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大結局下
156大結局下
宋一諾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抱着念念走出了房間。
她心裏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看着宋小陌問道:“小陌,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小陌朝着她走近,“姐姐,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然後看着宋一諾慌張的眼神,恍然大悟的說:“你說念念啊?”
宋一諾點了點頭。
“剛那個是人販子,我將他賣了。”宋小陌輕飄飄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隨意。
宋一諾嚇得雙目圓睜,心瞬間跌入冰窖,她拉着宋小陌的衣袖,眼裏噙滿了恐慌和無助,“為什麼?”
宋小陌一巴掌佛開她的手,力道很大,宋一諾瞬間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
宋小陌蹲下,看着趴在地上掙扎着想站起來的女人說道:“想知道為什麼?”
宋一諾使勁全力,可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宋小陌一把抓住宋一諾的頭髮,眼神狠毒,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因為我要讓你下地獄,要讓你生不如死。”
宋一諾頭皮上傳來一陣揪心的痛,她不明白為什麼宋小陌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十分......恐怖!
宋小陌看着滿臉疑惑的宋一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容扭曲而又猙獰,“多麼無辜的眼神啊。”
說完就甩了宋一諾一巴掌,然後惡狠狠的說:“你將我的人生攪得一塌糊塗,怎麼還可以如此的無辜?”
宋一諾只覺得眼前直冒星星,人被她打得迷迷糊糊的,有些昏昏欲睡,只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肯定不是真的,小陌怎麼會這麼可怕呢?這肯定是一場夢,她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宋小陌手上的力道加重,將宋一諾的頭用力往上拉。
頭皮上傳來的刺痛瞬間讓宋一諾瞬間清醒。
宋小陌突然開始對她咆哮起來:“我被人趕出家門,不能生育,全都拜你所賜,我恨你,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宋一諾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宋小陌繼續對着她狂轟濫炸,“他為了保護你,假裝和我訂婚,實際上他是知道他二叔壓根就不會同意他娶金湘麗以外的任何女人,所以他毅然的拿我當了你的擋箭牌。”
“他二叔將我綁架的時候,他完全棄我的生死於不顧,我肚子裏還懷着孩子,就那樣被那群禽獸不如的男人生生的搞得流了產,從此再也不能生育。”
宋小陌用力的拉扯着宋一諾的頭髮,眼眶猩紅,眼底有滔天的怒氣湧現,說話也有些歇斯底里,“這一切本都是你該受的,本都是你該受的!”
宋一諾心裏也驚起了驚濤駭浪,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原來,金睿謙一直默默的為她做了這麼多,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一直誤會他。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從來都不告訴她。
宋小陌說起過往,那些曾經讓她失心裂肺的畫面又一次的浮現出來,讓她疼得發顫,氣得發抖。
她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細數這些讓自己難堪的事,她的目標是讓宋一諾生不如死啊。
突然,宋小陌話鋒一轉,“對了,還有好多事你都不知道呢,我今天就發發善心,全部都告訴你好了。”
“你知道你外婆為什麼突然心臟病發作嗎?”
宋小陌開始自問自答:“因為我告訴了你外婆宋青楊去世了。”
宋一諾不可思議的看着她,難怪,那天她離開崇明的時候,總感覺外婆有話對她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外婆肯定是怕她擔心,所以什麼都沒說,將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裏。
宋小陌看見她滿臉心疼的模樣心裏就像吃了老壇酸菜一樣酸爽,“還有,念念是你和金睿謙的兒子這事,也是我冒充金睿謙的名諱告訴黎昕澤他媽媽的,我讓她將你趕出黎家,我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被人掃地出門是什麼感覺。”
不待宋一諾反應過來,她又接著說:“我之前告訴你我懷了金睿謙的孩子也是騙你的,我懷的是李浩的孩子。”
說著她哈哈大笑起來,“可是我沒想到你那麼好騙,竟然真的離開了。”
宋一諾只覺得心底有一股憤怒和愧疚排山倒海的向她襲來。
她怒宋小陌竟然背着她做了這麼多壞事,而她竟然一無所知,還掏心掏肺的愛護着這個一心陷害她的妹妹。
她愧疚金睿謙一直將她放在心尖上寵,而她卻將他誤會得徹徹底底。
宋小陌一手拉着宋一諾的頭髮,一手挑起她的下頜,“嘖嘖嘖,這就生氣了,瞧瞧你那副能吃人的表情,更刺激的還在後面呢。”
“金睿謙找了十幾年的女人也是你,還記得我找你要的那條戒指項鏈嗎?那本來就是你的,那是你八歲的時候,金睿謙送給你的,而你,將你媽媽送給你的kitty項鏈給了他,讓他去救他病重的媽媽,你就是那個他承諾過長大了會娶的女人。”
“可惜,你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被我騙得團團轉,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刺激?”
