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那聲響不急不緩,像極了他的為人。
01那聲響不急不緩,像極了他的為人。
“我知道了。”低沉的嗓音宛如寂靜深夜中獨自響起的大提琴,滿載着吸附世間萬千事物磁性,耳邊扣住手機的左手手指上的尾戒折射出冷冷的光芒。
透過客廳燈光的照射範圍,隱約可以看到此刻站在陽台中的那個男人,一身墨色幾乎同他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
墨色襯衫袖口微翻幾折,精瘦有力的雙臂,以及昂貴西褲下那兩條筆直的長腿,如此挺拔的身形,縱然看不清臉也能感覺到這是怎樣一位優秀的男人。
客廳中一抹嬌小的身形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居弔帶裙,十七八歲的模樣整個人抱着一個沙發上的抱枕窩在沙發里,黑色的長發由於主人低着頭披散在抱枕上顯得有些凌亂。
安靜,
好安靜,
空蕩蕩的客廳只開着一盞簡約風格的吊頂大燈,陽台外攜着初秋冷意的夜風吹拂進來大燈上的水晶吊墜一陣搖曳,但是卻沒有聲響,水晶的影子映在大理石上有些破碎卻很美。
可正因為沒有聲響才覺得安靜的可怕,陽台上那個男人自從方才掛斷手機便不再出聲。
君沫隱隱擔憂,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纖細白嫩的手指不安的糾纏在一起如同主人現在的心思一樣。
皮鞋同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陣陣聲響像極了他的為人,不急不緩,矜持優雅,從容不迫。
有節奏的碰撞聲攜着一陣清冷的氣息,又帶着一些淡淡的薄荷香味,緩緩而來。
屬於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又或者是屬於他的味道。
聲響停下了,他進來了。
君沫慢慢抬起頭來,黑色的大眼睛中含着一絲怯意,有些人就是這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安安靜靜站在那裏都能讓人怕到心驚膽戰。
他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十八年來從未怕過任何一個人,但是他的出現讓她害怕,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他的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就算害怕,也想做些掙扎逃脫他的束縛,她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
本以為他會開口訓她,早已做好了被訓的準備,可是眼前的景象讓她措手不及。
碰撞接觸聲停下,那男人斜倚在貼滿白色壁紙的電視牆上,右腿微微彎曲,左手插在西裝褲中,右手夾着一根煙,薄唇含着香煙開始緩緩地吞吐,修長的身高哪怕是曲着一條腿也壓迫感十足。
淡淡的眼神打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樣,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動作,清冷的樣子就像是塵封的冰湖不起一絲波瀾。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很吸引人,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和魅力,可就是這樣的動作,讓君沫很不自在。
從未否認君臣的個人魅力,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哪怕眼前之人再優秀,她恐怕也沒有心思去欣賞。
“早點休息,明天按時去學校。”剛說完,又補了一句“我親自送你。”君臣將手中的煙熄滅隨手丟在一旁的煙灰缸中,斂了神色,就着剛才的動作轉身向樓上走去。
從晚上七點被他的人找回來一直到現在,君沫看了眼大廳上的鐘錶快凌晨了,他就單單同她講了一句早些休息。
天知道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他就用剛才的表情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偶爾接個電話去陽台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這樣的時間有多麼難熬。
與其這樣的冷爆力,倒不如將她罵上幾句,打上幾下來得痛快!
看着那個挺拔的墨色身影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向樓上走去,君沫心裏越來越忍受不了了。
君沫一把將懷裏的抱枕甩到地上,赤着雙腳站在地上朝着樓梯上的背影大喊“君臣!你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