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第359章 刺蝟精
“嚇唬誰呢?有本事出來過過招。”我一把抽出赤霄說道。
“來就來,誰怕誰。”
聲音十分蒼老,像個七十八的小老頭。
“擱哪兒呢?吱一聲啊。”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問道。
“吱兒~”
我一個激靈立馬轉身揮劍砍去。
電光火石間一個清脆的響聲傳來,已經有了裂縫的赤霄與兩隻乾枯地像樹枝的手指幹上了。
“你打我做什麼?”老頭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一時語塞,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你嚇我幹嘛?”
老頭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五官都擠到一塊兒去了。
“誰嚇你了!”
我徹底懵逼,三秒鐘后反應了過來,撿起之前掉落的香煙用自身陽火點了起來,冷冷道:“狗。”
“狗?除了天上那隻,哪個能和我相提並論的?真是的,我和你講個故事吧。”
說著,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由他手心傳來巨大的力量愣是把我膝蓋都拍彎了。正要摔個喇叭腳,低頭一看卻發現我坐在了一張石凳上。
剛一抬頭,面前又多了一張石頭桌子。
可以啊,其實神話故事裏的神仙、妖怪變這個變那個的,是一種法術——斡旋造化之術。
雖然這可能只是障眼法,但發動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任何波動……哎呀,反正就是很牛逼。
老頭變出一副茶具和兩碗豆花,和我嘮着嗑,不知道是被迷了心神還是怎麼的,我居然聽得津津有味。
故事不長,大體是這樣的。
春秋秦文公的時候,陝西陳倉有個人在挖土的時候捉到一隻奇怪的動物,按照當時的記載,它“形如滿囊,色間黃白,短尾多足,嘴有利喙”,那陳倉人覺得把這樣稀罕的動物當作瑞獸獻給文公一定能得到很多賞賜,於是興沖沖地拿着這種動物回去。
在路上碰到兩個詭異的小孩兒,那兩個熊孩子拍着手笑道:“你殘害死人,現在還是被活人逮住了吧!”
陳倉人十分詫異,問道:“二位小哥,此話怎講?”
小孩兒樂呵呵道:“我們說的是你手上的東西,它叫刺蝟,習慣在地下吃死人的腦子,因此得了人的精氣,能夠變化,懂得陰陽。”兩個童子嘻嘻哈哈地接著說:“你要抓好它,別讓它跑了!”
這時候,陳倉人手上的刺蝟忽然也開口說起人話來:“他們兩個童子,其實是野雞精,你抓住雄的可以稱王,抓住雌的可以稱霸。”
那陳倉人也不是傻子,小孩說話有什麼奇怪的,刺蝟開口就牛逼了!他反應極快,立刻舍了刺蝟去捉童子,倆童子忽然變成兩隻斑斕的雉雞振翅飛走了,再回頭看刺蝟,也早已不知去向!
日後,文公的繼任者穆公在陳倉山狩獵的時候捉到一隻玉色寶雞,被捉后立刻化成石雞,有認識的人說,這是“寶夫人”,得到可以稱霸,後來秦穆公果然稱霸,把捉到寶夫人的地方稱為“寶雞”,也就是現在的寶雞。
再說那隻雄雉,在配偶被捉后逃到了南陽,據說在400年後被漢光武帝劉秀捉到,使她成就了一番王業。
我正想拿起豆花嘗嘗是什麼味道,那老頭帶着笑容一臉神秘地問道:“小傢伙,你知道故事裏的那個刺蝟大仙是誰嗎?”
“就是你唄。”
這傢伙智商是負數嗎?
老頭一臉驚訝,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
我頷首點頭,淡淡道:“哦,晚輩三歲知六壬、五歲曉六爻、七歲學八卦、九歲通梅花、十一懂紫薇、十三精鐵板、十五習測字、十七會紫薇,十九歲開始研究奇門遁甲,在下不才,奇門一千零八十局,也僅僅通了七七八八,誒。”說完后我搖頭嘆息道。
“真的假的!”老頭驚訝再起,好容易縮回去的眼珠又有些躍躍欲試。
這話不中聽,我不悅道:“騙你有飯吃啊。”
“肯定有!我可不是小氣的傢伙,比黃兒胡兒之類的好多了,你看,我還請你吃腦兒呢。”老頭指着我跟前的木碗說道。
碗裏的豆腐腦潔白如玉,散發出誘人的光澤,還撒上了小蔥花,白里透着翠綠。要不是看那老頭沒開動估計我早就連碗都啃掉了。
看着面前的刺蝟精也像是好說話的人,我眼珠子咕嚕一轉,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呀,長白山狐族的胡大奶奶知道吧?人家可是賜過我九轉金丹咧!”
說著,我把那裝着屍煞內丹的錦盒拿了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趕緊揣進包里,道:“你看,沒騙你吧?”
老頭像是生了氣,噘着嘴說道:“你有沒有騙我,我不知道,但那老狐狸肯定是騙你的,九轉金丹何其珍貴,就是太上老爺那裏估計也沒有多少。雖然我這腦兒和九轉金丹沒法比,但肯定比那老胡送給你的好,你快吃吧。”
我拿起勺子在碗裏攪和一番,舉動間,空氣中夾雜着豆香鑽進我的鼻間,頓時使我神清氣爽,我裝模作樣地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呀?”
老頭的嘴又噘了兩分,道:“我騙你做什麼?我看你才是練精化氣之境,吃了這碗腦兒,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入化神境界啦!”
我頭腦一熱,拿着勺子的手也不禁發抖,牙關子激動地打着顫。
“真,真的?這麼厲害嗎?”
“騙你我能落啥好啊?”
我點了點頭,像是作着重大決定似的。
“好吧,那我就……”
“去你媽的吧!”
我一把將木碗砸在地上罵道。
“你這是做什麼!不吃也別糟蹋了呀!”老頭生氣道。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眯着眼睛問:“你特么把我當傻子呢?一盞茶才他媽十分鐘,你姥姥的跟我說能突破?還入化神境?就算是長白山常大爺都沒這個把握,你個名不見經傳的刺蝟精算個屁啊!況且,哪只刺蝟喜歡吃豆腐腦的?我看這些都是死人的腦子吧!”
“你太放肆了!”
老頭怒吼一聲,石桌應聲炸裂,那乾癟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詭異的是他的眼黑全部消失,整個眼珠子呈現一片慘白,就像……就像是上次在天山時發了瘋的老六一樣。
無形的威壓不間斷地湧來,我站在地面上愣是往後筆直地平移了七八米,在枯草地上留下兩道長長的痕迹,一陣陣罡風刮來,我的身上像是正在被刀子絞殺……
“啊!”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不過飆血的不是我,而是那老頭,他整個人倒飛出去直到撞斷一個大樹才停了下來。
他舉天大罵道:“明示!你這狗賊!”
我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明示?明示先生?不正是我的師傅么?