宋一諾只覺得宋小陌的笑異常的刺耳,笑容也像一個惡魔般猙獰恐怖,頭開始針扎般的痛,面色一片慘白,“你放開我。”
“還沒完呢,急什麼。”宋小陌繼續戳她的心窩,“你媽媽根本不是病死的,她死於車禍,為了推開你,她被車撞倒死在了血泊中,你就在她身旁,怎麼可以忘了呢?”
宋一諾額頭滲出米粒大小的汗珠,神情極為痛苦,腦海里某些畫面快速的閃過,白色的小貓,一大片的血,“啊......”
她疼得牙齒打顫,失心裂肺叫出來的聲音卻細若蚊吟。
“哦,對了,還有你的失憶,宋青楊說你是摔傷導致的,哈哈哈,都是騙你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是因為你媽媽死後你又被人綁架,精神崩潰導致失憶的。”
宋一諾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彷彿有人用鐵鎚在鑿她的腦袋,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每一個細胞都湧向了腦海,彷彿要將她的腦袋擠爆。
宋小陌看見宋一諾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舒暢,“金睿謙費盡心機的將你護在他的羽翼下,即便你誤會他,他也不希望你想起傷心的過往,哈哈哈哈......”
宋小陌笑出了眼淚,“我傾盡所有的愛他,他卻將我的愛踐踏在腳底下,既然如此,我偏偏不讓他如意,他越不想讓你知道,我越要告訴你,要痛大家一起痛,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下地獄。”
宋一諾只感覺腦袋裏突然嘣的一聲,似有一根弦斷裂了,許多畫面如洪水般奔騰而出。
許家大宅前,她將媽媽送給她的kitty項鏈解下來送給了跪在雨水中的大男孩,大男孩也解下脖子上的戒指項鏈送給她,隔着雨簾,他說長大后要娶她做新娘子。
媽媽推開她,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撞飛了,然後她傻傻的看着一大片鮮紅的血從她身體裏流出來,紅得刺眼,紅得觸目驚心。
一座廢棄的倉庫里,那個大男孩擋住了落下來的刀,她只看見了血液飛濺,染紅了她的眼......
宋一諾承受不住大量信息的匯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早上陳牧言打電話給金睿謙,說宋氏財務上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五年前金睿謙槍傷恢復后就回了加拿大,他將所有地下的勢力全部都洗白了,雖然勞心勞力,損失巨大,但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宋一諾心中乾乾淨淨的男人,他毅然決絕的做了。
所以安城這邊金石集團和宋氏一直都是陳牧言在打理。
宋氏資金被人挪用,手段非常隱蔽,金睿謙和陳牧言查了一整天才查出來竟然是宋小陌搞的鬼。
她將所有的錢轉移到了一個國外的戶口。
金睿謙趕到宋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座空宅,他馬上派人查了國際機場的乘客名單,只找到了佘曼嵐的名字,卻沒有宋小陌的。
金睿謙覺得事情非常蹊蹺,也在這時,他想起了晚上和宋一諾約了一起吃飯。
抬手看了一下腕錶,已經快七點了,急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才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可是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宋小陌的聲音,還伴隨着呼呼的風聲,“睿謙,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
金睿謙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急忙捂住電話的說話口,對着身旁的陳牧言說:“快,查電話的具體地址。”
然後放開手對着電話說道:“讓貓兒接電話。”
那邊宋小陌像沒聽見他的話一般,“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或者一秒鐘。”
金睿謙敏銳度極高,直覺現在不能激怒她,必須拖着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邊沉默了幾秒,電話里只有呼呼的風聲,讓金睿謙的心有些微的慌亂。
這邊陳牧言掛了電話,然後在手機上寫了幾個字放到他眼前:海悅酒店。
金睿謙疾步朝外走去,陳牧言也跟了出去。
黑色賓利在夜色中一路疾馳,陳牧言專心致志的開車,金睿謙一直沒有掛電話。
“為什麼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願意和我多說幾句話?我能聽見汽車聲,我知道你肯定已經趕過來了,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金睿謙給了陳牧言一個眼神,陳牧言心領神會,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離鉉的箭,飛一般的朝着海悅酒店駛去。
金睿謙儘力穩着她,“那你是真的愛我嗎?”
