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第390章 番外 墨寐與月芽篇(4)
月芽已經聽不進去他在說些什麼,腦袋嗡嗡做響,她父親是月氏一族嫡傳大公子,將來極有可能是月氏族長,而她的男人,墨寐是滅掉月氏的主要幫凶之一,這一切只為了一顆當年傳說能統一靈界的石頭。
月芽感覺整個人從心臟處開始向外蔓延着冷意,到最後手指尖都成為冰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牙關甚至打起了哆嗦,而月肍進入了自己的仇恨當中,跟本沒有看到月芽的反應,繼續在那裏說。
“劉普仁真正死後,他的背後隱藏勢力才被挖出,青狼幫這個無惡不做,打家劫舍,欺壓婦女的團伙,為他干盡了喪天良的事情,當年滅了月氏的一伙人當中,就全部都是黑衣人,他們出現的突然,離去的整齊,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可惜那時的我,為了護住大公子的唯一血脈,躲在偏院當中的鼎爐里,逃了一劫,可是我有罪,我能一直這樣活着,都因為我把大公子的唯一兒子給帶丟了。
小姐,老奴求你,幫幫我,幫幫月氏,幫我找一找小公子吧!”
月芽被他晃的回了神,眼睛好不容易對上焦點,一臉茫然的問。
“怎麼幫你?”
“小姐,如今月氏已經沒有人了,而您的的確確是月氏嫡傳的血脈,老奴求你重建月氏,如今仇人已死,月氏也沒有了讓人覬覦的東西,我們再沒有可擔心的事情了,只要你肯站出來重建月氏,老奴願出全力。只要月氏起來了,小公子聽聞消息一定會回來的。”
月芽一臉的獃滯,她的心都快碎了,就像月肍用一把重斧狠狠敲碎的,這會又強行幫她捏在一起,讓她幫忙重建月氏一族。
她有心去做,可是破碎的心到處是傷口,扯的她痛得難以呼吸,她要怎樣面對一個滅族的仇人做自己的男人,這要她怎麼再去愛,甚至有可能他就是殺了自己父親的那人,都說不一定。
月芽想不去管這些,畢竟她不是在月氏長大,可是母親的一生,她的血脈,還有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讓她無法不面對事實,逼迫自己做着決定。
這時突然感覺自己下身疼痛難忍,本已經冰寒的身體,因為小腹的墜痛讓她如墜冰窟,全身因為這投疼痛顫抖起來,她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此時必須馬上回去。
“月肍,你說的我都記住,容我回去好好想想,這事情我也要稟明師門,你就在這裏等我,待我有了消息會告訴你的。”月芽用靈力強行壓制那份疼痛,這才勉強讓對方聽不出她話中的顫抖,起身之時,那股疼痛更加強烈,她不能再待下去,轉身急匆匆離去,只是在人不注意的褐色軟墊上,已經落下一滴暗紅。
月芽滑胎了,這個來到她生命當中還不足月的孩子,就因為突然聽到的驚聞,這樣的沒了,月芽整整三日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床塌,她自己就是醫修,對於醫道她比誰都清楚,越是高階修士越難受孕,他們早就想着要在大婚之後就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因為她喜升極致境,那一夜二人的****沒有半分節制,因為身心的全部放鬆,這個孩子就在那時候來了。
原本他可以是他們的寶貝,被受祝福的降臨,因為墨寐的突然閉關,因為月肍的意外到來,孩子匆匆的來了,又匆匆的走了,她一個人平躺在洞府當中,右手不停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一滴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再沒有人把他捧在懷中喊她傻瓜,怎麼那麼愛哭。
再也不會有人不停的叫她寶貝。因為她無法去忽視墨寐曾經犯下的錯,那是她的殺父仇人啊!
月肍的這個消息帶來的太過突然,而然又那麼的鏗鏘有力,讓她無論找多少理由和借口,都不可能再和墨寐在一起了。
在她情最濃,愛最深之時,深深的給她的心上來了一刀,痛得她連呼吸都想忘記,而她還要振作起來,去找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月棲山巔
月芽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想到三年前發生的事情,眼淚再一次落下,那是她的孩子,她想了很久都不能要的孩子,就那麼沒了,即使這樣她都沒有真的去恨過墨寐,只是因為月氏一族,她才不能和他在一起,可如今,她是真的恨他。
“筠邪真君,你走吧!我們不可能有機會再在一起了,從你殺了月肍那一刻開始,我們連見面都是一種罪孽。”
“月月,叫我墨哥,不要這樣稱呼我,你知道那都是因為我太愛你,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如果不是他在你的耳邊一直不停的說這說那,你不會不見我的。
你知道我為了我們能夠在一起,準備了多少聘禮,搜羅了多少世間罕見的寶貝,可我一出關,還沒有高興一日,你就要和我了斷關係,這要我怎麼接受。”
“那你就殺了他!他何錯之有。”月芽忍不住回頭去喊,為什麼她會愛上這樣一個魔鬼,殺人就像殺一隻雞一樣的簡單,連一絲悔意都沒有了。
“那是他該死,我恨他,月肍就是我的仇人,如果不是他,我們不可能鬧成現在的樣子。”
“你恨他,那我們全族上上下下,上千口人命要去恨誰?你要我拿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你,你走吧!我也不會找你報仇,就當我們從來沒有相愛過。”
墨寐真的急了,他知道這時如果放月芽走,這輩子再相見也只是陌路人,再難挽回了,急着上前一步拉住月芽的手臂,用力的將人轉過來,然後雙手強制的捧着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沒有相愛過,你摸摸這裏,它有多疼,沒有相愛過,你問問你自己,就真的不在乎我?你明知當年的事情,我也是受蒙蔽,我一心只想救父親,那些都是為了宗門。
是,我犯了錯,造了孽,可是這百年來,為了心中的懺悔,為了那些在我手下枉死的人,我整整百年都沒有回過宗門,少宗主一職我都不要了,做到這些還不夠嗎?”
月芽聽他這樣說,只是冷冷的一笑,譏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