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番外:大結局上

332.番外:大結局上

332.番外:大結局上

瞳孔徹底放大,李婧兒臉上佈滿了不敢置信。

不知是不敢相信,對方竟然會放開她,還是不敢相信,跟着她後邊的人,是他?

甚至沒有到一瞬的時間,她求生的手往上抓去,男人也適時的抓住了她的手,隨即一個用力,將她往上拋去。

李婧兒在半空中尖叫不斷。

忽上忽下的感覺實在是……

太難受了。

她吃不來這樣的苦。

這裏的山路比較滑,男人將她拋的位置很好,正好就能讓她抓住一堆茂盛的草叢。

穩住自己的身形。

她往下望去,背後的路有兩條很明顯的痕迹。

一條是他們翻滾的痕迹,另一條……

是被人用手抓出來的抓痕。

後邊甚至帶着血,觸目驚心。

李婧兒怔了怔,隨即往下看去。

男人還在原地,應該是傷着了,但以現在她高他低的位置,她也看不到具體的情況。

“容安……”她大聲的喊,“王爺,你還好么?”

男人的臉上被細碎的樹枝刮傷,有一隻手臂上血跡斑斑。

當年為了得到那瓶晨希國送來的葯,他在自己的胳膊上重重的劃了一刀。

本身就留了點問題,現在傷口重新裂開,一大片的血跡全都溢了出來。

加上剛剛為了把她拋上去,積攢的力氣全都用完了,他的右手基本上動彈不得。

他蹙着眉頭,嗓音從喉間溢出,“別管本王,順着草叢往上爬。”

李婧兒聽言蹙眉。

沒有聽男人的話,她往自己的四周看了看。

沒見着什麼草藤,好在現在是夏天,雖說臨近初秋,但好歹還沒有到落葉的時節。

草叢茂密也耐得住折騰。

她回眸再看了他一眼,估摸着兩人的距離。

隨即望向自己的腰帶,牙一咬,她騰出一隻手解了開來。

名門望族中,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腰帶都是有質量保證的。

不會輕易斷裂。

李婧兒解了自己的腰帶,扔到一旁,然後又脫了自己的外衫。

她慢慢的放開抓住草叢的手,盡量穩住自己的身軀,雙手將外衫撕開。

難度有點大。

然後她又單手抓住了草叢,把外衫放到石頭的菱角上去割,發出細碎的聲音。

五王容安聽見動靜,往上看去。

上邊女人蹲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男人的眉頭蹙起。

按理說李婧兒生性好動,或許對於百里連兒,爬個山有點難度,但李婧兒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現在她在上邊折騰,是因為走不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垂下的胳膊,試圖用力的抬起,可能是傷的重,愣是沒能抬起來。

腳下是懸空的,沒有一個借力點。

如果能有個借力點……

李婧兒將外衫磨出了一個破洞。

她再次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順着外衫的破洞,將外衫撕碎,撕成一條條的長布。

全都打成一個結,連接起來便成了一條很長的布條。

她用力的扯了扯,感覺有點懸,還是用了雙重疊法,將布條綁在了草叢上邊。

她拾起腰帶,順着外衫打好的結,慢慢的往下走。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李婧兒拿着腰帶遞向五王容安。

“王爺,拉住腰帶,我拉你上來。”

五王容安的右手動不了,左手還握在樹枝上,腳下又是懸空,無法借力。

李婧兒這根腰帶遞給他也沒有用。

李婧兒不知道他的右手不能動。

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五王容安是個會武藝的人,稍稍用點內力就可以從這上來的人,怎麼現在一動不動的

“容安……王爺,你倒是趕緊拉住啊。”

沒有了腰帶,外衫也脫了,現在她只穿了個褻,衣,鬆鬆垮垮的。

而她的身子還往他那邊傾斜而去,衣襟大開,裏邊的春光自然外泄,被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李婧兒渾然不知,男人往上看的目光也沒有多越軌。

他深深的凝視着她的臉,那張俏麗的臉蛋上佈滿了緊張和不安,眸底是深深的恐懼和擔憂。

李婧兒從來不會在他的面上,出現擔憂這個表情。

不過,也有可能是為了她自己,畢竟她還不斷在往他這邊靠攏。

李婧兒看着紋絲不動的男人,終是不耐了,“你到底要不要上來?”

感覺五王容安就像是沒事找事,他是武藝高強,但她可什麼都不會。

現在她撇開一切來搭救他,只等着他拉上腰帶,然後她拉他上來了。

可偏偏他就是不伸手……

這是要找死么?