宋小陌有些激動,“我愛你,愛得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嚴。”
“如果你愛我,那你就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宋小陌嗤笑了一聲:“只是,我以前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我的人生已經暗無天日,憑什麼你們還可以在陽光下淺笑閑聊,我不允許,決不允許。”
金睿謙耐心漸漸用盡,“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讓宋一諾生不如死,她兒子已經被我賣給了人販子,現在就剩你了......”宋小陌停頓了幾秒,“你快到海悅了吧,我們在天台等着你。”
說完,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金睿謙面色鐵青,一拳砸在車前台上,胸膛氣得劇烈起伏,過了幾秒,他稍稍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轉頭對着陳牧言說:“宋小陌將我兒子賣給了人販子,你去讓五爺幫忙找人,然後你去將佘曼嵐和那筆巨款追回來。”
說完抬腳下車,一邊又撥通了一個電話一邊朝着大廳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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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諾醒來的時候,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地。
她試着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全身還是軟綿綿的,卻比之前好了很多,能勉強的坐起來。
“醒了?”宋小陌將宋一諾從地上拉了起來,“來,我帶你去看看風景,站得高看得遠,這裏能看見安城所有的景色。”
宋一諾站着不動,但是宋小陌力氣很大,直接將她連拉帶拽的拖到了天台的邊緣,“看看,風景是不是很美?”
宋一諾往下瞥了一眼,這不是海悅酒店嗎?二十層樓高的樓房,下面的一切景象像螞蟻一樣渺小,她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瞪大眼睛看着她,“你帶我來天台幹什麼?”
宋小陌蹙眉,“剛不是說了嗎?看風景。”
宋一諾覺得現在的小陌就是一個瘋子,她掙扎,“放開我。”
“別動,不然摔下去可別怪我。”
宋一諾立即停止了掙扎,面色慘白的看着她,“你......你想......將我推下去?”
“你想得美,我怎麼可能就讓你這麼死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宋小陌咬牙切齒的說。
這時,天台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了,金睿謙從夜色中走了過來。
宋小陌急忙拉着宋一諾的手臂,轉身指着金睿謙,“你站住,否則我就拉着她一起跳下去。”
金睿謙頓住了腳步,嗓音微微染了一絲顫音,“你別衝動。”
“我一點都不衝動,從你昨晚對我說了那些無情的話后,我就想了一個晚上,想了一個晚上的計劃,怎麼能說是衝動呢?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宋一諾看見金睿謙的那一瞬間就淚如泉湧,這個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如神一般降臨的男人,這個已經深入她血液和骨髓的男人,她該如何回報他的深情?她哽咽着說不出一句話。
金睿謙俊臉如夜色般黑沉,眉峰緊擰,蹙出深深的溝壑,“你到底想怎麼樣?”
“既然生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們就死在一起吧,以你的命換她的命,換不換?”
金睿謙想也不想的回答,“好,你放了她。”
金睿謙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宋小陌微微皺眉,“你想好了,換了她,你是要和我一起跳下去的,你捨得留着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在這個世上嗎?”
金睿謙彷彿在談一筆很普通的生意一般,神情冷漠平靜,“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只是沒人知道,他放在身側的手心早已密集了一層冷汗。
“既然知道那你還順着我?”
