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結局篇.愛情是一場錯覺,所以...珍重勿念!
135.結局篇.愛情是一場錯覺,所以...珍重勿念!
宋翊安和俞涼夕的歸來,是在兩天後,徐伽早早的便開車去機場,難為顧蕭言推了公事來陪她接人。
“諾,幫我擰開。”徐伽撇了眼放在一旁的礦泉水后輕聲道,這話無疑是對顧蕭言說的。
這女人在他面前越發的恃寵而驕了,不僅開始指揮他做這做那的,連帶着連擰礦泉水瓶這種事情都讓他來接手了,他這一雙手,簽個名字夠她喝幾輩子的礦泉水,她居然指揮他來做這種事情。
雖然沒表現出不樂意,可徐伽還是從他慢吞吞的動作上嗅到了一絲的不情不願,車子遇到紅綠燈,女人才由側臉變為了正臉看着他,挑釁道,“看顧先生的樣子,不是很樂意嘛。”
“我說不樂意你會不會生氣?”顧蕭言把水遞了過去。
女人比了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輕的搖了搖,“一看你這態度就沒聽過那句話。”
“哪一句?”
女人給了他個白眼,又順帶着鄙視了他一番后,才輕聲道,“女人只有在最愛的男人面前,才會自動退化為肌無力患者,什麼都做不了,連礦泉水都擰不開,這樣你才有表現的機會呀,對不對對不對?”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最愛的人?”男人順着她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只見徐伽慎重再慎重的點了點頭,“勉強算。”
這些話顧蕭言是沒聽到過,不過好在這些話對於他來講受用的很,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誇了她,“算你嘴甜。”
夫妻兩人在機場外等了半個小時,才從國際廳看到風塵僕僕的一男一女相繼走了出來,女人看到徐伽后,行李都被丟到了一旁直奔她的懷裏,涼夕伏在她肩膀上,又哭了,徐伽拍了拍她的背,有些傷感后才感嘆,“原來你胖了,看樣子宋翊安對你不錯,都肥了。”
“你才肥了。”涼夕苦着臉說道,她都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可是也得出了一個結論,千萬不要熱鬧了看起來很溫和的人,後果...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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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
顧蕭言和宋翊安在樓上談事情,徐伽便和俞涼夕在卧室里坐着,婚禮的事情兩個人都沒有主動提起,只是涼夕突然說她要辭掉醫院的工作了。
這事情有些突然,徐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你是辭職了再去找別家醫院嗎?”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就在宋翊安手下繼續做着,涼夕沉默了片刻后才開口,“我想出國留學。”
望着徐伽有些震驚的眼神,她繼續解釋道,“算逃避也好,算為了自己也好,留在這裏我都會覺得難受,這幾年我也存了一點錢,足夠自己出去了。”
“小伽,你別擔心我。”涼夕勾了勾唇角,站起身來拿着行李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前時卻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這件事你別告訴他。”
“我不想他知道。”
“好。”
得到了徐伽的回應,涼夕才開門離開,她走的很快,才剛待了一會兒又要離開了,小女人心裏有一些小小的失落,記得之前自己在英國,也是受了傷才出去的,箇中滋味只有自己心裏才能明白,現在涼夕受了情傷,即便出去她也只是一個人,孤單的很。
想到這,徐伽的心裏就泛着酸,過了不到10分鐘,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朝她走來,看到客廳里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宋翊安愣了愣,生硬的出聲發問,“她呢?”
小女人沒掀眼皮,不想看他,只是縮在顧蕭言懷裏,兩隻小手抓的緊緊的,毫無耐心可言,“誰啊。”
“她!”男人加重了語氣。
徐伽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回答,“我又不是你的傭人,憑什麼幫你看着人?你自己沒把人看好,現在沖我要什麼人?”