“乖乖。”他盯着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忽然低聲道,“本王的手動不了了。”

李婧兒明顯一怔。

他說的四平八穩,一點也不委屈。

但李婧兒就是莫名其妙的聽出了委屈的意味。

她張了張口,倏忽之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只是手裏的布條不夠長,李婧兒猶豫了下,便把手裏的腰帶綁在了布條上。

她順着腰帶往下走。

五王容安抓住的是樹枝中間,那一顆小樹被他個人的重量弄得搖搖欲墜。

越是靠前,李婧兒便越能看清,男人現在的狀況。

他右手的胳膊不斷滴着血,往下一看,下邊的山坡上全都是血色。

李婧兒的瞳孔縮了又縮,視線再次落在男人臉上的時候,驀然間多了幾分複雜。

她拉着腰帶,朝着男人伸出了手。

“你把左手騰給我,我拉你上來。”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又是在這麼陡的山坡上,想要拉住一個比她要重上很多的男人,不太現實。

一不小心,不是她跟他一起再度墜下山坡,就是布條中間受不住,猛地斷裂,兩人全都一起滾下山坡。

男人的額頭上早已沁出了汗。

他很難鬆手,李婧兒知道,所以她只能再度將自己的身子往下傾去。

衣襟大開,這會褻,衣裏邊的,包括肚,兜裏邊藏着的春色,男人都一一閱覽了一遍。

她的手握上了他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然後勾住。

李婧兒的身子猛地往下滑了幾分,她猝不及防的倒吸了口冷氣,額頭上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

應該是上邊的布條有所鬆動,她不曾經歷過這麼危險的時刻,難免有些害怕。

只是還沒有完全的握住男人的手,她竟不知道安慰自己,反倒破天荒的去安慰掛在樹枝上的男人。

“很快就可以上去了,王爺你別怕。”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深瞳微微一震。

他抬起右手,仍舊看得出很吃力,手上鮮血淋漓的,搭在樹枝上。

樹榦猛地下傾了許多,李婧兒也受到了影響,腳上也跟着走了幾分。

五王容安倏地鬆開了左手,加之李婧兒用力拉住他,他一躍而起,站在了她的身後。

李婧兒尚未反應,腰間驀然一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便被人帶上了正常的山路。

……

…………

她的馬匹早已不見蹤影,只有五王容安騎來的馬還在原地。

男人鬆開了她的腰,雙手垂下微微掩在後邊。

李婧兒的眸光看向他。

儘管他的手藏在了後邊,但他手臂上的傷口實在是嚇人,血滴落在地面上,想掩都掩不住。

李婧兒剛想找自己的手帕給他止血,咋一看自己卻是衣衫凌亂,手帕也不知所蹤。

她臉頰騰地燒紅起來,尷尬的看了男人一眼,“我不知道……”

話一出口察覺不對,她懊惱了一聲,然後看着他道。

“我們先回去。”

她說風就是雨,攏好衣襟便要翻身上馬。

肩膀猛地被人按住,隨即她的身上搭上了一件外衫。

“有點血腥味。”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你將就着穿,回去之後再做打算。”

李婧兒只能點頭應好。

兩個人都很狼狽。

如果不是五王容安傷的太重,她倒是想問,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

回了帝京之後,華城瞧見五王容安受傷,連句話都沒有給李婧兒說的機會,便蹙着眉頭要請五王容安回府療傷。

五王容安低眸看了她一眼,妖孽的臉上有明顯的刮痕,“近些日子,別再出來賽馬了。”

李婧兒點頭,“我知道了。”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李婧兒站在原地,嘴巴張了又張,到底還是衝著男人上馬的時間,大喊了一聲。

“多謝。”

五王容安的反應如何,李婧兒不知道。

靈兒忽然低叫了一聲,“小姐,你的胳膊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

李婧兒垂眸望去,手臂上的衣服沒有破洞的痕迹,只有厚重的擦痕。

那……

這些血為什麼會有?

容安……

她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望着男人已經遠去的背影,疑惑浮上心頭。

他之前,受過傷么?

李婧兒全程被五王容安護着,自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也便是耳朵上還有手背有些擦痕,上了葯之後過沒兩天就開始結痂了。

五王容安的消息好像全都沉下去了一般,什麼都沒有傳出來。

李婧兒打聽不到消息,心裏自然慌亂。

靈兒在一旁勸慰,後來又提起那天的事情。

李婧兒問怎麼了,靈兒便道,“當日小姐去集市挑馬,便有人給王爺送了封信。等小姐挑完馬之後,剛走沒一會,王爺就騎着馬跟在小姐的身後。〞

李婧兒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臉蛋。

回憶起當時的事情,就是出了帝京,那馬開始亂來,然後她便聽到有人追着她,只是馬匹不受控,跑起來的速度異於正常的馬匹,所以他才遲遲沒有追上來。

只是為什麼……

她的馬會不受控?

這個就需要深思了。

她看向靈兒,去查查,那天那匹馬是誰的。

“是,小姐。”

至於是誰,給五王容安送的信……

李婧兒微嘆了口氣,秀眉微微的蹙起。

她出了事,之後就開始被丞相夫人禁足,那裏也去不了。

還逼得她天天刺繡,然後李婧兒就說,她的掌心被韁繩個給勒傷了,正疼着,做不了女紅。

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丞相夫人冷冷的就笑了下。

“那就等你的傷養好了,你再給我做一兩個月的女紅,做不完哪裏也不許去。”

李婧兒,“……”

她能收回原話么?