金睿謙薄唇微勾,“如果我和她必須死一個,那我希望她好好活着。”
“不!”宋一諾叫得嘶聲力竭。
“由不得你。”宋小陌惡狠狠的說:“我就是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
金睿謙食指在筆挺的西褲上輕輕地敲打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睿謙,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了你,是我負了你的深情,如果......”
宋小陌打斷了她,“我不是讓你們來敘舊的,你就帶着你的悔恨痛苦的過一生吧。”
說完看着金睿謙,“你過來。”
金睿謙看着地面,神情非常認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隱在夜色中無人發現。
宋小陌有些沒了耐心,金睿謙神通廣大,她怕拖下去事情會有變故,“你再不過來,我拉着她一起跳下去了。”
金睿謙抬眸,一邊朝着她們走近一邊說:“我現在過來,你放了她。”
宋一諾聲淚俱下,“睿謙,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眼看着金睿謙越走越近,心急如焚,突然她緊緊地抱着宋小陌的腰,眼睛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眼底柔情無限,“睿謙,我愛你!如果有來世,我還做你的女人。”
說完不待宋小陌反應過來就抱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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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宋一諾只覺得頭痛欲裂,她眼珠滾動了兩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貓兒,你醒了。”
這嗓音怎麼這麼熟悉?
宋一諾尋着聲源看了過去,當看見金睿謙那張帥氣的俊臉時,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金睿謙急忙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宋一諾只是一個勁的哭不說話。
金睿謙嚇壞了,一邊起身一邊叫:“醫生,快來看看我老婆怎麼了?”
醫生?宋一諾眼睛四處看了一圈,這裏確實是醫院,窗外還有金黃色的陽光,這麼說她還活着,沒死。
急忙叫了一聲:“睿謙。”
金睿謙頓住腳步轉身,“怎麼了?”
宋一諾從床上坐了起來,胡亂擦了一下眼淚,對着他招招手,“你過來。”
金睿謙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還是又回到了床邊。
宋一諾一把緊緊地抱着他,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激動得熱淚盈眶,“我沒死,我真的沒死,嚇死我了,我剛剛還以為你也跳下來了,咱們一起來見閻王爺了。”
金睿謙薄唇微勾,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怎會容許你有事。”然後放開她,有些責備的說:“當時誰讓你跳的,那麼高就算下面有充氣墊接着也挺危險的啊。”
宋一諾無法言語那種九死一生的感覺,又哭又笑的,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急忙拔掉手上的點滴,就要下床。
金睿謙立刻拉住她,“貓兒,你想幹嘛?”
宋一諾滿臉焦急的說:“我要去找念念。”
“兒子已經找到了,平安無事。”
宋一諾有些不相信,“真的?那他人呢?”
金睿謙點點頭,“他在柳媽那裏,估計......”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就開了,宋一念跑到床邊甜甜的喊了一聲:“媽咪,你總算醒了。”
宋一諾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伸手摸了摸他卷卷的頭髮,有一種叫做失而復得的情緒狠狠的衝擊着她的心臟,眼眶脹痛酸澀得難受,“沒事就好。”
金睿謙看見她眼底又蓄起了水霧,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你應該高興啊,怎麼老是流眼淚,別哭了,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肚子裏的孩子?
宋一諾眨巴了兩下黑白分明的眼睛,“什麼意思?”
念念非常高興的摸了摸宋一諾的肚子,“爸爸說我要當哥哥了,這裏有一個小妹妹。”
宋一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金睿謙,“真......真的?可是,我們明明沒有......”
突然想到在崇明時,金睿謙強要了她幾次,嘴裏不自覺的說了一句:“這中獎的概率也太高了吧?”
