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第667章 假死!
“真是笑話,一個中醫,還能有什麼本事搞血過來,他也就能做做保健!”臨時佔用的辦公室里,熊芳林把桌子捶的亂晃,桌上的茶杯都晃悠悠的要倒下來。
一旁站着一直不敢露面的汪世平,這位同樣對陳臨苦大仇深的主也是憤恨道:“他這麼不自量力,到時候回頭報告,肯定是要算他一份賬的!熊團長,說起來我們還是要解決一下,缺血這個問題……”
汪世平過的算是非常不得意了,因為路上被陳臨粉絲圍攻的事情,雖說不至於來不了沖騰,但隨隊的醫生都已經知道這傢伙回頭就要被清算,當然也不會鳥他什麼,熊芳林更是看的清楚,又礙於這傢伙好歹是個副團長,逢年過節也還有點交情,就給安排了一個輕鬆體面但實際上沒什麼卵用的職務,現場指揮。
叫汪世平指揮人,那還真是高看他了,只不過這傢伙沒想到的是,自己喝涼水都能塞牙,指揮的時候還碰上了缺血。到時候現場因為缺血出現了大量傷者沒有得到及時搶救,報道上倒不會說什麼,畢竟這種環境下就算他們十個人裏邊只救活了一個,那也肯定是盡了全力救活了多少人。
只不過回去了要算賬,他不相信熊芳林不會把一口鍋往他頭上丟,一個副團長負責現場的指揮調度,怎麼會缺血了?
熊芳林嘴臭歸嘴臭,但大方向還是看的明白,缺血他能丟在汪世平腦門上,但整個西醫代表團都是他熊芳林的,汪世平主要責任,他也是個次要責任,眯了眯眼他冷笑道:“我去找那個任市長,讓他組織獻血吧,實在不行,我們就交代一下,讓他們放慢手術的時間,不論如何,不能讓我們背這口黑鍋,現在是下午三點鐘,晚上血就能到,這五六個小時怎麼都要挨過去!”
汪世平一聽,頓時愣了愣,過了半晌他才小心道:“團長,放慢手術時間的話……那血液需求……”
“閉嘴!”熊芳林眼裏透露着一絲不悅,他冷哼道:“誰不明白的道理,用不着你說教,但現在的情況,抱住我們的名譽是最重要的,還不是你在路上鬧了醜聞,要不然我們豈能如此被動!”
汪世平立馬住口不說了。
延長手術時間,那就意味着一件事,患者在手術的過程中,失血會變得更多,而失血的同時,需要補充更多的血液,這樣雙向一來,熊芳林就是在用其他人的生命,換取他的面子!
汪世平平時雖說鬧得小動作不少,但這種真正決策生死的時候,還是頭一回,以前頂多是多收點錢,但這回要的不是錢,是命。
熊芳林卻不理汪世平了,他丟下一句話:“你去安排一下,我去找任石斌說說獻血,暗示一下就行了,他們都明白的!你的事,回去我也會幫你說一句,沒啥大不了的事,只要這次西醫代表團大勝而歸,誰會在意路上的一點小插曲!”
汪世平聽后沉默着點了點頭,心情極度複雜的他目送着熊芳林出門后,點了一支煙,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在煙灰缸里把煙頭狠狠的摁滅:“難怪老子只是個副團長!”
…………
手術室里,異常的安靜。
主刀的江海平看着面前的陳臨,有種極度陌生的感覺,如果說方才的陳臨如同一塊溫玉一般平和近人,那此時的他,卻突然如同從玉鞘中抽出了一把名劍一般,鋒銳逼人。
“我先做一下處理,隨後你們正常進行手術,有需要的話,我會出聲要求的。”陳臨簡單的做了安排,手中卻已經拿上了針。
針是普通的針灸針,從無菌包裝中拆出來后,十根根陳臨一把就捏在了手裏。
需要的部位已經全部都揭開了防護布,陳臨探手捏住了患者的脈。
這大概是陳臨有了盤瓠心把脈時間最長的一次,足足一分鐘,陳臨菜鬆開了患者的手腕,隨後他便開始緩緩的一根根將手裏的針灸針,刺入患者的腹部。
整個過程無聲卻又讓人心驚動魄,江海平不是沒有見過別人扎針,甚至他自己都會一點點針灸,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像陳臨如此進針的!
患者的胸腹部被剪開后,陳臨直接就在患者左胸口心臟周邊下針了。
他看不懂陳臨下針的究竟是什麼穴位,但下針的深度卻讓他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九根針,針針都在胸口,而且露在外邊的長度,最長不過十公分,最少的幾乎已經見了底!
要知道200mm的針灸針,入體最短100mm,這幾乎是將一個人刺穿的深度!
江海平甚至相信,患者身體的對側,已經有針尖穿過了。
而完成這一切的陳臨,卻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稍後儀器顯示可能會比較難看,但你們完成手術后,其他的交給我就好,我要休息片刻。”
說著,他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委頓之意。
江海平等人不敢說話了,而一旁的護士看着心跳監控儀錶,卻是心驚肉跳。
“江醫生……患者的心率……!”
護士的聲音有點急迫,因為在顯示的儀錶上,患者的心率血壓,都在急速的下降着!
從80直到50,再下到30,江海平強忍着內心的慌亂,看了一眼陳臨,卻發現對方沒有任何意外,只是淡淡的吩咐着:“還會下降的,但只要不是0,就沒有問題,繼續手術,動作要快!”
他這麼一說,江海平也不問了,這位在西醫代表團中算是極為年輕的醫生,眼中突然透出了一絲狂熱。
他本身是個涉獵很廣,也很有學識的醫生,他看不懂陳臨的操作,卻突然想起來曾經看過的一份報告,關於針灸麻醉,以及針灸假死的可信性報告。
那份出自燕京大學醫學院的報告從理論上肯定了這種方式的存在性,只是操作難度之高,根本無法想像。
而眼前的陳臨,卻無疑是給他上了最真的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