一個月後。

李婧兒被關在丞相府實在是憋的無聊發慌。

更是太久沒見着李初然了,怪想念的。

想出去也不行,她千求萬求終於求得丞相夫人,出府的機會。

不過全程都得有護衛跟着,只許去楊姝那裏坐坐。

李婧兒覺得丞相夫人這強權政策也是沒誰了。

但到底還是能出去的,想想還是覺得比呆在府里好。

楊姝是李初然的朋友。

是個很正經獨立的女子。

李婧兒經常找她聊天,楊姝也樂的開懷。

若非是天子腳下,帝京里的人素質稍顯高一些,便是楊姝一個女孩子家當大夫,都能被其他人的口水給淹死。

李婧兒就特別喜歡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葯香味。

處事也沉穩。

兩個女孩子家聊着天,大概就是聊自己未來的那個人,會是什麼樣子,在什麼時候怎麼樣怎麼樣的……

只是今日的楊姝,明顯不在狀態。

看着她欲言又止。

李婧兒不太會揣測人心,看見楊姝這幅模樣,便開門見山的道。

“咱倆什麼交情,你有話就直說。”

楊姝皺着眉頭,默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問了一句。

“婧兒,你哥哥,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李婧兒還以為什麼事,默了半天敢情就是問這麼一句……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哥哥是有喜歡的人了,你怎麼會突然問這種事情?”

“今日,你哥哥帶着她來過了。”

楊姝的面色微微有些難看,看着李婧兒目光幽暗而複雜。

“她好像,好像不是很喜歡你哥哥。”

該怎麼說才好?

應該不能用不是很喜歡來形容才對……

她竟來向她要避子葯,也不知道是跟誰有過那什麼……

但如果是跟李初然走在一塊,喜歡李初然的話,到底,還是要李初然坦陳的。

李婧兒的輪廓有些僵硬住。

李初然喜歡的人,是江雪玥。

而江雪玥喜歡的人,畢竟是璟然殿下。

自然不會,很喜歡李初然。

李婧兒面上的情緒忽然全都沉了下來,清清淡淡的問。

“楊姐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楊姝不知江雪玥的身份,只是憑自己的感覺,況且李初然不曾對哪位女子上心過,還將對方帶給她看的。

自然就順理成章的,認為他今天帶來給她看病的江雪玥,是他喜歡的人。

“那位姑娘,沒有對你哥哥很熱情。”

她看着李婧兒,“今日那位姑娘,她的腿傷着了,如果是喜歡你哥哥的話,應該會希望,你哥哥心疼她,可是看起來,並沒有。”

她記得,昨天那位姑娘對李初然的態度,特別的客氣疏離。

至於李初然,她就不清楚了。

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之處,也沒有黯然神傷。

但,對江雪玥感覺還是有點與眾不同罷

李婧兒安靜了一會,只是哥哥喜歡她,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告別楊姝之後,她還想到處走走,只是護衛攔着,不讓她繼續走下去。

於李婧兒而言,甩開一個護衛有什麼難?

主要是這一次甩開了,下一次還想徵求丞相夫人的同意,再出來玩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李婧兒思量了下,到底還是乖乖的回了府。

江雪玥的事情她不懂,畢竟沒有深入了解過。

何況……

她已經註定是璟然殿下的王妃,哥哥便是再喜歡,只要璟然殿下那邊沒有放手,也都是徒勞無功。

回府之後,李婧兒把靈兒喚來。

幾天前是璟然殿下的大婚,如今哥哥會陪在未來九王妃的身邊,這究竟是因為什麼,李婧兒不用想都知道。

暗自神傷的女人,最讓人心疼。

她讓靈兒倒酒,她想要喝酒。

堂堂李家大小姐,什麼風雨沒走過?

就只是情,事上栽的跟頭有點狠。

李婧兒不會喝酒,靈兒自然是知曉的。

不過看的出來,李婧兒是真的心情不好,靈兒也不好阻止。

只是勸解着,讓她別喝那麼多。

李婧兒也不想惹出大事來,喝了一兩杯之後,便不再喝了。

腦袋暈暈沉沉的,她爬上了床,就開始昏昏欲睡。

天色越漸昏暗,屋內亮起了幾盞燈來,光線昏暗。

李婧兒越睡越困越睡越想睡。

恨不得和床和被子連為一體。

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就看見許久不曾見過的五王容安,那張妖邪到某種程度的臉,近在咫尺。

她剛醒,睡眼惺忪的。

望着眼前的男人躺在她的身邊,一隻滾燙的胳膊用力的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摟得緊緊的。

李婧兒竟然感覺是在做夢。

不為什麼,就為五王容安絕對不會在喝醉之後,來尋她麻煩。

所以下意識的,她將這種場景,歸咎為了幻覺。

男人雙眸緊閉,呼吸粗重,妖孽的臉頰上微微有些泛紅。

他喝酒了,身上的酒水味濃烈的不止一星半點。

李婧兒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儘管她身上的味道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用手推了推他,“容安?”

