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怎麼,離不開我?
第七百零七章怎麼,離不開我?
曉律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被秦一城聽出了別的意思。
“曉律,你是說,因為你嫁給我了,因為你懷孕了,所以,你才不會再離開我了?”
秦一城問得古怪,曉律怔了怔,一臉迷茫地答道,“對啊!結了婚的兩個人不是要忠實於婚姻嗎?孩子不是聯繫夫妻兩人的紐帶嗎?不是一種牽絆嗎?我和你結了婚,又有了孩子,怎麼還會去想別人呢?”
“是嗎?我以為……”
秦一城攢着眼神,口中的話說到一半,止住了。
曉律迫切地想聽完,“秦一城,你究竟想說什麼?”
秦一城沒有立刻回答,他握着她纖細的手,放到唇邊嗅了嗅,改用輕鬆的語調說道,“我只是想說——我原來以為,你是把婚姻當作一種束縛,這種束縛讓你在遇到更好的人之後,沒法掙脫……”
什麼?
她什麼時候把婚姻當作一種束縛了?
秦一城怎麼能這樣以為她呢?
曉律瞪大了眼睛瞅着自已的男人,心裏雖然不平,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室內本來就兩個人,又都沉默着……沒有了說話聲的打擾,人的感覺變得非常敏感起來——秦一城的拇指看似無意地在曉律的掌心搓.揉着,目光從她紅潤結實的指甲,看向白皙柔嫩的手背,像是在欣賞一件寶物……
曉律的身上忽然熱得難受,她想掙開他,輕輕地朝回扯了扯手,沒有得逞,他握得更緊了。
病室內空調溫度設定得高,她昨晚就沒有洗澡,現在覺得彆扭極了。
又想到秦一城剛才拿着她的手放到鼻下輕嗅,她更不自在了,遲疑着問道,“秦一城,你剛才……剛才為什麼要聞我的手指?是不是有什麼味道?”
“是……有味道!不過,還好!”
“是……什麼味道?”
“你說呢?”
我……
曉律本來因為沒有洗澡就有些心虛,他這樣一說,她立刻羞惱地抽回了自已的手。
“秦一城,你放開我!我要洗澡!”
說完,她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毯子,準備下床,不想,秦一城的手忽然壓在了她的腿上,勸阻道,“老婆,你現在正在保胎,還是少做運動,過幾天再洗吧!”
聽了他的話,曉律只是不管,仍然準備去洗澡。
秦一城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她,說道,“丫頭,你不洗澡更香,乖,聽話,不洗了!”
對於曉律來說,秦一城這個時候再說她香,已經晚了,“不,我一定要洗!”
“那我幫你洗!”
“不用!”
“真不用我幫忙?”秦一城意味深長地詰問了一句。
“是!”曉律自信滿滿地答了一個字,接着,拂開秦一城的手坐起來,慢慢地走進了浴室。從住進醫院開始,她就一直躺着,現在突然站起來走路,腿都發虛,不過,她掩飾地很好,不想讓秦一城看出來。
可是,裝給別人看容易,自己的身體,總是唬弄不了自己。
等進了浴室的門,曉律先靠在門背上歇了口氣,然後,才打開花灑,開始洗淋浴……
說心裏話,她和秦一城有着一樣的擔心——畢竟,現在是保胎時期,她也怕洗澡動作太大,影響到了孩子……所以,只簡單了用了浴液,沖洗了一遍,就結束了。
可是,等她擦乾了身體,卻對着穿過的內衣.褲有一種說不出的抵觸——在家裏的時候,內衣.褲都是天天換洗的,所以現在,她實在不想穿。
“咚咚”
浴室外面的門被敲響了,曉律連忙從衣架上扯了病服穿上。
“秦一城,是你嗎?”
“洗好了嗎?我要用衛生間!”
我……
曉律心裏彆扭地說不出話來,明明她在裏面洗澡,他卻要在這個時候用衛生間!
幸虧她已經洗好了,要是剛擦了浴液,洗到一半,豈不是更難受?
“你等等,我給你開門啊!”