他們倆是一起來的顧家,這一路上俞涼夕也沒有表現出要離開的態度,這讓宋翊安放鬆了許多,可卻沒想到她會挑這個時候來走。
又或者,她只是回家了而已,並沒有想要不理他。
宋翊安心裏琢磨着,也許又是他自己多想了。
從宋翊安和涼夕回來后,徐伽便察覺出了這男人的不對勁,“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開槍打了我一槍,是不是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
宋翊安的身影頓了頓,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徐伽中槍,是個意外,他是該和她道歉,可那三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甩下一句,“抱歉。”
匆匆結束,要多敷衍就有多麼敷衍。
徐伽仍然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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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沒想要他的道歉,為什麼還要故意說那種話來拖他的時間,那麼害怕他找到俞涼夕?”門關上后,顧蕭言才低頭看了看懷裏像樹袋熊一般的女人,“你也知道的,你拖不了多久,最多一個小時而已。”
“一個小時也好,你知道的,宋翊安好煩人。”徐伽似乎有些不悅的撇了撇嘴,繼續靠在他懷裏膩着,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可沒過幾分鐘,那小腦袋又從他胸上離開,“你覺得他們兩個會不會有結果?”
顧蕭言哭笑不得,這丫頭,是把她當算命的了么?還是說覺得他看人很准,能猜透人心呢?
“說話呀說話呀。”大概他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小女人抓着他的衣領不停的發問,撒嬌。
“即便會有結果,但是也不是現在,你難道看不出來,你的那個好朋友根本沒辦法接受翊安嗎?”顧蕭言淡淡的說著,從他們兩個人一出來,他便注意到一個細節。
宋翊安想要去牽她的手,可還沒有牽幾分鐘,就被俞涼夕掙了開,當事人可能不會那麼敏.感的察覺到什麼,可作為第三方,看的很清楚。
顧蕭言把她攬在懷裏,輕聲安慰着,“有時候分開也是好事情,對不對?”
“而且人家的事情跟你有個什麼關係,所以別想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想想我呢。”
小女人嗤笑,“想你做什麼?”
這話顧蕭言不愛聽了,板著臉開始不安分,“那我倒要給你好好的‘體檢’一下,嗯?”
話音落下,這男人的動作便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卧室里的溫度上升的很快。
顧蕭言的情來的很快,像蓄謀已久,更像是隨性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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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好像一切都歸結平靜了,一周之後,徐伽消了病假,照例在宴北川的手下忙來忙去的,每天早出晚歸,顧蕭言也開始越發的忙碌,只是每天晚上不論他回來多晚,都會躺在她身旁入睡,徐伽睡醒后見到的第一個人也只會是顧蕭言。
月末凌晨時分,顧蕭言接到了他的短訊,連電話都沒有,短訊里只有4個字——
“如你所願。”
他知道,他認輸了,不是他輸不起,而是他真的不敢賭。
賭徒都有一種思維慣性,想要翻本,永遠不會抽手。
霍曼臣要回英國的消息,徐伽是第二天知道的,霍曼臣給她打去了電話,他臨走之前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她可以去霍家幫他做一餐飯,陪他看一次日出。
徐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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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徐伽去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還維持着原來的樣子,她進門的時候霍曼臣正在餐廳里等她,身上寬鬆的黑色衣服讓他看起來很沒精神,像大病過一般見她進來便對她招了招手道,“過來,你還是那麼會挑時間來,挑着飯點過來。”
徐伽笑了一下,徑直走了過去,開口問道,“你不舒服么?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大概也好不了了。”霍曼臣慢慢的說著,自從上次暈倒后,他的身體便比之前又差了許多,有時候睡醒了也會覺得很累。
桌上的西餐很正式,霍曼臣開口問,“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這...徐伽搖了搖頭,記憶里好像完全沒有印象,大概是沒看出來哪兒一樣,和什麼一樣,總覺得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一頭霧水。
霍曼臣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有些失望的開口道,“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了,你去倫敦的第一天,我也是讓人準備了同樣的東西來給你接風的,忘記了么?”
霍曼臣失望的神情被徐伽看在眼裏,倒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攏了攏長發后,才尷尬的說道,“記得呀記得呀,不就是牛排嘛,怎麼會不記得。”
說來這話,多少有些心虛沒底氣。
其實在徐伽的印象里,剛去倫敦的那一年,是她的低潮期,她是為了養傷而去的,對於霍曼臣給的一切她都是抱着可有可無的態度,從未走近過心裏。
“快吃吧,都涼了。”霍曼臣主動開口道,臉上仍是溫和柔情。
明明說好是她給他做一餐,可是最後還是霍曼臣做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么?”女人突兀的出聲問道,之前她提議了那麼多次,可他都始終沒有鬆口,可現在卻主動說要去國外生活,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放下她了,開始新的生活了?