男人睜開眼,那雙深入寒潭的眸子靜靜的注視着她。

他像是清醒,又像是恍惚,喉間溢出一聲淡淡的嗯。

李婧兒皺了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麼來,她挽起他的衣袖,專挑男人的右手看。

自那天她出事之後,就讓靈兒去查馬匹的事情。

靈兒說,什麼都沒有查到。

於是她便全身心的等着五王容安過來找她,順便問個清楚。

只是誰想,五王容安竟可以許久不來見她一次。

她也就沒有什麼機會可以問。

她挽着他的衣袖,他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

不像是擦傷,反倒像是刀傷。

傷口有些粉紅,看起來是之前結過痂,現在已經掉落了。

正等着復原。

李婧兒看着他的傷口發獃。

還沒有想明白該問些什麼,男人就突然一個翻身,整個將她壓在身下。

他身上的酒氣非常重,醉眼迷離的,身上的衣襟半開,動作弧度一大,衣襟就容易敞開來,露出胸膛誘人的一片。

李婧兒莫名的咽了咽口水,盯着他的身子,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容安,”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澄清一片,“那天為什麼要救我?”

是罷。

她其實一直想不明白,五王容安究竟,為什麼要糾纏着她?

從她十二歲開始,就一直纏着。

起初幾年他動作不大,最大的尺度也就是抓着她一陣狂親。

後幾年慢慢的變本加厲,尤其是今年。

在她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之後。

他就像是放蕩慣了,終於想要徹徹底底的擁有一件東西了一樣,強勢霸道的姿態令人心悸不已。

可她想不通。

不說她本身沒什麼魅力可言,人還不及宮裏的連姑娘美。

便是她和他的性子,兩看兩相厭,也不至於五王容安會轉變成喜歡她的那一天。

她說他就是惦記着她身後的權勢,他就只是冷冷的嗤笑一番。

對她的態度很是不屑。

如果一個人,對你什麼都不圖,卻用了心的疼你寵你,偶爾不順心的時候,拿你發發脾氣,你說,你是發愁多一點,還是喜悅多一些?

李婧兒陷入的困惑之中。

驀然想到了玩物兩個字,她剛想說些什麼,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唇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眉眼間的溫柔一如往昔。

他突然低頭,狠狠的噙住了她的唇,舌尖伸進她的嘴裏,用力的撬開她的牙關席捲她的一切。

他的吻很有侵略性,跟他的人一樣,妖邪放肆的不可救藥。

李婧兒被他吻的一陣眩暈,氣喘吁吁。

用力的推開,他卻是將她摟得更緊更狠。

兩人的氣息逐漸混亂不堪。

李婧兒早已忘記自己想要說的是什麼,他的吻從她的脖頸一直滑到她的鎖骨處。

慢慢的往下移。

李婧兒急促的呼吸着,胸腔之中似乎像是在打鼓,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她很少會有這種反應。

基本上,只有對李初然的時候,才會有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容安……”

她稍稍恢復了點理智,輕聲喚了他的名字,聲音小小的,也不知道男人究竟聽進了沒有。

“容安,我不想……”

到底還是想要守住陣地的。

李婧兒並不想,讓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在她的身邊長久。

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明白,男人的意圖是什麼。

男人的唇摩挲碾壓着她嬌嫩的臉蛋,手指也穿插在她的長發里。

像是聽到她所說的話,又像是沒有聽到,扯開了她身上所以可以遮掩的衣物。

他低醇的嗓音,溢出這兩個字來。

“乖乖……”

李婧兒渾身一僵,男人已經在同一時間占,有了她。

“還是要習慣的。”他忽然說。

李婧兒的臉色倏地就變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有點發顫。

“你裝醉?!”

男人低頭看了懷中女人一眼,唇角牽出了一縷弧度。

“沒有裝,只是看見了你就清醒了。”

李婧兒的臉色忽然就冷下來了,男人抱着她動,笑聲中帶着一絲痴情。

“方才不是擔憂本王的傷勢,怎麼現在反倒甩起本王的臉色來了,嗯?”

李婧兒只想抽死他。

分明就是看見他醉了,所以心裏沒有多少防備。

結果他是裝醉。

“我才沒有,”她的嘴一向比心硬,“既然你已經清醒了,我說我不想要,你為什麼不應我?”

非要……

非要擁有了她之後,才跟她說,他是清醒的。

要她多難堪。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暗沉。

“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提前一點熟悉,難道不好么?”

李婧兒瞪着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他撞的再也吐不出什麼字眼來。

很久之後,他才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

“乖乖,這只是利息。”

當初說好的,大觀音寺回來之後,他會來找她要回利息的,只是後來的事情太複雜。

他一度以為自己會被捲入宮斗之中,為了不讓老皇帝查到李婧兒,他曾一度與她之間的關係斷絕。

到底……

還是挺過來了。

有人說,生在皇宮裏的人,只要是個男人,那就註定是個有野心的。

沒有野心都對不住自己的身份。

其實不然。

他生在皇家,長在皇家,為老皇帝做過太多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知道太多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很多時候,老皇帝只是忌憚他。

一個父親忌憚一個兒子,算什麼事?

