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問詢,來龍去脈
“啊!少主,我實在是餓壞了,就沒來的及打開袋子。”
辰惜撂下碗筷,把腳邊的那個袋子解開了。
裏面,敖秀兒蜷着身子,正兀自睡得香熟。
宇落見到她這個樣子,都恨不得拿小鞭子狠狠的抽她一頓。
我家詩兒明明在受着煎熬,這大公主倒睡得怡然自得的。
若不是她,詩兒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敖秀兒此時身上的衣着甚是樸素,普通暗色的麻布料子,恐怕比宮女所穿的衣服都不如。
看樣子,她在慕國宮中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啊!
宇落走過去,踢了踢她,“喂,別睡了。”
辰惜:“少主,我給她吃了迷.葯,恐怕藥效還沒過呢。”
宇落:“空,去打盆涼水來。”
“是,主子。”
空去外面的井裏,舀了一桶水上來。
這是深井水,其溫度,涼的瘮人。
進到屋子裏來,宇落揚了揚頭。
空便把一盆冷冰冰的水,從敖秀兒的頭頂倒了下去。
被這一刺激,敖秀兒立時清醒了過來,渾身顫抖着,茫然的看着四周站着的人。
“咦?是我在做夢嗎?怎的見到翔哥哥了?”
空:“敖秀兒,你清醒一些,這裏不是你的慕國皇宮了。”
這,是真的?
敖秀兒這才回過神來,一見到敖宇翔真的在自己面前,爬着就過去了。
她一把抱住敖宇翔修長的大腿,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翔哥哥,你終於來看秀兒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宇落問詢的看向辰惜,敖秀兒這是怎麼了?
怎會如此落魄?
“她啊!不知為何被慕年扔在冷宮裏面了,那裏食不果腹的,沒有下人照顧,時不時還得被宮裏的太監宮女們欺負着,所以就成了這個慘樣子。”
敖秀兒所住的地方非常隱蔽,好像慕年是特意把她藏起來,怕被別人發現似的。
辰惜探了好久,才找到她的。
慕年還特意派人在那裏日夜看管着她,不許她走出去一步。
辰惜為了不打草驚蛇,才耽誤了幾日。
這回把她帶回來的悄無聲息,完全沒有驚動慕年的護衛。
敖秀兒還在痛苦的哭訴着,她待慕年如何真心,而慕年又是怎麼對他的?
“都怪敖詩兒,若不是她,慕年也不會如此冷落於我,她若是不在這個世上,該有多好。”
宇落聽及此,頓時眯起墨色的眸子。
她扯着她的衣領,提了起來。
“你還真有臉說這事,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詩兒她還過着幸福單純的生活呢?就因為你的一己私慾,她的整個人生都變了。”
敖秀兒:“她怎麼變了?她現在吃好的,穿好的,慕年還那麼寵她,她謝我還來不及呢!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好不好!”
真是對牛彈琴啊!
宇落面對這個執迷不悟的女人,已經不想再多費口舌了。
敖宇翔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彆氣,我問些事情,等問完了,我就把她處理了,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好。”
對於這樣的人,宇落也真沒有什麼再可說的了。
她坐到一旁,空倒了杯茶給她。
“王妃娘娘,你別生氣了,那敖秀兒從小就那樣,腦袋一根筋,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嗯。”
敖宇翔將自己的腿抽了出來,嫌棄的瞄了一眼被敖秀兒打濕的那部分。
“敖秀兒,詩兒被你帶回來之後所發生的事,你事無巨細的,每一件事都說給我聽。”
“翔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詩兒她搶了我的夫君,哥哥你去勸一勸慕年,好不好?”
敖秀兒挪動着,往前蹭着,又想去抱住敖宇翔的胳膊。
敖宇翔驀地瞪了她一眼,冷鷙的寒光像是要把她凍結一般。
敖秀兒背後一陣戰慄,跌坐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往前挪動了。
被敖宇翔的氣勢所震,她也不胡鬧了,開始回憶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第一夜,慕年只在敖詩兒的屋子裏面呆了半晚,便出來了。
而後幾晚,慕年去找敖詩兒,似乎都被拒之門外。
而後不久,便傳出了敖詩兒懷有身孕的消息。
敖宇翔:“慕年自第一夜之後,從沒有留宿在詩兒的宮中嗎?”
敖秀兒很是篤定的回答:“沒有。”
幾乎每次她都是親自去監視的,所以肯定沒有錯的。
敖宇翔:“是哪個太醫發現敖詩兒有身孕的?”
敖秀兒:“詩兒她那陣子食欲不振,每次吃飯都嘔吐不止,慕年叫人去看,才發現她有了孩子,具體是哪個太醫發現的,我不記得了。”
她一拳頭打在地上,陰陽怪氣的說道:“可惡,怎的那一次就懷上了呢!詩兒還真是好命啊!”
