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故意為難
劉氏哪裏知道那人是誰,也不明白裏頭的那些道道,她就是從王氏那兒聽來的,所以被蘇文月這麼一問就有些結巴,下意識的看向王氏。
這個蠢貨,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王氏心裏氣悶,她雖然不想得罪娘家厲害的蘇文月,只是即便她不開口,劉氏照樣會把她供出來,何況她本來就不希望蘇文月就這麼簡單容易的混了過去。
她可是調查的很清楚,蘇文月的女紅確實不行,雖然早上那一段早食做的不錯,可也不過是一頓早食而已,材料簡單,做法也簡單,蘇家那麼多好廚子,只要蘇文月用心,做到這樣也不是太難,至於女紅就沒這麼簡單了,那可是練出來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而且她還有證據在手裏的。
“四弟妹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大嫂之所以不說,只是不想讓那人因為她的原因而丟了手裏的活計,四弟妹從小家境富裕,自然不明白咱們這些窮人家的苦處,許多家裏就是靠着那點的工錢過日子,而且空穴不來風,這些話傳出來總是因為有出處,四弟妹若是身正又何必怕影子歪,這樣倒顯得心虛了。”
王氏話雖然說得委婉,可話里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責蘇文月的錯處,把蘇文月生生的說成了一個不知人間疾苦不管別人死活的富家小姐,更是摸准了韓老頭和楊氏某些作為普通莊戶人家,也算得上是窮人的互相憐憫和理解心理,讓韓老頭和楊氏都站在了她那一邊。
果然韓老頭和楊氏聽王氏這麼一說,本來還想問問劉氏那透露消息的人是誰,現在都緘口不言,免得老四媳婦知道了,讓那人丟了活計,其實老三媳婦說的也沒錯,空穴不來風,要是老四媳婦不是這樣,那些話哪裏會傳出來。
蘇文月本來才剛進門,不想這麼早就和劉氏王氏兩人鬧翻,不過劉氏和王氏逼人太甚,處處與她為難,若是她真的退讓了,別說在公爹和婆婆面前討不了好,留下一個壞印象,劉氏和王氏這次拿捏住了她,以後不定會變本加厲,以為她好欺負呢。
韓禹不是那些憨直不知事的農家漢子,雖然平日裏不喜歡對家裏的事情置言,但是三嫂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裏清楚得很,正要開口為蘇文月辯解幾句,蘇文月已然開口,面上帶着幾分諷刺和冷然。
“哦?照三嫂這麼說,那些搬弄是非,不念主家恩情胡亂散播謠言的下人反倒是做對了?真是好笑!我還是頭一回聽過這樣的說法,那禮法規矩何在?無規矩不成方圓,即便不是大戶人家,就說咱們家,三嫂這樣胡亂散播謠言,在敬茶禮上污衊自己的弟妹,這樣做難道就是對的?!”
蘇文月說著又朝韓老頭和楊氏跪下:“爹,娘,求你們為我做主,說一句公道話!兒媳自問嫁進韓家,沒做過半點對不起韓家的事情,誠然兒媳在家裏或許被父母嬌養,可自打進了韓家就盡心竭力做好自己作為兒媳婦的本分,雖然不說做到最好,可是也自問不會別人差,怎的就被三嫂說的如此不堪?連親手為爹娘做的一點針線都被大嫂和三嫂拿來做文章,難道是韓家不歡迎我這個兒媳婦,所以才要故意為難?!”
“若是韓家真的因為兒媳的家世或者一些謠言不樂意這門婚事,大可早先說明,我蘇家雖然守諾,但也絕不會因着一個約定,就非得讓女兒嫁到韓家,即便是現在兒媳已經過門,若是韓家真的不願意接納兒媳,兒媳願意自請和離,立刻帶着嫁妝回去蘇家,也免得被人輕賤至廝!”
蘇文月說的有些重了,要說韓家不歡迎她,也僅僅是劉氏和王氏,其他人到目前為止對她的態度都還不錯,尤其是婆婆楊氏,可以說得上是對她很是看重,才會讓劉氏和王氏心裏不舒服,聯起手來對付她。
可蘇文月也是有考量的,畢竟她娘家的背景和韓家不一樣,不說窮人都有仇富心理,但是在有些時候人都願意站在自己的角度立場看待問題,就比如王氏之前利用韓老頭和楊氏對那個背主下人同情的心理讓她處於劣勢,如果不在一開始就讓韓老頭和楊氏認識清楚,表明態度,以後遇到同樣的事情,她就只有吃虧的份,蘇文月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蘇文月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劉氏和王氏沒想到蘇文月會這般決絕,而韓老頭和楊氏則是變了臉色,他們怎麼會不願意這麼親事,當時還擔心蘇家門第高不願意與他們這樣的人家結親會悔婚,沒想到蘇家當真守諾,居然願意按照約定把閨女嫁過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才會許諾將蘇文月當成自家女兒一般對待,何況蘇文月進門后的表現可圈可點,做的比他們前面幾個兒媳婦都好。
“老四媳婦,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韓家自然是萬般願意將你迎進門,這麼好的兒媳婦哪裏找去,我老婆子當初還當著眾多鄉里村鄰的面說過會將你當女兒一般對待,你千萬別多想,今天的事兒是你大嫂和三嫂不對,我回頭讓她們給你賠禮道歉,可千萬別再說和離那等傷感情的話,啊!”
韓楊氏說完,韓老頭也發話了:“是啊,孩兒他娘說的沒錯,老四媳婦,我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你是我韓家最看重的媳婦,誰都不許為難,不然我老頭子第一個不答應!”
韓老頭平時性子有些懦弱好說話,所以家裏很多事情都是楊氏做主,不過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脾氣和底線,韓老頭平時最好一個面子。
且不說韓老頭先前答應了親家,和老伴兒一起拍着胸脯保證了會好生待人家的閨女,人蘇老爺蘇夫人待他多客氣,平時那麼高高在上讓十里八村的人都敬重的人物,在他面前一口一個親家的喊着,那叫一個親熱,一點兒也不嫌棄他這個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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