但在皇家,這很平常。

他鐘愛九王,而他五王容安,不過只是個為日後九王上位的踏腳石。

可以利用的時候,他便會想到要利用他,不能利用的時候,就想要看看,還能不能繼續利用下去。

他活的異常小心。

乾脆,擺脫了這樣的生活。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此生足矣。

……

………………

日後還是一模一樣的過。

李婧兒在府中閑着無事,外頭的風言風語再起。

李丞相這幾日都是愁眉苦臉的,李婧兒問起話來,他直接用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將她打發了。

李婧兒撇撇嘴,倒是沒有說什麼。

應該是朝中的事情。

否則李丞相不會如此煩心。

李初然也回到了丞相府里。

按慣例,李初然生辰的前兩天,是要回府來小住的。

李婧兒跟他說話,李初然也只是寡淡寡淡的笑。

李婧兒想,反正現在江雪玥和璟然殿下之間的關係,鬧得這麼僵,那不如直接……

將江雪玥搶過來算了。

“哥哥,”她看着李初然,“不如哥哥現在,趁虛而入罷?”

楊姝不是說了么,昨日是哥哥帶着江雪玥去她那裏看的傷。

而且,璟然殿下現在另娶了一位郡主,玥兮郡主正備受冷落呢。

如果自家哥哥可以在這段時間,趁虛而入的話,說不定……

是有機會的。

再說了……

宮裏不是在傳,護國將軍,安平侯,並不喜歡璟然殿下做他的女婿么?

不好璟然殿下那一口的,應該會喜歡哥哥這一款……

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李初然瞥了她一眼,胡說什麼話?

“哪裏是什麼話,這分明就是大實話。”

李婧兒一雙眼珠子睜的大大的,“哥哥你別這麼天真,自己喜歡的人是要自己去追求的。如果我是你,只要我有一點機會,別說見縫插針趁虛而入了,乘火打劫我都敢!”

她說的這麼豪邁,得來的自然是李初然的一記刀眼。

在李婧兒的眼裏,李初然這是放不開。

於是用過早膳之後,她便屁顛屁顛的跑到安平侯府去,將江雪玥騙了過來。

江雪玥是何等人物

她說的謊話,她一眼就看穿了。

只是她不點破,李婧兒自然不會傻到自己承認錯誤。

李初然是她所喜歡的人,就算是不能在一起……

好歹幫幫他

也是行的。

心裏的那股苦澀感,其實也沒有之前的重了。

她如約的讓李初然和江雪玥碰上了面,只是江雪玥身邊的那個婢女……

比她家靈兒還要難纏。

李婧兒抓着紫卉纖細的手,死活不放,“你不許去。”

這小婢女似乎脾氣很大。

“郡主可是有了婚約的人,與代史大人單獨在一起,很容易招惹閑話,難道你不知道么?!”

她不知道……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李婧兒瞎掰道,“可是,我哥哥已經好久沒見着郡主了,昨日郡主摔傷,哥哥沒了去見郡主的理由,憂心的很,若我不叫郡主來,哥哥怎麼見得着她?”

那小婢女的眼角似乎抽了抽,默了一會像是對她無可奈何。

“你也知道,郡主的膝蓋傷了,那你還讓她過來作甚,快放手,我得護在郡主身邊。”

“不放不放不放!”

李婧兒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給他們兩個製造相處的機會,才不會眼睜睜的被這小婢女給破壞掉。

反正她是出了名的無賴,直接就無理取鬧了起來。

“反正哥哥必須得和郡主說上話,我可告訴你,我娘親是很疼我的,你要是強行打暈了我,我就告你襲擊,屆時,你區區一個奴婢,傷了我堂堂丞相嫡女,看你怎麼跟郡主交待!”

小婢女忍了又忍,“現在應該說上話了,你趕緊鬆開,若是讓旁人瞧見了,你堂堂一個丞相嫡女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早就沒有了好么。

李婧兒才不管她說什麼。

就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繼續胡扯道,“不行,我哥哥可是個獃子,話不多的,郡主必須得和他多說幾句話,他才能明白其中道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纏着郡主的,等郡主出嫁后,我定會勸哥哥死心,現在,你就讓郡主,再好好陪我哥哥說話罷,他已經很可憐了……”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心裏想着的卻是,得趕緊趁江雪玥沒有出嫁,將她的心拉攏過來,這樣,哥哥才有機會。、

小婢女果斷急了,“不可以。殿下也很可憐,郡主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哪個男人有牽扯,若是她移情別戀了,殿下該怎麼辦?!”

“不成,我管他怎麼辦,他又不是我哥哥,我就不放,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怎麼,你想點我穴道啊,那你點啊,等穴道揭開之後,我就告狀去,看我娘親怎麼收拾你!”

