臉正色地朝林敏警告道:“林警官如果再不處理這女屍的話,到時我們都有可能會死。”
林敏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三張百元大鈔:“幫我找人,把這貓和死女人埋了吧!這次我聽你的。另外,關於鄒麗的事情,我會進一步調查清楚,決不冤枉好人。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也罷!這錢你應該出一份。”袁叔毫不客氣地從林敏的手中把那三百塊錢接了下來。
袁叔下山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打電話聯繫了一人叫練羽生的人,說是請他來作法。
我聽到袁叔在電話中,談了很久的價,最終那個叫練羽生的傢伙,同意以5000塊的價格,前來替我們作法事。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低下了頭,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掛了電話,袁叔拉着臉走到我的面前,用手在我的頭上敲了一下。
“小子,聽好了。剛才練道人說,要五千塊錢,才願意給我擺平這事,這還是友情價。這錢我先幫你墊,剛好抵你半年工資。”
“啊!半年?我不是一千五一個月嗎?也才三個多月啊!”我一臉委屈道。
“闖出這麼大的禍來了,你還好意思拿工資啊!你行你去請人啊!”袁叔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嚇得我一句話都不敢說。心道,老闆就是老闆,剝削人還能找出一個如此響亮的理由。
兩個小時后,那位叫練羽生的高人便來到了袁叔家。
那高人身着一襲黃色道袍,頭戴八卦帽,背後背了一把一米來長的桃木劍,腰間別著一隻灰色的法布袋。頗有一番道骨仙風。
我一看這人,心中便有一種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感覺。
在高人的身旁則跟着一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妹子。那妹子穿得比較隨意,一身運動服,後邊背了個小背包,看上去倒有些像個學生妹。
“來,小茹這位是我和你提過的袁伯伯。他最擅長的是相面術和四柱八字。以後你可以和他多多交流。”
說著,高人練羽生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臉上。
袁叔便笑着介紹起來:“這位是我店裏的員工。當然,我也教了這小子不少東西,可以稱得上徒弟了。你女兒我看還得叫他師兄呢!”
“很好!小茹過來,認識一下。”練羽生拽着他身旁的妹子來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我叫喬陽。喬布斯的喬,太陽的陽。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喬師兄。”我微笑着把手伸了過去。
“師哥?”那妹子冷冷笑了笑,揚起臉臉鄙視地瞟了我一眼:“開玩笑,你能做我的師哥?”
當時我真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想不到這美女這麼不給面子。
“我叫練小茹。你可以叫我小茹。認識一下。”說罷,這妹子把手伸了過來。
我以為她要和我握手,連忙把手伸了過去,誰知這妹子將手一拍,打開了我的手,眉頭微蹙道:“你幹嘛?想佔便宜啊!”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逼,那手縮回來也不是,伸出去也不好。
練小茹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看把你嚇得。”說著,她將手一翻,遞了一張名片給我:“來,拿着!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遇到什麼難題可以打電話找我。”
我接下名片,放進了自己的兜里,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一個上午,我感覺像是被這美女給扇了一巴掌似的,弄得我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好在中午的時候袁欣回來吃飯了,又是給我盛飯,又是給我夾菜的,那熱情的勁兒,讓我的心裏多了一絲安慰。
下午,我們選了吉時3點來到了三棵松。
練羽生來到三棵松,四處觀望了一陣后,臉色便沉了下來:“這地方的煞氣可不是一般的重。”
“嗯!”袁叔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喬陽你過來一下。”練羽生朝我招了招手,從腰間的法布袋裏取出一隻羅盤準備交給我。
“爸!為什麼要把羅盤給他啊!你給我還不放心嗎?”練小茹有些不悅地朝自己的父親瞟了一眼。
“因為在這種極煞之地開盤,要純陽之身的童子才行。”練羽生一本正經地答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童子啊?”練小茹不服氣地答了一句。
這時,袁叔也有些好奇,小聲朝練羽生道:“師弟!你怎麼知道這小子還是個處啊!當年我們一起去江西學藝,我的相學可是學得最精了,師父怎麼沒有教我這麼一招呢!”
“那是因為師父算出你將來僅憑精湛的相學就可以養活自己了。知不知道別人是處男,這又不能當飯吃。可我這個風水師必須要懂一點道門功夫才行啊!有時佈局,還就要用到處男。所以師父當年是特意教了我這一招的。”練羽生笑着答道。
“哦!師弟你就透一點給我唄!”袁叔有些迫不及待地答道。一旁的練小茹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個很簡單,你看這小子有沒有處男線就知道了,當然還要參考眉毛。如果處男線清晰,眉毛偏正有神,百分百就是純陽之身。”
“原來如此。”
說著,兩個老傢伙得意地笑了起來。
“給我看看!”就在這時,忽見練小茹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看了又看,最後又看我的眉毛,很快便得意地笑了起來:“喲!想不到還真是個處呢!”
“嗯咳!小茹你這是做什麼?今天可是來看墳的。不能亂說話。快,你先去敬香,撒一點過路錢,我準備要做法了。”練羽生朝小茹吩咐道。
“知道啦!”練小茹吐了一下舌頭,便準備香燭去了。
“喬陽過來。你拿着它,朝着那三棵松的方向走四十九步,記住千萬別回頭。無論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不要出聲。尤其要記住不能多走,也不能少走,到了四十九步,就停下,再看手中的羅盤,到時再聽我命令行事。”
練羽生將羅盤塞給我后,特意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