“嗯。”金睿謙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一方面說明我身強體壯,另一方面說明你這塊土地很肥沃。”
金睿謙被他一本正經的黃腔說得臉色緋紅,“去你的,沒個正行。”
這時,金睿謙的手機想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起身,走到窗邊才接通,“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是五爺的聲音,“已經將她送到邊遠貧困山區給村子裏的人當共妻了,以後一輩子就是晚上在床上伺候男人,白天在地里伺候莊稼了。”
金睿謙掛了電話,嘴角彎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你想讓貓兒生不如死,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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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宋一諾出院。
車內,宋一諾看着今天似乎格外精神的男人,白色襯衫穿得一絲不苟,袖子隨意的捲起,露出結實的小臂,手腕上那塊有些陳舊的腕錶戴在他的手上,顯得矜貴而又沉穩,“舊了,怎麼不換掉?”
金睿謙認真的開着車,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立刻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你送的,捨不得換。”
宋一諾心跳有些不穩,臉為不可查的紅了,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看着車前方,“我們現在去哪裏?”
這並不是回雨遇別墅的路。
“帶你去吃飯。”金睿謙騰出一隻手,將她的手拉過來握在手心。
宋一諾只覺得心裏暖烘烘的,特別踏實,“一會兒念念就要放學了。”
“我讓牧言接他。”金睿謙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想和你單獨待會兒。”
宋一諾沒再說話,紅着臉將頭轉向了窗外。
金睿謙帶她來到了宋氏對面的那家餐廳。
包廂里,宋一諾看着滿桌的菜胃口極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家店的口味?”
金睿謙輕輕淺淺的笑了,眼底有溫熱的浮光流動,“喜歡就多吃點,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在吃飯。”
宋一諾吃着吃着突然惋惜道:“哎呀,我的金卡沒帶,不然可以免費的。”
“還怕我請不起你?”金睿謙起身,“你先吃着,我出去抽根煙。”
宋一諾吃完了金睿謙還沒進來,她正準備出去找他,門開了。
入眼的是一大束鮮嫩欲滴的玫瑰花,然後就是金睿謙那張帥得過分的臉。
“貓兒,送給你!”
宋一諾紅唇勾起,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不是去抽煙了嗎?怎麼給我買花了?”
金睿謙沒有回答,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單膝跪地,手裏拿着一枚鑽戒,“貓兒,讓我給你幸福,好嗎?”
宋一諾看着他手中熟悉的鑽戒,瞬間紅了眼眶,激動的握住他的手,“我不是已經丟了嗎?怎麼在你這裏?”
“說好要圈住你一生的,怎麼能讓你輕易的就甩掉我。”金睿謙薄唇微勾,墨黑眼底都是湛湛的溫柔。
宋一諾緊緊地抱住他,潸然淚下。
片刻后
“貓兒,你要一直讓我這樣跪着嗎?”
宋一諾這才想起來他還跪在地上,急忙放開他,“你快起來。”
“可是你還沒戴戒指呢。”
宋一諾伸手纖纖細手,金睿謙將戒指套在她的手上,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以後可不許再摘下來了。”
宋一諾含淚點頭。
金睿謙站起來,牽住宋一諾的手有些着急的往外走,“老婆,我們回家。”
走到門口的時候,宋一諾拉住他,“我們吃的飯還沒買單呢?”
“不用買。”
“你想吃霸王餐啊,雖然你曾經是混黑道的,但是你也不能......”
金睿謙打斷了她,“我是這家店的老闆。”
宋一諾滿臉驚訝,過了幾秒又釋然了,她一直好奇,為什麼這家店不開在美食街,而開在商業街,明顯這裏的生意就不怎麼樣啊。
而且這面所有的菜都是她愛吃的,更奇怪的是,爸爸之前給她的那張卡。
只聽過擁有金卡可以打折的,還從來沒聽說過拿着金卡可以免費的,原來,他早有預謀。
宋一諾心裏瞬間春暖花開。
一路上,金睿謙將車子開得飛快。
“睿謙,你慢點。”
金睿謙看了她一眼,眼底噙着淺淺的光澤,“我等不及了。”
“什麼等不及了?”宋一諾不明所以。
金睿謙但笑不語,只是看着她的眼光異常炙熱。
宋一諾覺得他眼底的光芒特別的明亮,眼睛不經意間瞥見他的小腹處,西褲微微隆起。
瞬間,她明白了他等不及是什麼意思了,低低的說了一句:“老流.亡民!”
