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欲練虎賁

第二日正午，百來個牧場青年站在草原上，他們目光直視前方。正是青書與商秀珣二人站立的地方。

青書見那百來青年中還有三個小孩的身影，青書喝道：“你們三個出來。”

一男兩女兩個小孩從人群中走出，怯生生的看着青書。

青書問道：“你們怎麼混進來的，還不快快離去。”神色雖然和藹，卻帶着不可違抗的威嚴；並非官威，也非沙場之威，而是天威；大宗師卻是世界上唯一接觸天道的人，自然會沾染點點天威。

兩個女孩含着眼淚，銀牙緊咬，倔強的站在一言出發；那男孩見狀，雙拳攥緊上前答道：“請問先生要交授沙場武藝，我們三人求先生一併交我等，為父母報仇。”

青書聞言嘆息道：“沉迷仇恨中無法自拔，非習武的理由。”

少年見狀慌忙跪下，不停磕頭；兩個女孩也隨他做同樣的動作。商秀珣見狀不忍道：“青書你就教教他們吧。”

青書卻是耐不得秀珣相求，當下答應道：“我交還不行嗎。你們三個叫什麼名字？”

少年見青書答應，大喜道：“我叫趙雨。”

兩個女孩脆生生的說道：“邀月，憐星。”青書聽聞，仔細一看，見兩個女孩眉目有些相像，卻是一對雙胞胎。”

青書沉思道：“邀月，憐星以後就跟在秀珣，你們的武功需要晚上才能教授，你們過商秀珣那裏。”

兩個女孩聞言，腳步輕飄飄的跑到商秀珣身後，怯生生的向青書那邊看去，顯然青書的威勢印入了女孩的心中。

青書接着道：“趙雨你跟在他們一起，學習沙場戰法，能不能報仇就看你自己的了。”

趙雨當即回到隊列中，青書看着百人隊，丹田提起一股真氣，喝道：“我知道你們心中都有彷徨，不過不要緊，過了今天，你們就沒時間彷徨了。你們不要以為自己拿着武器，就是士兵了。在我眼裏，你們不過只是一群民夫。”

人群中傳出一陣騷動，青書將狀況看在眼裏，口中喝道：“你們知道為什麼是我訓練你們。而不是你們訓練我么？因為我比你們加起來都要強。”

說完青書一道拳罡擊在腳下大地上，沙石崩裂而出，煙塵散盡后，一個一丈深的大坑出現在眾人眼前。這還是青書保留了大半功力的結果，世上崇拜強者，若是那個強者強到了超乎他們理解以後，那便是妖孽了，人心迷惑於紅塵之中，着實可悲也。

百來個牧場青年都被眼前的威勢震懾住了，看向青書的眼神充滿的敬畏，一時間場面靜的出奇。還要那個叫趙雨的男孩紅着眼睛，激動不已，顯然對青書的力量十分渴望。

青書見趙雨表情，輕微的搖頭。

青書又道：“我可以認真教你們，但是能學到什麼程度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了。”

青書也不用真氣，在腳下一點，將地上的丈二冷艷鋸抓入手中，口中說道：“戰場之上，殺敵存己，刀者重勢；這是一套簡單直接的戰場刀法，你等看好，我只叫一遍。”

青書人刀合一，大刀橫斬而出，只聽他大喝道：“兩軍對壘！”方圓兩丈都被氣勁掃過，於兩丈外紋絲未動的青青草原形成鮮明對比。

“鋒芒畢露”青書身形躍起，借勢豎斬而出，刀氣將大地劈開三丈長的溝壑。

爾後青書又將輕騎突出”、“探囊取物”、“一戰功成”、“批亢搗虛”、“兵無常勢”、“死生存亡”、“強而避之”到第十式“君臨天下”依次使出。

招式盡出，青書橫刀扶手，道：“你等可看清楚了？”

一時間隊伍中眾說紛紜，青書喝道：“全體都有，十式都會的向前十步走。”

隊伍中走出九個青年還有那個趙雨的孩子，青書說道：“你們十人，從此以後就是十人小隊長，帶領他們訓練和學習刀法。”

隊伍迅速分成十個小隊，青書見狀道：“從此，每天背着冷艷鋸跑五十里，你們都武功有成，做不到就趕緊走人。”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了一陣，卻沒一個人走。青書又道：“從此以後，我的命令都必須嚴格執行，軍令如山，違令者殺。懂了么？”

