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什麼不行?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118:什麼不行?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真的嗎?”安安眼睛裏閃爍着期許的目光,攥住男人的手,飄忽不定的小眼神里滿是無助。
抬眸的一剎那卻對上男人堅定的眸光,懸着的心才漸漸鬆了些。
“當然,相信我。”
男人的聲音冷靜的嚇人,摩擦着她的手掌盡量讓她寬心。
“嘟……嘟……嘟。”
陸先生的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幾下,顧宛安的心很快又懸了起來。
由於剛剛的事受了驚嚇,一點關於外界的事都會讓她變得緊張兮兮。
男人的手指摸着褲縫掏出電話,冷眸瞟過上面的一排號碼,輕鬆的說道,“是琳達。”
可小安安的手就是緊緊攥着他的手腕,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陸先生倒也不怕什麼商業機密被她聽到,自然的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急促。
“喂,陸總,工程款的造價臨時出了一點笑的變動,嵐風的蘇總說是必須等您來才肯跟我談後續的合作,您看怎麼辦?”
男人擰眉,捏着電話嘴角露出一抹冷厲的顏色,薄唇輕輕吐露,“讓工人先施工,其他的我回來以後再說。”
“可是……”電話那頭的女人明顯有些為難。
如果陸酉辰不回去主持大局,靠她一個人怎麼說服下方的裝修公司的人?更何況她說話也不管用。
琳達欲要反駁什麼,電話這頭,一向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男人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公司有事?”小東西揚起小腦袋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臉上傷心的情緒略有一絲收斂。
“沒事,董事會的人會處理的。”
男人抿唇沖她笑笑,撂下電話,理了理西服的衣角正對着她,盡量表現的自然一些。
要知道這個工程對他是有多麼的重要,這是他回國以後的開山之作,有都少人虎視眈眈的等着看他的笑話,這關鍵的時刻,他絕對不能處什麼岔子。
公司需要他,然而他更知道,此刻的顧宛安最需要人安慰,陸先生應該是寸步不離的,以防有什麼閃失。
“你別騙我了,我都聽到了,琳達姐那麼著急,你當我傻嗎?”小安安收回攥着他的手,臉上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堅強。
“你去看看,我這邊一個人可以的。”
小東西沖他挑了挑眉,嘴角強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不行……”
“什麼不行?你不行還是我不行?都這麼大人了,放心吧,我沒事的。”
小安安拎着包包順手拿了一個雞肉卷塞進去,捧着一大杯果汁抬腿欲要往外走。
男人起身欲要跟上去,卻對上了小東西幽怨的眼神,那架勢,他在上前一步恨不得把他吃掉。
而之前的傷心好像也一掃而光。
小東西趾高氣昂的離開了餐廳,只留給他一個驕傲的背影。
男人望着她離去的身影,心頭隱隱飄過一絲擔憂。
——
從快餐店裏出來,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方才在陸先生面前,她努力將自己軟弱的一面收起來,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太擔心,畢竟經理了這麼多,她也長大了許多。
小安安是蹲在醫院的花壇外面把那一個雞肉卷吃完的,一邊吃一邊流着淚。
平時一向美味的食物今天卻突然變得難以下咽,淚水混雜着頭髮絲被送到嘴裏,已經分不出來是食物的鹹味兒還是眼淚的鹹味兒。
病房門口,小東西趕到的時候,醫生已經在整理被單了。
她來到病床前,已經人去床空了,只有顧美如靜靜的坐在窗戶前面向外面眺望。
“爸呢?”顧宛安按着病床的邊緣,抬聲問道,然而沒有人回應。
顧美如已經坐在那發獃。
半晌,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捏着醫院的單據進來了。
“你們把我爸藏哪去了?”小安安聲音有些憤怒,由於過於激動而嗓音有些喑啞。
面前的女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面無表情的白了她一眼,倚着門拉開了喉嚨。
“你還好意思說?你爸爸生前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大呼小叫?”戴曼妮的語氣中充斥着慢慢的不屑,冷嘲熱諷的話聽的人渾身不舒服。
“不可能!爸爸不會這樣的!”小安安抱着頭,手指插進發梢間,眼神中帶着絕望。
“怎麼不會這樣?”女人從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到了她身上。
“自己看看!”聲音冰冷的嚇人,畢竟是曾經同一屋檐下住過十幾年的人,卻不念及一點親情,真為顧老爺子趕到可悲,窮極一生,最後竟然不知道自己娶的居然是一個這樣刁鑽專橫的女人!
