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寧為太平犬 不為亂世人

青書離開東溟巨艦已有十多日，青書一路向西而行，目的地直指飛馬牧場；青書心中明悟，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李閥面對突厥的壓力絕對撐不了多久；何況多年以來不停的囤積兵器，看見其志向遠大；最終的結果就是李淵對突厥納貢稱臣，無後顧之憂，方可放手爭霸天下。

只是游牧民族與耕種民族自古以來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如果不想再發生“五胡亂華”的慘劇，騎兵就是重中之重，青書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飛馬牧場的數萬馬匹；這是嶺南宋閥能組織大規模騎兵的唯一希望。

青書攥緊的拳頭一拳砸在山壁之上，青石崩裂，峭壁悲鳴一聲，被轟出一道巨大的裂縫。青書已然下定決心，哪怕所行並非君子所為，飛馬牧場也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

站在絕壁之上，青書俯瞰巢湖。只見月明之下一片漆黑，十裡外有點點火光。青書于山林中奔馳數日，雖然武功境界已然出神入化，體力永不衰竭；但是精神卻有些疲憊，畢竟在野外睡覺卻不大放心；現在青書只想找家客棧，狠狠睡上一覺。

青書縱身從十丈絕壁一躍而下，雙臂伸直，雙掌合一，一個標準的跳水動作扎入碧波之中。藉著高空落水的衝擊力，一個猛子紮下，身影好似游魚不停擺動，在三十丈外破開水面，青書將頭伸出水面，甩甩濕潤的頭髮，從湖中躍上岸，如此算是洗澡了。

青書望着遠處火光，一邊在林中穿行，真氣運轉將衣衫蒸干。青書心中忽然感到一心中血脈激蕩不已，要知道武功練到宗師境界，真氣貫通全身，怎麼能無緣無故心血來潮。

真氣勃然發出，青書身形衝天而起，雙腳接連在空中虛踏；真氣凝聚於雙腳之間，好似朵朵青雲，青書心急之下卻是使出了“梯雲縱”趕路。十里轉瞬即至，殺聲陣陣出來，更多的確是哭泣之音。

待青書趕到戰場，只剩下被匪兵洗劫了的小村；時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青書聽到村東口還有陣陣兵器交接聲傳來，當下馬不停蹄的趕去。只見一白衣少女持劍守在一座破廟口，數百匪兵手持火把，將其團團圍住；破廟中還隱隱有孩童的哭泣之聲傳出。

白衣少女手持利劍劃出幾道劍氣將上前的匪兵擊殺，身形正要衝進匪兵群中；那群匪兵趕緊將狼毫箭高高射出，划著一道弧線就要落入廟中。女孩見狀慌忙回身接箭。匪徒群中陣陣叫罵傳出。

青書看狀大怒道：“賊子，爾敢！”身形落入群匪之中，長劍揮舞；殺人有如割草。

那群匪兵見青書劍光一揮，就有幾人倒在地上已然不活了；片刻己方已經陣亡大半，剩下的匪兵嚇的亡魂大冒，屁滾尿流而去。

青書見狀也不追趕，收劍還鞘，腳步邁入破廟中。

佛像之下，躲着十來個稚齡孩童；他們眼神中大多暗淡無光，只有少數幾人眼神中閃過仇恨之火。剛才的那白衣少女正將背包中的乾糧逐個分給那些孩童，女孩眉清目秀，好似出水芙蓉，但眉心有透露出絲絲堅毅。

青書道：“姑娘確是高義，救人於水火之中。”

少女回頭施禮，淡淡說道：“在下還多謝公子相救，若是給亂匪攻入廟中，後果不堪設想。”聞其聲音低沉，緩慢卻又非常悅耳。

青書看着眼前作於蓮台上的寶相莊嚴的佛像道：“此間如來，雙目望去，村莊化為屍山血海，周遭儘是無間地獄。可笑世人愚昧，讚歎你身負降魔**力，所到之處俱化為極樂世界。”

少女清眉微皺，雙手合十道：“《華嚴經》云：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因妄想執着，不能證得。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人生苦短，當信我佛，死後可進極樂世界。”

青書眼神中不屑之意盡顯：“《易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君子不信命，不信神，只信人定勝天。”

女少不禁凝語為噎，怕是她從沒遇見過不信神佛，連天地都不信的人吧。

青書見氣氛有些尷尬，將話題岔開，道：“在下宋青書，敢問姑娘貴姓？”

“在下秦川，宋兄見諒了。”女孩道。

“秦川，好名字。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川終歸楚；苦心人，天不負；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青書口中贊道，心神急轉。

青書又問道：“在下觀秦姑娘劍光清澈，劍法正氣凜然，怕是名門正派弟子吧？如今兵荒馬亂，不知令師派你出來有何事要辦？在下願助秦姑娘一臂之力。”

秦川道：“不勞宋兄了，家師命我送一物至道家聖地之齊雲山；物已送到，秦川要返回師門了。”

青書腦中一一浮過“秦川，師妃暄，道家聖地，送東西。”青書心神劇震，能讓師妃暄親自送的只有和氏璧了。

強自按下潛入齊雲山盜取和氏璧的想法，青書心中想道：“道家聖地，表面上就有寧道奇一個武道大宗師；誰知道還隱藏着什麼牛鬼蛇神；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萬一給人關門緝盜，就算人家慈悲為懷，將我關到天下太平，豈不誤了大事。”

青書道：“既然秦姑娘急着回師門，就將這些孩子叫與在下照料，在下定會為他們尋個安身之地。”

秦川看青書一翻話說的正氣凜然，心中意動就要答應，忽然一陣長嘯傳來，嘯聲綿綿不斷，來人必是個功力卓絕的武道大家。

二人出了破廟，在不遠處等着。遠遠看去，有十幾個身影飛奔而來，雖然只有十來人，但其攜帶的氣勢好似百馬奔騰，給人一種必將前方的一切粉碎的決心。

青書知道此時氣勢不能被對方所奪，不然一會語言交戰必落下風。真氣運轉全身，左手穴道七點星芒亮起按照北斗七星排列；青書口中喝道：“真武印之北斗伏魔！”

手印擊在腳下土地上，其勢好似撕裂大地；一道道震蕩傳遍前方十丈。頓時那些綠巾武士好似如遭雷擊，一股震波從腳下傳進骨髓，心神恍若被巨錘錘中，全部摔倒在原地。

“好膽！”一聲怒喝傳來，一個頭頂高冠，年約五十，臉容古拙，有點死板板味道的人，似從天而降。“在下江淮杜伏威，閣下先殺我手下二郎，后戲弄我的“執法團”。可是沒有將本人還有數萬江淮義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