“你……”

小婢女被她氣的臉蛋都青了。

李婧兒言笑晏晏的,“告訴你,我哥哥對我經常幹這種事情,嫌我吵了鬧了,他就點我穴道,最後,還不是被我娘親,訓得更什麼似的,我都熟能生巧了,你最好,不要與我哥哥,做同樣的事情。”

這她沒有說謊。

丞相夫人是很疼她的。

要不然她這一身嬌縱的脾氣,哪裏來的?

……

…………

李婧兒想方設法的,替李初然拖住了江雪玥身邊的小婢女。

只是後續並不怎麼好。

李初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沉默的很。

李婧兒心疼的上前,“別想那麼多了哥哥。”

李初然看起來沒什麼所謂。

當時她不知道,李初然是真的沒有什麼,還以為他是裝出來的不在意,心裏還揪了好久。

“橫豎不過一個女人,她要是不能屬於你,哥哥你就別偏執了。外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你總不能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弔死,而放棄一大片森林啊。”

李初然失聲笑了笑。

他摸了摸李婧兒的頭頂,扯開了話題,“我沒事,你先去歇着罷,過兩天我的生辰,你還得跟着母親一起忙碌。”

“那你不能多想了啊。”

“嗯。”

得到了保證,李婧兒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房。

而李初然,卻還是坐在原位上,抬起眼眸,靜靜的仰視着天空。

李初然的生辰上,很多人都來了。

李婧兒畢竟已經及笄,很多事情可以拋頭露面了。

她剛和一位名門望族的小姐聊完,正要去丞相夫人身邊,路過的時候,卻是見着五王容安,和安平侯府的落兮郡主,江雪玉言笑晏晏。

她捧着一杯酒水,站在原地看了半晌。

見他們還沒有聊完,而五王容安似乎笑的更歡,她便直接扭頭就走了。

李初然今夜的心情似乎也不佳。

李婧兒湊上前,手裏的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便猛地給自己灌了一杯下去。

李初然掀了掀眼皮,俊美而又淡漠的沒有波瀾的臉,緩緩的轉頭盯着她看。

“怎麼了?”

李婧兒酒量不好,一大口猛地喝下去,咳了半天才緩回來。

沒什麼,她的語氣里透着不耐,剛剛看見了不想見到的人,覺得噁心。

李初然挑了挑眉,還沒有問什麼,李婧兒便自動自覺的扯開了話題,

“哥哥呢,哥哥今夜可是主角啊,怎麼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鬱鬱寡歡……

男人暗中念着這四個字,唇上勾出的弧度略顯陰沉,淡淡的道。

“我跟你的鬱鬱寡歡,恰好相反。”

她是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而他,是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百里連兒……

從不會錯過他生辰的女人。

寧死也會擠出時間,來替他過生辰的女人……

但是今天,她不在。

李婧兒學着他挑眉。

然後往人群中搜索了一遍,的確沒見着江雪玥。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為他感到切身的難過。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她碰了下他的酒杯。

“既然鬱悶,不如婧兒和哥哥拼酒罷?”

男人抬眸看向她。

李婧兒道,“這不是要迎合大眾口味么,都說借酒可以消愁,那咱兄妹倆,也是可以嘗試嘗試着消消鬱悶的嘛。”

李初然微微低眸,漫不經心的啜了一口酒水。

“究竟是誰,惹着你不開心了?”

李婧兒也沒有掩飾,乾脆利索的坐到了他的身邊。

揚起手也喝了一口酒水,她的視線悠長飄遠。

“其實也沒有什麼。”她淡聲道,“除了哥哥以外,哪個男人不是喜新厭舊,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

何況……

她甚至,還不算是碗裏的。

李婧兒憂心傷神了一會,忽然就愣住了。

李初然高深莫測的看着她,唇角泛起一絲笑意。

“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沒有。”李婧兒下意識的搖頭,“我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

只是有些不大自在的,抬起手裏的酒杯喝了一口,避開了李初然投送過來的目光。

如果說,喜歡李初然算是的話……

那……

也算有喜歡的人了罷。

李初然也不計較她這小女兒模樣。

女人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的。

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見李婧兒也跟着他一般,絲毫沒有思考過自己酒量的,抬起酒杯就往嘴裏送。

眉頭一皺,他直接奪走了她的酒杯。

“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水做什麼?”

李婧兒這會醉意有些上來了。

他拿走了她的酒杯,她便起身去奪。

身子不受控的往他懷裏倒了倒,一隻手還高揚着。

“我還要喝,做什麼啊哥哥,你能喝酒為什麼我就不能喝了?”