小安安顫抖着小手從地上將文件撿起來,指尖隨意的翻看了幾下,身體開始顫抖,眼睛猩紅着越發的嚇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信!爸爸不會這樣的!”
她將手裏的文件攥在手心裏,胡亂的揉搓撕爛,面前的女人卻反而笑的更加的猖狂。
“你撕吧,這是複印件,想撕多少有多少!”戴曼妮靜靜的看着她發瘋了一樣的嘶吼,嘴角撩起一抹詭秘的弧度。
小安安靠着病床的欄杆,整個人像是癱軟了一下,沒了力氣,緊緊的盯着面前貴婦裝扮的女人。
戴曼妮不知何時補了個妝,換了套衣服,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除了熬了一夜的疲憊外,看不出和往日有什麼不同。
看樣子顧老先生的死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打擊,亦或者說,這件事,和她有着潛在的關聯……
見顧宛安不說話,女人上前一步,不可一世的目光俯瞰着她,
“你父親都已經在遺囑里寫明了,要你放棄顧家所有的繼承權,並且和你斷絕父女關係,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安安此刻是絕望的,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能這麼狠心,能跟她斷絕關係。
畢竟血濃於水,父親是愛她的,她知道。
可這封遺囑後面,簽的分明就是夫妻的名字,這筆跡沒有錯,難道為父的真的就這麼恨她嗎?就因為她丟光了顧家的顏面?
顧美如和白浩凡的下場是罪有應得,這一切怎麼能怪罪到她的頭上!
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不懂得明辨是非,顛倒黑白的人!
小安安蹭的一下站起里,立直了身子,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小臉揚的高高的,硬生生把戴曼妮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你這遺囑是假的!父親不可能這樣對我!”
眼神中閃爍着灼灼的堅定,她堅信這一點,雖然父親很少回家,卻還是愛她的。
“呵!公證處就是這麼登記的,還能有假?顧宛安你怎麼這麼貪心?傍上一個土豪的老公不夠,還要來跟我和你妹妹爭奪家產,你的良心何在?”
女人言辭鑿鑿着,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
“夠了!媽!都是一家人至於這樣嗎?”一直坐在角落裏的顧美如突然站出來,橫在她二人中間。
大概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都覺得自己的母親太過分了吧。
戴曼妮的眼睛幾乎欲要噴火,自己的女兒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站出來幫一個外人,這叫她怎能不火大?
可能是當初顧宛安幫她的事感動了她,也正是由於由顧宛安的幫忙,白浩凡的案子才沒有以刑事案件立案,而是只是以傷人罪輕判。
對於顧宛安,她這個做妹妹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她的大度令人敬佩。
“你起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說清楚她就永遠會虎視眈眈的盯着咱們家的家產!”
戴曼妮撥開橫在她二人前面的女兒,眼睛盯着顧宛安帶着毫不掩飾的敵意。
之前因為有顧老先生的緣故,她做什麼事都得三思而行,忌憚三分,而今顧老先生不在了,她大可以為所欲為了,畢竟現在顧家她說了算。
就好像是顧家的一切全是她的,而顧宛安才是那個外人。
“你以為我會在意那點家產?笑話!呵!有再多錢早晚也會被你敗光!”顧宛安側過頭,眼眸裏帶着蔑視,冷哼了一聲,腳下收緊了距離,企圖讓自己站的更穩一些。
“小賤人,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