臉頰滾燙,似着火了般,火燒火燎起來。
金睿謙低低的笑聲在夜色中染開。
雨遇別墅
金睿謙直接將宋一諾從車上抱了下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金睿謙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再說話信不信我在這裏要了你?”
宋一諾瞬間閉了嘴,將頭窩進他的懷裏。
金睿謙上樓后,進入卧室,長腿一勾,門就合上了,“入洞房了。”
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宋一諾急忙抵住傾身下來的男人,“我現在懷着孕呢,不方便。”
“我問過醫生了,說沒事,讓我輕點就行。”
“連這個你也問?”宋一諾蹙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問的牧言,他既是醫生又有實戰經驗,所以沒問題的。”金睿謙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
“不要臉,你腦袋裏就不能想點別的?”
金睿謙一手撐在床上,一隻手輕輕撫着她白裏透紅的臉,“我當了五年的和尚,你還說我不要臉?你到哪裏去找像我這麼忠貞不要臉的老公?嗯?”
宋一諾被他露骨的話撩撥得全身一片酥.麻,想着他對她的好,抵着他的手改為摟着他的脖子,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正在兩人熱情似火、激情四射的時候,門砰的一聲開了。
念念站在門口看着衣衫不整的兩人天真的問道:“爸爸你和媽咪在生小妹妹嗎?”
金睿謙黑着臉拉過薄被將兩人蓋住,“你怎麼回來的?”
“陳叔叔送我回來的。”
“他人呢?”金睿謙有些咬牙切齒的問。
“這兒呢。”念念轉頭指了指身旁,“咦,人呢?”
然後就聽見蹬蹬蹬下樓的腳步聲。
念念轉過頭走進了房間,“陳叔叔可能有急事,走了。”
金睿謙壓住心底的怒火和下腹處的緊繃,柔聲說道:“兒子,乖!出去玩會兒。”
“不要。”念念朝着兩人走近,“我要看看你們是怎麼生妹妹的,你們不能有秘密瞞着我。”
宋一諾早就羞得沒臉見人了,將臉埋在被子裏一直不敢露頭。
金睿謙的眉峰緊擰,“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念念撓了撓小捲髮,“上次媽咪和黎叔叔就是這樣的,黎奶奶說他們在生妹妹。”
金睿謙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去了。
宋一諾後知後覺的掀開被子看着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說道:“睿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念念一臉鬱悶,低聲嘀咕:“怎麼我每次進來你們就不生妹妹了?難道這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一諾氣得直翻白眼,拿着枕頭在念念的頭上砸了一下,“你這熊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睿謙出了卧室就去了書房,給陳牧言打了一個電話。
“誰讓你將他送回來的?”
“你說什麼?你是問佘曼嵐的事吧,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了,她以挪用公款的罪名判刑十年,我在開車,這邊有點吵,我先掛了。”陳牧言一番答非所問后,急忙掛了電話,打算回家帶着葉彤語出去旅遊幾天。
金睿謙聽見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俊臉緊繃,咬牙切齒的低喃:“膽子不小,敢掛我電話,明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一諾給念念洗了澡,看着他睡著了,才來到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一股淡淡的煙味撲鼻而來。
金睿謙見她進來了,將手中的煙掐滅,起身來到窗邊將窗戶打開,然後雙手插袋站在窗前,留給她一個背影。
宋一諾走了過去,從後面抱着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我和學長什麼都沒發生,真的。”
金睿謙不說話,但也沒有推開她。
宋一諾接着解釋:“我回安城的前幾個月才遇見他,那天晚上,念念出現了,所以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金睿謙拉開她的手,轉身,俊臉陰沉,嗓音冷若冰霜,“那是不是念念不出現你就打算跟了他?”
“......”宋一諾低下了頭,無言以對,因為那時她確實下決心要和學長在一起來着。
金睿謙見她不哼聲,心底的醋勁排山倒海的將他淹沒,抬腳就要出去。
宋一諾急忙拉着他的手,“可是我那時腦海里想的都是和你......”