嬌俏女人倒在男人的懷中,上半身整個都壓在了男人的身上,一隻手高高的舉着,另一隻手更是按在了男人的手上,男人微蹙着眉頭摟着她的腰身,以防她摔下去。

另一隻手拿着酒杯,又不能直接摔了,免得不吉利。

然後……

五王容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個場景。

深黑的眸子裏倏地湧上一股戾氣,他幾步走上前,拽住了女人纖細的胳膊,就往自己懷裏帶。

李婧兒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揪住了對方的衣擺,“誰啊……”

男人低頭看着她嬌俏而微微泛着紅暈的臉蛋,沈墨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語氣不悅。

“是本王。”

李初然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

視線從五王容安,圈在李婧兒腰間的手上,一瞥而過,適當的提醒。

“王爺,婧兒已經站穩了。”

五王容安沒有做出反應,李婧兒已經回過神來了,就用力的推開了他,念叨了句噁心,便往李初然身後躲去。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瞬間就森冷了下去。

李初然看出不妥來,忙道,“婧兒,不準這麼說王爺。”

他看向五王容安,“都是婧兒的不對,還請王爺多多擔待,這會她只是喝醉了,等她酒醒了,初然會好生教訓她的。”

“幹嘛要教訓我!”

李婧兒不知死活的瞪向五王容安,“他本來就噁心,難道只准他做,還不能讓我點評啊?!”

五王容安瞳眸一震,一字一句甚至連字音都咬的特別的重。

“噁心?你再說一遍。”

李婧兒大步從李初然身後走出,“你讓我說就說,我憑什麼聽你的?”

她的身子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的。

男人的面色稍稍收斂,伸出手將她的腰身一勾,攬進了自己懷裏。

穩穩的將她的身子托住。

李初然看着他們的眸色微深,沒有說話。

倒不是說,他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其他男人胡來。

而是,他看得出來,即便李婧兒胡鬧,那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在乎。

既然是雙方有情,他又何必強拆?

只是,畢竟還是自己的親妹妹,他低聲提醒五王容安,讓他稍稍收斂些。

眾人畢竟還在這裏,其中不乏看戲的人。

事情要不要鬧大,就看五王容安怎麼處理了。

說完,李初然就繞開了五王容安和李婧兒,走出了這個涼亭。

李婧兒不斷的推搡着五王容安,見李初然要走,忙大喊了聲哥哥,等等我。

然後就更加激烈的拍打着男人,“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哥哥還在等我?”

抱着她的男人眸色明顯一暗,涼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輪廓的線條顯得很冷峻。

“他已經走了。”

李婧兒現在看到他就煩,聽到他的聲音就更煩。

雖然不知,為何會突然對他情緒波動那麼大,但就是本能的不喜。

只是她性格活潑開朗,遇到事情也不喜歡放在心上,所以也便沒有任何的掩飾。

李婧兒抬起臉看着他,腦袋暈暈沉沉的,過了一會她才道。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放還是不放?”

男人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外裏邊走。

這裏是內院,是李初然的院子。

外人不敢進來的。

李婧兒的院子離這裏還有好遠,男人抱着她翻了個牆頭,然後從小路那邊,抄近道走。

李婧兒喝了酒,身上酒的味道很重。

但她一點也不知道,手上張牙舞爪的,纏着五王容安,讓他放她下來。

放她下來?

去找李初然么?

休想。

李婧兒到底是喝了酒,而且酒品很好。

喝了酒就想睡,鬧了一會眼睛就開始睜不開了。

等五王容安將她帶回她的院子之後,她已經,徹底的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男人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

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的不行,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上,給她掖好被單。

李婧兒生的嬌俏,閉上了眼睛睡着的樣子,也一樣俏麗的可愛。

只是這麼天真可愛的容顏之下,卻有着這麼一張鋒利的嘴,還真是……讓人頭疼。

……

…………

翌日清晨,李婧兒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身旁還躺着一個男人。

她先是被嚇了一大跳,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感覺道,頭痛欲裂的滋味。

她一醒,順帶的將身邊的男人也吵醒了。

五王容安看了她一眼,面上一派溫和慵懶,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緊接着又閉上了眼睛,沙啞着聲音問她,“現在什麼時辰了?”

李婧兒下意識的看向了窗外,外邊天色已然大亮。

這個時候,應該是要上早朝的時辰了。

她回眸看向繼續賴在她床上的男人,不冷不熱的道了一句。

“你該上早朝了。”

男人緩了一會才重新睜開眼睛。

李婧兒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翻身就下了床。

她身上的衣裳有些松垮,但好歹是正常的。

男人半撐起身子,低啞的嗓音從喉間溢出。

“過來,替本王更衣。”

李婧兒整理衣着的手,就這麼的頓在了原地。

她轉身涼涼的掃了一眼,只穿着裏衣的男人,嗤笑道。

“王爺弄錯了罷,婧兒可不是婢女。”

男人低聲笑了下,翻身下榻,走到她的身邊,掐着她的下顎就貼了上去。

李婧兒自然是拒絕了,手剛揚起想要掙扎,便被男人穩穩的扣在了懷裏,動彈不得。

他探入深吻,等吻夠了,他才咬着她的耳朵低聲笑着。

“你不是婢女,你是本王日後的妻。”

李婧兒瞳孔猛地縮起,心狠狠的一顫。

“你胡說八道什麼?!”