宇落強壓制着想要過去打她的衝動,繼續聽她說話。
“後來,我就被慕年關了起來,所知道的事就是從宮女們的口中聽來的了。”
“我也不知道準不準,她們說敖詩兒的胎氣不穩定,隔一陣子就要喝安胎藥來維持,恐怕,現在還在喝着呢。”
敖宇翔:“辰惜,你再去宮裏一趟,把詩兒所喝的安胎藥帶出來一份。”
辰惜拱手領命。
宇落叮囑他要小心一些,莫要意氣用事。
辰惜:“少主,你放心吧,我定不會做出任何影響詩兒姑娘的事的。”
宇落:“嗯,我放心你的。”
敖宇翔又命令默速回敖國一趟,把韓靈若接過來,越快越好。
空見主子已經問完話了,便問道:“主子,那敖秀兒怎麼辦?”
敖宇翔:“扔回慕國冷宮吧。”
敖秀兒一聽,登時又哭了起來。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求哥哥不要把她再送回去了。
那裏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就像地獄一般可怕。
敖宇翔理都沒理她,攬着宇落進屋去了。
空無奈的看了敖秀兒一眼,“祖宗啊!你別跟那扯脖子喊了,殿下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他決定的事,什麼時候轉變過?”
敖秀兒:“可是,可是,哥哥從前那麼疼我,為何一切都變了?慕年不愛我了,哥哥也不護着我了!是因為他們身邊有別的女人了嗎?這兩個蛇蠍毒婦,終有一天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空也不接她的話茬了,說了也白說。
他直接把她打暈了,扔在麻袋之中,系好了,扔進了馬車之中。
太古大陸,慕國皇宮。
五斗在外守着門口,一位宮女走了過來。
“站住,幹嘛的?”
宮女瞟了他一眼,“我是給詩兒娘娘送葯來的。”
五鬥打開蓋子,望了望裏面,“什麼葯?”
宮女:“安胎藥。”
五斗:“你先倒出來,自己喝一口,我再端進去給主子喝。”
宮女:“你!”
五斗:“不然,免談。”
宮女:“你就不怕誤了娘娘的喝葯時辰。”
五斗:“那你就在這僵持着,看最後慕年懲罰的是你,還是我!”
宮女被他氣得直翻白眼,可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是敖詩兒的人呢。
現在滿宮上下,誰敢惹敖詩兒。
宮女從葯碗中倒了一點葯汁出來,喝了進去,而後,把葯塞給了他,扭頭走了。
五斗轉而敲了敲門,“主子,我是五斗。”
“進來吧。”
“主子,這是給你送來的安胎藥,你趁熱喝了吧。”
詩兒把葯碗推到了一旁,“我不喝,每次一喝這個葯,我就難受的不行,不喝還好點。”
五斗:“可是,主子,你若是不喝,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啊?”
敖詩兒:“你先放在那吧,我一會自己去喝。”
五斗:“好嘞,主子,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門外,一步都不離開,你有事就喊我。”
敖詩兒:“去吧。”
五斗走出去,關上了門。
外面,辰惜輕盈落在他的身旁,捂住了他的嘴。
“噓,五斗,是我,辰惜。”
五斗捂着自己怦怦跳着的心臟,“我的媽呀,辰惜哥你要嚇死我啊!我還以為沒來宮裏幾天,慕年他就要殺我呢!”
辰惜往裏面望了一眼,“詩兒姑娘她,最近怎麼樣?”
五斗:“挺好的,我一直在身旁守着她。”
辰惜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就好。”
五斗:“對了,太子殿下和王妃娘娘那裏查的如何了?”
辰惜:“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你這邊有發現什麼嗎?”
五斗仔細想了想,“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好奇怪,按理說宮裏的娘娘有了身孕,太醫隔三差五都要來看看的吧,可是,這慕國的太醫卻特別懶,都不怎麼來看主子。”
辰惜:“可惜我也不會看喜脈,這方面的醫術我還沒和靈若姑娘學來呢。”
“噓,有人來了。”
辰惜瞬時躲進了角落的陰暗處,五斗站回到門口。
不多時,慕年從門外走了進來。
“詩兒她在做什麼?”
五斗:“主子她有些累了,已經睡下了。”
“哦,那好,我改日再來。”
慕年也沒強求,轉身走了出去。
“辰惜哥,你出來吧。”
“嗯。”
辰惜從陰影處跳了出來,“五斗,下次送葯是什麼時候?”
五斗想了想,“大概會是兩日後吧。”
辰惜:“那好,我便在這等上幾日。”
他目光不自禁的飄向詩兒緊閉的窗戶,眸光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