金睿謙轉頭看着她,“和我幹嘛?”
宋一諾滿臉通紅,低頭看着他修長漂亮的手,“和你纏綿的畫面。”
由於低着頭,她錯過了某個男人眼底轉瞬即逝的笑意。
“那也改變不了你想背着我出軌的事實。”
“......”
然後,從這晚后,宋一諾如一個犯了錯的小媳婦般在金睿謙面前低眉順眼,他說左她絕不往右,他說東她絕不向西。
他說只想和她一起睡,於是,她用着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去哄着念念自己睡,嘴都快說起泡了,小傢伙還是一個勁的搖頭,最後咬着牙承諾給他買好多玩具,才算勉強答應。
他說要她教他做菜,可是她沒想到在商業上精明能幹的男人在廚藝上完全是個白痴,她忍着他笨到爆的學習天賦,從摘菜、切菜、炒菜一步一步的教他。
他說要她天天陪着他去公司上班,卻什麼都不讓她干,只讓她在他想見她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眼前。
他說晚飯後,她必須陪着他散步......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這天晚上,宋一諾坐在床上沉思:不對啊,我明明就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要這麼低三下四的哄着他?這不是承認自己做了不軌之事嗎?
起身朝着書房走去,打開門,金睿謙正在站在窗前接電話。
宋一諾來到他辦公桌旁坐下,等着他接完電話好好和他談談。
隨手在他的文件欄里翻了翻,一份有些破舊的文件引起了她的興趣。
她抽了出來,翻開一看,赫然就是五年前,她逃婚時倆人簽署的那份協議。
宋一諾饒有興緻的看了起來,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淺笑,低聲嘀咕了一句:“讓你欺負我,看我往後怎麼收拾你。”
金睿謙接完電話,來到宋一諾身旁,“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
宋一諾轉動了一下真皮椅子,以女王一般的姿態看着他,“從今往後,你,任我差遣。”
然後將手中的協議甩到他面前,“看看,最後一條:你若愛上我下半輩子任我差遣。”
金睿謙看着面前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嘴角彎了起來,嗓音揶揄:“貓兒,我什麼時候說過愛你?”
“呃......”宋一諾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貌似他真的從來沒說過愛她。
瞬間小臉垮了下來,起身,“我要去柳媽那裏住。”
金睿謙拉住她,“貓兒,別鬧。”
“那你說愛我。”
金睿謙將她打橫抱起,“愛這個字,我覺得做比說更實際。”
宋一諾一臉防備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金睿謙薄唇微勾,走出了書房,“回房間***。”
“你個老流.亡民,你無恥,放我下來......”
兩人合二為一,纏綿繾綣,做到巔峰極致時,金睿謙在她耳旁呢喃低語:“老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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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也因為那晚壞了金睿謙的好事,被他列入了‘黑名單’。
金睿謙以前對念念是百般寵愛,盡量掛着小臉在他面前做一個慈父。
現在,恢復了他的面癱臉,完全變成了一個嚴父。
這天,黑色賓利在一家高檔理髮店門口停了下來。
金睿謙轉頭對着身旁的念念說:“下車。”
兩人站到理髮店門口,念念抬頭仰望着金睿謙,“爸爸,你要剪頭髮嗎?”
“你剪。”金睿謙丟給他兩個字就拉着他進去了。
金睿謙坐在真皮椅上看着時尚雜誌,裹着西褲修長的腿隨意交疊,神情一派悠閑。
念念坐在理髮椅上,噘着嘴一臉不高興,當理髮師拿着剃刀走過來的時候,他再次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爸爸,我能不能不剪?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說我這個髮型很帥的。”
金睿謙眼皮都不抬,扔給他一個字:“剪!”
事情是這樣的,宋一諾實行協議內容,金睿謙現在是老婆大人至高無上,對她唯命是從,誰讓他***熏心,那晚受了她的盅惑說愛她呢!
不過任她差遣,他卻甘之如飴!
從此念念的飲食起居金睿謙一手包辦。
可是每天早上念念那頭雞窩的捲髮都要花費他好長時間,終於等到星期六了,立刻就拉着他來了理髮店。
念念癟着小嘴不樂意剪,“為什麼?”