霍曼臣切着盤子裏的牛排,卻始終沒有往嘴裏送過一次,“收拾好了,沒什麼可帶的,那邊都有。”
“畢竟,我想帶的永遠都帶不走。”
“哐當”一聲,霍曼臣的叉子摔在了地板上,這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男人招來了保鏢,替他換了把新的刀叉,爾後才聽徐伽開口問道,“你這次出去的很突然,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么?”
“沒有。”男人語氣生硬,“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可以遠離你么?現在我滿足你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這一刻,霍曼臣忽然間害怕起來。
如果這個女人說她不想要他離開了,他會不會控制得了自己,可是徐伽卻沉默了,一直都沒有開口,空氣里只有刀叉的聲音,還有女人吞咽食物的聲音。
她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連再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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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要回去嗎?我可以讓人送你,等日出快開始的時候再...”霍曼臣輕聲開口道,手指有意無意的按着電視的遙控板,節目換了一個又一個,卻連一點想要看的欲.望都沒有。
“不用。”徐伽打斷了他的話,從他手裏把遙控板拿來,換了一個安靜的頻道,“我今晚住這裏,所以,你能幫我準備一個房間么?”
霍曼臣頷首,“當然可以。”
霍曼臣身邊雖然沒有女人,可他卻準備了一套徐伽用的東西,衣服床單,睡衣護膚品,都是她常用的那一套,也許在他心裏,他是希望徐伽有一天可以來到自己身邊,看看這一切。
這些東西現如今都派上了用場,他也算沒有白準備。
晚上11點的時候,徐伽已經困了,她臨時住的房間就在霍曼臣房間旁邊,一步之遙的距離。
“晚安。”
霍曼臣待她關門后仍等在門外,遲遲不肯離開,這個房間他準備已久,本以為再也不會有用到的那一天,可現在卻用到了。
卧室里的風格和霍曼臣卧室的風格很像,也是歐式的冷淡風,可總會出現一些讓人覺得溫暖的小細節,比如放在她床上的那一整套女人用的東西,還有浴室里那一包包的...衛生.棉。
如果說準備護膚品她還可以接受,那為她準備衛生棉她就有些接受不了。
這太私密了,只有自己丈夫才會想着幫自己準備這種東西,現在卻多了一個人來幫她準備這些。
感覺,太奇怪了。
徐伽把衛生.棉拿在手裏看了好一會兒后,才又悄無聲息的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這間房間裏的佈置很簡單,卻有着屬於霍曼臣的貼心細緻,床單是淺紫色的,連抱枕都有,梳妝枱也有,怎麼看都像是為了她而特地準備的。
沒有心動,是假的。
想必沒有一個女人能受的了一個男人這樣的對待自己,這麼的...溫柔貼心。
如果時機正確,徐伽不能保證自己的心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守的這麼堅固。
拿了身純棉的睡衣去浴室里,才剛把熱水放好,卻在一旁發現了一個小罐子,打開聞了聞,撲鼻而來的是玫瑰的清香味道,徐伽皺了皺眉頭,這東西總不會是玫瑰精油吧?
霍曼臣怎麼知道自己泡澡喜歡用這個?還是說他裝了什麼攝像頭來偷看她?一想到這,女人便不自覺的怒意上升,可細細一想,霍曼臣那個人,對她也很照顧,而且並沒有做什麼實質性傷害她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做這麼齷齪的事情呢?
一想到這,便又否認了自己剛才出現的念頭。
大概是自己多疑了,竟然會東想西想的。
只睡了幾個小時,徐伽便被門外的人吵醒,這時才不過剛剛3點鐘,門外的男人一臉的神清氣爽,像是睡過了十幾個小時一般,可她又怎麼能知道霍曼臣從她進入房間開始便一直未曾合眼呢?