男人沒回應,只是提醒她,讓她幫忙更衣。

李婧兒腦袋發白,愣了一會就甩開了男人的手。

“自己更去,又不是我的衣服。”

再說了,他不是一堆鶯鶯燕燕的么……

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如今這會還這麼不要臉的賴在她的身邊,像什麼話?!

對得起他喜歡的人么?

李婧兒一臉的不耐煩,男人的睡意跑了一大半。

眼眸也漸漸的清明起來。

明明,前兩天她是很乖巧的……

也知道心疼他了。

五王容安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抱到了自己懷裏。

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脖頸處,“怎麼了,心情這麼不好?”

李婧兒想要推開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沒這個本事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心情從來都是這樣的。她回應的不咸不淡,王爺,您要是再不去上朝,可就要被皇上記大過了。”

男人的唇角勾了勾,嗯了一聲。

“本王到時候,會和父皇說,是因為美人活色生香,本王忍不住膩歪了會,所以才遲到了的。”

李婧兒的面色一僵,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只不過他像是摸透了她的想法,輕易的便躲了過去。

甚至在她要提第二腳的時候,及時的壓制住了她。

李婧兒一臉的憤然,“誰跟你膩歪,趕緊走!”

“你不幫本王更衣。”

“你自己不是有手?”

“可本王有你。”

李婧兒,“……”

她覺得,再這麼扯下去,他就真的上不了朝了。

倒不是說她心疼什麼的,只是這個男人向來厚顏無恥,萬一在大殿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她怎麼辦……

整個丞相府怎麼辦?

李婧兒推開了他,到木架上,給他拿過了外衫。

男人自然而然的張開了雙臂,李婧兒不夠他高,甚至要矮他許多,只能踮起腳來,為他整理衣襟。

五王容安姿勢悠然,垂眸看着眼前不算乖巧的女人,唇角勾着誘,人的笑意。

“日後要有養成這個習慣。”

李婧兒瞪了他一眼,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昨晚怎麼會突然喝酒,為什麼要罵本王?”

李婧兒給他順手整理好最後一點,隨後甩開了手便要走。

男人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扣着。

李婧兒忍了忍,回眸看他。

“抱歉,昨晚上發生了什麼,我沒有一點印象。”

男人自然不信。

這個小女人沒心沒肺的,但記仇這種事情,卻是記得比誰都牢固。

就是喝了酒,她也不會忘記的。

李婧兒望了望窗外,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他。

“王爺,您要是不想上早朝的話,就請隨意,但我肚子禁不起餓,我要去吃東西了。”

男人扣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李婧兒抽不出來,自然也甩不開。

大清早的……

這麼挑戰她的心情,好像真的有點不大妥當。

李婧兒的眉心跳了跳。

她從來沒有忍耐的習慣。

因為沒有人可以惹着她不痛快,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強迫着自己的語氣平靜,“昨晚的事情就是昨晚的事情,過去了那就算了,你非要追求一個答案,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想見到你。”

“不想見到本王?”

李婧兒看着他綻放的妖冶笑意的眸子裏,漸漸的變得暗晦濃稠。

“就是不想見到你。我為什麼要喜歡見到你?”

是啊。

她為什麼要喜歡見到他。

“你是王爺,是皇家之子,你有你自己喜歡的人,可是為什麼,你非要纏着我?”

李婧兒無所謂的態度有些傷人。

她的視線瞥向一邊,沒有看他,“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落兮郡主,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情分在,婧兒不知道王爺,為什麼要互相纏着,不覺得可笑么?!”

手腕上的力道似乎很重,李婧兒被他拽的發疼,有種骨頭都要被他捏碎的感覺。

她抬起眼睛看向他,只見男人的眸底翻滾起了怒意來,唇角抿得緊緊的。

“直到現在,你都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可笑?”

李婧兒沒想到男人會這麼反問回來,愣了一下,卻又冷冷的勾起了唇,反問回去。

“你不是在問,我昨晚為什麼要喝酒么?”

男人的眸抬起,“因為本王?”

“你想得美。”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漫不經心的看着他。

“我喝酒,是因為我哥哥心情不好。我的世界,全都與你無關。包括你自己也一樣。我不明白,既然你喜歡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為什麼不敢去追求,私底下你們不是聊的很好,還是說,你捨不得對她下手?〞

……

…………

回應李婧兒的,是男人綿長而壓抑的怒吻。

之後,兩人就開始冷戰。

李婧兒不認錯,確切的說,是她不知錯,那她要怎麼認錯?

說起來,她講的話是站得住腳的。

五王容安既然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他的身份也不低,求娶對方而已很難么?

何必再纏着她呢?

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亂七八糟的,本身就不像話。

如果他這一邊可以斷的話,她這邊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至於以後嫁人,需要驗證清白的時候,再來處理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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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妃善類,拒嫁腹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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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番外: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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