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傑森.安東尼
傑森.安東尼,二十二歲,身高一米六二,墨西哥籍男子,和我同一所學校哲學系學生。
在此之前我對他的了解並不多,只是聽傳聞說他曾經是墨西哥幫派分子,是個危險人物,大家都可以從他手上買到好貨,這個好貨指的是大麻,一般在美國成人聚會上主人都會備點,用來活躍氣氛,在一些州吸食大麻屬於合法行為。
除此之外,更多的信息就不是我們這種華夏學生所能了解到的了,從小教育,讓我將大麻等同於毒品,即便後來懂得多了,還是沒有膽量嘗試。
石寧他們幾個人倒是試過,說比香煙更辣,更醇,一直慫恿我試試看,不過看到他們吞吐時,那忘乎所以的神態,當時就把我嚇到了。
言歸正傳,安東尼在學校其實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每年獎學金都有他的份,排名不前不後,如果不是特意關注的人,一不小心就把他遺漏。
現實中附近幾所大學學生卻沒有人敢忽視壞小子安東尼的存在,關於他的流言很多,最早開始每所學校都有好幾撥毒販子,他們有個各自的地盤,而他們的背後站着更大的供應商。
直到有一天安東尼突然以強勢姿態出現,將這些人都紛紛驅趕出校園,成了最大的供貨商,掌控了全部市場和銷售渠道。
在某一段時間內,常常夜裏聽到槍聲,第二天就聽聞有人死在床上,因為死的都是毒販,警方都是走個過場,定性黑幫仇殺,匆匆結案。
隨着了解的深入,我對他的忌憚越深,他絕不是像表面那樣簡單的人。
也許我也可以像殺布萊恩一樣,找準時機當頭給他一槍,但是接下來的後果,就不是我能夠承受的了。
這一次我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在殺死他的同時,將自己置身事外,不能再像上次一樣魯莽。
回到學校后,我便裝出一副無所事事樣子在校園裏閑逛,如果有心人認真觀察的話,會發現我的行動規律,基本都是圍繞在安東尼半徑兩百米距離的周圍,或者與人閑聊,或者在發獃,或在看書,不管如何掩飾,我的注意力始終放在安東尼的身上。
在我手機的相冊里偷拍了他數百張的照片,在照片中他在圖書館裏埋頭苦讀,身旁桌上放着層層疊疊厚重的書;在課堂上認真聽課,眉頭緊鎖,表情嚴肅而認真;在食堂排隊,和身邊朋友談笑風生,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容親和……
這樣的人讓人根本無法將毒販這個詞和他聯繫在一起,他低調隱忍,聰慧好學,而且觀察力驚人,幾次我都差點被他發現,每次他將那冰冷的目光轉向我時,我都感覺自己彷彿被毒蛇鎖定一般,後背發涼,那一刻我才感知到他平靜之下隱藏的殘忍。
另外他看似經常獨自一人活動,但事實上有兩個學生總是不經意的出現在照片之中。
他們的特徵太明顯了,我跟其他學生側面打聽了下他們的情況。
盧比特來至津巴布韋的黑人,身高足有兩米一多,體格粗壯,聽說他本來是到美國參加NBA試訓,但是連續兩年都落選,為了延期回國,他的經紀人幫他申請了這所學校,第三年落選后,他的經紀人就把他丟在這裏不理不問了,我們學校沒有資格參加大學籃球聯賽,他也因此拿不到獎學金,生活變得異常艱難,安東尼主動和他接觸后,盧比特就成了他的影子。
還有傳聞他身上至少有四個槍眼,都是為安東尼擋的。
佩羅德,巴西人,綽號“巴西獵豹”,相比安東尼和盧比特的安靜,他顯得異常活躍,哪怕是走路都帶着跳躍的節奏,全校女生基本被他騷擾了一個遍。
在他的腰間總是鼓起一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槍,而且屬於大口徑手槍。
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人隱藏在安東尼的身邊,他對自己的安全比想像的更重視。
臨近放學一刻,安東尼突然早退,我有些措手不及,猶豫了片刻后,將手機里的照片全部刪除,還有和另一部手機的所有關聯信息。
放學時候,我隨着人流朝校門走去,盧比特如同一根人柱站立在人群中,我低着頭緩慢而行,經過他的身旁的時候,他伸手將我攔住,不帶任何錶情,道:“安東尼要見你。”
我茫然抬頭,露出一副害怕表情,問道:“有什麼事嗎?”
他冷漠道:“你見了就知道了。”
安東尼三番兩次跟我示好,我也好奇他目的到底是什麼,若僅僅只是因為布萊恩的事情,似乎又太過牽強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從我和他見面的第一次,他就認出了我,早就知道我這個人存在一樣。
要知道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我不關心他的事情一樣,他應該也不會在意我這個小人物的存在。
盧比特開着車將我帶到一個偏遠農場,我想地界已經到了新澤西境內了吧。
從周圍環境的敗壞程度看,這個農場已經荒廢很久,一棟孤單的兩層木質樓矗立在農場一角,身後就是一片茂密森林。
盧比特隨意將車找了一個位置停好,路上我看到安東尼的那輛綠色跑車,他帶着我走進那棟小樓。
在我們準備進門的時候,一個女孩罵罵咧咧的從屋裏出來,我們對視了一眼,都愣住了,居然是我的新舍友卡特,她顯得比我更吃驚,突然開口罵了一句:“夠娘養的!”
然後轉身回屋,等我們進去后,就看到卡特潑辣的朝安東尼大罵:“我說過讓你的人都滾遠點,你居然還派了一個癟三到我房子裏,安東尼,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立刻馬上讓他給我滾蛋!”
安東尼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在他的周圍散座着四五個人,佩羅德也在場,他在正在研究着手裏的槍,一點也不關心外界發生的事情。
安東尼問道:“卡特,把話說清楚,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卡特用手指着我的頭頂道:“昨天這個人搬進了我的房子,你敢說不是你的意思?”
安東尼神情一下子變得冷峻下來,目光閃爍的盯着我,問道:“所以,楊,你一直在調查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來,那一刻我感覺如墜冰窖,周身盡寒,怎麼碰到這個女人總遇到倒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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