說完,曉律把盤起的長發散開,鬆鬆地垂身後,就去給秦一城開門。門開了,秦一城站在門外,單手抄着褲兜,居高臨下地把她打量了一番——“秦一城,你……你看什麼?你不是要用衛生間嗎?”
秦一城的白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兩顆扣子,人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隨意慵懶。
他的眼睛望着曉律的豐.滿處,幽幽地說道,“老婆,你洗了個澡,怎麼這裏鼓溜溜的,這病服都要撐開了!”
說完,他出其不意地抬起右手,只用一隻食指,輕輕在她的凸起處一點,又迅速地移開了手指。
酥癢的感覺瞬間如電流般傳到了大腦,曉律紅着臉抱住了自己的‘寶貝’。
“秦一城,我都這樣了,你還逗我!”
“我沒有!”
“你有……你讓開!”
“老婆,別生氣,我向你道歉好嗎?”
“不好!”
曉律已經站累了,她不想和秦一城糾纏,於是,越過他,又坐回到了床.上。見她這樣,秦一城勾唇,轉身,打開了放在櫥櫃裏的、他從家裏拿來的行李箱,取了一套乾淨的內.衣褲過來,捧着遞到了曉律面前——“老婆,我不僅向你道歉,還免費送一套精美的內.衣,這樣,你是不是就原諒我了?”
本來,曉律累了,剛坐下鬆了口氣,一看自己漂亮性.感的內.衣,立刻又紅了臉,立刻把衣服接到了手裏。
她不想再和秦一城鬧了,而是態度懇切地說道,“老公,謝謝你幫我帶衣服過來!”
秦一城幫她把蓋在腿上的毯子往腰間提了提掩好,漫不經心地問道,“剛才還說不用我幫忙,說得那樣自信……”
“老公,是我錯了!其實,我需要你的幫忙,確切地說是我需要你,我離不開你,我不能沒有你!”
“哈哈!”
曉律信誓旦旦的話,再加上她繃著眼神舉手發誓的樣子,把秦一城逗樂了。
“好,好,這樣說我喜歡!”
秦一城自己笑了一番,然後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曉律傻乎乎地問道,“老公,你真地要用衛生間嗎?”
剛才看到內.衣,她一直以為,他去衛生間只是一個借口,主要是想給她送內.衣。
可是現在,話沒有說幾句,他突然要去衛生間,難道剛才只是湊巧了?
“老公!”
曉律看秦一城只往前走,又遲疑地喊了一聲。
秦一城驀然回首,脖頸轉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俊顏透着曖.昧的意味。
“怎麼,真地離不開我?一分鐘也不行?”
“我……誰離不開你了?我不理你了!”
看着她羞惱的模樣,秦一城笑道,“好啦,你不理我,我要進去勞動了……我要把還帶着老婆體溫的小內.衣,洗得乾乾淨淨的!”
嗚!
男人的話,聽得曉律心裏又感動,又覺得難為情,最後,紅着臉縮到了毯子裏。
————
B國的機場,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陣躁動。
國王的護衛隊一色的騎兵裝束整齊地邁着步子進入了機場,分列兩旁,恭候着。
被擠在外面的人們探着頭朝裏面看着,片刻之後,他們的國王陛下身着一套鑲着金線的白色軍服,配着鋥亮的黑色皮靴從機場內出來。
人群頓時歡呼起來。
亞星擺手示意,他擺手的動作一直從紅毯的一端,持續到另一端,大約有四百米的距離。
而接受國王致禮的民.眾們顯得異常興奮。
等到了機場外,有侍從打開車門,請國王上車。
亞星姿勢優雅彎腰,坐進了車內。車裏坐着一位雍容的中年人,他的鼻子和亞星極為相像,一看就是至親。
“叔父!”
“嗯!”亞星的叔父約翰森簡潔地說了一個字,目光幽遠地看着車前方,像是有心事。
“您親自來機場接我,是有事要交待嗎?”亞星開口問道。
“國王陛下,你言重了!”
突然聽到叔叔用這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亞星大腦里出現了一個問號,但是,他並沒有再問,而是很體貼地說道,“叔父,天氣炎熱,你要多保重身體!”
“……”
“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國內的政事讓您受累了!”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的事才讓我累呢!”
