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第575章 你這個瘋子!
伴隨着噠噠的腳步聲,一股異常強烈的氣息慢慢接近她的身後。
蘇景頓了一下,驀然的轉身朝後看去。
修長挺拔的男人立在她身前,英俊的面容很淡然,唯獨漆黑的眼眸盯着她。
幽邃的令人心悸。
蘇景一瞬不瞬的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扶在身後的盥洗台上,手指摳緊了瓷磚,指關節泛白。
沒空去琢磨他臉上的表情,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怎麼會在這裏?
這不是……女士洗手間?
詫異過後,全是不安和慌亂。
兩廂靜默,許久。
“為什麼不接電話?”秦世錦溫淡的聲音還算平靜。
蘇景咬着唇,磕磕絆絆道:“沒、沒電了。”
“這麼怕我?”秦世錦忽然俯下身,蘇景被迫的向後仰起身子,他呼出的氣息就近在咫尺,像一把烙鐵印在蘇景的心口,滾燙的溫度讓她的心臟不可遏制的抽緊。
“戒指,收到了?”秦世錦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小臉,似不願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見她怕的牙齒都打顫了,下一句語氣下意識的放柔:“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蘇景稍稍別開臉,聲音里只剩冷漠:“……沒有。”
“所以就拿着我給你的戒指出來跟別的男人吃飯,卿卿我我?”咄咄的目光逼視着她,低啞的嗓音裏帶着一種難以名說的情緒。
蘇景也厭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跟誰見面吃飯,和你有關係嗎?我根本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為什麼要給我那個戒指?”
她本來還想說,戒指我帶來了,一會兒就還給你,卻被秦世錦下一句話,驀的截住了:“戒指除了求婚,還能幹什麼?”
“……”蘇景怔愣。
秦世錦突然伸手,把她摟入懷中,聲音低沉又有些啞:“你願意嗎?……嫁給我。”
周遭所有的聲音都忽然間消失,彷彿只剩了面前的男人,他的眼神真摯,沒有甜言蜜語,更沒有浪漫點綴,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你願意嗎?”
完全無法想像,當初那個會包下一整個旋轉餐廳送她鑽石項鏈的秦世錦,如今就在一間女士洗手間裏向她求婚……
也許他們都老了,經不起那些折騰,也沒有了最初的悸動。
秦世錦那張被歲月洗鍊的更加成熟內斂的五官上,卻出現了一絲從前沒有的緊張與迷茫,他的大手貼着她單薄的背脊,又低低的重問了一遍:“你願意嗎?”
整個洗手間,彷彿就聽見他一直在重複,非要等她一個答案。
蘇景很想說,我不願意,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嘴唇翕動,完全發不出聲音。
“小景,這麼多年,我們都累了。就當給思思一個家庭,嫁給我吧。”
提到孩子,蘇景忽然清醒般,猛的一下推開他,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她的聲音很冷靜,甚至可以稱得上冷酷:“那孩子不是你的。”
秦世錦的眼神倏的變了,似要將她立馬戳穿看透。
蘇景卻絲毫不在意,既然說了,她就沒打算藏着掖着:“還記得我第二次流產嗎?因為清宮手術做得太頻繁,醫生說子宮壁太薄,以後已經不能再生了。”
她的語調依舊堅定,像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然而眼前卻又重現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
無痛人流,無痛,說的好聽,那對女人來說,是怎樣一種慘無人道的過程,沒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懂!
更何況是這些連體驗的機會都沒有的男人!
蘇景眨了下眼睫,也抿去了眼底的水光:“孩子是我在美國領養的,如果你去查,就會查到她的身世,我沒必要騙你。”
秦世錦的眼圈稍稍泛紅,眼眸深不見底,猶如兩潭危險的漩渦,好像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有那麼整整一分鐘,他整個人好像傻掉了一樣,說實話,他這樣的人,會出現這種表情,挺奇怪的,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可是蘇景已經不在意了,她轉身,從他身側擦肩而過。
本以為不會動彈的秦世錦,卻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細腕。
“當時為什麼不說?”
“我說了會有任何改變嗎?你會為了我毀婚,放棄娶葉箏嗎?”
“……”
“秦世錦,我們都不是孩子,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我不想去試。試過了才發現頭破血流,未免太殘忍。”
她說完,就要抽回手,可秦世錦一用勁,就把她扯了回來。
蘇景被他扯的身形不穩,剛要按住盥洗台時,秦世錦已經抬起她的下頜,溫熱的薄唇覆上來,四片唇瓣相貼,他霸道的箍着她的下頜,不讓她逃避。
疼!
“你這個瘋子……”
蘇景剛要咒罵,就被男人狠狠的咬住唇瓣,進而伸進去,攪動她的舌根,蠻橫的力道吸得她舌根發麻,呼吸都被全部攫走了。
蘇景的手握拳捶打着男人堅實的臂膀,想推開他,卻反而被摟得更緊。
兩具緊緊相貼的身軀,不留縫隙。
這樣的吻,彷彿是在求證什麼,也許是想證明她並沒有忘記他,也許是想證明他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也許……想到那個粉雕玉鐲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女兒,秦世錦說不出心中是恨,還是遺憾,只是將她吻得更深,包裹着她的雙唇狠狠的吮、吸。
洗手間外響起女人的高跟鞋腳步聲。
蘇景馬上想起,這裏是女士洗手間,匆忙掙扎的更激烈:“放開……唔……你混蛋……”
秦世錦摟抱着她,一邊吻,一邊推開了旁邊一個隔間的門,將她拽進去,“嘭”的帶上門。
秦世錦將她反抵在門上,另一手反鎖了門。
幾乎在同時,那高跟鞋聲走近了,拉開他們隔壁那間隔間的門,走了進去。
片刻后,響起淅淅瀝瀝的放水聲。
蘇景的嘴還被男人堵着,感到無比的羞惱,她亂動的腿被男人如鐵鉗般的長腿夾住,想要罵人,唇舌卻被含着,她腦海里只盤旋着一個沮喪又無力的聲音——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