金睿謙沉默的幾秒,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我們不能崇洋媚外,你這一頭褐色的捲髮像什麼話,直發黑髮才是中國人的風格。”
“......”
一個小時后
“爸爸。”
金睿謙放下手中的雜誌,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念念,薄唇微勾,“嗯,挺好!”
念念低垂着腦袋,小臉上都是委屈,小聲說:“一個鍋蓋頭哪裏好看了。”
身旁的理髮師笑着說:“小朋友這不是鍋蓋頭哦,叫蘑菇頭,時下很流行的,你臉蛋圓,這個髮型真的很適合你,很可愛,很帥氣呢。”
念念小腦袋往旁邊一轉:“哼!你剪的,你當然說好看了。”
“......”理髮師。
金睿謙起身,“回家。”
念念一臉鬱悶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金睿謙啟動車子,瞟了一眼副駕駛座上只留給他一個小小後腦勺的男孩,“不高興?”
“不敢。”念念仍舊看着窗外,語氣極為不悅。
金睿謙薄唇微勾,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不罰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念念轉過頭,“什麼都可以說?”
“嗯。”
“你真的不罰我?
“嗯。”
“這個鍋蓋頭我不喜歡。”
“我喜歡。”
“你做的早餐不好吃。”
金睿謙停頓了幾秒,“我以後盡量提升廚藝。”
“你幫我洗澡的時候下手力道太重,還有洗頭的時候,泡泡和水都跑到我眼睛裏去了。”
金睿謙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我以後一定注意。”
念念掰着小手指接着算,“還有我的衣服,不能機洗,要手洗的。”
“嗯,還有嗎?”
念念沒發現某人已經黑了臉,耙了耙腦袋,“讓我想一下,哦,對了,我的皮鞋你沒給我擦過,還有還有......”
“你有完沒完?”金睿謙沉聲打斷。
念念訕訕的低下了頭,小聲嘀咕:“都是你自己讓我說的。”
金睿謙沉默了幾秒,將心底冒起來的怒火壓了下去,“這幾天你一直過得很委屈?”
念念抬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似乎沒生氣,拍了拍有些受到驚嚇的小心臟,如實說道:“不要太委屈。”
呲!
一陣急剎車。
金睿謙一臉陰沉。
念念發覺苗頭不對,緊緊地拉着安全帶,軟軟的叫了一聲:“爸爸,我錯了。”
金睿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方向盤,嗓音清冷:“哪裏錯了?”
念念低垂着小腦袋,在心中暗想:我哪裏錯了?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嘛。
“哪裏錯了?”
念念抬頭看了一眼金睿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了一根煙抽着,明顯是要聽他‘認錯’了。
嘟了嘟小嘴:“爸爸上班很辛苦,還要照顧念念更辛苦,念念不該挑三揀四。”
“嗯,然後呢?”
念念眨巴了兩下圓溜溜的眼睛,“還有然後啊?”
金睿謙將手指遞到唇邊吸了一口煙,對着窗外吐出一口煙圈,“老師沒教你們認錯的格式?”
念念茫然的搖搖頭。
“認錯過後,不是應該保證以後會怎樣做嗎?”
“哦。”念念耷拉着腦袋,想了幾秒,“我以後一定聽爸爸的話,就像爸爸聽媽咪的話一樣。”
“......”金睿謙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將沒抽完的煙扔了,重新啟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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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情面前誰都不能說絕對的不愛,因為一旦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出現,誰也無法逃脫命運的安排。
(全書完)
《情定kitty》今天正式完結,很感謝一路陪着依琴走過來的朋友們,曾幾次我都想速結,但是你們給了我寫下去的信心,讓我按照設定寫完了這本書。
我知道這本書一定還有很多缺點,感謝你們的包容和不離不棄,在你們的陪伴下依琴已經漸漸成長,相信下一本書會寫得更好,我在新書等着你們!
歲月有着不動聲色的力量,陪伴是最無聲的告白!
有你們,我在寫作的路上才不孤單!
有你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