一想到那個女人就在隔壁,霍曼臣的一顆心便越發的悸動不安,他多想過去...
“小伽,20分鐘后在樓下等你,不然我們要錯過日出了。”霍曼臣囑咐了幾句后,便由着身後人把他往樓下推去。
屋裏的女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開門的時候,對面的保鏢是立刻把眼睛閉上的,她也不會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裙皺皺巴巴的,還有一疊卡在那裏,連裙子都沒有被放下來,像被人蹂.躪過一般,兩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邊,吸引着霍曼臣的目光。
這樣迷迷糊糊的徐伽,霍曼臣沒有見到過。
可見到了,他反而更捨不得了。
——怎麼辦,還沒離開,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徐伽,以後我說我想你了,是不是你也會告訴我說活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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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伽只花了5分鐘的時候洗了下臉,套了件衣服便匆匆往門外跑去,霍曼臣的車已經等在了外邊,女人上車后,卻看到他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還沒等她開口,男人便抬手指了指她的臉頰處,柔聲道,“你臉上的乳.液還沒有抹開。”
徐伽‘呀’了一聲,拿着手機當鏡子照,被人看到自己這麼失態的樣子,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天還沒亮,黑漆漆的想必他也看不清楚。
身側男人轉了頭,輕聲對駕駛座的人道,“開車。”
徐伽把自己收拾好后,緊接着一旁便遞來了一份早餐,牛奶和烤麵包,還有一小份水果,黃油夾在麵包里,是她喜歡的吃法,對上霍曼臣幽深的目光,徐伽接了過來,把麵包送到了嘴裏。
一路上,霍曼臣都很安靜,其實他本來話就不是很多,更多的時候是徐伽在說,他在聽,不是他不願意說,只是他更喜歡聽徐伽說話,說一些她的小煩惱,小麻煩,即便是一些女人的小事他也想要知道,所以他才留心她的喜好,留心她所有的一切生活細節。
他把她當成了未來太太在留意,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才是他最不該愛上的那個人。
z市周圍的山頂,徐伽和霍曼臣來的時間剛剛好,初升的太陽剛剛露出了一點點,溫暖的很,讓她覺得心裏空曠,似乎可以容納接受一切不美好的事情。
對於這個,霍曼臣給出的答案是錯覺。
就像愛情也是一場錯覺一般。
當下雖然覺得可以接受任何事情,可一旦場景變換,她就再也沒了當初的心境,溫和的日光落在了徐伽的小臉上,帶着朦朧的遙遠的光芒,霍曼臣不敢觸碰,更不敢開口,可他還是抬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臉,只碰一下就好。
可當他想要抬手的時候,那女人卻轉過身來,對他笑,笑的沒心沒肺的,美好又溫暖。
她的美好讓他自慚形穢,他不敢了。
“小伽,我今晚的飛機飛倫敦,你有什麼話還想跟我說么?”猶豫了很長時間,他還是想讓她知道自己離開的時間,他甚至抱着一種幻想,也許她會來機場送他,也許她會說,你別走了,也許她會哭...
霍曼臣的一顆心和整個生命都在她身上,再也放不掉。
徐伽搖了搖頭,視線又落在了遠處的陽光上,終究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霍曼臣期盼的眼神,頭一回讓徐伽不忍心和他對視,她有了負罪感,不再因為他是因為自己而失去了雙腿,而是因為她根本沒有辦法對他的感情給予任何的回應,她...差一點就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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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霍曼臣離開的時候,徐伽沒有出現,他在倫敦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不適合在z市生活。
直到最後一秒鐘,那個男人仍然希望她可以出現在他面前,可只有一條短訊悄悄出現在了他的手機上。
“珍重,勿念。”
一條短訊勾出了霍曼臣的心酸眼淚,她能和自己說的,只有這些了。
飛機劃過天際,霍曼臣的心留在了z市,他沒有選擇錯,更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那件事,就塵封到他死的那一刻為止,讓那個女人可以對自己還保存着自責和愧疚,至少他沒有白做這一切。
夜深人靜的時候,沒人看到他眼角滑出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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