“懂了。”眾人喝道。

“叫我長官。”青書大喝。

“是，長官。”眾人齊聲道。

暴烈的大陽當空而照，眾人在草原上揮汗如雨，只有空中白雲緩緩飄過。

明月當空，青書身影飄渺的立在小湖邊，好似埋沒於茫茫雲海之中；青書看見眼前的三個小孩，口中說道：“趙雨過來。”

從三個矮小的身影中走出一個男孩，他顫顫抖抖的走到青書面前，叫道：“趙雨參加長官。”

青書看着這個倔強的男孩，道：“從此以後，你不必學血戰刀法了。”

男孩好像被奪走了摯愛的寶貝一樣，尖叫道：“為什麼，長官？”

青書點點頭道：“看來你還知道遵守紀律，那我告訴你，因為你還在發育期，強行苦練刀法，會在身體中留下暗傷，所以你還是不要練了。”

趙雨大聲道：“長官，我不怕受傷。”

青書笑道：“無知者無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強行習武，於壯年時暴斃而亡。從此以後你該練槍法吧，這套"百鳥朝鳳"槍是你趙姓先賢所創，我現在就交給你。”

說完青書手中提起一隻丈二紅槍，槍頭掛着紅瑛，槍身為白華木刷滿紅漆，好似有烈火纏繞於長槍全身。

青書將全身真氣內斂，橫槍擺出一個起手式，喝道：“旋櫻”丈二長槍化成朵朵桃花籠罩青書全身。“豪烈”槍式一變，道道槍影從中擊出，將方圓丈內激起大片煙塵。

“暴雨”青書又喝道，無數槍影將青書身形埋沒，好似一片火雲形成一條紅龍將青書纏繞，凜凜氣勢襲來。

青書見趙雨看着痴迷，將紅槍塞到他手中，道：“想要人槍合一，對待它要想對待自己一樣。”

趙雨若有所悟，抱住槍退下了。一時間只剩下青書與兩個女孩沐浴在月華中。

邀月，憐星兩個丫頭正襟危坐在錦席上，青書望着眼中明月，嘆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自古以來有多少英雄人傑，武功通天，才智傲世，如今不過一抹黃土，在時間的河流中不過一襲漣漪。”

青書見兩個小丫頭聽的入神，繼續道：“今晚我傳你們明玉功，取自“明明如玉，何時可啄”之意。此功及其內斂，可減緩人體潛力消耗，使人元壽大增。”

當下青書雙手抵住憐星，邀月香肩；將月之精華緩緩注入其體內。只見青書一身銀白光華大放，沿着手臂慢慢擴散至兩個女孩周身；二人氣息隨着時間流逝，越發凝練綿長。

二人忽然一陣痛呼起來，原來青書已經將她二人經脈加固，着手開始打通其任督二脈了。只見青書全身北冥真氣瘋狂的衝擊憐星邀月二人經脈，開始進攻其任督二脈。青書道：“成敗在此，你們權且忍住。”兩個女孩聞言，緊咬着牙關，小拳頭緊緊撰起。青書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口中大叫道：“開”，將真氣以螺旋狀衝進其經脈。

半響，青書眼中一絲電芒閃過，他緩緩收功道：“我已替你們洗髓伐毛，從此你們可以算是先天高手了，只是真氣太少。”憐星邀月聞言，心中激動不已；顯然這些天已經知道先天境界多麼難得了，一時間眼眸中光華四射。

青書隨後在她們心中潑下一盆涼水，只聽他淡淡說道：“你們別高興的太早，連一年份的真氣都沒有，怕是三流武者都應付不了。”

青書看她們習武的**大減，道：“習武不是滿腔熱情就行的，真正耐得住寂寞的高手天下不到五指指數；高處不勝寒，人生寂寞如雪啊。”

青書素手撫劍，望月起舞，身影妙曼輕快；體態優雅，不禁叫憐星邀月二人看的痴了。手中寶劍清吟，好似縷縷仙音從劍中奏出。

一曲舞畢，青書收劍歸鞘，道：“憐星邀月，這一套玉女素心劍法你們可看明白？”

邀月憐星兩人小腦袋點的飛快，口中脆生生的道：“劍法都記住了，只是這玉女素心劍厲害不厲害？”

青書也不惱，回答道：“這套劍法單人用只算一流。”見邀月憐星眼中閃過失望，繼續說道：“但是對你們來說，雙劍合璧，威力倍增；你們雙胞胎心有靈犀，劍芒相濟相容，遠勝天下多半奇功。”

憐星邀月聽聞歡心不已，青書緩緩退開，只剩下一輪明月陪伴着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