“叔父,我……”
亞星囁嚅了,他瞬間明白了叔父是哪裏不高興了。
當初,哥哥因為設計謀害了老國王和王后,被捕入獄。正是叔父助他登上了王位。
依照B國的慣例,國王登基一定要有王后,就是沒有王后,也要有王妃相伴,但是,亞星卻破例了。
國內的臣民們心裏有議論不說,就是愛他如父的叔叔也在心裏對他不滿。
可是,他不能隨便娶一個女人放在身邊吧?
不要說他是萬萬人之上的國王,就是一個普通男人,也要娶一個自己的稱心如意的妻子,才能幸福啊!
“你是喜歡上一個中.國女孩兒了?”
約翰森看亞星一直垂眸不語,忽然開口問道,那樣平靜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亞星怔了怔,默默地點了點頭。
“怎麼,喜歡人家,不敢娶回來嗎?你這樣,哪裏像一個坐擁天下的王?”
“叔父,我……這件事很複雜,我還不能……”
“我不管,你要麼把你喜歡的女孩娶回來,要麼,我給你選一位妻子,做你的王后……半個月時間,足夠長吧?”
“叔父!”
亞星望着叔叔的側影,喃喃地喊了一聲。
他本來還想說什麼,終於什麼也沒有說……誠如叔叔所說的,他一個坐擁天下的王,還有什麼不能得到的呢?
他如果失敗了、失意了,就是他的國家失敗了、失意了,他敗不起!
————
對於楚凡夫婦來說,自從那次楚凡綁架了曉律,而慕清以死示愛之後,兩人的關係再度親密起來。
當然,這跟曉律決然地說不愛楚凡,也是有關係的。
楚凡和曉律的懵懂之愛結束了,而他和慕清的夫妻之愛成為了他生命的重要部分。
這天早晨,慕清早早地起來,進了廚房裏忙活。家裏雇來的廚師看到女主人這樣主動熱情,只好在一旁打下手。今天是楚凡的生日,慕清計算着時間,想親自為他做一碗長壽麵。
果然,等她的麵條端上桌,在樓下洗漱的楚凡也上來吃飯了。
“凡,麵條正熱着,快吃吧!”
“哦!”
楚凡簡單地應了一聲,年輕的俊逸的臉上,態度冷清。
他對着散發著香氣的麵條獃獃地看了一會兒,自己進廚房拿了一隻碗,把麵條的大半分到了碗裏,慕清不解地看着他,想說話,又問不出。
麵條,她確實只煮了一碗,難道,楚凡是要分給她一半嗎?
不想,楚凡把麵條分好之事,恭敬地站在桌邊,對着那半碗麵條,深深地鞠了一躬——
“媽,今天是我的生日,人們常說,兒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今天,您的兒媳煮了長壽麵,我們同吃一碗吧!”
慕清這才明白,原來楚凡是把麵條先敬了已經死去的婆婆!
這樣的儀式雖然讓她肅然起敬,但是,卻把這生日弄得太凄慘了……
當然,她心裏這樣想,表面上卻什麼也沒說,只不作聲地喝着她的牛奶。她怕楚凡吃半碗麵條吃不飽,又把牛奶和麵包朝他的手邊移了移。
楚凡看到她這樣的動作,淡淡地說道,“你吃吧,我吃飽了!”
慕清端着牛奶杯,瞅了他一眼,又低了下頭。
平時,他們在餐桌上還有些充滿愛意的互動,可是今天,楚凡的舉動把一切都弄得極為莊嚴,這讓她什麼親昵的動作也作不出,也說不出來。
楚凡下樓了,慕清輕輕地呼了口氣,可是,他一走,她也吃不下了,跟着也下樓了。
卧室的洗漱間裏,楚凡正在系領帶。這是一條黑色的絲質領帶,如果配得時尚一些,倒還可以,可是,楚凡卻又在外面配了一件極為規矩的黑色西裝……
“凡,你這是?”
楚凡一邊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領帶,一邊說道,“我要去祭奠母親!”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在家裏吧!”
“我……”
慕清心裏想去,是想陪着楚凡,其實,想到外面七月注火的天氣,她心裏還是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